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征税纳粮,灾荒赈济、兵差、民壮、考武、治安,还有破案侦缉、堂事笔录、拟写案牍,刑狱诸事。诸务繁忙,疲惫不堪呐!
现在有杨监州帮刘某分担一二,刘某是求之不得的。”
刘以观看向乔贞,诚恳地道:“府尹觉得有哪些事务可以让杨通判负责的,拨出去便是。
大家都是为朝廷做事,事情做好了,便是咱们临安府所有人的功劳嘛。下官没有意见。”
乔贞想了想,欣然道:“既然如此,你看把这征税纳粮拨与杨监州如何?”
刘以观颔首道:“自无不可。不过……”
刘以观眉头一皱,有些担心地道:“征税纳粮,经常会有刁民偷税逃税。时常需要差遣乡兵民壮配合缴税。
暴力抗税的事也时有发生,这时就需要堂事审讯,刑狱惩罚。
可以说,但有征粮纳税事务,就一定涉及兵差民壮和刑狱诸事,两者密不可分呐。府尹你看……”
乔贞沉吟道:“刘监州所言不无道理。那么灾荒赈济这一块拨给杨监州如何?”
“好,这个好!灾荒赈济,虽然不常发生。可是一旦发生,便如救人于水火,须臾耽搁不得,耽搁了就会引起灾民生乱。
洪涝啊、大火啊、干旱啊……,但有发生,赈济物资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运送到位,沿途还要防范宵小抢劫,分发物资时更要提防灾民哄抢。
不然,一旦激起民变……,咱们可是在天子脚下做官,天子脚下无小事。出了事,咱们一府三判四个人,绑在一块儿也承担不起。”
“所以……”
刘以观严肃地道:“杨通判,伱刚刚接触民政,经验不足。这些事儿,刘某得把其中利害与你说个清楚,切勿大意呀。”
乔贞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咳嗽一声道:“刘监州所言甚是。杨监州刚刚到任,毕竟还没有施政经验,这个灾荒赈济事宜,还是继续由刘监州负责吧。”
张宓听着,便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哼哼,到了我们嘴里的肉,还想叫我们吐出去?
不过……,如果乔府尹要分我的权给杨沅,我该如何吓退杨沅?
我负责兴学、科举、府志、教化、礼仪、祭祀、节庆……
张宓有些烦恼起来。
人家是状元啊,这些事儿做起来还不是驾轻就熟?
没理由拒绝他呀!
乔老爷在刘以观那儿碰了两个软钉子,便暂且把他放下,转头看向张宓。
乔贞道:“张监州,你看临安府的大小祭礼以及府县志编撰整理事务,能否挪给杨监州负责啊?”
你以为这只是两样清闲差使么?
当然不是。
各种祭祀事务,朝廷都要拨付经费的。
你能省下来的,那就是你的小金库。
而且主持各种祭礼,朝廷经常要派官员和名流参加,这是结交人脉的一个极佳机会。
就连那编撰府县志,也不是没油水的。
谁想在府县志上永远留下自己的声名,哪怕是合乎录入条件的,也得巴结着负责府县志的官员。
张宓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只急出一头白毛汗来。
他咳嗽一声,正想胡乱找些理由推脱,杨沅已经抢先道:“府尹,下官觉得不妥啊。”
乔贞和刘以观、张宓齐齐一怔,看向杨沅。
杨沅正色道:“不管是主持各种祭礼,还是负责府县志的编撰,不仅需要博闻广记,还需要性情沉稳、做事老练。
张通判原本是枢密院宣旨院长,这文采风流自不待言。
而且,张通判已经有四旬上下了吧?杨某这年纪,做这些事情,只怕不会比张通判做的更好。
方才刘通判说的对,大家都是为朝廷做事,事情做好了,便是咱们临安府所有人的功劳。
合适的事,还是该交给合适的人去做更好些。”
乔老爷有点懵逼了,这什么情况?
刘以观和张宓却不约而同地坐正了身子。
杨沅戴着新科状元的荣耀光环任职临安府通判,他不想干出点政绩?
不给他差使,他怎么出成绩?
杨沅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是早已名声在外了。
尤其是他喜欢先抑后扬的手法,那也是尽人皆知了。
如今听杨沅主动推辞,刘以观和张宓并不欣喜,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他们不知道杨沅接下来会说什么。
乔老爷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呵呵。
你要开口了吗?
说吧,你自己说,那本府就不用得罪人了。
乔贞用鼓励的小眼神儿看着杨沅,亲切地道:“那么,杨监州想为本府承担哪些事务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