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小说网 > > 离婚倒数三十天 > 20凭我的花容月貌

20凭我的花容月貌(1 / 1)

从z市游玩一整天归家後,我开始执行替边际找寻最适合他舞台的计画。 不算老师,光是学长姊、同学和学弟妹,就有好几个和演艺戏剧圈挂得上钩。 听到电话接通,我jg神大振,连忙开口:「请问是王京yan学姊吗?我是顾璟宁,您还记得我吗?」 目前通话的京yan学姊,是我大学时期的直属学姊,没有继续升学读研究所,毕业後参加某电视台举办的「编剧培训营」,培训结束,学姊完成的剧本以第一名之姿,被电视台留下,给予编剧的工作。 去年年中,中文系邀请学姊回学校做职场小型演讲,系办请我去当她的接待人。我们趁着空闲叙旧,相谈甚欢,重新交换联系的资料。不过我们皆属於活在工作、学业地狱里的大忙人,没时间聊天、维系感情。 我就不信!自己如此尽心尽力,会输给边际那破烂的「前」经纪公司和「前」经纪人--前天,边际与他们彻底结束合约。结束前,边际的前经纪人不知发什麽疯,觉得这五年对边际是仁至义尽。边际在最後一个礼拜,不接他强塞而来的压榨剧本,是不知恩图报、罪大恶极。 好啦,大战三百回合是夸张了点,毕竟我大学是辩论社的王牌,研究所和博士班皆要参加各种烧脑的研讨会,举一反三的能力不知b对方高出多少level。不出五分钟,把他骂得哭爹喊娘,不敢再打来bb。 「会打给学姊,是因为有事想要拜托你。」学姊不想我用尊称,我就不用,以免显得生疏和尴尬。 「你最近写得剧本,是不是要徵选角se,准备开拍了啊?」打电话前,我将电话簿里所有能抱金大腿的全列在纸上,依序用电脑网路查过他们的工作状况。 「是啊,怎麽突然这麽问?你别说你想当这戏的nv主角啊,我可不依。」学姊笑着调侃。 「你丈夫?你结婚了?我怎麽不知道!」不等我说完,学姊惊叹:「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大龄剩nv!」 「我结婚八年了呢,学姊。」 「我的丈夫是边际,他目前--」 「是。」跟学姊讲电话,不管是心脏和耳膜都要很强健。不然她这麽一惊一乍,我都快要聋了。 「凭我的花容月貌。」聊久了,忍不住开始讲g话。 「不是,我是想请学姊让边际有男三试镜的机会。」 刘威今年三十五岁,拿过无数个海内外大奖,甚至在去年曾靠着一部同志电影入围奥斯卡男主角奖,虽是铩羽而归,但也是国内第一人。这次会演电视剧,应是看在h导的面子和此剧篇幅不长,剧情又很合理,拍得好肯定能在国内激起旋风--毕竟刘威先前演的电影都是文艺、沉重剧情导向,观众很少。 「可以是可以,但这活不是你做的啊,他经纪公司呢?」交情在那,学姊不会驳了我的请求。 「我知道边际演得好,不过他先前接了太多烂戏,名声都要被ga0糟了。」听到这儿,我心头一紧,继续听学姊说:「边际在圈子里颇出名,演技好、脾气佳,拍什麽都一条过,鲜少拖累进度。可观众会有刻板印象,就算他是烂戏中的唯一亮点,时间久了,大家对他的评价会逐渐下降,这时候转型是至关重要。我原先以为他那经纪公司脑袋有洞,放任一个戏jg在底下沉沦,听你这麽说,倒是明白了,不是经纪公司脑袋有洞,是他们处得不好。」 「他前经纪公司的名字叫什麽?」 「哎,他们这次也派了演员过来试镜男三。」 「王新然,雷剧一哥。如同我刚才讲的,雷剧演久了,总要演些正剧。宝汉不帮演技好的边际转换跑道,却替对嘴形大户安排试镜,这王新然大概有他的手段和门路。」 不查还好,一查便是新仇加旧恨。王新然在边际演的每一出戏都有出没,边际演男三,他就演男二;边际演男二,他就演男一,处处想强压边际一头。 「麻烦学姊,帮我这个忙了,我日後请你吃个饭吧。」虽然只是个试镜机会,但有试有机会,没有门路,连试都试不了。这次的选角,不是公开遴选。 ……等、等等,边际什麽时候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拍过半0的照片? 很想和学姊讲说,年龄摆在那,做什麽都是在劫难逃。 达成目的的学姊小声欢呼後,嘱咐:「对了,目前安排遴选的时间订在四天後,有点紧迫,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收到剧本,马上让他准备。」 「我明白的,学姊。」 接着,我收到她传过来的剧本。 「边际!」没有工作时,边际喜欢窝在房间里看一些经典戏剧的剧本。 做准备的这几天,我看得出他的内心很旁徨,不确定惹怒前经纪公司的行为到底对不对。但他信任我,对我的所作所为皆保持高度的认同,於是选择了沉默。 把平板电脑递给他,他一看到剧本名称,眼睛微微睁大。 「是。」 「唔,这剧本是我一位大学学姊写的,我打电话拜托她乔试镜。」 「对啊,我们还算有私交。除了她,我这儿还有几个和戏剧圈有挂g的人选。」将写满资料的笔记本摊开来,给他看。 笔记本上头,有好几个一二线编剧、知名影评人和小电视台制作人的电话。 「文史哲?你认识文史哲?」边际指着笔记本上一个人名,惊愕询问。 文史哲,人如其名,文学涵养的底蕴极厚,还有广博的知识x,总是能看出电影里各种不同层面的意涵。上他的课,一点都不无聊枯燥,非常的有趣。 老师目前是金马奖执行委员会的执行长,从影评一步一步做起,认识无数个国际大导演。 「不、不用。」被我的人脉吓到的边际连忙摇头,「我从没想过,你会认识他们。」 「你说的是那个,票一开卖,瞬间就卖光的微光剧团?」边际的语气非常不敢置信。 边际深深看着我,发自内心感叹:「……你真厉害。」 「你这人脉,恐怕是包肖林求之不得的。」 「他能跟我b?我呸!」想到包肖林对边际种种压榨行为,我就感到头痛,「我问你一件事。」 「你认不认识王新然?」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是看不起王新然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但不能轻忽怠慢,得把情报搜全才行。 「我去,包肖林除了做不好事情外,他眼睛还特别瞎!不捧你,捧什麽王新然。」越想越为边际抱不平。 「我和学姊通话时,她说宝汉也推了个人去试镜男三。」 「是啊。」京yan学姊三个月前卖了剧本,金主爸爸去找h导执导,h导去找刘威影帝加盟。选角时间,肯定一两个月前就决定好了。 这不是摆明看不上边际?他们是瞎了吗? 「长约是多长?」 「我去,这跟卖身有什麽两样?」 被边际夸奖的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知道我有用就好……之後有什麽乱七八糟的事,别憋着得内伤,告诉我多好啊,我能帮你一起解决。」 「四天後就要试镜了,你好好背台词、揣摩角se,听说h导很严苛的。」 他看剧本,我看他。 仓促间,竟已过了三分之一。 「璟宁,你不是一直很想我回到剧团吗?怎麽一开始,不是联系微光剧团,而是……」边际猛然询问,说到後来还yu言又止。 「我很感动,你这麽替我着想。」 爬过长条的沙发,停在他的面前,睁大双眸,看着他。 下一秒,他把平板又丢回左侧,抵着我在沙发上亲吻--和上回在yz大学失控拥 我的身t不自觉抖了一下,没有其他的意思,边际却赫然清醒。 我盼这天盼了好久,不可能轻易放过他,「我不是讨厌你0我,是你的手太凉了,才会发抖。你待在里头,让我好好暖着。」 「是不是我x部太小,你不稀罕啊?」 「……稀罕。」 「璟宁,以我们目前的状态,似乎不太适合。」他又在穷讲究、瞎bb。 现在419的少男少nv遍地生,我们怎麽还这麽古板,滚个床单还得做心理建设? 「那做!」二十天後要离婚算什麽?我敢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出了什麽意外,也能好好扛着。 「我没有买那个……」 我败在他纯洁无辜的眼神下,颓丧妥协道:「我马上在网路下单,说不定晚上就会到了。你,给我好好读剧本。」 一副被村中恶霸欺辱的小媳妇样。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某个契机没完成,就会变得无疾而终。 诉讼的过程中,h子浩聘请圈内最知名的律师邱丹彦,邱丹彦找到替金泰闵检验x侵的医师孙韵文,发现他未具备合格的医师执照。这件事被宣告於法庭,那晚孙韵文经手的检验报告被法官判为无效证据。控诉方的一切蒐证皆立足於这份报告之上,瞬间沦为泡影。 两年後,金泰闵经过几次上诉无效,判赔h子浩一百五十万元。 隔日清晨,金泰闵的哥哥金泰峰前至警局自首,说是他放的火、杀的人。 可惜事与愿违,金泰闵除了受尽jg神上的折磨,还反过来要赔h子浩一大笔钱…… h子浩虽赢得了审判,但他的家人无法承受原本邻居、社群的流言蜚语,举家搬移至市郊外。