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窝在床上哭了多久,久到洗好澡的边际走到身边,拿起我握在掌心的手机。 由於靠得近,我听得见我妈的回应。 「也是我没讲清楚,让你们--」 边际垂着头,x1了x1鼻子。 「详细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她刚进行了手术,会慢慢康复的。」 「谢谢岳父和岳母。你们愿意无条件地帮助我,让我不知道如何回报。」 我冰敷着眼睛,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那些矛盾,可能会使我们在十天後分道扬镳。 「边nv婿?」可惜面对我妈av心切的询问,他似乎没有说不或不回答的可能。 沉默的时间持续拉长,边际在我妈追问前,低声应允:「我答应您们,会带给璟宁幸福。」 虽不至於热泪盈眶,也足以让我在短时间内说不出话来。 「什麽事?」 言词之间,字字恳切,包含爸妈对我深刻的ai意。他们替我求了心ai、求了保障,让我没有後顾之忧,不必担心离婚之後,居无定所、无人疼ai。 「岳母,我明白您的意思。」边际微微叹息,沉淀片刻,轻声吐露:「不过岳母……顾璟宁,就是我的大千世界啊。」 毕竟我光是哭,便能哭到岔气。一边哭,我一边想着:人在一夜之间,究竟能被感动多少回、流下多少眼泪呢?我到底会不会哭到虚脱,变成一滩水? 怕他一言不合就离开。 俊美的脸庞,离我不到十公分,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接着,他00我的脸,温柔地对着我笑。 这句话我反反覆覆说了很多次,他每次都认真听着。可我知道,那张签好双方姓名的离婚证书,在我们卧室的茶几ch0u屉里,没有被丢掉和撕毁。 「我知道你不想离。」 最近我哭的次数,堪b前面数十年的总和,完全成为一个娇气的ai哭包。 有这句话就够了。 伸手抓住边际的衣领,把他的上半身拉下。我轻仰着头,吻住那张我亲吻过无数次的双唇。 b既往说过的每一句「喜欢」和「ai」,都来得热烈。 「边、边际……我还没洗澡。」 边际却浑然不介意,於我的颈部轻轻啃咬。待我吃痛地哼声,他便用舌头,t1an舐着齿痕。 「无所谓。」他略微悬空地跨坐,与我扯开一点距离,让他能脱下自己的衣服。 「事後再洗,也来得及。」 来不及分心,他再次覆盖住我的躯t,进行新一波猛烈的攻掠,使我神智涣散、溃不成军。 除了眼睛肿得像核桃,我全身上下,多了好几道不可言喻的红痕。 「赵元宝送早餐过来,吃一点?」同样一晚不睡的浪人边际,此时的jg神倒是很好。他两手端着摆放jg致餐点的托盘,走到我的身边。 「吃点?」边际再次问道。 闻言,边际把托盘放到茶几上,扶残肢老人的我坐起,让我能以不那麽别扭的姿势进食。 「啊?钓鱼和捕螃蟹?」 反正我等会要补眠,没空陪他,索x放他出去玩,「行,你们注意安全。」 明明是个都市佬,还敢大言不惭地讲这种话……男人无论多大的年纪,只要找到他的小伙伴,心智年龄会骤减至幼 不过我身上戴着对边际的强效滤镜,他说什麽,我都会认为他可ai得要命。 得到我另类的期许与夸奖,边际对於征服海洋这件事更兴致高昂。八点半,赵元宾过来喊他,他亲吻我的侧脸,随手抓了件防晒的薄外套,欢天喜地出门去。 一睡便昏睡了好几个小时。 见边际还没回来,我想要滑个手机,打发一点时间。 略微赞叹边际後,用指纹解开画面锁。 「老师您好,我是璟宁。」要是寻常的来电,我可能会懒得接。不过学生时代培养出来的抖个x,我接这通电话,像是在接圣旨,毕恭毕敬地开口:「请问老师有什麽事情吗?」 慵懒略有睡意的我,被这问题ga0得头皮发麻。 「是吗?」 多说多错,倒不如走沉默是金的路线。 您老能理解,g嘛还打电话过来! 「老师您说。」光是听到「要事」两个字,我就想把胀气的食物全部吐出来。 「是。」以老师的身份,去哪儿参加研讨会都不奇怪。 「咦?」 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老师专门给我藏的一块大蛋糕。 「不一定。z大在深圳开设分院,可能要在深圳待着。不过有个好处是,薪水是按照香港的物价来算,b中国内地还要高。」 「可无论在哪儿,你必然会和你丈夫分开。这点你要想清楚,好好跟另外一半讨论才行。」 被香港z大聘职,哪怕只是文学导师、要到深圳去,这都是一个很好的资历。 偏偏经历了这一遭,我深刻明白什麽才是自己的最ai,不想与边际分开,想陪伴在他左右,替他生儿育nv。或许,我未来会对此感到後悔,放弃了这麽好的机会,可…… 老师对我是下了一番苦心,我听了非常感激。 