“马袅盐场这个地方一马平川,没什么可以据守的要点,村子本身也没有设防。我们面临的敌人,有本地的地主武装,土匪和外来的海盗,这三股势力很有可能彼此还有勾结。我们这个工作组长期驻扎的话,除了武装当地村民之外,营地本身也得有设防。”
“这个庙不错么,地基都是现成的,可惜屋子都塌了。”他们目前驻扎的就是村口的葛洪庙,这位晋代的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被许多盐民视为盐业的祖师爷(注:海南的盐民是否有这样的信仰并不清楚,各地盐民的祖师爷似乎有所不同。)。这座庙年久失修,房屋都塌毁得差不多了,只有写石头砌成的台基和周遭坍塌不齐的一堵围墙了。工作队的帐篷就搭建在这些屋基上。
“修碉堡吗?”
“得更大一些,我们还得保护生产出来的盐。”
正说着话,外面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席亚洲说:“杜雯,去拿点糖果和杯子来。”
“你要吃糖?”杜雯糊涂了。
“有客人,快!准备的不够,一会那女孩子你要负责安抚。”
杜雯走了出去。
不一会,护卫组的人领进了那一家子,张兴教跟在后面。二个老人抖抖簌簌的,中年壮汉似乎心有不甘,故意慢慢腾腾的。那男扮女装的少女低头垂目的跟在后面。
席亚洲忙请他们坐下,又端上了茶。他在部队多年,又在大企业里当销售经理多年,脸上马上就是一幅诚挚可亲的笑容。
经过工作队一天的宣传,捐助了些粮食之后,原本的恐惧仇视的心态有些缓和了。
当他们听到关于穿越者是为了“铲强除恶,保境安民”来盐村的,脸上多了一层疑惑和不解。那壮汉哼了一声,嘟哝了几句。
席亚洲已经有点懂临高话了,配合他的神情,也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便温言问他:到底穿越者们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张兴教把话翻译了过去,对方还是时而冷冰冰的,时而讥讽,时而愤慨的回话。不管壮汉如何的态度,席亚洲始终保持着最诚挚的笑容,说话十分的客气。来回了好几个回合,终于陆陆续续明白了事情的整个原委。
原来这苟大户前几天来盐村里宣称,百仞滩的短毛老爷们委托他来收盐二百引。还威胁村里:短毛老爷们火器厉害,发兵打过来杀个鸡犬不留??百仞滩大战的事情,早就添油加醋的传到这里。加上前几天王洛宾的确带人来过买盐。此时再被苟大户这么一说,本来就喘不过气来的盐民们更加绝望,一下就外逃了十多户,村里一片愁云惨雾的。苟大户怕人都跑了,干脆把村长和村里的族长长老都抓走了,胁迫他们不许外逃。
“岂有此理!”王洛宾差点拍案而起,“太不要脸了!”在场的所有穿越者都吃了一惊:这个仅仅从张兴教嘴里知道的土豪劣绅,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看来这个苟大户真不简单呢。”席亚洲笑了一下,他多少有些估计到了,不过这种拉大旗扯虎皮的本事,此人还真是小看不得。
席亚洲随即向他们解释起根本没这回事,要盐不假,那也是公买公卖,绝没有强要的道理。说着他一指已经满面愤懑得张兴教:“你问问这个被苟大户刨了祖坟的人吧!”
古人最终宗祠坟墓,刨人祖坟可算是深仇大恨了。席亚洲这么一提,张兴教已经满面通红了,便对着那家子说开了,语气愈来愈激动。眼看着这家子的神情慢慢的转变过来。
看来,还是当地人对当地人比较有效。而且张兴教是个读书人,虽然没功名,不过中国传统上对有文化的人还是相当尊重的。
从张兴教口中知道,这家人也姓谭,和村长是叔伯兄弟,一个辈份上的:村长叫谭桂琼,他叫谭桂璜,那个壮汉是他们的儿子,叫谭成晴??盐民别得不巴望,就巴望天气晴朗好晒盐。谭天晴会点拳脚功夫,人又耿直,是个敢说敢做的直性人,在村里的年轻人中很有些声望。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席亚洲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把话拉回本题:“乡亲们,很对不起,这一带地区我们不熟悉,也不知道苟大户会用假借我们的名义来勒索威胁。你们的痛苦我们不知道,现在全村的男女老少没吃没穿,大姑娘没裤子穿。我们要先想办法解决,大家共同商量一下,要弄粮,要弄衣服,让大家衣食无忧。”
“这办得到吗?”这家人一起盯着席亚洲问道。
“能!”席亚洲肯定地表示,“只要大家齐努力。”
谭天晴高兴地抢先说:“只要有办法,什么力我们也能出。”
席亚洲为了驱走他们长期以来灰心失望的情绪,加重语气道:“我们是为了帮助老百姓而来,只要知道大家的苦难,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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