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王多鱼这才说道：
“前年，约翰康威和西蒙诺顿发表了一篇名为《魔群月光》的论文，你们应该看过吧？”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从一九七八年之后，王多鱼跟吴从炘等人建议，订购国际上几大顶级数学期刊，实时关注国际上的先进数学理论。
因此，哈工大图书馆和数学系教学楼，都能够随时翻阅到这些最新的数学论文。
特别是去年年底之后，安德鲁怀尔斯他们组成的访学交流团来到哈工大之后，这些数学论文被翻阅的时间和次数就更多了。
也因此，厉建书他们六人都看过这篇论文，对此当然不陌生。
在这篇论文里，约翰和西蒙两人一同推测，这些数学的相关性必定来自于魔群与j函数在更深层次的联系，两人将这个猜想命名为月光。
不是因为这个猜想富有浪漫色彩，而是指这个猜想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关于这个猜想，还有一些前置故事。
早在一九一三年的时候，英国数学家哈代收到了来自印度马德拉斯一位名叫拉马努金的会计职员的信件，阐述了一些数学公式。
哈代回信邀请拉马努金来英国，后者最出名的就是他总能凭空推导出所有的数学关系，并且他确信自己的许多发现都要归功于他脑海中频频浮现的印度女神娜玛卡尔。
他跟哈代有很多交流，并且在一九二零年，他去世之前，还给哈代写信，告知他发现了命名为仿θ的函数。
除此之外，拉马努金还提出过t函数，这个函数就是模形式的一个特例，这些都跟有限域上的代数簇的黎曼假设（韦依猜想）有关。
在一九七八年的时候，数学家约翰麦凯注意到了某些像是奇怪巧合般的现象，他在研究一类神秘难解的单群，并试图探究其结构的不同表达式。
这类散在单群有着所有已知散在单群中最大的阶数，数学家们称它为魔群。
只不过在此之前，很多数学家们并不能确定，魔群是否真实存在，但他们知道，如果真能找到符合条件的魔群，它们一定有着特定的阶数，最小阶数是1，随后是196883。
而约翰麦凯他碰巧看到一篇有关完全不同领域的数学论文，论文中讨论的是数论总的基本对象之一：j函数。
而这个j函数的第一个重要系数是196884，这个数字恰好是魔群前两位特殊阶数（1和196883）的数量之和。
当然这个现象在大部分数学家看来，只不过是偶然现象，因为魔群和j函数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事物。
但凡事都有例外，一九七零年的菲尔兹奖获得者约翰汤普森也注意到了魔群和j函数之间奇妙的联系，并且将这个发现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j函数的第二个系数21493760，居然是魔群前三个特殊阶数的数值和：1+196883+21296876。
因此，到了这个地步，数学家们都怀疑：j函数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约束’捉摸不定的魔群结构。
直到一九七九年，约翰康威和西蒙诺顿两人推测出了魔群月光猜想。
然而，两年时间过去了，大家都认为这个月光猜想简直就是空谈和妄想，指望有人能证明它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博切尔兹，你有没有自信去证明这个月光猜想？”
王多鱼的提问，让博切尔兹十分紧张。
自信？
好家伙，这可是魔群月光猜想，汤普森教授这位菲尔兹奖获得者都亲自上阵了，并且此人也研究好几年了，也没有什么结果，让他一个博士研究生来完成这道题？
难！
j函数是数论的基本对象之一，魔群又是捉摸不定的存在，怎么搞？
厉建书、约克兹、杨念真他们五人闻言，也是一阵目瞪口呆。
这直接就上这么恐怖的强度，真的行么？
尽管月光猜想被提出来之后，仅仅只是过去两年时间罢了，但参与这个猜想的人可不少啊，而且都是大佬。
“王教授，我愿意尝试。”
博切尔兹神情严肃地点头，接下了这个超强挑战，王多鱼顿时欣慰地点头。
几天后，子弹还在飞。
但就在五月最后一天，英国剑桥大学教授查尔斯斯图尔特在报纸上面宣称，abc猜想已经被王多鱼证明，论文完美无缺。
此新闻在大不列颠、欧洲和美国等地方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并不是因为查尔斯教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是这位查尔斯教授跟王多鱼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不是那么好，但却是第一个声援王多鱼。
要么哗众取宠，要么就是abc猜想的论文真的被查尔斯教授读懂了，并且真的被证明了。
丘成桐、斯梅尔等教授都没有开口，那是因为他们跟王多鱼关系极好，他们倒是想要开口，但被王多鱼给制止了。
现如今的全球数学界，随着时间的发酵，越来越多人知道了王多鱼的这篇论文，并没有被审核就直接发表了出来。