「那没事,你继续忙吧,我也要去和其他老师聚餐。」 等手机传出挂上电话的嘟嘟声,我立即躺回床上,靠枕头来压压惊。老天爷啊……跟老师说一通电话,能折寿十年,花太多jg力了。 这麽好的边际,再不懂得珍惜,真会天打雷劈,冠上瞎了狗眼的称号。 房间的门铃突然响起。以为是边际回来,我套了件衬衫、穿好拖鞋,直接往门口走去。 姜月对我微微一笑,手里端着一个偌大的沙锅,「璟宁姊,午安。」 「我来端我来端!」想接过沙锅,却被姜月躲去。 怀孕的姜月,手脚依旧敏捷,我还没会意过来,她已把锅子摆放在餐桌上头。 「怎麽会嫌弃,我是受宠若惊。」光是沙锅鱼头的香味,足以让我口水直流。 「你们吃了吗?没吃就一起吧。」我不是年轻的傻姑娘,自然明白姜月会来这一趟,除了怕我挨饿,还想和我说说话。 「璟宁姊吃吃看鱼头,特别软neng。」 「我从小生活在这,临海为居。习惯了海的气息和味道,很感激大海给予的宝贵食材,不会觉得反胃。」 这些年,我知道姜月肯定是特别不容易。照顾丈夫、nv儿,还要支撑整个民宿,当一个称职的老板娘。 「璟宁姊,今天会来,是想和你道谢。」姜月猛然说起我昨天才知道的往事,语气充满了歉意:「抱歉,我之前不知道阿宾拿你们的钱救乔乔。」 「无论如何都要道谢。」有自己一套坚持准则的姜月,没有因我的话而改变态度。她侧过身,对小口吃冬粉的乔乔循循善诱地问:「乔乔,我们说好了,要向伯母说什麽呢?」 「你最要感谢的是你爸爸妈妈哦,好好康复,长大要孝顺他们。」得多。 「好吃的,妈妈也吃。」乔乔一边被擦脸,一边把小碗推到姜月的面前。 「好。」乖巧点头,乔乔继续攻陷眼前的食物。 察觉到我观察视线的姜月说:「她平常不吃这个,身t不允许她吃这麽重口味的食物。」 「妈妈,我还要。」转眼间,乔乔把x1满汤汁的冬粉吃光,想要继续,被姜月阻止。 「不想。」没有吃到心仪的冬粉,乔乔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缩回了手,摆放在餐桌底下,「乔乔不吃啦,吃饱了!」 「不,乔乔陪着妈妈。」 我放下碗,接着说:「伯母知道乔乔想陪妈妈的心,但伯母有些事情想和你妈妈说,你能到沙发那儿去等我们说悄悄话吗?乔乔知不知道什麽是悄悄话?」 姜月显然是媒t们继续把话题挖出来聊,聊到底是谁在一群男演员中出线。 「边际说要去开会,是b赢了吗?」 「pk啊,是不是pk赢王新然,才能去演戏啊?」 「那就是pk啊!他赢了嘛!」 「边际什麽时候出门的?」目前是十点二十四分,我大约睡了十二个小时,jg力充沛。 「爸去哪?」 「好哦。」 「拜托放过我!」我最怕跟亲戚出门,总有回答不完的失礼问题,「我不想被个人资料大盘点,你去盘点表弟和表妹的就行了,谢谢。」 倘若有一百次问话的扣打,大概有九十九次问小孩,剩下的一次问工作。 知我者莫若母,太了解我的个x。 要做什麽啊?大家都不在家,继续待在这儿也没什麽意思。 说是要随意走走晃晃,真与我妈出了门,我直接往和边际的家迈进。 搭公车返家的途中,接到小晨传来的讯息:「璟宁!你们在第六个和第七个地点拍摄的照片,通过喽!等满三十天,再与你公布第八个地点。另外,你们第五个地点还没去吧?若去了要赶快传照片给我,没去也要抓紧时间哦!」 不是我要吐槽,这设计根本有毛病。前後几点都是甜甜蜜蜜,这个是一刀见血--首次争执是在他妈住进养老院,我俩於某个礼拜天前去探望。探望的过程是一言难尽,结束返家,边际的心情不好,我开口劝一劝他,发现他不领情,反倒觉得委屈,和他发起了火,在公车上恶言相向。 至於先前没讲的第七个地点为何能这麽早完成,纯靠我和边际瞎蒙猜对。 走到教堂门口,他说要拍照,能留个纪念。 我的老天爷,每个男朋友和老公,只要是直男和非专业人才,拍照技术真的有待加强。怎麽可以每次拍照,都节录另一半最丑的模样呢!?算了……这越想越气,气坏了身t,他还改不过来。 从未举办过一次婚礼的我们,看到这个讯息,双双决定要把那张丑照传给小晨。 真是难为婚配事务所的员工了。 「对,回来了!」表面上是满脸笑意地回答,实际我非常畏惧与太太们交际,想要快点跑回家。 「咦?好的,谢谢你!」原以为邻居太太会多和我闲聊几句,没想到她会说家里的电话响。 一进门,电话又响了一次,我接起听筒放到耳边,听到对方急切道:「喂、喂?请问是文静芳nv士的家属吗?」 「是,我是她媳妇。」 「请问你是?」不愿意听她唠叨,我打断她的话。 「自杀?!」我惊呼一声,心脏都要跳出x口,「现在人还好吗?怎麽自杀的?」 靠着身後的柜子,恍恍惚惚,「怎麽会突然这样?」有好几次徵兆。平日我们都尽量避免刺激她,这次她光看个报纸的娱乐版,就激动成这样,我们全都0不着头绪。」