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恭喜诸位,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从此后,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啊!”
刘商秋笑吟吟地走过去,先向陆游四人举杯祝贺。
四人虽不认得刘商秋,忙也起身举起杯来。
杨沅起身,笑着给双方介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皇城司下一指挥所的刘副指挥。刘兄,这位是虞彬甫虞兄,这位是……”
杨沅逐一介绍了一番。虞允文等四位进士都是主战派的文人,对于武人并无看轻之意,听杨沅介绍了刘商秋的身份之后,便笑脸迎人,道谢寒喧一番。
玉腰奴站在旁边,双眼却是一直落在杨沅身上。
她没想到她的大恩人竟然和刘国舅认识,看起来竟也是一个官场中人。
实在是杨沅之前给她留下的神秘感太重了,尤其是他一首歌可点石成金的神奇能力,让他在玉腰奴心目中的形象太过高大了一些。
玉腰奴都把杨沅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了。
这时突然发现他一直生活在人间,玉腰奴心中自然是格外欢喜。
杨沅对刘商秋和陆游等人互相引介一番,趁着双方谈笑寒喧的空隙,这才看向玉腰奴。
他看得出玉腰奴眸中对他满是欢喜、感激甚至是孺慕的神色,却只微微笑了一笑,用眼色向她微微示意。
玉腰奴此时已经警觉,宋歌公子当初所做的事,那是绝对不能示人的。
因此她和宋歌公子,此前也应该无缘相识才对,所以只能强抑激动,如初相识一般,对他礼貌地一笑。
她的感激、她的谢意,尽在一笑之间。
他俩指定有事儿!
冷羽婵坐在旁边,却把杨沅和玉腰奴之间的眼神交流捕捉到了。
等等!这女子乃是刘国舅的女伴!嘶……
冷羽婵顿时瞳孔放大,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呀。
杨沅他……他是怎么敢的啊!
真就是色胆包天了吗?
刘商秋过来敬酒,实则意在杨沅。
但他此刻却只能捺着性子,先与四位新科进士谈笑风生一番,请四位进士入座,这才转向杨沅。
“玉腰,这位是枢密院杨副承旨。二郎啊,这位是我的女伴,如今风靡临安的玉腰奴玉大家。”
杨沅忙做惊喜状,站起身道:“啊!原来是玉大家当面,失敬,失敬了!”
冷羽婵心中冷笑,装!你继续装!你俩要是此前不认识,我把盘子吃了!
哼!熊瞎子看告示,你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咧!
冷羽婵此刻是又气愤又伤心。
气的是杨沅无耻,到处留情。跟在他身边,自己都丢人。
伤心的是,她曾那么喜欢玉腰奴和玉腰奴的歌,塌房的心情,你们懂吗?
玉腰奴装作初次相识的模样,对杨沅温柔一笑,道:“玉腰不过一介歌伶,岂敢当杨副承旨如此礼敬!”
杨沅道:“玉腰姑娘过谦了。玉腰姑娘的歌风靡天下,杨某也是会唱的。杨某实未想到今日竟能见到玉腰姑娘的真容,实在是三生有幸了。”
刘商秋听杨沅夸赞玉腰奴,不禁与有荣焉。
他哈哈一笑,道:“二郎,你身边这位姑娘是……”
杨沅忙介绍道:“哦,这是我的女伴,冷……姑娘。”
冷羽婵见说到她了,便盈盈而起,向刘商秋福了一礼。
刘商秋笑吟吟地道:“冷姑娘宛如寒梅冷香,清丽不俗呀。”
冷羽婵浅浅一笑:“刘副指挥谬赞了。”
说完,她飞快地瞟了杨沅一眼。
看看,你看看,伱看看人家刘国舅的眼光。
哼!不小心坐到你腿上,都算便宜你了,你居然还一脸嫌弃地掸衣裳!
这事儿,冷姑娘耿耿于怀,可一直没忘呢,太伤自尊了主要是。
刘商秋道:“玉大家,请与冷姑娘小坐片刻,我有些话,要和杨副承旨讲。”
“好!公子请便。”
玉腰奴温柔一笑,她正想多了解一下恩人情况呢,可方才只听刘商秋介绍了一句。
这位冷姑娘想必就是恩人的心上人了,正好向她打听一下恩人的情况。
刘商秋说罢,向杨沅递个眼色。
杨沅不知他要说什么,便离席而起,与他走向一边柱下。
冷羽婵同情地看了刘商秋一眼,哎!这刘国舅的眼神儿,似乎也不是那么好,你在引狼入室啊你知不知道……
玉腰奴在冷羽婵身边坐下,浅笑道:“玉腰年方二九,不知冷姑娘年方几何呀?”
冷羽婵嫌弃地挪开了一点身子。
一马不配二鞍,一女不更二夫,这女人水性扬花,太给我们女人丢脸了。
她神色冷淡下来,答道:“哦,我比玉大家要年长一岁。”
玉腰奴含笑道:“啊,那玉腰得称一声姐姐了,姐姐和杨副承旨相识很久了吧,不知你们二人何时成就鸳侣呀?”
冷羽婵淡淡地道:“姑娘你误会了,我跟他不太熟!”
……
刘商秋在柱子旁停下,回身看向杨沅,问道:“二郎后天一早就要出海了?”
杨沅微微颔首:“我这边海船一离码头,刘副指挥你这边就可以收网了。”
“好!我这边,只是把早就下好的网子收起来,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刘商秋一本正经地道:“二郎那边可已计划周详了?大鱼可在你那边呢,千万莫要出了纰漏才好。”
杨沅笑道:“世间事,谁敢预言圆满?不过,我带上船的,都是机速精锐。
而且,大食人并未怀疑过我们的身份,这就是我在暗,他在明的优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