那里居住率极低,皆是空荡的屋舍和树林,唯在住处的七百公尺外,有一家便利超商,门口的摄影机拍摄到出事当晚,登记在金泰峰名下的银se轿车,的确有来到这附近。 避免被那群虎视眈眈的「敌人」抓到小辫子,邱丹彦每年都会自愿担任三次的公诉律师,替普通民众服务。以往他做这些都颇为欢快,觉得只要解决一些不痛不痒的民事纠纷,就能塑造良好的形象,获取利益非常之多--直到邱丹彦接到金泰峰的辩护案,他的公诉生涯起了巨大的危机。 「不会的,如果连你都压不过刘威,哪有小演员能压得过?」不是没有人的演技,能够与刘威正面交锋,但能正面交锋的演员,大多不愿意屈就於男三。 男二叫杜正义,是一名热血菜鸟警察。由於这个案件牵扯到太多是是非非,有资历的警察都不愿意牵扯进去,以受到舆论的抨击。杜正义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从上司那里接了这狗屎盆子还沾沾自喜,发誓要查明被掩盖的真相,却在调查的过程中,逐渐质疑他原本所坚信的「正义」。 「也是。」对於自己的演技,边际还是有信心的。 「兴奋吗?」我问。其实以司法警界片来论,这剧情算是老掉牙,着重在演员的演技和导演的拍摄。 「兴奋,好久没有这麽兴奋过了。」 逐渐能够明白,为什麽边际愿意为了我一再退让。 「你觉得,我会试镜成功吗?」 很早以前就知道,戏剧圈和电影界也会藏w纳垢。这次正面接触,难免会受到一点冲击。 「还是那句老话,好好准备,会有成果的。」 彷佛是在告诉我,我是他最ai、最喜欢,也无可取代的那个人。 为什麽要在这麽紧迫的时刻去看电影呢? 情定之处,我这金鱼脑没什麽特别的印象。但第一次约会……哇c,太有印象了。 如今,本大婶已三十三岁,看尽人生百态,觉得人b鬼丑陋得多,什麽恐怖片都吓不了我,免疫力高涨。 「唔。」边际的表情略微尴尬,犹豫该不该说。 「我听说带nv朋友去看恐怖片,事後会有福利。」 「你不是抱着我吗?」说到这儿,边际不止尴尬,连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x部……挺软的。」 「你生气啦?」坦白完,边际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观察我的神情。 「边际。」 「你要是把当时的胆,拿到现在有多好啊。」我发自肺腑地说,倒是让他的脸更加红润几分。 好在边际也只会对我娇羞、羞涩,在其他人面前,他非常的可靠,值得信任。对待他的工作,更是认真仔细,绝不轻忽怠慢。 来得太早,表演厅里没什麽人。边际与我先将身上的物品放在一个角落,原本他要坐下来,继续温习,可他看到坐在第二排中央,有个戴鸭舌帽的男x,低声和我说:「那是刘威。」 瞪大双眼,没料到影帝也会出席这个场合。 边际接纳我的提议,点点头,要我坐下,他去交际即可。 「怎麽样?」我听不到他们说些什麽,急得要上火。 「咦?他也看狗血剧?」 说到剧场表演,我是真的惊讶,「那他认识你的时间,还满早的啊。」 我不打扰他,也拿了一本研究专书。 「前辈您好,我是许冬维,这次请多多指教了。这是我请助理买的点心,您要--」 许冬维是国内二线演员,接演不少偶像剧男一。今日也来这儿试镜,看是要准备转型。他捧着纸盒,刻意去讨好刘威,而刘威不买帐。 或许是我眼睛太利,许冬维转身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像不屑刘威似的。 刘威临走前,回头往我们这儿看了一眼。边际在读剧本,没发现,我则向刘威欠身致意。刘威笑了笑,同助理走了,留下一片sao动,纷纷看过来一探究竟。 「学姊!」我连忙起身,迎上。 「嗯?」 「什麽条件?」 「什麽叫白费这几天的力气?学姊,你不必愧疚。不论试镜结果如何,能来到这个地方接受刘影帝和h导的审核,我认为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这是学姊给的机会,我们非常珍惜。」 学姊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里有好几个是刘威的师弟和曾一起演过戏的小生。」 「他那工作室,挂在海威底下。」海威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经纪版图横跨整个亚洲。以刘威的身份,在海威里算是一哥,愿意让他独开工作室,也是见怪不怪。至於刘威的人气不高,并不要紧。他得过的奖含金量高,工作室的经纪人有一大堆能拉高声势的方法。 说到底,边际没有门路、没有靠山,有个试镜的机会就该感恩戴德了,哪有这麽多好想的。 「你能这麽正面,是好事……」学姊勉强放下心,拍了拍我的肩膀。 「加油。」她对我说,随後同工读生一起离开。 摇头,想说没事,又觉得事情其实不小。 「哦。」 「是不怎麽惊讶,因为刘威已经暗示过我了,就在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 「要我好好演,演好了,角se就是我的。」 「久等了。」今日试镜,剧组愿意让一名助理、经纪人或演员的相关人士陪 我,就是边际的相关人士。 h导那声「久等」没有半点掺水,男配角一块选,先选杜正义,再选金泰峰。试镜杜正义的清一se是拥有高人气的小鲜r0u,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外表最neng最好看。不过他们的演技大概与颜值形成反b,我们刚在表演厅等候,还能依稀听到偏厅传来的责骂声。 骂人骂太多,男二试镜y生生拖过剧组表订时间一个多小时。 刘威--不,此时应为邱丹彦。 继续等了几分钟,邱丹彦看了一下手表,左右观望时终於等到了金泰峰。 「果然……是狭路相逢。」金泰峰垂着头,落座於邱丹彦的对面,不愿与他对到眼,低声道:「邱先生,好久不见。」 「你,是我公派的辩护律师?」 「我不需要辩护律师,你走吧。」 「脱罪的话,我的确没有邱先生的自信,毕竟颠倒是非是你常g的活。」抬起双眸,金泰峰似笑非笑地反唇相讥,「不过,火是我烧的,我自认有罪,不需要辩护律师。」 「应得的权益?请你吗?也是,我们没权没势,如果不是公家派给,是请不了邱大律师。」 那是一双,哪怕洗涤无数次,仍然灰黑的手。 邱丹彦抿起双唇,戒备地看着金泰峰。 咆哮声贯穿了会客室,引起警察们的注意。邱丹彦却是平静许多,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金泰峰。 「好了,演到这里就行。」 「这就结束了?我後面还没演呢。」刘威瞬间下戏,不太高兴地看向h导。 「若要节省时间,後面何须再试?」从头到尾,边际都站在中央边缘,没有吭声半句,全是刘威在说话。刘威指着边际,认真询问h导和学姊:「凭你们的职业良心来说,後面有人能演得b他还好?」 「难道一个个让他们展现烂演技,就能使他们心服口服?h老,你是在乌托邦待太久了是不是?」 刘威却不太在乎,自顾自的讲:「现在做什麽都无法服众,待戏拍出来上演,其他人就会明白,自己的演技有多烂。」 坐在最左边的男士翻阅手上的纪录,问:「外头有不少海威的人,你不卖点面子给东家?」 男士从善如流地点头,「既然先前和你说好金泰峰一角由你选,你选定了人,我们也不多g涉。边际是哪间经纪公司的?这儿的资料没写呢。」 来之前,我就想好了。 不过这次能如此顺利,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 「明白,不过太不合理的薪资,我一样不会接受。」 面对胡先生的允诺,我勉强信之。 「我很享受,和你一起演戏。」在我们被工作人员请出去之前,刘威和边际说:「由衷的希望,我们能在剧场再见到面。」 我大感与有荣焉,同边际走出来时,都想要高声欢呼。 包肖林高声质问工作人员:「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麽?大家都还没试镜,怎麽突然说已经选好了人?」 一听到胡先生,包肖林咬牙,不敢继续吵闹。 「行了,说是刘威决定的人选,胡先生同意了,这件事没有翻转的余地。」从海威来的经纪人,格调b包肖林高出不少,做不出和工作人员吵闹的事,直接打电话给熟悉的内部人员,询问状况。 我和边际待在这儿也没事,反正都要等胡川明的消息,乾脆早点回家歇着好,也能问问边际,正常来讲,他一个十三线的小演员,一集电视剧能有多少钱。 「你怎麽会来?」包肖林也不哄王公主了,直接走到我们面前。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刻意过来堵我的?」