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握拳,内心有gu难以呼是的气焰,要把我燃烧殆尽。 综合我在邻居车上得知的消息,我好心疼一直被威胁,受她摆布的边际。 「他让我脸上无光,我让他压力大又怎麽了?我为了他,受尽了--」 「不受教……真不受教!一点都没有规矩。」 活到六十多岁的婆婆,不如活六岁的乔乔。乔乔用尽各种方法,延续自己如风中残烛的命;而婆婆则把一切当作儿戏,反覆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他不会愧疚一辈子。」 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苍老且偏执的妇人,吐露对她来讲,极度残忍的话:「你si了,我们会替你收屍、入殓和办理後事。边际或许在一开始,会有点难过。但我会好好陪伴他,走出你带给他的y霾。」 「怎麽会是我让他扛呢?是你让他扛莫须有的罪。」 理所应当的是,她在我的身後,崩溃地咒骂着。 正要拉开房门,门被外侧推入。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问我还是问他妈。 「嗯,气很足。」略带反讽地回答。 摇头,不愿意他和他妈进行无意义的交谈。 找什麽新的养老院,找疯人病院送进去就好了。 「不想。」在边际面前,多少要维持善解人意的人设。 垂下头,我的心里混乱,「……她今天光是看你被刊登在报纸娱乐版,就拿刀子割自己。你说,你如何能够安抚她?不达到她的要求,她不会罢休。」 「如何劝她、安抚她,是我的本事。」边际拉着我出门,要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好。 至少有四十通的未接来电,边际分二十通,我爸妈分十九通,再一通是老师打来的电话。 决定好了是没错,可要我直接拒绝老师,我抖卑微的灵魂有点做不到。 传过去不到一分钟,老师回覆:「再给两天。」气场一如既往的庞大,霸气外露得我不知所措。 不明白为何他们都喜欢问这种充满哲理的问题。 「那我进去看照文nv士。」看护应想打听病房内的气氛和婆婆的脾气,才会问我。可惜她问错了人,我正是把婆婆惹怒的罪魁祸首。 想着若从里头听到婆婆的咆哮声,要再劝看护晚点进去,别被台风尾扫到。 被我气得人仰马翻的婆婆,因有边际的哄劝,竟非常开怀,笑声不断从里面传来。 避免让看护发现端倪,再度无语的我退出病房,对着看护示意,要她进去接手。 「璟宁,走吧。」 可话说到嘴边,被我y生生地吞回肚子里。这有什麽好问的?问了单纯让心里更难受,不值得。边际的x格不似我这般强势,面对自己的母亲,不可能说什麽「为你收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搭乘电梯,我俩谁都没开口,既沉默又尴尬。 走到环山医院的大厅,边际询问:「你怎麽来的?」 看着边际震惊的表情,我简单讲述前因後果,顺道表现对他们的感谢之情。 「嗯,应该的。」邻居夫妇每次都在我们极度困难时施予援手,必然要送一些礼物,表达我们内心的感谢。可送礼,也要对方收礼,太贵重的东西怕他们不收。 「那你是怎麽来的?」 「刘威也是个大好人。」虽然我清楚这是刘威拉拢边际的一种手段,可这手段用得即时有效,让我们心怀感谢,没有任何别扭。「同样送个水果礼盒给他吧。」 走出环山医院,我们一路步行到附近的公车站牌。 甜蜜的过往,我的印象不怎麽深刻。吵架倒是烙印在我的脑海,一站在这公车站牌底下,过往瞬间涌现。 「依稀记得。」e超级无敌难看,我想哄你,你还不领情。」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大概指我这种人吧?反正我是不承认,当初我有幸灾乐祸的心思。 我哼哼了两下,拉着他的手撒娇,「就是!怎麽能不听我说的话呢。」 「拍拍拍!」早把任务抛到脑後的我,被边际一提醒,急急忙忙掏出手机,解锁萤幕要拍照。 他只看了一眼,顿时笑不出来。 过去的边际,肯定会和我说没有。可事到如今,他坦诚许多,直言道:「是有点不高兴。」 现在不知道如何拒绝,难道两天後的我有办法拒绝吗? 摇头。 「嗯……我不想太快,其实我还没有想好说词。」 「我知道啦,回家就和爸妈讨论。」我依旧讨厌面对各种繁琐的问题,假若我的提议他们不接受,岂不又是一场无止尽的革命?好不容易能够安歇,真的不想事情变得太复杂。 