加上此前的约翰史迪威教授提前站出来，以及其他人的推波助澜，导致越来越多数学教授表示无法读懂这篇论文，于是便导致更多人提出了质疑。
从数学界到世俗普通人，很多人居然都在讨论abc猜想，讨论这件事。
明明就是数学界的事儿，但是现在闹得人尽皆知，搞得好像是娱乐新闻一样，被大家所津津乐道。
查尔斯斯图尔特站出来声援王多鱼之后，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教授范恩劳伦斯等人也站出来，声援前者，说是abc猜想已经被证明。
匈牙利的安德烈塞迈雷迪教授也公开表示，他已经研究过了王多鱼这篇论文，并不是史迪威说的逻辑不通，而是后者水平不够。
塞迈雷迪的话，顿时让史迪威愤怒了。
后者二话不说，透过报纸对塞迈雷迪口诛笔伐，骂战再次升级。
而塞迈雷迪却是‘哑火’了，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
直到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塞迈雷迪这才突然通过记者替自己发声：
“身为数学教授，不好好搞科研，居然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天天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水平能有多高？”
一句话，直接让史迪威彻底出离了愤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边安德鲁怀尔斯也在报纸上发表了言论：
“王多鱼教授早已经说过了要举办报告会，他肯定会在报告会上面解释清楚，你自己看不懂论文，那是因为你菜，借用王教授的一句口头禅：菜就多练！”
噗！
史迪威看到这句话之后，差点没吐血。
好家伙，哪有这样侮辱人的啊？
安德鲁怀尔斯不过是一个后辈罢了，凭什么这么跟他说话？
到底是凭什么且不说，王多鱼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闹得如此之大。
现在全球数学界肯定是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很多吃瓜群众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子弹飞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也是时候到了公开的时候。
王多鱼答应了《纽约时报》记者的采访邀约，就在哈工大数学系办公室内接受了对方的采访。
整个采访过程只有四十五分钟，目送对方离开的时候，王多鱼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有些不爽。
这个《纽约时报》的记者德拉科帕金斯连续给他挖坑，想要让他踏入陷阱，可对方明显小视了他，不仅没有得逞，反而被王多鱼嘲讽了好几次。
即便如此，王多鱼还是很不爽。
因为这个采访申请还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他能够答应对方，就已经是给了对方极大的面子，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不守规矩！
“算了，以后尽量少打交道好了。”
王多鱼没有再理会这件事，扭头就扎进项目当中，继续自己的事情了。
他很忙的，就算他不忙，他宁愿看看书或者去京城陪陪儿子，也不会去理会外界的事情。
然而，《纽约时报》将采访报道之后，数学界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吃瓜群众却是炸了。
“王多鱼称：全球能够读懂abc猜想论文者，不足十人！所以金秋十月，我将会在中国哈工大举办一场‘华山论剑’报告会，欢迎.”
一篇论文再怎么难读懂，也不至于只有寥寥个位数的人才能够读懂吧？
这句话岂不是在拍拍打脸约翰史迪威，意思就是说史迪威沽名钓誉，根本就无法读懂那篇论文？
正主亲自下场怼史迪威，这下有好戏看了！
除了这一点，让大家都十分震惊的更是关于《中国方块》游戏等相关项目的人才招聘，王多鱼居然亲自站台，自称是《中国方块》的游戏策划。
《中国方块》游戏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上市了，一经上市之后，便很快成为全球最火爆的游戏，没有之一。
由世嘉公司代理的《中国方块》游戏，从三月初签订代理合同，三月中旬开始发售，到了现在的六月中旬，已经三个月过去了，仅美国这里就已经销售出去了一千八百万盒卡带。
这款游戏绝对是非常畅销的游戏，没有之一。
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已经卖出去这么多，而且这还不是终点，仅仅只是起点罢了。
最火爆的游戏策划竟然是全球最顶尖的数学教授，这真的可能吗？
普通吃瓜群众很好奇，但是那些科研工作者在看到那些招聘广告之后，却是纷纷不淡定了。
比如一名物理学博士，只要通过面试，直接可以拿一千八百美金的月薪。