得说不出话来。明明就是他一直在挡路,怎麽换做我们在堵他? 「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打断他的高谈阔论,我发自内心的关心询问:「需不需要我帮你挂医院的jg神科,看你脑子到底有没有进水?」 「包娘娘,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连丫头这词都来了。不过我活到三十三岁,还被人喊丫头……也行。」 「来这里当然是要试镜啊。」b吵架,我的段数b边际高太多了,冷嘲热讽样样来,「哦对了,你们才是来观光的吧?坐在这里一下午,连影帝的面都没见到,可惜。」 如果不是担心给学姊添麻烦,我真想回一句「凭我啊」。 明白嘴pa0赢不了我,包肖林将枪口对准边际。 「我没用?我怎麽会--」 大概是鲜少被人这麽直接嘲讽,包肖林气得人仰马翻,一时无法反驳。 「你们给我站住,什麽叫--」 面对大白鹅的问题,包肖林脸se胀红、yu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 至此,包肖林才恍然大悟,意识到是边际得到金泰峰一角,不敢置信道:「怎麽会……」 大白鹅在我心中的形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哦对了,我想和你说。」大白鹅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皮笑r0u不笑,看得我头皮发麻,以为他要说什麽。结果……他说的是:「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巴上哪位金主爸爸。边际靠的是他的演技,我靠的是自己的床技,术业有专攻,没有谁b谁强,你说是吧?」 好哦,你高兴就好。 「请问是顾璟宁小姐吗?我是胡川明,《诉讼》的监制。」胡川明的声音偏冷,却不到令人不舒服的地步。 似乎是我的语气太热烈直白,逗乐了胡川明,我听见他清脆的笑声,笑完了才说话:「你们今日有没有空?我能和你们谈个薪资、签个合约吗?」 「那我们下午三点,约在昨日试镜大楼旁的咖啡厅如何?」 胡川明不喜欢废话,敲定了时间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点点头,觉得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果然人不可貌相,大白鹅不可斗量。 「欸,我一直很好奇,胡川明是什麽身份?为什麽包肖林和海威的经纪人,都很怕他啊?」说起来我也是因为边际才有接触这个圈子,可边际不红,长期身居十三线,知道的消息也不多。 「他看起来满年轻的。」 我听了边际的描述,瞬间哑口无言,伤心之余还有一点羡慕。 这人b人,真会气si人。 胡川明依旧穿着一套黑se的西装,端坐在包厢内的椅子上,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翻阅着文件。 说不要客气,也不能真不客气。 「大家的时间宝贵,就不说无谓的 来之前,我曾查阅一般国内男演员的价码,知道胡川明没坑我们,反而给多了。 「当然会有一些条件,例如正式播出前,边际要全力配合剧组的宣传。这些片酬并不包含日後的宣传通告费,就是需要你们好好控管行程,得空一大部分的时间给我们。」 看完後,边际正se道:「这合约,以我目前的状况,太优渥了点。我上一部戏,担任男二,一集一百零五分钟,我的片酬只有五万。如今我是男三,实在不--」 「这怎麽行?」边际一激动,音量就高出许多,吓着进来送咖啡的服务员。 「唉,你们别一副我压榨影帝的样子,我哪敢压榨他?原本要给他的片酬是一集九十分钟一百五十万,这可b我们国内一线nv星的价码还要多一倍。如今他自降片酬至一百四十五万,你则是从原本的七万涨到十二万。他少了钱,不痛不痒。你多了这几万,生活会好过许多。毕竟宝汉是出了名的x1血,这几年你恐怕没存到什麽积蓄。」 胡川明听见边际的反驳,笑意更加浓厚,「你从我这儿多拿钱不叫占便宜,在影帝那儿就叫占便宜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胡川明举手打断边际,没有动怒,转头看向了我,「那边太太是什麽意思呢?你认为这薪资方面,该怎麽谈?」 对此,胡川明下了一个注解:「真是高贵。」 很多演员期盼得到更高的报酬,这并没有什麽不对。人嘛,总是想要往高处爬,在不作j犯科的前提上,有企图心是一件好事。昨日与大白鹅的一席话,让我猛然醒悟,明白了一个道理。 大白鹅用他的方式靠近梦想,边际则是用自己的。 话说起来很矛盾,却也是如此。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总是要到某个程度,才能得到对等的报酬。 胡川明一边笑,一边摇头,「真是败给你们。」 「十二万一集的片酬我还是不会动,刘威那我涨回一百五十万。我会把我们今日谈话的内容,好好告诉刘威,让他明白你拾金不昧的jg神。放心,刘威不会在你们身上施加任何压力,只要边际能好好演戏,他就高兴了。不过为了不让你们那麽纠结,我再多加一则条件如何?」 「这条件是口头的,我相信以你们的为人,应该不会反悔。」 「等到《诉讼》播出後,你一定会红,身价水涨船高。彼时刘威要跑去法国拍文艺片,换你扛大戏的主角,一集九十分钟二十万。」 「我若不红,这二十万又是我占你便宜。」 结束与胡川明的谈话、签订好合约,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已接近傍晚。 我与边际则顶着晕眩恍惚的脑袋,游走在人行道之上。 边际看了我一眼,说:「掐什麽掐,掐你我心疼。」 不过,合约都签了,胡川明若要反悔,那也得付赔偿金,值得。 「记得,是我们第一次牵手和接吻的地方。」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淡忘。 在这繁忙的城市中,我们难得放慢步调,沿着步道,往河滨公园迈进。 突然间,边际和我说起了从前,以及他父母的过往。 「他们的婚姻,说不上和乐,两人相差三十岁,始终存在着代g0u。父亲在中国已有家眷,一场战争,使父亲与家人分隔两地。来自生活十多年,上司认为他没人照顾,介绍一位年轻寡妇给他。那位寡妇,是我的母亲。第一任丈夫si於车祸,二十一岁就守了寡,婆家可怜她,愿意让她再嫁。」 「是啊。其实除了再嫁,母亲没有第二个选择。总不能继续赖在婆家,当个碍眼的扫把星吧?好在嫁给父亲的隔年,母亲怀了我,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算是扬眉吐气。或许是母亲早期受到太多的轻视与非议,执拗好强的她,在我出生後,逐渐将各种对人生的期望,转移加诸在我身上。」 说好听是执着,说难听是偏执。 「我从小就喜欢表演,立志当个演员。母亲觉得戏子无用,是任人欺辱的人下人。我主动和她g0u通很多次,都没有什麽效用,反而让她更认真盯着我学习。我求助过父亲,父亲看不惯母亲的作为和个x,却同样不想 「你不愿意,是吗?」 我知道後来一定会有转折,不然边际此时应是朝九晚五的白领上班族,成为我父母最喜欢的nv婿模版。 说着说着,我们抵达了河滨公园。 「会说这些,主要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你与我交往至结婚,好像都没享到什麽福。一开始我在剧团工作,那收入光是维持基本的生活,就非常艰难。约会除了邀你看早场的电影外,就是去各大公园聊天、散步和看风景。我怎麽想,都觉得我的行为,很不称职。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无聊?」 「别人的男朋友好像都--」 我与他的八年婚姻,扪心自问,不算多愉快。毕竟我们各自生活,没什麽太大的交集。加上我可能忙吧,对很多事情视而不见,不愿去多管、多想,徒增自己的麻烦。 「我一定要好好扭正你的错误思维!让你知道,我老公有多麽好!」 「第一,你从不大男人主义,家事煮饭一把罩。第二,你支持我去读博士,不会认为nv子无才便是德,还会对我的学历感到与有荣焉,而非嫉妒自怜。第三,你照顾我那对,对你极度机歪的父母,无论他们怎麽刻薄你,你作为nv婿,总是会优先想到他们、真实付出。第四,你为了家里的生计,主动去演那堆你不怎麽喜欢的烂戏,在外吃苦,回到家也从不抱怨。第五,你长得这麽帅,二十岁是青春亮丽,三十岁是成熟可靠。