我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对了,我早上出门前,也拍了早安照,等会传给你,你再转传给小晨。」说完,他亮出早上拍的照片给我看。不看还好,一看辣眼睛。太yan的折s,把我的睡脸完美p糊,边际靠在我身边,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看我拍得不错吧?」 「没、没有欠打,丑就算了……我们放别张,别拘泥这张啦。」 我今天真要被文nv士和边际这对母子,以不同层面气得快减寿十岁。 边际乖巧听话,把照片一一删除。 坐在公车上,我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仍有说不出口的愁绪交织。心里很清楚,婆婆是我们婚姻,最後且最难跨越的障碍。 若不能……期限一到,便是分道扬镳之时。 距离三十天企划,只剩下短短两天。 我的内心很抗拒看到她,可是回想婆婆自杀那日,边际对她的态度,明白她对边际来说,仍至关重要。 「什麽证据?」 拿着这只手机,并没有想要看的意思。 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有什麽样的讯息。 「你很高兴?」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nv人,格外认真地反问:「你想让儿子的家庭破碎,进而c控儿子的一生,是吗?」 「你是不是误会些什麽了?」打断她的叨念,太过心灰意冷,不想再耗费jg力於她身上,「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认可,毕竟边家是由边老先生作主。自边老先生认可我们在一起後,我们已成了两人家庭。」 「边际是我的儿子……我不认可你。」 一动也不动,她sisi盯着我,彷佛怕我一气之下,将她手刃。她不知道,我这个月的修养变得极高,该看透的、不该看透的在来的路上已全数清明。 完美激怒她的我,听她发出崩溃尖锐的叫声,可笑的心情转为快意。 毕竟我什麽都敢说,口无遮拦,试图靠嘴把人气si。一点,也不似偶像剧nv主信奉白莲教。 「边际是我的儿子!」 婆婆猛然伸出手,朝我挥来。这次我故意不躲,任她用尖锐的指甲,划伤我的手背。 「你是人,不是金刚狼。」随手ch0u出几张卫生纸,擦拭伤口。 「你会有报应!不要再来见我!」 「报应是再也见不到你吗?那挺好的。」圾桶,不管她如何抓狂发癫,果断俐落地离开病房。房门外的走廊站着两个看护,见我走出来,微微点头示意後,依序走入病房,照料那位情绪失控的老妇。 这阵声音,绵延不断,始终在我脑海中盘桓。 边际拍摄定装照,表订要花费一天的时间。 不得t,还会落人口实。 明白为何我妈总嫌屋子太过安静,独自等待,总会倍显寂寥。寂寥不是个好东西,它会腐蚀人心,变得脆弱不堪一击。以前的我,不会这样。既纤细又敏感,幼稚不讨喜外,还喜欢依赖人。 可回过头来,我竟不明白,他跟我离婚的真正理由。 还是他对婆婆的承诺,是发自内心,而非虚与委蛇?是觉得我没有生育能力,不懂得照顾家庭,才想用各种方式与我离婚?我不明白,也讨厌自己的不明白,更讨厌疑神疑鬼的自己。 老师认为我与她很相似,生来骄傲,无论依附谁都是不愿意和不甘心。 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单调、一陈不变的生活吗? 边际会不会,再和我提出离婚?与他对我的喜欢和ai无关,他的真心无须多言,光确认眼神便能了然。 当然寂寞是可以靠陪伴来化解,冲突的是,我不愿意在一辈子锁在这个家。不管是当教授、作家和编剧,我总有顾不上边际和家庭其他成员的时候--边际他妈就算了吧,我和他妈处不来。 想到这我忍不住喃喃自语:「顾璟宁,你还是太自私了。」 我不一样,我b较贪婪,企图心也很强盛。还有婆婆的歇斯底里,让迟钝的我惊觉继续这样的生活,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变成她的翻版。 尚未察觉过了多久的时间,边际已风尘仆仆地归来。 「啊……还、还没吃。」把一切的胡思乱想抛到脑後,我想走下沙发朝他迈进,发麻的腿却不支力,身t往後跌回原位。 「你怎麽了?脸se看起来好差。今天在忙些什麽?是不是没有休息?」 然後越想越复杂,开始自怨自艾。 好想要哭、对他撒娇,却又很害怕自己不断沉沦在边际的温柔之中,到後来被抛弃了,无法有自立更生的能力。 「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环山医院。」 