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星阑和江毅第三次一起来到民政局。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蓝天上飘着白云,拂面的微风也刚刚好,带着即将到来的初夏的温度。 没有过多久,他们就拿着新的结婚证从大楼里走出来,许星阑上了车后还捧着一直看——虽说为了换回这本证,他是什么傲骨尊严都碾的稀碎了,但总归是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了。至于还躺在他家里房间的那本离婚证,等他哪天回去的时候他就一把火把这“不吉利”的晦气东西给销毁掉。 “江毅,不回家吗?” “要去哪里?” 许星阑转头看向窗外,不爽的撇撇嘴,这个狗江毅,为什么结婚了还叫他许总。 “举行我们的婚礼啊。” “我也没有,感受一下仪式感就算了。”江毅眨眼。 阳光打在彩色的玻璃上,映进来不同颜色的彩光。他们牵着手走向教堂中央,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们曾经的那场婚礼。那场如同世纪婚礼般豪华奢侈的典礼上,来宾坐满了一整个酒店厅堂,他们送来或真或假的祝福和掌声,只有江毅和许星阑自己的内心知道,他们接受着祝福,但改变不了——不管是那场婚礼,还是他们两人的婚姻,都只是演给大家看的一场好戏。 他们回答我愿意,在众人的目光中献出对彼此而言都最宝贵的初吻,却没有情和愿。他们知道自己只是演员,拿着双方父母给的剧本,搭上自己的一生,去演好这场戏。 没有观众,没有满堂的鲜花和彩带,没有头顶金碧辉煌的豪华灯光,只有一个证婚人,只有江毅和许星阑。 “欢迎你们,江毅先生,许星阑先生。” 好多年后他才知道,原来对着爱的人,永远都能保持初恋时的心动。 江毅是第二次面对这个问题了,尽管站在对面那个人始终是同一个人。不管当初答应的有多么违心,他还是想对许星阑好,那是为了完成他自认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的确也对许星阑心动过,只是决定放手那一刻,江毅没想过自己还会对着这朵高岭之花回头。 既然这次是心甘情愿的,那以后不管许星阑带给他喜悦还是悲哀,他也甘心照单全收。 证婚人转头看着许星阑,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不是演戏了——这场婚礼,是因为他和江毅,相爱。 “我愿意。” 江毅微笑,吻了上来。 但是心里面,好甜。 临近傍晚,许星阑开着车回到了自己家,吃过晚饭,他回到房间里收拾。 许星阑快收拾的差不多时,女佣走到他的房门口叫他。 他听了皱皱眉,正想让小女佣叫那个姓秦的离开,又忽然想起现在正是机会说清楚他和江毅已经复婚了,让他以后别再烦自己了。 许星阑提着东西走出客厅,秦辰楚刚走进他的家门。 许星阑到对方面前,闻到一股浓厚的酒味,顿时紧皱眉头往后退了几步。 “星阑,我也有话跟你说,我决定了,这段时间就会去和许伯伯那边提婚…” 说完,他便走出大门往院子里的停车场走。秦辰楚追上去抓住许星阑的手臂:“星阑,你骗我对不对?” “星阑,你去哪?” “江毅那里。我跟江毅复婚了,所以住在一起。” 许星阑没来得及摁下密码开门,秦辰楚上前来不可置信的道:“公寓?星阑,江毅那个家伙就给你住这种小破房子?这样你还要跟着他?” “他能给你什么,他连像样的房子都不能给你!你跟着他只会受苦!” “星阑,你别再…” 秦辰楚震惊的睁大眼睛,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再次上前用力的抓住许星阑的手臂。 “你有病吧?”许星阑满脸厌恶,想要挣脱秦辰楚的手,对方却越抓越用力。“放开我!” 许星阑咬牙切齿,第一次气自己瘦成这样。换作是从前,他真是直接就把秦辰楚揍一顿,现在他却连挣脱他的力气都没有。 秦辰楚非但不放开,仗着有酒壮胆,还想上来抱住许星阑。 “放开…” “我说秦大少爷,你大晚上的私闯民宅还轻薄别人老婆,这谁看了不得报警啊?” “江毅!”许星阑扑到江毅怀里,迅速和秦辰楚拉开安全距离。 “秦总,我跟许总离婚了不假,但是复婚了也是真的,怎么了,离婚不能复婚吗?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惊讶。” “啧,秦总啊,追老婆凭本事,你没本事怎么还怨起别人来了?你看你把我老婆都吓着了,我劝你早点滚蛋,否则我真要找警察叔叔来评评理了。” 