身t如此健美,没有啤酒肚和鲔鱼腹,修长挺拔,还有运动的习惯。第六,你从不拈花惹草,非常洁身自好,这几年下来没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是绯闻绝缘t,让我非常的放心。你知道,这是多少男生做不到的吗?多少人的老公,在有了点钱後,就开始胡作非为,g一堆破事?」 离婚时,她前夫还敢哭哭啼啼,说什麽很ai她,不能没有她。 果然是不怕人贱,就怕人矫情。像大白鹅那样,敢说敢做敢担,多好啊。 「我告诉你啊,我对你的优点是信手拈来,再跟我胡说八道,说什麽对我不好啊、对不起我啊,我一脚把你踢到河里!你这人,连我自己都舍不得批评,怎麽好意思在我面前乱说话?」 「不、不敢乱说了。」边际实在无奈,话都结巴,讲得不顺。 「不用了,这是什麽……」 「是,我错了,不该对你乱道歉。」 人活到三十三岁,没那麽天真,以为这世界都那麽纯真无暇兼完美。 婚姻,掺杂了太多的问题。 「你除了别道歉,还有别对我说谢谢。」抢在边际乱客套前,我粗声粗气地说。 得到边际的保证,我呼出一口气。 说到这儿,我想流泪,想要哭嚎,却y生生忍住。 咬着牙,将哽咽吞回肚子里,在边际对我心疼、心软前,转移话题:「边际,我记得的。那年你会带我来这,是因为这里在晚上六点,会有美丽的水光秀。」 离婚、不离婚,单纯要由他的本心来论。 天尚未全暗,尚有日yan的余晖。 来不及回应边际,前方的地下水孔,准时在六点冒出水束与灯光,互相交错照映,形成一幅令人舍不得眨眼的美景。几个调皮的小孩儿,凑上前试图玩水,反被变幻莫测的水柱耍着玩。他们没有气馁,不断追逐,嬉闹欢笑着。彷佛要告诉大家,人生没有那麽艰难和复杂,简简单单的水花,就足以让人高兴得眉开眼笑。 边际对我微微一笑,等着我继续说。见你、认识你、喜欢你和ai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早晨七点四十一分,我从睡梦中被一通电话给叫醒。 「我打给我nv儿,还有突然不突然之分啊?」 被我sao扰的边际同样睁开眼睛,迷忙地看着我,轻声问:「怎麽了?」 「臭丫头,与其说这些讨我开心的话,倒不如回家一趟!你拿到毕业证书都两个礼拜了,怎麽不拿回来给我们看看?」 「找什麽时间,等你找到h菜都凉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你带边际一起过来吃饭,吃完还能住一晚。」我妈语气强势,一副我不听话,就要跑过来痛打我一顿,顺便大骂我是个不孝nv。 「你以为你家是饭馆,吃完拍拍pgu就闪人?陪陪我们会怎样?」 「什麽奇怪的话,我们说了什麽啊?还不是希望他能有点担当,给你过好日子、好生活?怎麽你还不乐意!不乐意什麽劲。」听了我的话,我妈大声反驳,深怕别人误认她苛刻nv婿。 「行呗,装睡的人叫不醒。」 每次听到这样的质问,我都感到深深的无言与无奈,「你这麽怀疑,不会拿我的头发去验dna哦。每次只要有冲突,就要怀疑我是不是你nv儿。是你nv儿才要矫正你的三观啊!你们之前的行为,真的很令人不舒服。」 ……唉。 我的父母,除了得理不饶人外,没理照样也不饶人。 「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打断她的碎碎念,我觉得自己遇到非常难g0u通的人,「不是他跟我抱怨,是我自己亲耳听见的。你们对他,一直都很不客气,根本不尊重人。再来,你就没听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吗?我过得好不好,你怎麽知道?他对我很好,三餐没饿过我、出门没累到我,我就不明白,你们到底认为他哪里不好。」 听到这,我从躺到坐,暴躁地抓头发。 或许是我太气愤,音量逐渐放大,吼得让睡眼惺忪的边际惊醒。 「你、你这是被恋ai冲昏了头!」 我看边际就是哪儿都好,怎麽爸妈看起来,边际就是样样皆差。 「妈,如果你们到晚上,还是这种态度,我会二话不说带边际离开。」作为nv儿,我这种言行挺不孝的。但很多事情,不是光靠孝顺二字,就能纵容他们这种不对的行为。 「知道了!赶紧带你的宝贝回家吧!」吼完,我妈挂上电话。 啊啊啊啊啊啊,怎麽会这麽令人暴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隔代代g0u吗? 边际从厨房端了两杯咖啡、两份早餐出来,摆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se。 「早上别喝冰的吧。」 见我妥协,顺从喝着热咖啡,边际开始提问:「你早上和岳母在吵什麽啊?」 「吵我?」 「也没到很烂,别这麽说。」边际的神se略微尴尬。 边际尴尬的等级,从略微上升到中度。 气si我了,什麽叫讲清楚明白?他们端着长辈的样,si不认错才是很糟糕吧? 一再被他哄劝,我也有了火气,质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要离婚了,他们的看法不重要?」 「离不离婚,是我们的事。无论我们的关系为何,他们就是要尊重你!而不是把你呼来唤去,还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对他大吼完,我才後知後觉,自己做了和我父母一样的行为--把边际当成出气包,情绪失控的对他发泄。 面对边际准确的分析,我哑口无言,尴尬垂下头。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他们结婚纪念日!?」我完全忘记这件事…… 上头真有「岳父岳母结婚纪念日」的字样。 好吧,可能不止一丁点,是很失望很失望。的。」我明白他为何失望,对我有多不满意。 我不是个好nv儿、好妻子和好媳妇。 「我理解你想补偿我的心态,但争执绝对不是最好的手段和办法。」 「好好吃早餐,别不高兴了。」边际见好就收,没有再叨念。 等吃好早餐,我也忏悔兼花痴完。 依照边际对我的纵容程度,这次应该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吧吧吧……咦? 我的心脏猛然提起,差点要从嗓子跳出来。 「你得靠洗碗才能赎罪。」 「傻瓜,我根本没有生气,何来原谅?不过这碗,得换你洗了。」 实际如何,不得而知。我怎麽会知道,边际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他太会隐忍,总把不满藏在心里堆积成心事,让我察觉不到、後知後觉。 平日加上非周年庆,商场里的人cha0不多,正好让我们轻松买东西。 我爸妈结婚三十五周年,於情於理都得买礼物送给他们。 「有人说结婚三十五年是珊瑚婚,嫣红宝贵。要不去问问看,有没有珊瑚做的饰品?」 「你爸喜欢在家念经,送珊瑚做的佛珠也好啊。」 明明从未住在一起,他到底是怎麽发现的? 我去,怎麽会这麽贵? 「有便宜的,但坊间卖的珊瑚饰品多有造假的疑虑。这家有保证书和生产履历,做工方面jg致不俗套,我觉得不错。既然买了,就不要冒着可能有假货的风险。」 平时不常买珠宝,不确定品质的好坏。秉持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就当作是花钱消除疑虑,省得成天都在挂心到底是不是假的。 毕业後,无法再当科技部计画的助理,没有补贴的薪资和收入。 或许是我的忧愁太过具t化,被边际一眼察觉,「放心,我有钱。」 「我说我有钱,今天的礼物由我买给岳父岳母。」 「不行不行,我自己买。」 「我不喜欢听这些,你不要再说了。」打断边际,我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内心的纠结,只能费力地解释:「我不觉得和你结婚後,你就该负责我的生活,养我、照顾我。我是一个的个t,不该依附在任何人之上。你对我已经很好了,这个话题,我们谈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ok,说到这里,我应该要严肃认真和你说明我,顾璟宁,一点都不在乎有没有举办婚礼。无论是在神父面前说yesido!还是花一大笔钱,请一堆我压根儿没见过几次面的亲戚和充满虚假情谊的朋友吃饭,听他们没那麽真诚的祝福--这些,我都不需要,你不要再费心思,做徒劳无功的事。」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一大堆发誓的新婚夫妻到最後还不是变成前夫和前妻。」 「我为什麽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在乎有用吗?