「是,她叫我过去的,说有证据要给我看。」 「我没有想和你兴师问罪,也没真的点开她所说的证据。你怎麽和她说话、做任何承诺,我都不太在意。唯独在意你心里到底怎麽想。」 「当初、最一开始,你为什麽想要和我离婚?离婚的理由到底是为了什麽?」 「你是有失忆症吗?忘了在二十八天以前,你怎麽对我说的吗!?你说你和我走不下去,要跟我离婚。认为生活太枯燥乏味、毫无交集,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这些话都出自於你的嘴巴,你为何能说,不想离婚?」 这些话乍听之下不伤人,实际上却让我旁徨无措,不知怎麽在短时间内改变,变回边际喜欢的样子。 双手因边际的反问而握拳,指甲陷入皮肤,试图靠皮肤的刺痛感,恢复一点理智。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我妈,才向你提的离婚?」 纵使吃尽「听话」的苦头,还愿意重蹈覆辙。 「为什麽要承诺我妈与你离婚,是吗?」 「璟宁,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怎麽做才会更好。如果是你,你该如何去回覆一个,歇斯底里八年、存有自杀倾向和强大控制yu的母亲,每日每夜对自己婚姻的质疑呢?」 「难道真要如同你所说,随她去si,我再等着收屍吗?」 「不管你多讨厌她,她行为有多差劲……璟宁,她终究是我妈。我可以接受,你对她言词上的刺激与讽刺,但我不能这麽做。」 「我能。」边际回答得很快。 人就是这样,疑点萌芽後,对方做的任何事,都变得十分可疑。 我撇开视线,不愿意与他继续对视。 紧紧咬着下唇,想和下午一样,忍住溃堤的泪意。 「就算你这麽说,我仍然无法不担心。」明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已经算是无理取闹。我却无法像他这样,纵容taade种种行为。「万一她日後,照样用自杀来威胁你,你会不会就范?听她的话?」 「你凭什麽这麽有把握?」 就这麽短且淡然的一句话,威力宛如原子弹,把我的思绪炸个粉碎,眼泪汹涌而出。 边际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之间。却没办法靠近他,哄他和安慰他。我太畏惧了,畏惧婆婆的存在,会成为我生命的一个巨大的负担。 「八年前,她第二次割腕。你很聪明,猜得出是什麽原因,让她这麽做。」 「是。我不顾她的反对,坚持与你结婚,所以她用那种方式做抗议。饶是如此,我依旧……依旧不放弃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这几年她闹无数次,闹到後来我发现,敷衍着她、顺着她的思维去说话,能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至少,我的手机不会被养老院的电话打爆!」边际从口袋掏出关机的行动电话,扔到沙发上,发出「咚」的声音。 边际不吭声,用沉默来回答我肯定句。 「我说过了,我没有这麽想。」 「因为我想要你注意到我,我不想活在你的身後,看你爬得越高,我却始终追不上。我不想成为顾璟宁名义上的丈夫,我想要真真切切走入你的生活,变成你无法割舍的另外一半。」 「你不信我。」边际深深看了我一眼,yu言又止,最终自嘲一笑,「耗费那麽多苦心,拥有这几天的快乐,到底是值得了。」 倒退一步,边际似笑非笑地摇头,「没什麽好解释,因为我的解释不如你所想的那样,所以我说再多也没用。」 「是吗?在我看来,你对我始终存在着防范,替自己留最後一步。你宁愿相信你脑海里对我的既有印象,也不愿意信我这三十天对你的付出!这就是为何你自始至终,不想正面拒绝你老师的工作引荐。哪怕你心里清楚,我对此有多在乎、纠结,依旧不想给我个痛快。」 「这些事情看似没有关连,实际上它们都代表了,你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会照顾你、对你好一辈子。你怕自己未来的人生,会被我、我妈和有可能会出生的小孩耽误。不想待在家里,试图拥有自主的经济能力。」 「我没说过,要把你锁在家里。」 「稍微?」别过头,边际嗤笑,「你知道你口中的稍微代表什麽吗?代表过去的八年,你从未拒绝我一次又一次的邀约;没因疲惫挂断我一次又一次的电话;更不曾放我一次又一次的鸽子,让我为了你倒一盘又一盘的菜,强迫自己去t谅和包容你。如果你做得到以上几点,我想这就是稍微的程度吧。」 