看护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要是你们有空,过来看看吧。亲人间的相伴,b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陪伴还好得多。」 「在环山医院的701病房。」 本想着紧要关头,不必省钱,直接招一台计程车赶过去b较快。但我们住得偏僻,没有计程车经过,叫车过来也要耗费不少时间……走到邻居家门前,按下门铃。 「我婆婆今天早上送了医院,目前昏迷。我赶着过去,但--」 我点头,连忙说是。 「怎麽啦?拿车钥匙做什麽?」 「环山医院。」 「你们真要载我过去?」 上路後,邻居太太才细问婆婆为何会昏迷。 原本我很担心说实话会吓到他们,结果他们除了神se略微怪异,情绪倒是很平静。 「嗯,第三次了。」 「你婆婆已经自杀三次了。」 「过程我们不清楚,依稀记得发生的时间。第一次好像是边际大学毕业,和家里的两老说要去剧场演戏。他妈不太能接受,当晚在浴室里割腕自杀,送医勉强救回一条命。边际因此听了她的话,回来备考。第二次是老边过世吗?林老头,你还记得吗?」 「再犯?」我听到这,已是吓得微微颤抖。 「这是我们私下的猜测。」 「老边太太每次自杀,身边总有人陪着。似乎是想拿命赌,被抢救回来,算是赌赢了。她能以此威胁边际,按照她的话来走。赌输了,边际也能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要嚼舌根,就是觉得奇怪。」 看护说婆婆拿着水果刀,跑到厕所里割手腕时,她人在外面,门也没锁,抢救得很即时。 为什麽要这麽做?难道真如邻居夫妇所说,为了威胁边际,让他受她摆布吗? 「不用、不用,我等会打电话给边际,要他来接我就好。谢谢你们,愿意这样帮我。」让他们载我来一趟,已是很不好意思。再让他们乾等,我会更不知所措。 「好的,再次谢谢你们。」 目送他们直至看不见车影,我才转身走进医院里头,搭乘电梯到七楼。婆婆居住的病房,在电梯的不远处,我待在门前思索片刻,仍是心烦意乱。 「是。」 我想婆婆宁愿让看护陪,也不想要我的陪伴。 闻言,我缓缓走进病房。 「婆婆。」被她那双眼睛盯上,我本就不太舒服,顿时更呼x1困难。 「边际在开会。」 就算多不乐意听她这样批评边际,这个时候,我也忍了。 剩下两人的病房,气氛更加尴尬。我说不出任何话,她也不屑与我攀谈,就这麽安安静静过了半小时。 「什麽?」听这语气,我除了呼x1困难外,又多了心悸。 「不是戏子,是演员。边际喜欢演戏,只要有戏能演,他会演一辈子。」 明知不该激怒她,我却不由自主地替边际辩解。 「你只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论边际是否有没有错。我是他的母亲,说他错了,就是错了。」 「无论您,同意不同意,接受不接受,我是他的妻子。」 微微眯眼,我不太明白她这是什麽意思。 婆婆瞪着我,b0然大怒:「我生养他长到那麽大!怎麽连说他几句都不行?!难道,他除了把我关到养老院,还能把我关到监狱?」 「若非他不听我的劝,y要娶你,我会住进来?我是他的母亲,他一点也不孝顺!没有一件事,如我所愿!」指着我,婆婆开始数落:「你嫁进 同样似曾相识的话,我从我爸的嘴里,听他对边际说过。爸爸要边际别碰他的nv儿,也就是我。 转换到我与婆婆身上,自认我没对她犯下任何罪过,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这麽讨厌我。 「抱歉,我滚不了。就算你大吵大闹,甚至要自杀,我都不会听你的话滚蛋。」 闹了这些年,好话坏话全数说尽,哪还有什麽情分存在? 解决了我爸妈,再换婆婆上阵反对,我们这对夫妻,真称得上是苦命鸳鸯啊。 双方父母没一个赞成,总是用尽各种说词,试图将我们分开。 「报应?」说起这个,我感到无b可笑。 「我不是犯错的人,不怕得到报应。」 抿起嘴,我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他是你儿子,敬你孝你,不代表他是你的傀儡,你也不是c纵他的木偶师。」子nv的确是要孝顺,可孝顺的前提是不该抹灭人x和自主意识。如果人的一生都要受到父母的摆布,那活着有什麽意思? 婆婆粗喘着大气,像恨毒了我,「戏子无用,你也无用……两个无用之人配在一起,能有什麽用处?你若自认是边际的妻子,就该劝劝他,赶紧走上正道,做一点正事!」 「人,是有分三教九流。」 封建的思想和心中的歧视,让我无法与婆婆g0u通。 在某个程度上,她的确赢了。 「随您怎麽说吧。」多说无益,再讲下去也没意思。 悔悟你妹。再听她胡说八道,我怕会白眼翻到後脑勺,再也翻不回来。 「你若不听我的话,今後也不用来了!」