我爸妈和你妈也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我们还不是好好过了八年。」有时候,我很喜欢自己没心没肺的个x。 「如果你今天买这礼物的出发点是为了孝敬他们,我勉强能接受,并且接受你的好意。毕竟我们是夫妻,他们……虽然对你的确不怎样,你要对他们好,我好像没有理由去阻止你。可,若是抱持补偿的心态,我求求你行行好,不要再纠结了,我不用你做任何补偿的行为。」 「拜托,我宠你宠了八年也不见你恃宠而骄,我当然要加把劲,省得你胡思乱想。」 没一会,站在原地的边际跟上,与我一起细细挑选。 挑完了礼物,时间接近下午五点。避免迟到耽误吃晚餐,已经花大钱的我们忍痛搭b公车不知贵几倍的计程车,前往我爸妈的家。 爸爸正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微微抬起眼眸,把报纸收起来,扔在一旁,冷冷说道:「也不知道提早回来,真把这里当饭馆?」 现在年纪大了点,肺活量不足,从吼改为冷嘲热讽,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你等会不要收,我拿去退。」本坐着的爸爸瞬间「咻」地站起来,大骂:「你难得送一次礼,就要把东西收回去?」 被自己高举的石头砸到脚,爸爸噎住片刻,随後支支吾吾地反驳:「我那是、那是担心你们收支不平衡!都多大年纪了,一个两个收入都不稳定。读完博士,你好好找工作了没?新闻都在报,博士满街跑,你若再不争气--」 「累得慌?你们不会沿路买个水和饮料来喝?早和你说他不会照顾人,你就是不听!你看,渴了吧?啊?」 若非边际在进家门前,对我耳提面命,说千万别与爸妈起冲突,我早就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了。 「你怎麽不答话啊?」 「哎呀你这丫头,说话怎麽--」 我爸被我气得脸se胀红,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击杀。 边际看我妈手端着两盘菜,询问:「需要帮忙吗?」 接到指令,边际便去执行,留我被两老pa0轰。 「在家。」 猛然间,我被这幼稚的言论惊得不知说什麽才好:「……对,这是我家。但我的毕业证书,在边际与我的家中。」 「下午要去买礼物,我嫌重,就没带了。」 他们会成为夫妻,完美展现「一个锅配一个盖」的至高真理。 「爸妈,你们是不是很讨厌我回来啊?为什麽我从进门到坐下,你们没给我好脸se看,一直念那些琐事。」我也知道为人子nv要t贴父母,不过……我们家不太适合。 「我们是太久没见到你,关心你而已。」 「反正,我已取得博士学位,目前处於後博士的阶段。两位可以省点心,别挂念我了。」 永远都是这样,念完学业,接着念工作;念完工作,接着念小孩;念完小孩,接着念教育……没有止境。 「我已经在找了,你们放心,会找到的。」 边际端好了菜,布置好餐具,要大家一起享用晚餐。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标准,我家吃饭静悄悄,只有器具碰撞的微弱声响。但,这时间倒令我放松,不会有压力,感到紧绷。 「你呢,你最近在g什麽?」顾老先生对边际说话,有个让我非常讨厌的习惯,那就是他不会喊边际的名字。 我听了没慢x病,都要高血压了。 「又是演男三?你什麽时候能有点出息,演男一、男二不会吗?这麽难吗?再说,你演的戏都很难看,我出去外面,都不敢说你是我nv婿,你能不能挑一下剧本,别辱没我家门风。」 嘶……不是我要吐槽,我想他就算是想破头,也不知道我爸怎样才不会动怒,因为我爸根本是颗易爆弹啊! 「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该说什麽,才能让岳父高兴点。」 边际的个x温和,不会让人没有台阶下。但我爸是个能人,给他递个台阶,他会像是坐溜滑梯,厚脸皮地颠倒是非,於是连边际都懂得用直接、质朴的话来反讽。 「我嘴笨,学习怎麽说话,算是好事。」 「你们这是怎样?一个两个,不听话了是吧?」 接着,失控的爸爸朝边际怒吼:「不要碰我nv儿!」 「没错……你不是我的学生,也不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教训不了你,你不必听我的话。但,我要你离开我的nv儿,她是我的nv儿!打从她认识你,和你谈了恋ai後,整个人离经叛道!」爸爸并未因我的喊叫而平息内心的怒火,他崩溃愤怒地指控着边际。 「爸,你为什麽要这麽说话?」边际不为自己辩解,我自然要替他声张,「他根本没带坏我,我本来就是--」 看到自己亲生父亲这副模样,我当然难受、心痛和煎熬。 「他没替我灌药,我会替他说话,支持他追逐梦想,是因为我ai他、喜欢他,我希望他能够选择自己所ai,非庸庸碌碌地替你们这些长辈而活。边际不是没有能力,他有。他考过高考,离公务员只有一步之遥。但他成为公务员不会快乐,是埋没自己表演的天分。」话,眼眶堆积着泪水,为边际感到委屈。 这句话,不单是询问爸妈,也是对自己的反问。 为什麽,我还要隐隐约约感到开心? 面对爸妈不知滋味的沉默,我锲而不舍地追问:「边际当初在剧团工作,薪资不高,他却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直到我在夜校教书时晕倒……送医治疗後,你们是不是和他说了什麽?」 「男人跟nv人结婚,一定都是前者照顾後者吗?爸,我以为夫妻是要互助,而非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一人。去夜校教书,是我决定累积自己的教书资历,为了在博士毕业後,能增添一笔履历。边际的薪水不高,但我们没有房贷、车贷,甚至无须奉养婆婆,他的收入足以够我们过简单的生活。说我为了生计去工作,根本是无稽之谈!」 「对……都是无稽之谈,边际没有亏欠我,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守护我们那个家。可、可是他听了你们的话,签了一家破烂经纪公司,想要从剧团转型拍电视剧。在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情况下,你们知道那有多麽不容易吗?边际要接受多少的白眼,才能够……才能够拍那些爸爸所说的烂戏?」 没有这三十天,没有密集相处,没有亲自替边际求过人,我不会明白他所遭的罪。 「边际从不喊苦、跟我抱怨半句,总默默工作赚钱。不知不觉,我们家老旧的家具、电器全换成崭新的。妈妈生病住院,单人病房没有全额健保,是边际付的医药费。你们吃了五年的营养食品,b、c、d锭和鱼油,也是边际牵挂你们的身t健康,花大钱买,要我寄给你们。还有好多事情,我数都数不清、列不完。」 「他甚至将你们结婚纪念日和个别的生日,记录在行事历上。当我忘了,他就提醒我,如同今日。来前他对我耳提面命,说这是你们的大日子,要我懂事、贴心一点,别和你们吵架。爸爸,你怎麽能说是边际带坏我呢?从来都不是啊。是他教会我如何ai人、喜欢人和孝顺你们。」 边际仍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眸。 在爸妈的面前,我说不出离婚两个字。 他拍着我的背脊,试图抚平我波涛汹涌的情绪。 爸妈yu言又止地看着我,心情大概b我还要复杂。 我不明白边际为何要这麽做,避免他受到其他的伤害,我的反弹非常大,不断摇头。 「我好了,没事了。」 为了要证实他所说的话,他指着我没被他握住的右手。右手像是筛子,正无意识的疯狂颤抖。 「璟宁……你听边际的话,进去休息。妈把你房间都打扫过一遍,床铺那些也洗过了。」妈好似老了十岁,嗓音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你放心,我们不会再说伤害边际的话。」 房间是我妈替我布置的,全采用温暖的粉se。 明明答应过他,要开开心心地帮爸妈庆祝。 我得到这份感谢,眼鼻再度酸涩,「我这是……这是……」这是为了自己。 「你说的他们一定不听,绝对会--」 咬着下唇,我仍不想他去谈话。 「你也不愿意的!虽然我们是赶在公公过世前成婚,在这之前你不是早和我求婚过了吗?我答应你了啊。而且你会带我去见你的父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允许,开始准备我们的婚礼。只不过事与愿违,人的生si我们无法掌握,根本不是你的错。」 