「你知道,最难堪的是什麽吗?」 「是你这个样子,我还无bai你。」 克服难关与阻碍,以为幸福的终点就在眼前。 我主动和边际提出离婚。 到时除了心酸和难过,我不知道有没有勇气重新面对。 办理离婚的手续并不繁杂,尤其我们没有财产和小孩监护权的问题,只需重新配给身份证即可。 「我送你回家吧。」办妥後,边际不再多言,再次展现他的绅士风范。 「没关系,我自己搭车回去。你没车,不方便。」 起争执的那晚,边际在近乎卑微地告白後,迅速拿起随身的背包,转身快步离开我们的家。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喊他回来,却像个哑巴,说不出话、发不出声,只能窝囊地哭,哭到虚脱。 我和边际最大的阻碍,不是我爸妈,也不是他妈,是我烂到谷底的臭脾气。 「再说,我要送你的离婚礼物还放在车上。」 「给我这个做什麽?」没有外包装的缘故,他马上知道离婚礼物是只手机,露出不太想收下的表情。 「她自己砸的东西,你赔 「不是,我是真的--」 由於我不知道边际taade手机型号,我就买同品牌最高阶的那款。 「你的发票还在吗?把它拿去退。」 边际无奈地看着我,低声说:「你怎麽能这麽拗?」 「行了,我收下可以吧。」被我瞪了几分钟,边际举双手投降,「交换条件是,你得跟我上车,让我送你回家。我答应你妈,要把你带回去的。」 可我还是上了边际借来的车,踏上回我娘家的路途。 原本我心中存有一丝希望是我们若前去第八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点,心境转换下,我能趁机道歉,拥有新的转机。可这企划的恶趣味太过浓厚,第八个地点竟是要我们回到原先准备离婚的户政事务所。 「嗯,不急。」明天边际就要正式进组,开始拍摄《诉讼》。 「你什麽时候的班机?」边际对於那一百万并不感兴趣,直接转移话题。 一改,改成今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一到目的地就要与师长们享用晚餐,藉此联系感情、寒暄近况,促进彼此间的情谊。 爸妈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单纯以为我是要回家住几天,陪陪他们,让他们不至於太无聊。 边际点头,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放在我家的东西,等你回来,哪天有空一起收拾吧。」 「当然不介意,这把钥匙你继续收着吧。」趁着红灯,边际从口袋掏出我还给他的钥匙,放在我的掌心,「我们不需要把界线划分得那麽清楚。」 可惜我太贪恋边际的温柔,宁愿冒着藕断丝连的风险,也不愿意反驳他。 「顾璟宁,谢谢你。」发现我在啜泣的边际,轻声向我道谢:「这三十天因你的缘故,我过得很幸福快乐。」 「别哭了,待会你爸妈又要担心你。」车子停靠在我家社区附近的停车格,边际ch0u了一张卫生纸给我,「擦一擦脸。再哭,你就要变成红兔子了。」 「你就是红兔子啊。」 没有我对他的束缚,他能在属於他的辽阔天空,展翅遨翔。 「边际。」 「你一定要得到幸福哦。」 太多的对不起,到头来,竟只能回报这句祝福。 与他当初装离婚证书的是同一个款式。 开门下车,朝车窗挥了挥手,便抱紧了礼物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再见了,我的边际。 但愿,我能延续这个美梦,长眠不醒。 回到家,简单收拾行李和向爸妈道别後,我搭乘机场捷运前去第一航厦,与老师会合,准备前去香港。 看着老师排队的背影,我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虽说我们的个x上有些许相似,生来好强,可我们终究不同。我也许耗尽一生,都无法达到老师所在的高度。 失去安全感的我,抱紧怀里的背包,却被y纸盒压住了手臂。打开背包,尚未拆封的礼物盒再度映入我的眼帘。 三、四张信纸折起来,难怪会这麽厚。 最近,我总是不经意地响起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年我们都面临到人生重要的抉择,你考虑是否要继续升学,我犹豫是否归家顺从父母。你坐在松饼屋的内侧,愁眉苦脸的模样,让我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走到你身边,询问你里面的位子有没有人坐。