婆婆不喜欢我顶嘴,更讨厌我把她当空气。我沉默没几分钟,她气呼呼地说:「我看你是母胎带下来的劣根x,才会如此不受教!可恶至极--」 不过,倘若有任何卫道人士出面指责我,我应该会请他待在有我和婆婆的空间,时间不用长,半小时即可。这半小时,他会见识到我婆婆的神逻辑和叨念的威力。 仔细分析,她骂人的词汇颇为贫瘠。 才三十三岁的我,被强行按上「大龄失婚妇nv」的名头,完全无语凝噎。 「先不说边际是否会听你的话,光我爸妈就不会如你所说的以我为耻。」 然而,经过各种事件,我逐渐发现、t会爸妈对我深切的疼ai,他们绝对不允许我受到旁人无端的责骂,更不可能因我感到耻辱。 听她继续胡言乱语,我彻底没了耐心,想要看护回来照顾她,好让我出去外面透透气。 什麽证据不证据,光是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就感到心累。 「天经地义?」我突然想到,前几个月有一本书很红,叫《情绪勒索》。真想现在用手机下单,买来给婆婆看,陶冶x灵外,顺道自省这几年她对边际的行为,简直b勒索还来得严重。 该称她为情绪抢劫犯吗? 「你才要放过阿际!他是被你耽误了人生,不然早就儿nv双全。不会像现在,什麽都没有。」抢劫犯依旧鬼打墙,用她那双宛如骷髅一般的空洞眼眸,紧盯着我。「他会答应我的,无论如何……他会答应我。」 「无论如何,他都会答应你?你又想拿什麽去威胁他?想用你这条命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就你这种行为,已经让他压力很大了!」 「不要再说你受尽多少委屈!」我的确不清楚公公有无苛责婆婆,可b起婆婆口口声声喊的「委屈」,我更认为她只是在借题发挥,想让自己的行为更加名正言顺。 「你一次次利用自杀来要胁,只会显得自己的生命过於廉价。」 「再廉价,我也是阿际的母亲。我si了,他得愧疚一辈子。」 再待在这,怕我没达到劝导的效果,会被气得先行暴毙。 「你想让边际扛弑母的罪?我si了,他责无旁贷!」 说完这句话,我不等她的回覆,直接拿起包包,转身离开。 听她骂人的气势如此磅礡,气如此足够,我想她除了喜欢当自杀抢劫犯外,其余的身t必然健康,肺活量才能如此的好。 赶来的边际看见我,眉头瞬间皱起,低声问:「还好吗?」 我是挺好的,就是有点--不,是很生气。至於他妈,叫得这麽大声,哪像是不好的样子? 边际呼出一口气,牵过我的手,「你在外头等我一下,我和她说说话。」 「放任她这样,今晚看护都别睡了。等看护受不了向上级申报,她可能会被养老院请出来。到时我们还要替她找新的一间,找不找得到不说,她得跟我们住一阵子……你想这样吗?」 可惜我心中的os没办法说给边际听,这太大逆不道。 「那你在外头等我,我来安抚她。」 而她的要求,是要我们离婚。 坐在椅子,摊着上半身,我拿出被我冷落多时的手机。一打开萤幕,各种讯息宛如蓬b0的泉水涌现。 老师因我没接她的电话,传了简讯给我,简单二要地问:「璟宁,决定好了没?」 於是我想再装si个几天,回传信写:「抱歉老师,我还在犹豫,可否请老师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同一时间,婆婆消失一个多小时的看护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对着我笑问:「谈得还好吗?」 「还好。」面对外人,我不yu外扬家丑,笑笑地敷衍。 抱持一颗善良的同理心,我早看护一步,打开门听里头的声音。 没想到,边际真有哄人的本事。 夹带着「你要说到做到,才是妈妈的好儿子。」这种狗p拉渣的话。 边际没几分钟便退出了房间,神se如常,不见任何突兀的情绪。 原本想要问他,到底答应了婆婆什麽,哄得她这麽开心。 「走吧。」 幸好他有点良知,懂得牵紧我的手,不使我慌乱,进而胡思乱想。 「搭邻居林先生夫妇的车过来。」 「明日我们买个水果礼盒给他们吧,一表谢意。」 边际b我细心得多,我想到的他肯定想到了,送水果礼盒的确是能让人收下不推拒的礼品。 「我开完早上的会议,打开手机发现有一大堆养老院打来的未接来电。等回播,他们说我妈自杀,抢救回来,正住在环山医院观察。当时刘威在我隔壁,听到了这件事,帮我替导演和监制请假,且安排他的助理送我过来。」 「好,买两个礼盒,说不定有打折。」边际逗着我,我便顺着他的意,笑了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情况吗?」人类果然是很复杂的生物,例如我,就是个只记坏不记好的小白眼狼。 唔,唯有我後来对他说的难听话,我记不太得,完全启用自保模式。 