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徐然担心的问:“你们两个吃饭,我也跟去太让你姑破费了”江晚落摇摇头说:“不会,我姑一点都不介意多个人吃饭。”劝了一会儿,最后孟徐然放心下来跟她一起坐江欢的车去吃饭了。江欢和蔼的笑着,一路上问东问西,跟江晚落拉了几句家常,到了饭店后,她把菜单给孟徐然说:“来,同学你来点菜,随便点别客气,姑姑请客!”然后就开始接公司的电话处理事务。江晚落看到江欢打电话习以为常地低下头跟孟徐然一起点菜。孟徐然有些紧张的攥着菜单,低声向江晚落询问:“我该点些什么?”江晚落说:“随便点,反正我都吃。不用拘束,我姑也没什么忌口。”江晚落眼见孟徐然坐的十分端正,点了几个家常菜,连吃菜的时候也变得特别斯文,与刚刚在车里和她插科打诨的样子截然不同。饭后,孟徐然靠着椅子问道:“我们下午去哪里玩呢?”江晚落想想说:“我家里也有羽毛球拍,要不我们打羽毛球吧。”江欢把她们送回去之后,江晚落拿着球拍拉着孟徐然到小区里的一片空地上打羽毛球。打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江晚落感觉自己的手臂全酸了,就提议她们回她家歇一会。孟徐然在她家转了一圈,看着那个积了不少灰的钢琴说:“我上次也弹了吉他给你听,你能不能弹钢琴给我听一下?”江晚落听到愣了一下,沉默了一阵说:“算了吧,我很久没练了。”孟徐然坚持的说道:“你弹的不好我又不会嘲笑你,你怕什么?”江晚落在她的劝说下,一步步得到钢琴边,调好椅子的高度,双手轻轻放在了键盘上,深吸了一口气,在孟徐然的鼓励声中开始弹奏。双手慢慢抚过琴弦,房间里响起一阵低沉的乐音,仿佛在缓缓地叙说一个故事。江晚落也开始唱早已念熟了几百遍的歌词:“你并没有罪,有罪的是这世界,生而为人无罪,你不需要抱歉。”渐渐的,到了高潮,原本低缓的音乐逐渐变得激昂,仿佛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哪朵玫瑰没有荆棘最好的报复是美丽最美的盛开是反击。”…………结尾,婉转的旋律仿佛在为英年早逝的生命感到惋惜。“你的控诉没有声音却倾诉更多的真理唤醒无数的真心。”一曲结束,孟徐然搬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道:“弹的挺好听的,中间有几段停顿增加了段落感,开头的时候弹得非常的慢,让我身临其境……”江晚落听得顿了一下,尴尬的说道:“额……其实我那几处停顿是因为我不熟,所以才停下来。开头弹的慢,是因为我怕我弹错。”孟徐然:“啊……这个,其实你整体还是弹得很不错的,总之你别那么自卑就行了。”江晚落合上了琴盖,坐到她身边,眼睛还望着钢琴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她突然问道:“你想知道刚才弹的那首歌背后的故事吗?”孟徐然点了点头,于是江晚落开始讲述:“刚才那首歌叫玫瑰少年,原型是一名14岁的少年,他从小成绩优异,性格乖巧,却因为举止女性化被校园霸凌。后来他在厕所自杀了,可凶手却并没有受到惩罚。”“那个少年的母亲知道他其实是因为校园霸凌而死去的,她一次次的申诉,一遍遍的揭开伤疤,花了六年,终于让那些人付出了代价。但那个少年,永远不会回来了……”孟徐然动容说道:“天呐,他好可怜,那些欺负他的人真丧尽天良!”江晚落点点头,心想:“在朝气蓬勃的年龄,他的生命却如绚烂的烟火般转瞬即逝,令人扼腕。我……会成为下一个他吗?”孟徐然在她家呆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李宁秀回来了,看到孟徐然非要留下来吃饭。孟徐然拘束的说:“留下来的话,我就蹭你们家两顿饭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李宁秀和蔼一笑,说道:“晚晚她好不容易带朋友来家里,我不招待怎么行呢?”吃过饭后,李宁秀又主动要送孟徐然回家,他们走后屋子又重新变得安静起来。等到李宁秀送人回来之后,孟徐然的电话打来,孟徐然不好意思地说:“刚刚回去的路上,你妈想加我微信的时候,一听说我手机欠费了,就主动帮我交了,哎呀,你妈太热情了,感觉我都招架不住了。她跟你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诶,感觉她好乐观。”江晚落说:“我妈对除了我之外的人都很热情。只不过她太乐观了,我以前跟她说我有抑郁症的时候她都不相信我会得这种病。”孟徐然在电话另一头应声道:“对呀,我妈也是这样的,我有时觉得自己的症状很像微笑抑郁症,但她却不相信,天天就知道骂我。”“对了,回去的路上你妈还跟我说了你可能要去住院的事情,她还想让我多劝劝你,不然病一直好不了。”江晚落担心的说:“主要是那里是封闭式管理,我怕到时候都不让我出门。”孟徐然劝道:“你妈跟我说,那边如果有家属陪同的话,应该是能出去的。她说如果你到那边的医院每天被监督吃药,治病的效果应该就会好起来了。”江晚落将信将疑的说:“是吗?我怎么感觉你是我妈派来的间谍啊?”孟徐然反驳道:“怎么可能,你可以去问一下你妈,验证一下我的说法。”电话挂了之后,李宁秀又问了一次江晚落想不想住院,江晚落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作者有话说:《玫瑰少年》按照真实事件改编,大家有兴趣的可以搜搜看,本文出现这个事例只是加深大家对校园霸凌的印象。另外《玫瑰少年》的作者是蔡依林第10章 住院看到江晚落点头同意以后,李宁秀说:“那明天上午我给你预约了心理医生,要不要去看一下?”江晚落想着反正自己连住院都同意了,那就去看吧。于是江晚落就和咨询师坐在了堆满文件的办公室,咨询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咨询室正在装修,只能先借用这个办公室了。初次见面,希望我们两个能做朋友。”江晚落看着她敷衍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咨询师就开始江晚落最讨厌的环节,询问她的过往,期间时不时还会有人进来拿一下资料,蚊子还一老缠着江晚落,弄得她如坐针毡。心理咨询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情绪开始变得低落的?”江晚落沉默了一阵,说:“三年前。”心理咨询师十分惊讶的问道:“三年前?那个时候你应该才十一岁吧。这期间你都没有寻求过任何帮助吗?”江晚落:“跟我妈说了,但她觉得这世上根本没有抑郁症,说我是装的。”心理咨询师又开始问她是因为什么得上抑郁症的,江晚落就跟她讲了校园欺凌的事。心理咨询师:“告诉过父母或者老师吗?”江晚落点点头:“找过班主任,但她只是在班上说‘同学之间要和睦相处’。告诉我妈,但她只说那个同学是逗我玩的。实在被我烦得不行就通过班级群找到对方的家长,结果那个同学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说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