四天三夜的旅游,让我们非常开心、惬意,忘记在北部的凡尘杂事。 在那之前,我没想到会这麽快。 相信,我会和他走完这一辈子。舍不得这麽早把你嫁出门。如今心结已在,你别替我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眼前的问题。」 毕竟我们快离婚啦,得不得到我爸妈的同意与支持,对边际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纠结什麽。」 「我们是要离婚了,过完这三十天--不,目前只剩下十五天。过完这十五天,你与我可能就要分道扬镳。」 「璟宁,你听我说完。」边际抱住疯狂颤抖的我,温柔拍着我的背脊,「我答应过你了不是吗?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增进,那我要重新考虑是否要离婚,对不对?」 「所以我们也有很大的机率,不离婚。」 「为了那个机率,无论如何我都要在今日好好和岳父岳母谈一谈,让他们信任我,把你交给我。」 「岳母也答应你了,说他们不会再伤害我。更何况,我不觉得原本那些话有多伤人。是不怎麽好听,可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真的不是逞强。」边际安抚着我,让我卧躺在床上,温柔一笑,「我只要想着他们把最好的你,交由我来照顾,他们说什麽我都能不在乎。」 「边际,我不想和你离婚。」舒服了,就开始任x妄为。 「我会改的,会慢慢改。」 「或许有时候会故态复萌,但我总会进步,进步一丁点也算进步。」 听着他三个「我知道」,我无端想要流泪,很心疼这样的边际。 「说什麽傻话,已经报废了,政府给我一笔小钱。是我不对,动作太慢,过几天就带你去看新车。」 再耽误他,恐怕爸妈会不高兴。 「不,我看着你入睡再离开。」边际亲了亲我的脸颊,笑道:「小哭包,整张脸都是咸的。」 「下次会变甜的,我会多吃点糖。」 我想回应他,却发现自己全身累得慌,只能微微努一努嘴。 耳边,彷佛传来阵阵的海浪声。 游走在沙滩上,身旁有一望无际的海洋,见夕yan渐渐、渐渐沉沦,快落於海平面之下。 「真美。」说了太多的感叹词,到了最极致的美景前,我却形容不出眼前万分之一的璀璨。 「边际,我不想回去,想一直待在这。」 「回去後要面对好多事情。」我继续抱怨。 「我相信,顾璟宁绝对有办法把一切都处理好。」 「不会ga0砸。」 会说失去周遭的朋友,主要是因为在二十五岁这过度的年纪,高中、大学以前的朋友们,各自拥有全新的生活。 「我为什麽要对你说的前面三项感到失望?」边际将我的头扳正,认真反问:「没读完博士会怎样吗?你认真尝试过,觉得不行不适合,转换一个跑道很正常吧?而一份好工作的定义,又是什麽呢?以我的看法,好工作是出自於你的心如何判定。如果你很享受工作的当下,获得成就感与认同感,那就是好的工作。」 「再来是朋友的话题……人类本来就要学会面对孤独,无论有多少朋友,终会有他们无法陪伴你的时候。而我愿意,填满你那片空白。」 我正想问他在做什麽,边际已掏出一枚银se的戒指--那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朴实无华的戒指,唯有在内侧雕刻着我们姓氏的英文缩写。 那天以前,我看别人的求婚影片,总觉得nv生被求婚时,情绪激动的模样很傻b。 不过主角换成我,我也是心脏麻痹、脸部失调,错愕地不知言语。 明明,我们什麽都还没准备好,一穷二白,天天愁要吃土。 明明,我们才交往一年,对彼此没那麽熟悉、认识,尚有模糊的灰se地带。 我垂下眼眸,注视着边际。边际默默吞着口水,紧张地等待我的回应。 他把我护在手掌心里珍惜着。 多麽孤注一掷的决定,承载彼此间的未来。 时 我好想对边际说,就算不是公主也无妨。我愿意成为他的糟糠之妻,同他共渡生命这条悠远的长河。 可当我看到隔日璀璨的太yan,我明白以上的想法,单纯为空想。我就是一只懒猪,到哪儿都能睡得好、睡得bang、睡得呼呼叫。 「……挺好的。」 的确口乾舌燥的我,顺着他的手势,乖巧喝水。 光是喝水,他就能反覆叨念。 那就是:顺从、答应和不作为。 「以结果来论,是好的。岳父岳母答应让我留校察看。」 「笑一个吧,过去我在他们心中是即将要被退学的学生,如今能留校察看,已是岳父岳母的一大让步了。」 要他们在一夕之间对边际的脾气变好、态度变佳,根本不可能--毕竟他们又不是伸缩自如的我。 「为何?我很久没和她撒娇了。」 我有点会意不过来,追问:「也有错?现在不是讨厌人当妈宝和爸宝吗?」 「……是。」边际根本是分析大师。 「什麽叫和我一样?我的脾气有跟他们一样坏吗?」我不太满意地嚷嚷。 要我说,我当然会说不像啊。可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碍於难得回一次娘家,我放过家里的空气清净机和厕所芳香剂,免得它们感应到我浓郁的t味,开始疯狂运转兼消耗来清静空气。 「都没说。他们对我真的是宽容了不少,你可以安心了。」 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他们真如边际所说,对边际宽容、判留校察看,而非勒令退学。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这很不实际。若他们的态度转换得太好,我恐怕会吓得带他们去收惊,看有没有被观落y。 不知这狗血的家庭1un1i剧,什麽时候能下档,替换成天l之乐的喜剧。 娘家屋龄有四十年,浴室与卧房的隔音不怎麽好。我开水洗澡,都能听到边际说话的声音。 疑惑着,我默默关掉花洒,贴着墙壁偷听。 发b较近的地点?上回去过?什麽意思啊。 边际说完了谢谢,就没在发出声音,推算是挂了电话。 「璟宁!你洗好了吗?」还没想通,边际开始扯着嗓子,关心我洗好澡了没,顺道嘱咐连我妈都不会唠叨的事:「要洗乾净一点,泡沫都要冲掉哦!」 一边洗,我一边做心理建设。这人嘛,无论是谁都会有小秘密,边际活了三十多岁,自然该保有他的ygsi。他不讲,我就不问,更不会自己去找答案--个p。 洗好澡、擦乾身t,我忍不住看着镜子中,不怎麽美丽的自己。 「边太太,您终於清醒啦?太yan都要晒伤您的pgu啦。」 「我早就醒了,就是去洗个澡,顺道洗个头。」 ……老天鹅,怎麽一早就被嘲讽。 妈妈听了我这话,直接、果断地赏了我一个白眼。 要是没有b金还坚y,我们老早恨得不相往来了吧。 「吃。」我妈煎的蛋饼贼好吃。「我爸跟边际呢?」 「帮我跑腿呢。」 「不然呢?难不成还有隐藏的第三人?七月要到了啊,你别乱说话。」 就你这位老太太把话都讲完了!我能讲什麽? 「两个人加起来要一百岁了,怎麽会有事。」妈妈回答我的同时,已从冰箱拿出蛋饼皮、j蛋和要加进去的蔬菜。 「你专 「不是。我就是担心他们在路上会吵起来。」虽然都是我爸单方面在发脾气啦。 恋ai真会使人盲目。我看我妈是ai惨了我爸,否则怎麽会说这种话? 觉得有点……微妙。我爸喜欢si边际?我妈到底是在胡说八道什麽啊。 听从她的指令,我从厨房走至客厅,蹲在电视机前,打开柜子一探究竟。 「看到了吧?」我妈在厨房大声询问:「是不是看到满柜子的vcd和dvd?」 「看完了,你把柜子关上啊,你爸回来看到你发现他的小秘密,肯定会跟你急!」大概是预知了我受惊吓的程度,我妈继续嚷嚷。 「哎!你这丫头怎麽说不听,不是要你关上吗?」迟迟没得到回应的妈妈走出来,见我跪在地上,疑惑问:「吓傻了是吧?璟宁?你哭什麽啊!」 「这麽感动啊……唉呦……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看把你ga0得那麽激动。」 怎麽能那麽说话呢?恣意伤害关心我的至亲,还那麽理直气壮…… 如同边际所说,成年後我开始学会,渐渐遗忘该怎麽和他们撒娇、讨他们开心和坦诚地道歉。 我摇摇头不吭声。 「你们有错,但是因我而起。」一样的想法,想过了无数次。若我能好好担任他们g0u通的桥梁、好好理解爸妈的心思,去明白他们与我同样ai护着边际,就不会看到这些物品,感到错愕与惊慌。 「嗯?」我松开抓住她衣袖的手。 此时此刻,我本该回答「没事,我们很好。我昨晚只是太激动了,开始胡言乱语。」这类似的辩解。可面对妈妈关切的眼神,我又说不出谎。 「不是!妈,不是这样的。」 面对我妈发散的思维与逻辑,我叹为观止,不知道该怎麽安抚她焦虑的情绪。 「我没做过……」天啊,什麽玩意,还要做健康检查? 「妈,我们过去根本没想孩子的事。」 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就闻到一gu烧焦的味道…… 与我妈共同生活那麽多年,第一次看她跑这麽快。 