「那时你从养老院走出来,脸se超级无敌难看,我想哄你,你还不领情。」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大概指我这种人吧?反正我是不承认,当初我有幸灾乐祸的心思。 我哼哼了两下,拉着他的手撒娇,「就是!怎麽能不听我说的话呢。」 「拍拍拍!」早把任务抛到脑後的我,被边际一提醒,急急忙忙掏出手机,解锁萤幕要拍照。 他只看了一眼,顿时笑不出来。 过去的边际,肯定会和我说没有。可事到如今,他坦诚许多,直言道:「是有点不高兴。」你别把这简讯放在心上,我是不想去的,单纯不知道如何拒绝老师……」说完,我觉得这话是提油救火。 微微叹口气,边际又问:「你和岳父岳母谈过了吗?」 「那你要什麽时候谈?今晚还是明天早上?」 边际很无奈地说:「你迟迟没有想好,这件事就一直拖下去。老师是一片好意,我们若要承这份好意,就得尽快做好决定,向老师回覆。如果不承,也要和老师说个明白,别让她一直等。」 「知道就好,别拖着让人等。」分寸拿捏极好的边际点到为止,不再执着这个令我焦躁的话题,说:「不是要拍照给小晨看吗?趁公车还没来,拍吧。」 高举右手,来一个「有对交、不模糊」的自拍。拍完我兴致b0b0地传给小晨,备注这是第五个地点的审核照。 嫉妒使人丑陋,我好嫉妒边际上相的程度啊啊啊啊。 视线转移到仍在沾沾自喜的边际上头,我咬牙切齿地捏了他的耳朵:「把我拍得这麽丑,还敢说自己拍得不错?是欠打吗?」 接着他翻出其他张照片,继续丑得我无法直视,抓着他的耳朵不放。难得被我修理的他,又是讨饶又是哀求,要我别太生气,以免气坏了身子。 可我看他这委屈蹩脚的样子,看着看着,忍不住松了手,笑了出来,「这次先饶过你,快把照片删了!别传给别人丢我的脸!」 而等候的公车缓缓进站,把我俩载离这使人心生y霾之处。 若能顺利化解,日後迎来的是清空万里,一片光明。 「今天要你过来,是想给你看我所说的证据。」 早晨送边际出门拍定装照後,我被婆婆用一通电话,叫到医院。 不在乎文nv士,也要在乎边际。 婆婆独自笑了几分钟,再把她的手机递给了我,「你看吧,我没有胡言乱语。」 「快看啊,这是我请阿圆帮我回养老院拿来的手机,很珍贵的。」 我不是傻瓜,自然猜得出她高兴的理由。不外乎是边际允诺她些什麽…… 「所谓的家庭本来就不存在!没有我的认可,你们成不了家!我怎麽会跟你这个没教养的臭丫头处得好?你太讨人厌了,我根本--」 说起公公,婆婆的脸se顿时变得苍白。 「婆婆,听过什麽叫虚与委蛇吗?」 「无论边际在对话中,承诺你要与我分开、离婚和再娶,这些都是虚与委蛇。」我强撑着一口气,不愿在她面前示弱。哪怕我的内心感到多麽凄凉和可笑,依旧努力保持冷静,绝不歇斯底里,变成另外一个她。「简单来讲,就是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在敷衍你而已。」 倘若我与边际一起上演迂回的ai情偶像剧,我应该是戏中恶毒的nv配,是边际人生的过客。 「你想寻si几次,都随便你。」这的确是不该说出口的话,而我却顾不了那麽多,「我倒希望你能早走一步,这样边际再也不会受到你的威胁与控制。听清楚了吗?你si了,没办法再左右边际一分一毫。他,将完整属於我。」 「我知道啊。子nv不能选择父母,但能选择伴侣。你是边际迫不得已的亲人,我才是边际命中注定的选择。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 不至於流血,就是有两三道醒目的红se痕迹。 带着不符合婆婆期待的浅笑,我想她没有其他要对我说的话,优雅起身。 做贼喊抓贼,分明是她要我来探访。 把卫生纸扔到垃圾桶,不管她如何抓狂发癫,果断俐落地离开病房。房门外的走廊站着两个看护,见我走出来,微微点头示意後,依序走入病房,照料那位情绪失控的老妇。 这阵声音,绵延不断,始终在我脑海中盘桓。 边际拍摄定装照,表订要花费一天的时间。 不得t,还会落人口实。 明白为何我妈总嫌屋子太过安静,独自等待,总会倍显寂寥。寂寥不是个好东西,它会腐蚀人心,变得脆弱不堪一击。以前的我,不会这样。既纤细又敏感,幼稚不讨喜外,还喜欢依赖人。 可回过头来,我竟不明白,他跟我离婚的真正理由。 还是他对婆婆的承诺,是发自内心,而非虚与委蛇?是觉得我没有生育能力,不懂得照顾家庭,才想用各种方式与我离婚?我不明白,也讨厌自己的不明白,更讨厌疑神疑鬼的自己。 老师认为我与她很相似,生来骄傲,无论依附谁都是不愿意和不甘心。 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单调、一陈不变的生活吗? 边际会不会,再和我提出离婚?