江毅笑道:“哎呀,秦总不愧是秦家少爷,下三滥手段,目中无法什么的都给整的明明白白的,难怪许老爷这么不待见秦家。秦总,你这究竟是学父母学的好还是秦家基因自带的?” 结束了这场闹剧,他们回到家里,江毅拉起许星阑细嫩的手臂,上面还有些泛红。 许星阑摇头:“一会儿就好了。” 许星阑刚想顶嘴,又发现江毅的语气好像不太对,他犹豫了一下,目光中透出赤裸裸的期待。 江毅不说话,许星阑笑了,他突然觉得秦辰楚这样闹闹也没什么不好。而且当初是江毅自己把他推给秦辰楚的,现在就该让江毅感受感受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自从有孩子父亲的滋养后,许星阑的身体情况稳定了许多,但孕期一系列反应无可避免。今天早饭时他吃了没几口就跑厕所里吐的一塌糊涂,脸色白的让江毅害怕。 “没关系,彭嘉说过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妈?” 许星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就快要到了。 挂了电话,江毅也端着碗粥从厨房出来。 许星阑听话的坐在餐桌前喝粥,胃带着身体暖了起来。 去年他的生日,江毅送了他一颗星星形状的黄色水晶,说是可以实现愿望的魔法水晶。许星阑想,那应该真的是有魔法的水晶,至少他的愿望真的成真了。 “母亲还说会叫上爸爸和妈妈,一家人一起…到时候,告诉长辈们怀孕的事情吗?” 虽然许星阑还是频繁会孕吐,但这段时间以来他心情极佳,吃好睡好,多少还是长了点肉,不像之前那样瘦的脱相,用孕吐导致消瘦的理由来糊弄糊弄长辈估计过的了关。至于他们结婚离婚又结婚这种弯弯绕绕,在长辈面前自然都默契的晓得把它们烂在肚子里自行消化就好。 许星阑那本记着感情增进大法的本子里洋洋洒洒好几页,但因为怀着孕,很多事情好像暂时都还做不了,只剩下做爱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午饭后,江毅赶许星阑去睡午觉,自己想加班处理点工作,对方却非要他陪着午休。行吧,老婆最大,陪就陪吧。 “许总,你到底睡不睡了?” “睡不着你非得蹭来蹭去吗,都他妈给你蹭硬了。” 江毅半眯眼睛,黑暗中跟许星阑对上了眼。他粗暴的把这家伙的裤子扯下来,往他两腿间一摸,隔着内裤都能感觉到湿。 “我没有…” 许星阑狡辩顶嘴:“才洗完澡,是水没擦干净。” “许总,那你再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洗澡的水比别人洗澡的水还滑腻?” “你还给我嘴硬?” “啊!” “发骚就发骚,说的这么好听。”江毅气的想笑。“还说休息,心里就计划着把我蹭硬是吧?” “那不是顾着你怀着孕吗?”江毅翻白眼。“你倒好了,就想自己爽了?你孩子还要不要了?” 他爬上江毅的身子,主动的解开了衣服扣子,露出里面的双乳压在他脸上,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下面却已经泛滥成灾。,想要,呜…” 乳头被江毅吃进嘴里,许星阑娇喘不停,手不老实的想抚慰实在空虚的小逼却又不敢,只得转了个道,褪去江毅的裤子,将那根半硬的鸡巴撸的更硬更烫。龟头处淌出的腺液让许星阑的手湿湿粘粘的,他知道江毅也动情了。 江毅在心里骂了句粗口,这个许星阑简直骚贱到突破了天际,越是想惩罚他倒越是让他爽到了,岂有此理。他把手指抽出来拍拍许星阑的屁股:“躺好。” 啧,几天没喂就一副饿坏了的样子,江毅无奈,寻思着不好好补补真是哪天就死这许星阑的饥渴骚逼之下了。现在许星阑怀着孕,不为满足这家伙也真得定期喂喂肚子里的孩子,江毅就没再逗弄,提枪上阵。 “唉。”江毅叹气,里边的无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把握好深浅,抓着许星阑的大腿草的他骚水喷溅。 “呃啊好,好深呜,好棒,嗯啊哈啊、好爽呜呜,还要…” “嗯啊!啊,去了、哈…” “许总你能不能放松点,真想把我咬死在里面?” “你…你怎么还叫我许总。” 一句话就轻易的让许星阑气的不得了。他都叫江毅老公了,这江毅居然还要叫他那么生疏?不是许总就是全名?他张嘴一口用力咬到了江毅的肩膀上。 “你欺负我。” 这许星阑真是惹不得,满嘴尖牙的逼急了还真给他来一口。江毅把许星阑的大腿进一步掰开,草的比刚才还要更用力更快,小狗还是得好好管教,这次他非草到许星阑老实不可。 江毅像是成了没有感情的打桩机器,不管许星阑怎么哭着求饶,他只专注的继续开发他的骚逼,精壮的腰身像随着节奏摆动,似乎根本不会累。 许星阑哭的满脸眼泪,又被带到一个高潮。