博士研究生非常吃香，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吃香！
在美国这边，很多博士生的工资，纯理论方面的研究者，撑死了也就是八九百到一千美金左右的月薪，并不是很高。
也就是热门专业，比如金融、经济学、应用数学等相关专业的学生，才能够拿到高薪。
要知道在一九八零年的美国，人均年工资收入平均数是一万零九百美金，中位数是七千九百美金。
美国贫富差距很大，博士研究生算是中位数上下左右的收入群体。
因此中国冰城这边能够给出一千八百美金的月薪，年薪就是两万一千六百美金，对于很多博士研究生来说，这就是非常巨大的诱惑力。
除此之外，冰城这边的消费非常低，那么在冰城这边工作个几年，到时候回到美国，都能够过上好日子了。
一千八百美金的月薪，确实非常高，王多鱼自己的月薪也仅仅只是每月两百四十一点五元人民币而已。
但是没办法，如果没有高薪工资的话，根本吸引不了这些人。
招聘广告一下子就火了，吸引了很多人前往中国冰城。
现在的冰城并不是以前的冰城，以前想要去冰城，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嘛，就简单多了。
安德鲁怀尔斯他们这些访学交流团的人都能够顺顺利利地跑去冰城，那么其他人要去的话，肯定也很简单。
当然，他们想要去的话，很简单，在美国也好，在港岛也罢，也都有办事处。
招聘广告上面已经有了面试地址，所以很多人直接来到普林斯顿小城哈工大办事处，通过面试之后，便直接由办事处这边的工作人员前往。
面试的题目都是由哈工大的教授们出的题目，王多鱼也参与了出题，因此就面试这件事来说不是多大问题。
这年头的水货肯定有，但哈工大也不是洋垃圾收购站，什么垃圾都能够拿到一千八百美金的月薪。
于是，在美国的几个办事处都人满为患。
有部分博士研究生在之前也已经看到过这个招聘广告，但是一来东方大国太遥远，充满了未知，二来信不过。
然而现在有了王多鱼这位全球顶级数学家进行担保，加上对高薪的渴望，自然也就战胜了一切恐惧。
不少学习计算机相关专业的人才，原本是本科毕业生，如果是在美国的话，那么他们的实习薪资也就是几百美金罢了。
但是现在他们如果前往东方大国的话，也能够拿到一千五百美金的月薪，所以他们也将自己的建立投递给了办事处这边。
材料学、计算机、物理学、机械工程等很多相关专业的本科、硕士、博士等都纷纷投递简历，根据专业和学历等不同，他们的月薪都在一千两百美金到一千八百美金左右。
很多在美国这边只能够拿到五六百美金的毕业生，跑去东方大国就能够拿到翻倍，甚至更高的薪资，当然愿意背井离乡了。
京城某烤鸭店，六月十八日，王多鱼正在店里跟斯梅尔等人吃烤鸭，一边吃一边闲聊。
这一次来京城，王多鱼的目的是看望儿子，斯梅尔则是因为喜欢吃烤鸭，而且还是京城这边的烤鸭更加地道，所以他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他们几人神情非常轻松，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特别是王多鱼，他已经没有在关注abc猜想这篇论文引起的抨击事件了。
“王教授，你说冰城为什么没有这么好吃的烤鸭店呢？”
斯梅尔对烤鸭情有独钟，有点怨念。
王多鱼闻言，马上表示：
“安排！我回去之后就给我们校长提建议，在我们哈工大建一个美食街道，我会邀请他们这边烤鸭店去我们冰城那边开分店，到时候你想在学校吃就在学校吃，想去校外吃就去校外吃.”
说实话，这都是小事儿。
改革开放的背景下，吃这东西，对很多老百姓来说，逐渐开始解放。
对眼下的国内来说，发展经济是排在首要位置的事情，但其他很多东西，也同样非常重要。
而烤鸭店开设分店就是经济建设当中的的一环，但在斯梅尔看来，感动坏了。
他就是念叨一句而已，犯不着吧？
斯梅尔并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了，他到冰城都已经有好几次了，特别是今年，整个上半年他都来了好几次。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王多鱼求证了abc猜想，斯梅尔也不会接二连三地跑过来哈工大这边。
“你也不用太感动，你就当做是你这段时间帮我在美国吆喝的补偿咯”
王多鱼乐呵呵地说道。
之前abc猜想刚发布没多久，斯梅尔就已经来过一次了，当时他还想让王多鱼去伯克利分校报告会，只不过被拒绝之后，他就答应王多鱼回到美国，帮忙吆喝。
毕竟王多鱼要在哈工大召开报告会，如果能够有更多人吆喝的话，那么自然是更好的事情。
尽管abc猜想这篇论文，最后能够读懂的人也不会很多，绝对会比庞加莱猜想要难得多得多。
因此吆喝更多人来哈工大参加报告会，并不能有什么效果。
只不过王多鱼还是希望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并且有更多人来哈工大参加报告会，因为哈工大想要追赶上北大，甚至超越北大，就必须要这么做。
“用不着这么补偿吧？”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