与他对我的喜欢和ai无关,他的真心无须多言,光确认眼神便能了然。 当然寂寞是可以靠陪伴来化解,冲突的是,我不愿意在一辈子锁在这个家。不管是当教授、作家和编剧,我总有顾不上边际和家庭其他成员的时候--边际他妈就算了吧,我和他妈处不来。 想到这我忍不住喃喃自语:「顾璟宁,你还是太自私了。」 我不一样,我b较贪婪,企图心也很强盛。还有婆婆的歇斯底里,让迟钝的我惊觉继续这样的生活,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变成她的翻版。 尚未察觉过了多久的时间,边际已风尘仆仆地归来。 「啊……还、还没吃。」把一切的胡思乱想抛到脑後,我想走下沙发朝他迈进,发麻的腿却不支力,身t往後跌回原位。 「你怎麽了?脸se看起来好差。今天在忙些什麽?是不是没有休息?」 然後越想越复杂,开始自怨自艾。 好想要哭、对他撒娇,却又很害怕自己不断沉沦在边际的温柔之中,到後来被抛弃了,无法有自立更生的能力。 「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环山医院。」 「是,她叫我过去的,说有证据要给我看。」 「我没有想和你兴师问罪,也没真的点开她所说的证据。你怎麽和她说话、做任何承诺,我都不太在意。唯独在意你心里到底怎麽想。」 「当初、最一开始,你为什麽想要和我离婚?离婚的理由到底是为了什麽?」 「你是有失忆症吗?忘了在二十八天以前,你怎麽对我说的吗!?你说你和我走不下去,要跟我离婚。认为生活太枯燥乏味、毫无交集,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这些话都出自於你的嘴巴,你为何能说,不想离婚?」 这些话乍听之下不伤人,实际上却让我旁徨无措,不知怎麽在短时间内改变,变回边际喜欢的样子。 双手因边际的反问而握拳,指甲陷入皮肤,试图靠皮肤的刺痛感,恢复一点理智。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我妈,才向你提的离婚?」 纵使吃尽「听话」的苦头,还愿意重蹈覆辙。 「为什麽要承诺我妈与你离婚,是吗?」 「璟宁,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怎麽做才会更好。如果是你,你该如何去回覆一个,歇斯底里八年、存有自杀倾向和强大控制yu的母亲,每日每夜对自己婚姻的质疑呢?」 「难道真要如同你所说,随她去si,我再等着收屍吗?」 「不管你多讨厌她,她行为有多差劲……璟宁,她终究是我妈。我可以接受,你对她言词上的刺激与讽刺,但我不能这麽做。」 「我能。」边际回答得很快。 人就是这样,疑点萌芽後,对方做的任何事,都变得十分可疑。 我撇开视线,不愿意与他继续对视。 紧紧咬着下唇,想和下午一样,忍住溃堤的泪意。 「就算你这麽说,我仍然无法不担心。」明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已经算是无理取闹。我却无法像他这样,纵容taade种种行为。「万一她日後,照样用自杀来威胁你,你会不会就范?听她的话?」 「你凭什麽这麽有把握?」 就这麽短且淡然的一句话,威力宛如原子弹,把我的思绪炸个粉碎,眼泪汹涌而出。 边际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之间。却没办法靠近他,哄他和安慰他。我太畏惧了,畏惧婆婆的存在,会成为我生命的一个巨大的负担。 「八年前,她第二次割腕。你很聪明,猜得出是什麽原因,让她这麽做。」 「是。我不顾她的反对,坚持与你结婚,所以她用那种方式做抗议。饶是如此,我依旧……依旧不放弃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这几年她闹无数次,闹到後来我发现,敷衍着她、顺着她的思维去说话,能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至少,我的手机不会被养老院的电话打爆!」边际从口袋掏出关机的行动电话,扔到沙发上,发出「咚」的声音。 边际不吭声,用沉默来回答我肯定句。 「我说过了,我没有这麽想。」 「因为我想要你注意到我,我不想活在你的身後,看你爬得越高,我却始终追不上。我不想成为顾璟宁名义上的丈夫,我想要真真切切走入你的生活,变成你无法割舍的另外一半。」 「你不信我。」边际深深看了我一眼,yu言又止,最终自嘲一笑,「耗费那麽多苦心,拥有这几天的快乐,到底是值得了。」 倒退一步,边际似笑非笑地摇头,「没什麽好解释,因为我的解释不如你所想的那样,所以我说再多也没用。」 