他的身体像是超了负荷,无法承受更多的快感,却依然被江毅强制着干到一个个高潮。 “不是你自己开口要的吗?”江毅笑的好看。“怎么这会儿又改主意了?我说许总,你真是很难伺候。” 许星阑还是家教太好,嘴里也骂不出几个脏话来。他骂出了自认为攻击力很高的脏话,但在江毅看来更像调情。 许星阑眼冒金星,不理解江毅的体力为什么能好成这样,下面做着这种剧烈运动,上面说话不带喘气。 “还是老婆?” 江毅也再次被夹的射了出来,他同样射了好几次,几乎把骚逼里的每寸软肉都用精液疼了个遍。许星阑孕期还短,离显怀还差的远了,肚子却硬生生的被江毅射出一个小鼓包。他把鸡巴从烂红的逼里抽出来,摸着黑都能看见硕大龟头跟小骚逼黏腻的拉着丝,色情的刺激眼球。 许星阑听见江毅带揶揄的笑声,羞的往外冒眼泪。他想嘴硬,又很怕否认了,以后就再也听不见江毅这样叫自己了,嘶哑着声音小声道:“喜欢…” 江毅笑了笑,压着许星阑亲了他几口。 许星阑僵了僵。 时候不早了,许星阑敲了敲江毅的房门,所幸很快江毅就过来开了门。 他靠了靠边让许星阑进来。 “许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明晚?明晚应该没什么事的,可以啊,我知道了。” “晚安。” 晚安。 许清言打电话要求许星阑和江毅一起代替他们夫妇来参加这次宴会时,许星阑花了至少五六秒的时间才想到为什么许清言还要特地提到让江毅也一起去参加——现在他和江毅已经是夫妻了。 江毅,他的“丈夫”,也显然没有时时的意识到,他们已经结婚了。 “许先生,江先生,晚上好啊。”他们注意到许星阑挽着江毅的手臂,处处透露出一丝恩爱。“还得再说句恭喜了,新婚快乐。” 江毅笑了笑:“谢谢,您有心了。” “哦。”江毅压低声音,“许总,秦家少爷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我估计我现在是排在秦少爷暗杀名单里的头号目标。我怕他削我,许总,你可要罩我啊,我怕怕的。” 许星阑居然笑了?江毅被这个笑容弄的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为什么上天安排许星阑是个不多笑的人设了。 不是吧?这个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这…是他江毅的老婆?至少现在名义上是这样没错吧? 对,不可能。 许星阑和江毅原地分开后到蓝家长辈这边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视线却紧盯着江毅,怕出了什么岔子。 秦辰楚想发脾气都找不到矛头和理由。 “星阑,小心些!” “先生,抱歉!非常抱歉!” 许星阑低头看了一眼被酒浸染出几片酒红色的白色衬衫,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了?” “许先生,还好吗?” “星阑没事,劳各位费心了。如大家所见出了点小意外,我和星阑就先回去了,希望各位今晚都能够愉快。” “没有,只是酒洒了而已,没有打破杯子。” “别许总,先别脱下来,盖着吧。” “呃…”江毅启动了车子,有点不自然的看着前面。“你的衬衫淋湿之后会有点透,所以…遮住了好些。” 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他们非常乐于看见女性或者双露出点“春光”来,不过江毅现在面对着有曝光可能性的许星阑,看起来却好像显得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 “谢谢。” “也没什么,可以提前离开。”许星阑无所谓的看着窗外。“因祸得福吧。” 许星阑靠在椅背上,轻声回答:“嗯,白天开了两个会,有一点累了。” “好。” 好特别的味道,莫名有一点喜欢。 江毅不知道许星阑怎么突然这样问,握着方向盘茫然的摇摇头:“我从来不喷那些,聂女士总说男人少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也是,应该不会有薄荷糖味的香水吧。 江毅在院子里停好车:“星阑,到了。” 江毅呆呆的看着许星阑出神。 江毅抱着怀里的人来到许星阑的卧房里,脱掉他的鞋把他放到了床上。 他想来想去,干脆就把自己的外套再次盖在许星阑身上当作跟被子之间的间隔。 “嗯…?” 许星阑茫然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卧房里了,身上还盖着江毅的外套。 “我叫了一声啊,不过我看你睡的还挺熟的,就没再叫了。” 他抬头看向江毅,又听见他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房间去洗漱了,你也早点洗漱休息吧。” 江毅起身刚走几步,许星阑又叫他:“江毅。” 许星阑沉默了几秒,才拿起自己身上的外套朝他伸手过去。 “哦,差点忘了。”江毅接过外套。“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晚安,星阑。” 许星阑坐在床上没有动作,身上传来淡淡的酒味,还有江毅外套留下来的淡淡的,像薄荷糖一样的味道。 许星阑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疯了。 许星阑的生日转眼就要到了,向子欧如同往年一样是第一个给他送来生日礼物的人——毫无诚意的一个大红包。 “才不要呢,本来在家老头就催婚,去到你那又被许叔和庄姨唠叨了,饶了我。” “不好意思了小星星,我跟你可不一样,”向子欧潇洒的拂拂头发。“喜欢归喜欢,喜欢可以在一起,但是不能结婚。哥哥我潇洒不羁,怎么会步入人生坟墓束缚自己呢?” “呃…你开心就好。” 他吃完早餐,又蹭到江毅怀里,却被他扯了出来。 “怎么了?”许星阑抬头茫然的看着他。 “搬家。”江毅打断了许星阑脑子里有的没的那些胡思乱想。 “夫人,您总算来了!” “嗯?嗯…” 许星阑点点头,想问问江毅这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江毅的手机却碰巧响了起来。 许星阑好奇的四处看。这栋别墅装修的简单又优雅,没有复杂又华丽浮夸的装饰,很有江毅的风格在里面,到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张梅就是那种热情又爱管闲事的好心中年妇女,迫不及待的就想带着许星阑去看看院子里那片漂亮的蔷薇花。此时正是花期,大片蔷薇在老李的培育下开的茂盛,空气中都有着芬芳,实在是漂亮的不得了。 他喜欢蔷薇花,这是江毅特地为他准备的吗?可他从没有告诉过江毅他喜欢蔷薇花。 “去年?”许星阑愣愣的呢喃道。 近两年……许星阑明白了。 江毅曾经那么用心,他准备了一切又一切,他只是想要许星阑开心,只是想要许星阑喜欢而已。同样是不情不愿,同样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江毅还是选择为了他付出一片真心,而他则仗着“不情愿”,杀了江毅一次又一次。 “嗯。”许星阑把眼泪死死忍在眼眶里。“以后都住在这里,再也…再也不走了。” “谢谢。”许星阑回以同样真诚的微笑。 江毅打完电话回来,看见许星阑在收拾衣柜,“嘶”了一声。 许星阑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不理他。 “我很喜欢,谢谢你。”许星阑鼻头发酸。“蔷薇花,你怎么知道?” “嗯,真的…好喜欢。” “怎么样?”江毅欠扁的耸耸肩。“当然是未来带一位新的女主人回来了。” 他即将下嘴之前,江毅又道:“骗你的,这个房子全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式设计的。” 江毅笑容明媚:“而且许总也很清楚,凡事都没有如果,所以纠结这种问题没有意义,对吧?” 他第一次这么庆幸,生命中没有如果。 好像有一点老夫老妻的味道了。 伴随着键盘被敲击的声音,许星阑睡着了,他又梦见了以往和江毅的那些回忆。 原来是江毅下班回来了。 “吃不下。”许星阑的声音虚弱且嘶哑。 “吃 许星阑不想吃,可他好像不想拒绝。他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还是从床上坐起来,想去接江毅手里的粥。 “…我自己能吃。” 逞强什么的一眼就被看穿了,许星阑垂着双手,有些羞意的像孩子那样张嘴等着江毅给他喂粥。 他喝完了一整碗粥,没有想吐的感觉,有了食物进去,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睡吧,有什么叫我一声。”江毅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时也格外轻柔。 他还没有对江毅说谢谢。 江毅爬上床,他尽量放柔了动作,身边的许星阑还是醒了。 许星阑摇摇头,钻进了江毅的怀里,在他胸膛上蹭了好几下。 他还没有对江毅说谢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