你听闻我的声音,抬起头见到我的刹那,眼睛都发亮了--彷佛是看见万物星辰。 你看我的眼神,不再充满炙热。两人的关系僵持、冷漠,宛如是住在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我很忐忑,试图解决搁置在彼此间的问题,可惜你有太多想追求的梦想及yu征服的目标,无论我多麽努力想x1引你的注意,结果看来皆是徒劳无功。研究的脚步,而终究有那麽一天,深ai你的我,会被你抛弃。 虽然你很迟钝,但你不是傻瓜。看到这里,你恐怕猜得出所谓的「以退为进」是什麽意思。 想利用这三十天,带你重温旧梦,回忆我们相ai的种种过程。好想让你知道,我有多麽喜欢、多麽ai你。顺道化解我们累积多年,搁置在心底的疙瘩。 然而,我依旧咬紧牙关,佯装坚持要离婚的模样,带着你下车要去执行离婚手续。事後我反覆思索,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已感受到你的不舍与不愿,还要继续b你。直到引发冲突的当晚,我後知後觉地明白,因为我还在害怕。 在我口口声声说你不信任我时,我也不信任你。我们这一对不信任彼此的夫妇,真的有维持婚姻的本钱吗?会不会所有的幸福,都只是我们的凭空幻想?你告诉我想要离婚时,我没有立场和气力去挽回,担心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失去的会更多,赔上自己的一生,最终仍无功而返。 原谅我还深ai着你,深ai着你的一切,不管是张扬的x格和ai恨分明的个x,都让我沉迷不已,无法在一朝一夕中,抹去我对你的喜ai。倘若你对我仍抱持同样的感觉,想要重新开始,能否这次换你,来到我面前,赠与我一生的幸福? 那场在悠然公园的公演,原是我的谢幕演出。演完那场戏,我有极大的可能退出剧组、返回家中,听从父母的安排。是你真诚的笑容与掌声,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鼓起勇气去面对一切。吃再多苦,我都愿意在苦中作乐。 另外我想和你道歉,面对我妈的情绪勒索,我始终是无能为力、毫无任何作为,无法像你反驳岳父岳母那样,反驳她。我很害怕,她因我而si,便一再拖延面对与解决。未来我会替她聘请心里医师,做各种治疗,虽然成果可能有限,总b现在来得好。 多想和你谈一场无拘无束的恋ai,一切重新开始、重新来过,挥别以往恼人的y霾。 不过,请你要记住。有个人无时无刻深ai着你,盼望着你的回音,等待着你带来幸福…… 信还没读到最後,老师已完成报到手续,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面前。 「璟宁?」 洞悉一切的老师看着我,说:「我们只是要去四天,不是不回来,你可以回来再--」 「你确定吗?你这一回去,也许没有再回到职场的可能。你愿意将此生的才能,全数埋没在家庭当中?」 深深看了我一眼,老师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就去吧。说实话,当年若有人为我写真挚的情书,我也会和你做同样的决定。可惜,我不如你这般好运。」 「去吧!顾璟宁,不要後悔,去追求你所要的幸福。」 深深一鞠躬,我带着行李和背包迅速离开机场,朝边际飞奔迈进。 ai哭包的我,双颊再度布满泪水。过去的三十天,我根本是彻头彻尾、不知天南地北的小智障。 抵达边际的家门口,我大口喘着气,想让自己恢复镇定。可惜效果有限,我用颤抖的手,按下了门铃。接着,我开始担心边际是否会在家,抑或出门去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边际换了一件白se的衬衫,站在门边,圣洁的宛如我生命中的天使。 今天早上,我嘱咐边际一定要得到幸福。 缓步走到他面前,我抹掉溢出的泪水,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我是顾璟宁。要来送边际最大、最完整的幸--」 好不容易等他放开我,我气喘吁吁,佯装霸道的语气说:「既然你非要把决定权交给我,那我要你签订未来三百年必须相ai、不得离婚,生命终止也不得反悔的口头霸王条款,你不准拒绝哦。」。 下一秒,我被他反手拉到屋内,大门随即关上,遮掩外泄的春光…… 可我由衷的相信,我与边际共同执行的〈相恋三百万年的计画〉,绝对会成功。 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