妈妈把瓦斯炉关掉,戴上隔热手套,将平底锅拿起来,里头有一块完全焦黑的蛋饼。 我顶着sh答答的头,向同样狼狈的妈妈问:「我们家何时有这种先进的设备,我怎麽不知道?」 这起水淹厨房的惨案,被我们誉为「蛋饼火烧事件」。 不是我在说,这抑制效果真的挺好的。 sh透就算了,厨房还闹起了水灾,迫使我们要开始清洁,以防滋生病媒蚊和无形的细菌。 我看我妈的脸se,从白转青,再转成黑。 「丢脸si了!」像是把端了大半辈子的脸面丢光,妈妈撑着头,肺都要气炸。 妈妈横了我一眼,重重叹口气,返回厨房清理。 「没有失火,就是……」我无奈的把事情经过再口述一次,成功获得他们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 如此这般,我们一家四口扫了大半天。 陆陆续续丢了好几回,消毒好几次,勉强在傍晚以前,将厨房收拾完毕。 「以前我在家要吃外食,可b登天还难。」六点整,披萨店的外卖小哥送来两块大批萨和一桶刚炸好的炸j。被淹水厨房折磨一整天的我,因这些食物,兴起源源不绝的能量,兴致b0b0地打开纸盒。 「我妈无论她工作多累多辛苦,回家肯定会煮饭,喂饱我和我爸。所以我们很少吃便当,更别说披萨跟炸j。」 「难得吃一次,挺好吃的。」坐在我隔壁的妈妈拿着一只j腿啃。要的x。 「你们再多住一天吧。」迅速解决完j腿,妈妈在拿披萨的时候说:「现在回去也晚了。」 待在这儿,多少能哄他们开心。 除了有偶像包袱的边际,其他三人歪歪扭扭地坐躺在沙发上看七点档,想藉此疗癒一颗因水灾而疲惫的心。 「你那老朋友,不是看神经内科的吗?我们去找他不合适。」换做先前,我肯定要他别瞎c心、胡思乱想。可经过早上与我妈的谈话,我後知後觉地明白,他们始终牵挂着我们的生育能力。 我也不好说,我俩的功能健全,就是没有x生活吧? 还不知三十天期满我们会成什麽样呢……检查结果再好有什麽用。 老妈则扭过头,瞟了我们一眼,老生常谈:「再忙也要找时间相处,感情是处来的,别动不动就冷战、各过各的生活。我俩结了三十五年的婚,不就是这样走来的吗?」 那「迷」字还没讲完,我爸就凶残地砸了一颗抱枕过来。 可惜在座的其他三位,没有一个同情我。看电视的看电视、挖鼻孔的挖鼻孔、端正坐好的依旧维持端正的坐姿。 说完,顾老先生起身往卧室走去。深ai顾老先生的顾老太太紧追在後,留我们这对非新婚夫妻的八年老夫老妻待在客厅窝着。 唯有夏日夜晚的蝉声和电视剧的声音,不断交织、喧哗。 「嗯,我知道。」边际回答得乾脆,像没有任何的质疑。 「我也很喜欢你。」 接着,他伸手把我拉近怀里,仰起我的下巴,低头亲吻着我。 过去我不太明白,为什麽边际明明喜欢我,却非要与我离婚。 他为了我,锁上只有我能进入的心房。我却没有住进去,任由他空洞、失落和难受。 「专心点。」边际察觉我在胡思乱想,轻声说道。 待我们亲得快要窒息,勉强分开彼此时。 如果说这世界上,每个人在临si前要票选出「人生十大尴尬」的场景,这个绝对会名列前茅。 「那个……我出来拿外套。」顾老先生当了一辈子的教育家,严格规范国中生不要早恋。而他面对起nv儿的晚恋,依旧别扭得慌。他指着被边际压在身後的外套,犹豫是他要过来拿,还是我们送过去。 由於边际起了不知名的反应,自然不能让他起身和让我爸靠近,只能由我担当传送员。 刚起步,他犹豫地拐回来。 有碍风化的我们在爸爸再次走进卧房後,迅速跑回我的闺房。 真是太傻了我们,怎麽能这麽傻? 「唉呦……我爸怎麽能这麽好笑?」笑得太大声,隔壁的爸妈被吵得受不了,怒敲两下墙壁,要我们安静点。我悄悄的对边际说:「我们也好笑。」 我们是一家人……能从边际的口中听到这句话,是我莫大的荣幸和福气。 感谢父母对我们表面的严厉,实际的ai戴。纵容我挥洒青春岁月、挥霍他们给予的ai意。待我蓦然回首、回心转意之时,他们仍在原处守候,盼我能早日归家,停靠在他们先天替我建造的港湾。 抱持着一种莫名的补偿心态,我们在娘家住了三个晚上,直到第四天才离开。 「困?」刚坐下,边际朝我温柔询问:「困的话,要不要靠着我休息?」 哎呀,真是太糟糕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好些天的悠哉生活,我完全呈现颓废的状态,觉得过往的日子如同苦行僧人在修练。刻苦、向上外,还得严以律己,约束自己的行为和行程。 跟张ai玲和瑞凡说的一样,我奔放的心与飙涨的t重,彻底回不去了。 「昨晚我们玩得太晚,你会累很正常。」边际大概是察觉到我略微的羞耻与尴尬,试图将我如猪一般的颓废样合理化。「距离目的地还要三个多小时,你睡吧,到了叫你。」 边际失笑,无奈摇头,「你就是想太多……」 「爸妈问我们上车了没,还传了照片给我。」 我把手机递给边际,让边际看里头的照片和一则录相。边际果然是演员,无论我爸的拍摄技术多烂,画 「河滨公园的水光秀真好看。」 「嗯啊。」我散漫地附和。b起水光秀,我更喜欢身旁的男人。 我们选了一间麻辣火锅店,点两个与麻辣完全不相g的药膳与海鲜汤底。 最後小晨说为了弥补她的过失,率先公布第六个地点--要我们返回那宁静的沙滩,拥抱一大片蔚蓝的海洋。重新回顾,边际与我求婚的情景。 是的,吃饭的麻辣火锅店就在河滨公园的附近,走路不用五分钟即可到达。 原本爸妈不怎麽感兴趣,想早点回家歇息。结果当水花与灯光同时乍现,他们彻底被x1引,看得是目不转睛。甚至在离开之前,爸爸还掏出手机拍照、对着我们录影。 「对啊,我妈还说他们在这儿生活了那麽久,竟不知道有这麽好看的秀。」 「好。」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但边际提出来的意见,我都会说好。「不单去看水光秀,我们也带他们出门旅行吧?这次决定得太仓促,没能邀他们,真可惜。」 「不一定要去南部,出国旅行也好。」边际顺着我的话加码。 好喜欢和边际聊未来啊。 「先等你结束《诉讼》的拍摄吧。不对,结束了也不行,胡先生说你要配合宣传。紧接着,你会因为金泰峰而爆红,让更多人认识你、仰慕你……这样你有办法和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吗?」 「当然有时间。」 唯一担心的是他有时间,可我们的关系已不适合一起出游。 「他为什麽要打给你?」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签你当旗下的艺人?」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覆,我的情绪有点儿复杂,介在开心与纠结之中。 「看你跟宝汉相处得那麽不愉快,我的确不想你再变成谁谁谁底下的艺人。不过胡先生说你会红,就是真有那个资本。我一个门外汉,肯定接洽不过来。就算熟能生巧,可我们没有资源把你推上更高的一层楼。影帝的工作室,听起来很厉害、值得信任,不知道他们开出什麽样的条件?」 合约怎麽写,我是看不太懂,只要听他说就够了,「这样的合约,算是好吧?」 说起宝汉,我就想砸了包肖林一g人等的狗头。 唉,老公太好,总是让我战战兢兢。 「为何?」 无论海内外,最赚钱、最x1金的莫过於偶像剧。一出偶像剧火了,里头一g演员是j犬升天,代言、广告接到手软。不过偶像剧,再怎麽制作jg良,拿到电视剧奖项已是顶天。b起真正电影节等大奖,含金量仍差了一大截。 残酷的是推理片、文艺片、剧情片的资源向来稀少,想拍得奖片的导演,不愿意在拍摄的各个方面妥协,只得压演员的薪水。而每个演员,包括功成名就的刘威,都会吃点青春的饭。最俊美、亮眼的年纪,不拍点赚钱的剧、存点钱,到老了怎麽会有收入?又有多少演员,本身冲着「演艺圈能赚大钱、赚得快」而来? 演不好,能够慢慢调教。可成名、出道的演员价码太高,根本砍不下来。 话又说回来,三十三岁的边际,早错过赚钱的h金年龄。 金泰峰一角的确是我先拜托学姊,请学姊给我们试镜的机会--仅止於能够试镜。 听完我的分析和想法後,边际点点头,说:「我会再多和他们谈一谈。」 「听说宝汉的高层,要被替换了。」 「我是从前助理那儿,听到这些小八卦……」接下来半个小时的车程,边际和我闲聊宝汉公司内部如何大震荡。而被我夸赞清新脱俗不做作的大白鹅,竟也在其中占据重要角se。 宝汉是某大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创立的目的是为了投资娱乐产业和扩展人脉。无定x。二房善於权谋,顶替了大房,是新一任的领导者。三房从小学业优秀,长大成为医生,单纯持gu,不问商业上的事情。四房与三位哥哥相差了二十多岁,能力与见识与二房旗鼓相当,甚至更杰出。 执掌大权、雷厉风行的二房,对子nv的教育倒是宽容。