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瑞点头示意,起身去把窗子打开了。“您叫我来?”杨恒瑞坐回座位,示意她拿起来看。杨恒瑞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清悦虽然承受能力强,但毕竟是自家长辈,还是一位干过许久一线的刑警,心中不免紧张,便开口问道,“杨叔,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杨恒瑞一怔,这才踢远凳子,向她解释,“就不让你细看了。”墙上的时钟打了响,已经十点钟了,“这是羽琛家里那面水泥墙里那堆白骨的照片。报告出来,只能知道是一个成年的女性和孩童,时间过久,年纪不大确定,但是这几天,我们也对羽琛进行了进一步的审问,确定了那两具尸骸是他的妻女。”顾清悦闻声也往后面翻动。“永恒?”这是羽琛面对审问的话语,完完整整的被记录在文件之中。杨恒瑞端起桌上刚刚泡好的茶,吹开了面上的茶叶。顾清悦闻着还没有完全散尽的烟味,这人既伤身同时也养生。两人陷入一时的沉默,最终还是杨恒瑞打破平静。“这是临渊的惯用手法。”临渊。顾清悦只是有所耳闻,几十年前国外的一个贩毒集团,准确的来说,贩毒,走私,贩卖枪械等等都是他们的手笔。只是十几年前的黎明行动虽然打击了他们大部分的窝点,成功的抓获了几大当家,但是还是有残鱼一直未落网。那次行动,警方这边的牺牲也不小。杨恒瑞难得的心闷,桌上的相框过于耀眼,尽管上面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你似乎。。。一直没有问过你的妈妈。”顾清悦翻阅的手一顿,太久没有被提起的话题又重新浮出水面,怎么会没有问过。小时候被说是没妈的孩子,接受那些冷嘲热讽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向那个生活在自己记忆中的发问。但是。。。她的妈妈。。。顾清悦问顾明安自己妈妈的名字的时候,顾明安只是笑了笑,从来没有告诉自己。直到自己长大,才发现,顾明安从来没有去墓地祭拜过她,只是每年同一时间和自己在家中设的灵位处插上香烟。。。连这都是好几年的事情了,现在只有自己一人了。“到了时候,我知道杨叔你会告诉我的。”杨恒瑞看着她的笑——苦笑。心里是痛的,像被无数跟针狠狠的扎一样,没有大的伤口却无处不痛。顾清悦继承了温镜微的容颜。要是放在大学中,也是会跟她妈妈一样被师弟师妹追捧。所以,作为顾明安的好兄弟,当时他和其他几人都没有明白温镜微究竟是怎么看上顾明安的,不是他不优秀,好歹是他们专业的第三。但是就当二十年前的笑容再次重现在他的眼中,他又迟疑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资料。“你很像她。”你的母亲。思绪飘转,杨恒瑞的脸上还没有那么的皱纹,办公室还是没有动静。温镜微就站在桌前,窗外的阳光肆意地打在她的脸上,人就站在那里,好像天女下凡,四周发着金光。但是房间内两位的谈话并不是那么顺利。“你别开玩笑!临渊的手法你比我还要清楚,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兄弟们的。。。你不是没有看见。再说。。。清悦才五岁,你知道这次卧底的时间是多久吗?”“一辈子。”温镜微的嗓音真的很好听,许多人第一次听的时候要回忆好久,以至于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话说回来,杨恒瑞现在并没有心思。最终,杨恒瑞没有争过她,也没有留住她。温镜微的话没有骗人了,她真的去了一辈子。临渊同样用了他们的那种永恒的办法,只是当杨恒瑞看见她的尸体的那一刻,尽管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在出科室的时候红了眼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杨恒瑞回神的时候,顾清悦已经看完了数据,没有细看,因为上面的各种信息太过完整,温镜微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有报告。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无限的平静。如果他现在站起身,就可以看见垂在声侧微微颤抖的手。宋云岑接到电话是十点半,还没有拉开门,门就被外面的人打开,顾清悦就站在那。“杨叔叫你。”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有点模糊。“我正准备去。”“嗯。”人从自己的身侧走过,去到她的工位旁,之后在整个一队的目光之下,顾清悦拿着防晒衣出了门,全程无言。顾清悦漫无目的的走着,往警局人少的那一方,原本还高阳的天也变得阴暗低沉,后悔带衣服出来了。不知不觉之中,顾清悦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城西的偏僻地带,这里还有些地方未开发,甚至有些荒草。如果再往西,就是绕外城高速了,隐约可以听见汽车的声音。顾清悦抬脚向山丘走去,自己站的高点他们是不是可以看得更清楚。宋云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几人离开座位,准备去吃饭了。“杨局放你了,看你还没有回来,我们还在商量要不要给你和清悦带饭呢。”凌沐晴说着。“她没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