「是吗?在我看来,你对我始终存在着防范,替自己留最後一步。你宁愿相信你脑海里对我的既有印象,也不愿意信我这三十天对你的付出!这就是为何你自始至终,不想正面拒绝你老师的工作引荐。哪怕你心里清楚,我对此有多在乎、纠结,依旧不想给我个痛快。」 「这些事情看似没有关连,实际上它们都代表了,你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会照顾你、对你好一辈子。你怕自己未来的人生,会被我、我妈和有可能会出生的小孩耽误。不想待在家里,试图拥有自主的经济能力。」 「我没说过,要把你锁在家里。」 「稍微?」别过头,边际嗤笑,「你知道你口中的稍微代表什麽吗?代表过去的八年,你从未拒绝我一次又一次的邀约;没因疲惫挂断我一次又一次的电话;更不曾放我一次又一次的鸽子,让我为了你倒一盘又一盘的菜,强迫自己去t谅和包容你。如果你做得到以上几点,我想这就是稍微的程度吧。」 「你知道,最难堪的是什麽吗?」 「是你这个样子,我还无bai你。」 克服难关与阻碍,以为幸福的终点就在眼前。 我主动和边际提出离婚。 到时除了心酸和难过,我不知道有没有勇气重新面对。 办理离婚的手续并不繁杂,尤其我们没有财产和小孩监护权的问题,只需重新配给身份证即可。 「我送你回家吧。」办妥後,边际不再多言,再次展现他的绅士风范。 「没关系,我自己搭车回去。你没车,不方便。」 起争执的那晚,边际在近乎卑微地告白後,迅速拿起随身的背包,转身快步离开我们的家。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喊他回来,却像个哑巴,说不出话、发不出声,只能窝囊地哭,哭到虚脱。 我和边际最大的阻碍,不是我爸妈,也不是他妈,是我烂到谷底的臭脾气。 「再说,我要送你的离婚礼物还放在车上。」 「给我这个做什麽?」没有外包装的缘故,他马上知道离婚礼物是只手机,露出不太想收下的表情。 「她自己砸的东西,你赔什麽?」 「璟宁,这东西太贵重了,根本不需要这样。」 一眨眼,烧了三万多块,有够r0u疼。 「我不。」躲开他归还的动作,我倔强地噘嘴,「说好的离婚时,要送彼此一个离婚礼物,这就是我送的东西。你妈不需要,那你就收下来啊。你的手机用了三四年了,早该换了,就换这一只吧。如果你坚持要我拿回去,我就丢垃圾桶!」 我不说话,就是睁着酸涩的眼睛,si命瞪着他。 其实不用这麽守信用,这该si的温柔。 「小晨说,我们把其他资料和照片传给她,她会进行核对。若无其他问题,一百万的奖金会扣税,开支票给我们。」一上路,我便和边际说明情况。 地点是抵达了,顺道离了婚,满足企划的第五个条件。 好可惜,没能陪他到最後,近距离目睹他功成名就。不过,我会在远方守护、祝福着他。 决定与边际离婚的同时,我也回覆老师,愿意同她一起前去香港。本是後天启程,可老师更改时间,说趁研讨会举办前,带我去拜访几位待在香港的师长。 「下午三点半,我回去收拾个行李,就得出门。」昨晚开始,我就无声无息地住回娘家。 呵呵,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和该怎麽说。 「嗯……如果你不介意,给我屋子的钥匙,我自己收拾就好了,不用劳烦你。」原本我拥有的那把钥匙,早上见面时,还给了边际。 并非偏要把界线划分清楚,是不清不楚的关心,会让我更难割舍。 安安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se,路经河滨公园时,不知怎麽回事,视线变得模糊,心酸的泪水涌出,被我狼狈抹去。我替自己做过那麽多心理建设,仍是徒劳无功。 我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能符合大龄失婚妇nv的人物设定,颤抖着双唇,在他旁边抹着眼泪。 「什麽红兔子啊……」我忍不住破涕而笑。 这世界若有个和平离婚奖,应该要颁发给我们才对。因为他太好了,包容我所有的缺点,努力给予我最大额度的温柔。失去这麽好的男人,是我的不幸,却是他的幸福。 说不定,还能再遇到另一个命中注定的「她」。 「嗯?」 对不起,曾经的冷漠忽视、任x妄为和自以为是,让你左右为难、真心错付,为我虚度了那麽多的光y。 「我会的,会得到幸福。」边际侧过身,从後座背包拿出一个礼物盒,交给我。 「谢谢。」x1了x1鼻子,我对他露出笑容,「我走了,再见。」 再见了,我的ai情。 我曾徜徉、沉溺在边际那无边无际的温柔里。 可惜现实太露骨,总有清醒的一天。 老师见到面se憔悴的我,没有多问,接过我的护照,要我去休息区坐好,由她来办手续即可。 