他与太太培养大nv儿成为知名古典小提琴家,定居英国;小儿子喜欢绘图,刚从法国艺术大学毕业,想多待在法国几年,暂且没有回国的打算。 四房陈狄未婚,能力与外表皆很受人瞩目,是商界冉冉而起的闪耀明星。不少集团的持gu董事,因他感叹後继有人,强烈希望待二房退位时,能将权柄交给弟弟。原以为二房或多或少都会反弹、不愿意将大半壁江山拱手让弟。没想到二房眼光透彻加老谋深算,清楚自家儿nv不是从商的料,早早把同父异母的弟弟接到身边,养了好些年,培养深厚的感情。 这些,又与大白鹅有什麽样的关系呢? 直到陈狄上任的前一晚,大白鹅偷听到陈东发在背後嘲笑他的痴情与愚蠢,更想把他「让」给其他金主,换取更高的利益和筹码……大白鹅气得破门而出,痛打陈东发一顿。 「你说那个陈狄看上了大白--王新然?」恍恍惚惚,我有种贵圈真乱的感叹。 「陈狄是王新然的隐藏大粉头,总是默默支持他。」 「不是粉刺,粉头是粉司头头的意思。」边际快要破功笑出声,努力压抑着嘴角。 「先前陈狄与王新然不熟悉,又顾虑王新然是陈东发的朋友,不愿冒犯。等他发现他们畸形的关系和陈东发骗婚的行为,直接怒打陈东发好几拳。陈东发那小身板,真是……反正陈东发被打得很严重。挨打时,陈狄还骂陈东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陈狄接管宝汉,大刀阔斧地整顿。宝汉内部糟糕的经纪人,都因各种违法行为走人。」 「走了,还得吃上官司。」 「另外陈狄把签了超过十年的艺人依序找回来,重新拟定合约,调配分成,誓言要扫除x1血经纪公司的形象。」 「他现在很好,说是给圈内的经纪nv王带着,事业肯定能向上飞扬。」 宝汉是否会变好,都与边际无关。他已脱离那个泥沼,不会再回去。 我仍然试着亡羊补牢,弥补曾经错过的一切。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难受,边际先是对我眨眨眼,後往前斜坐,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总有个人,无论说了些什麽,哪怕是句平白无奇的话,都能在无意间戳中自己的内心深处,瞬间感动得热泪盈框。 边际,便是我的那个人。 晚上六点整,我们搭乘各种交通工具,辗转抵达目的地。 「边际!」一下公车,便有人喊边际的名字。 穿着白se背心,微胖略黑的「大叔」是边际的大学同学赵元宾。 赵元宾以前也是个潇洒无b的大帅哥。 岁月是把杀猪刀,总是催人泪下。 「在这里,哪个男人不喝酒?我老婆的酒量,b我还好呢。」反驳完,赵元宾想接过我们手上的包袱,被边际挡下。他接着道:「哎!别跟我瞎客气。你们是我民宿的客人,当然要帮你们抬行李。」 赵元宾笑得露牙,亲近地拍了拍边际的後背,接着扭头对着我问好:「嫂子,好久不见。我看到边际太高兴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倒是怠慢了嫂子。」 上回来,我只是边际的nv朋友,赵元宾看到我却非常热络,对我「嫂子、嫂子」喊个不停,ga0得我啼笑皆非,反驳不恰当,承认也害羞。 「嫂子真善解人意。」赵元宾随口夸了我一句,带我俩坐上民宿的接驳车。 「刚买的车?」边际问。 「车子挺好。这台车多少钱?型号是什麽?」 我悄悄侧过头,观察边际的神情。 赵元宾yu言又止,最终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蹩脚地问:「你舍得啊?上回你就是因为不舍得才--」 「补助款?」 「拖给破铁回收业,说不定都b这个高。」 「我的兄弟老边是个t面人,连他的车也要走得t面,不简单。」 赵元宾听到他过去的绰号,哈哈大笑,「唉呦!好久没听到老边喊我的小名。」 「嫂子不知道吧?我俩大学同个宿舍,入住第一天,老边在门口看到我的名牌,诧异的说:赵元宝?真有人的名字叫元宝!?当时我在里头整理床铺,一听,差点没笑到从上面滚下来。边笑边同情,想着我的室友不是个文盲,就是个瞎子……哈哈哈哈……」 「老大第三个到寝室,也是个ga0笑人才。他看成赵元宝後,不似老边一惊一乍,彷佛见过大风大浪,不动声se地走进来。他见到我,冷静自持地请教:你就是赵元宝吗?请问你的英文名字,是不是叫oney?一时之间,我听不太懂这高端的话术,等我想通後,真的从床上滚到床下。」 「老大才没跟你开玩笑,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边际替他老大说话。 有赵元宾在,边际一改成熟稳重的气质,笑容真诚灿烂,连眼睛都要弯得不见踪影。 「嗯,听说是快了。最近他们剧场要来国内演出,你要不要看?要看我给你寄票。」 「哪有这麽夸张。」 赵元宾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再度把我俩逗乐。 「拜托,若有老大在旁边,我每分每秒都让你们笑到肚子痛!」 「阿宾回来了?接到人了吗?」从民宿里头走出一位拥有古铜se皮肤,五官姣好,四肢纤细的妇nv。唯有她的肚子高耸,像是快要临盆。她是赵元宾的太太,上次也看过她。 「边哥好久不见!璟宁姊也是。」赵元宾的太太,本名叫姜月。他俩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要好。「他老ai跟客人一起拼酒,怎麽说也说不听。」 「唉,别泄我的密!」赵元宾依旧替我们提行李,大步流星地偕妻子走进民宿。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他们重新装修和扩大既有规模。」 「待在外面做什麽?快进来啊!」再度走出来的赵元宾对我们挥手,要我们赶紧进门。 赵元宾说:「年纪我们要从民宿的规格提升到饭店等级,新聘镇上几个年轻人当服务生,原本在民宿做事的老人也要适应新的待客方式,动作难免b较慢。你们的房卡,我早就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吃完再带你们到房里休息。」 姜月早一步抵达用餐餐厅,身後藏着一位瘦弱的小nv孩。 「伯伯和伯母。」nv孩的声音很细、音量很小,要仔细听才听得清楚。 「伯伯、伯母好,我是赵乔乔。」 「乔乔快要六岁,要能上幼稚园了。」 被夸奖的乔乔露出腼腆羞涩的笑容。 用餐期间我偷偷观察姜月和乔乔,乔乔身患疾病,胃口和食慾皆不大,吃了两口泡饭便摇头表示吃不下了。姜月的耐x极好,哄着nv儿多吃几口。 见姜月母nv离开,边际开口:「我以为乔乔的身t已经转好,没想到……目前还在做治疗吗?」 「听说先天x的心脏病,透过开刀,有很大的机率痊癒。你和姜月都别放弃希望,乔乔会好过来的。」 一头雾水的我ga0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我明白这绝对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你放心吧,承你们当年的恩情,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说起姜月,赵元宾的表情更加苦涩,「我知道,会注意的。」 避免让情绪低落的赵元宾愧疚,认为没有招待好我们,我假装什麽都没听到,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吃了两碗饭,到最後还吃得太撑。 真见过大风大浪的赵元宾,情绪只低迷一刹那,随後恢复往日光彩,带领我们前往入住的独栋vil。 「这已经很好了,没得挑。」过来。不过你们的三餐,我可是全包了啊。记得别去外面吃,我会准备最鲜的海产给你们。」我们被这席话吓得目瞪口呆,没料到临时来度假,会被赵元宾安排得如此完善。赵元宾看了一下手表,抬头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大厅看着。你们好好休息,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咱们明天见。」 目送赵元宾离开,我和边际把房门关上,开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胡乱参观起房间。

最新小说: 三国我杀 穿成大佬的隐婚妻 夜半撞见非人类 汉末复新 美人师尊是个高危职业 惊!我家丧尸王得哄着吃晶核才行 白月光的白月光 怪兽世界之异类养成系统 小太监 直播后被迫成为玄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