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忙忙做了一场,连衣服都没有完全脱掉,就像是偷情的小情侣。结束后,贺霜风接了热水,沾湿毛巾擦掉了辛猜小腹间的白浊,替他收拾干净了。 春寒陡峭,乡间的气温又比城市低许多,贺霜风担心辛猜会觉得冷。 “不冷。”辛猜轻声说。 在贺霜风小时候,卧室唯一的那扇窗户老旧疏松,阵阵冷风总是会透过窗框边缘那怎么都堵不上的缝隙吹进来,若有若无地浸入他的骨髓,年复一年地催他长大,将贺霜风从稚嫩的幼童淬炼成了青松般挺拔的少年,让他对人间霜寒从瑟瑟发抖到习以为常。 “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砍竹子。” “好。” 辛猜嘴角带笑,想起了这套老房后面的那片竹林。可惜没有带玉团回来,让它去竹林里玩玩,它一定会很开心。 贺霜风只穿了黑色毛衣和长裤,没有穿外套,身姿挺拔地站在院子里,身后便是碧涛摇曳的竹林。他神情专注地握着一截劈开了的竹筒,用小刀仔细打磨竹筒粗糙的边缘。他身旁放着烧烤架、一堆干柴和一张小木桌,小木桌上还摆着水壶、装满食材的竹篮和叁个已经处理好了的竹筒。 辛猜道:“我想看看怎么做。”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吹掉了竹筒上的竹屑,随后走到青石砌成的洗衣池旁,打开了那个简易的水龙头,用清水将竹筒冲洗干净,沥干水滴,回到了小木桌前。 贺霜风一边解释,一边示范,“就这样,要试试吗?” 辛猜洗了手,拿起贺霜风准备好的勺子,贺霜风将装了糯米、红豆沙、去核红枣以及红糖的碗摆放在他面前,说道:“你做甜的。” “真棒。” , 随后贺霜风带辛猜去洗手。看着辛猜纤长的双手伸出来,贺霜风就忍不住双手合拢,将他的双手笼在自己的掌心,在流动的水流下轻柔地搓动。 辛猜有些惊讶:“什么香料?” “我每次只偷一点点,半年后才被发现。” 辛猜一本正经地推理:“肯定很好吃。”否则贺霜风怎么会偷了半年之久。 辛猜又从贺霜风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锋利的眉眼黯然失色,脸上隐隐带着自嘲,就像是平日昂首挺胸的孔雀丧气地垂下了鲜艳的冠羽。 贺霜风冷不丁回过神:“……是吗?” “摩诃摩瑜利佛母明王大陀罗尼就是孔雀明王。” 辛猜是在安慰他。 贺霜风看着辛猜那双平静却专注的眼眸,忍不住笑了:“宝贝,你真是……” 贺霜风侧过头,看着竹林碧涛,掩饰失态。辛猜没有追问贺霜风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是反握住贺霜风的手,轻轻地靠进了alpha的怀里。 他好像…… 此刻,辛猜很想去情感群里留下一句心得体会。 正好此前他们运动过,闻到这样香的味道,辛猜都有点饿了。 竹筒外青内白,热气散开,露出圆圆滚滚、粒粒分明的米饭,切成丁的腊肉和各色蔬菜点缀在其中,野朴简单、色香味俱全,令人生馋。 贺霜风颔首:“猜猜,你去拿两张椅子过来。” “还有点烫。” 辛猜觉得贺霜风有点过于担忧他,他并不是五岁的小孩,不会不知道轻重冷热,但这是贺霜风的好意:“嗯。” “好吃吗?” 米饭甜香、腊肉咸香,各种蔬菜混在里面,增香提味、丰富口感,又因为是盛在竹筒里烤了出来,所以还带着淡雅的竹子香气。 “嗯。” 两人吃掉了叁筒竹筒饭,还剩下一个甜味的,贺霜风找了个饭盒,将它打好包给辛猜带上了。现在天气还不热,车里也有小冰柜,并不会变质。 “那不是霜风哥吗?”王英游的女儿远远地 王英游循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神色变得不太好:“哼,这个不肖子孙,还知道回来上坟。”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王英游不耐烦地骂骂咧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反正我跟你说,你多跟你亲哥学,少跟他学,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算什么东西,老子给他发信息都不回……” 他揽过辛猜的腰,挡住了辛猜视线的死角。 从机场回辛家的路上,辛猜在手机上看到了市长大选的最新消息,却有点意外地发现当选的人并不是苏北易。 那么,贺霜风又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霜风,新任的市长是凌宣。”似乎是凌家的人。 新闻照片里的凌宣年轻英俊、气宇轩昂,上方还有大字标语——“首都迎来最年轻的市长”。 贺霜风颔首:“我知道。” 还是他在这里面全力斡旋,才使得凌宣上位。 贺霜风没什么异样,辛猜却有些担忧另一件事。 “怎么了?” 辛猜微笑地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