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他都快巴巴地把一整颗心都交出去了,却还不知那人的心究竟是深是浅——
“救命恩人?”
谁知张鄜将此话重复了一遍后,不知是否真是气极,眉眼一舒,竟露出了一个冷而渗人的微笑:
“也罢——”
“既有恩,殿下便报恩吧。”
钟淳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身体蓦地一轻,整个人被张鄜的狐裘氅衣给裹起来,被那人一举扛在肩上,怒道:
“放、放我下去!!唔!!——”
张鄜慢条斯理地捂住他的嘴巴,声音却平静得吓人:
“机会用完了,就算殿下再哭着求我,也没用了。”
“陈仪。”
陈仪低着头将门开了一道缝:“大人有何吩咐。”
张鄜道:“将地上那人拖起来,关到府上去,日后我要亲自审问。”
……
……那个地方……
……
“放我、放我下去………”
钟淳无力地推着张鄜那像堵墙似的胸膛,但右手却被那人捉着放至嘴边,感觉那坚硬而冰冷的唇正沿着指缝辗转细致地亲吻着,似是要将每一寸肌肤都吻遍一般。
“淳儿……”
他听见那人低声叹息喃喃着:
“淳儿——”
钟淳虽然意识昏沉,但心口却好似一口被撞破的金钟一般,回荡着旷久的余音。
“作、作什么……”他有些委屈地道。
张鄜将头靠在钟淳的肩窝上,自作孽地在自己背上又留下一道浅而长的抓痕。
他闭上眼,自暴自弃道:
“这辈子……算是栽在你这个祸害手里了。”
半死不活的钟淳提着一口气辩驳道:
“……你、你才是祸害呢!……”
……
这一夜,上京大雪纷飞,张府主屋中可谓是春光无限。
屋外守夜的下人被遣了出去,于是里头的动静便愈发肆无忌惮。
起初那哭声是中气十足,显见着还有几分精神在,过了半时辰,那哭声便一下子弱了下去,一阵阵跟猫吟似的,直叫得人心根痒痒,而到了后半夜,那哭声确是直接哑了,直到连叫也叫不出来了,那主屋才熄了灯烛,一切又重新归为伊始的寂静里。
作者有话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