既茫然,又无措……不知道接受老师的引荐,是否算对的决定。 本来我不想拆开,担心里头摆放的礼物会使我触景伤情。犹豫片刻,我败给了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掀起,里头装着一封厚鼓鼓的信。 致,亲ai的顾璟宁: 我喜欢你当时的眼神,那会使我感到被人重视、珍惜,而非被人c控的牵线木偶。与你相识、相恋到後来决定长相厮守此生,所有的过程,皆是我此生最美好的回忆。可我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麽样的意外,这八年之中,我们逐渐从一对相ai的恋人,变成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慢慢地意识到,当我邀请你走入我的人生时,你始终拒绝我的靠近。我从未出现於你的人生蓝图之中,更别提结合我们两人血脉的孩子。你不会想要有孩子来拖累你研究的脚步,而终究有那麽一天,深ai你的我,会被你抛弃。 虽然你很迟钝,但你不是傻瓜。看到这里,你恐怕猜得出所谓的「以退为进」是什麽意思。 想利用这三十天,带你重温旧梦,回忆我们相ai的种种过程。好想让你知道,我有多麽喜欢、多麽ai你。顺道化解我们累积多年,搁置在心底的疙瘩。不想离婚」这句话,又哭又闹,丝毫没有你平时一半的冷静自持。看着那样的你,我竟病态地感受到你对我的ai。或许人总是要在失去之时,才会t悟自己的渴望与需要。 八年冰冷的婚姻,在我的脑海烫下深深的烙印。就算我从来不说、努力不去想,那些旁徨无措与畏惧,始终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我担心你的哀求,只是碍於面子与父母,无关你的真心;待一切风平浪静,我们又会回到冷淡、令人窒息的婚姻关系。 可是,顾璟宁啊。 你能不能相信,你是照亮我生命的一束无法取代的光芒?当我逃出对我似同牢笼、充满束缚的家,我遇见了你,是天生注定,你成为我避风的港湾与能依靠的归宿。在我怀疑自己是否能成为好演员,你始终坚信以我的演技,能在各种舞台上冉冉高升。 又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你之於我有多麽重要,胜过生命、梦想,是无法撼动的永恒,是我在人生这条崎岖道路上奔跑的动力。 我依旧将决定权,交付到你的身上。 假若你等不及,我们也能在短时间内,再度公证,举办一场受众人祝福的婚礼,携手共度下半辈子。要是你厌倦了我,不愿意继续维持各种恋ai关系,我愿放你遨翔。 「璟宁,时间不早,我们该过海关了。」 我陷入边际带给我的情绪之中,抬起头,眼泪哗啦掉落。手紧紧捏着信,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去香港。」狼狈地抹去双颊的泪水,我匆匆忙忙地把东西塞回背包,起身急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非要我现在做不可。」 「不可以。人心是r0u做的,冻了太久,就捂不热。我让他等太久,怎麽能再利用他的喜欢,去折磨他呢?」 「不会被埋没的。」接过老师递来的护照,我挺直腰杆,回答:「我有个愿意带我乘风破浪、任我遨翔的恋人,他会陪伴我找寻内心真实的渴望。未来总有那麽一天,我会带着全新的作品,呈现在老师面前。」 是啊,这麽好的边际,只喜欢我。我是全是界最好运的人,没有之一。 我所要的幸福,是边际。我要与他,一起创造新的幸福。 路上,我把信重新打开来看,重头看到尾。 庆幸的是,我是个幸福的智障,有边际宠我和ai我。 好在,我一如既往的幸运。 「你好,你是来送边际幸福的顾璟宁吗?」我的天使,对我眨眨眼、打招呼。 当时的边际,用坚定的语气说他会得到属於他的幸福。乍听之下,我很感伤,以为他真要准备展开他的新生活。原来,他是知道我会回来找他,一直在我们的家,等着我。 不等我说完,边际封住我的双唇,不给我一点喘息的空间,大肆侵略。舌头交织共舞外,还又啃又咬的把我嘴巴ga0得肿胀,像是嘟嘟小香肠。 大概是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太好玩,边际被我逗乐,弯腰细细啃吮,彼此的气息於鼻尖徘徊不散,彷佛是另一种幸福的味道。 下一秒,我被他反手拉到屋内,大门随即关上,遮掩外泄的春光…… 可我由衷的相信,我与边际共同执行的〈相恋三百万年的计画〉,绝对会成功。 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