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小说网 > > 离婚倒数三十天 > 10《夏蝉》

10《夏蝉》(1 / 1)

「就是类似电影院的地方,只不过不能吃东西喝饮料。」抓住边际的手腕,我拉着他往返方向走,「我带你过去看看!现在是暑假,说不定有在播放以前的老电影。」 直到抵达文三黑盒子的外头,我都没有想要松手。边际似乎是手腕不太舒服,稍稍挣扎了一下,让他的手掌覆盖我的。折腾了大半天,我终於和他牵了手--还是他主动的哦。 「看过,是一部很好的电影,现在外面的dvd出租店都看不到了,你们学校竟然有。」边际的双眼流露出惊喜,语气略微诧异。 「好,我要看。」喜欢看电影的边际,得知有老电影能够欣赏,显得特别兴奋。 我看他这副期待的模样,也忍不住g起嘴角,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向萤幕--等会看完,还能和边际讨论剧情,增添话题。 直到一位风韵犹存的「寡妇」搬来了这里,说自己是一户村民的远亲,因丈夫过世,无法继续居住在大城市里,只能依靠亲戚的救助为生。寡妇的五官长得美,又乐於打扮,b起农村妇nv不知好看多少,很快x1引村里男x的目光,相继与她来往。 例如寡妇与村子里十八位汉子有染,其中不乏有有妇之夫。而寡妇并非真是si了丈夫,是她生xfangdang,多次趁从军的丈夫在工作时出轨。丈夫发现後,将寡妇毒打了一顿,断然与她离婚,随她露宿街头。寡妇没有其他求生的法子,只好听从旁人的建议,来到这儿做起g搭人的生意。 全身ch11u0,被人活活砍了十八刀,鲜血淋漓,连内脏都流了出来。 少年凭藉着现场的蛛丝马迹以及过去t0ukui所得知的秘密,认为犯人应是与寡妇有染的十八位汉子之一。兴许是争风吃醋、妒忌愤恨,才会痛下杀手。少年想了很多,也查了很多,时间在此不知不觉地流失,晃眼两个月过去,夏天的蝉声嘎然停止,纷纷落於地面,si亡。 有没有抓到犯人,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村子失去和谐的「异端」si了,他们又能恢复既往平静和美、岁月静好的小生活。连最在意的少年,逐渐失去当小侦探的热诚。开始认为真如警察所说,是寡妇在城里的仇人前来报仇,来得快,去得也快,绝非是村民下的手。 隔年,少年虚长了一岁。夏日再起,蝉声依旧响亮。少年爬上了树,想捉那些蝉回家,集满一带能去市场卖钱--真是奇怪,怎麽还有人喜欢吃这玩意?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刀子平日用来杀j宰羊,非常锋利。可在刀子的顶部,有个突兀的缺角。 少年微微一愣,接着把捉好的蝉收好,笑答:「阿娘,我下来了。」 工读生没有催人,放任我们继续坐在位子上。边际的神情认真,似乎在回味整个剧情。我则盯着他俊美的侧脸,思索何时我家的边际也能上大萤幕?不需要是什麽大制作、大成本的电影。 「你会不会觉得无聊?」边际突然问我。 边际又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边际,你回剧团去吧。他们应该是需要你的。」我不喜欢他演偶像剧,不单是他拿的剧本实在太脑残,是他演偶像剧、充当小明星根本不快乐。在剧组的他,虽然每天都很辛苦,可他甘之如饴,尽情享受创作与表演。 「不了。」他再次否决我的提议。 「没有一个角se是白痴的。」边际不常动怒,可每次说话都非常认真、严肃,「如果角se让你觉得白痴,绝大一部份是我没有演好的关系。我想,我会继续努力,磨练好演技。」 好哦,你说什麽就什麽呗。 「去我们初次相遇的餐厅吃?」我难得不白目,从善如流了一次。 三栋文学院附近有间物廉味美的松饼屋,我以前在学校上课、写论文,都是在松饼屋解决午、晚餐。 九成九满,唯一剩下的那一个位子,在我的右侧。如果我不让,谁也不能坐进去。 身为长年潜伏在外貌协会多年的成员,我一看见边际,整个人心花怒放了起来,让了位给他。 「为什麽会没用呢?我是个剧场演员,喜欢接触纯文学,但很难读的好。既然你有这个能力驾驭,不要妄自菲薄。人类如果凡事都靠科学、靠物理、化学,那会变得多枯燥和乏味?文学美妙之处,在於净化人类的身心。而你们这些研究者,可以让文学变得更加细致,非常厉害。」 「中文系的学生,很难找本科的工作……如果最後找的工作是非本科的,那我读这个有什麽意义?」 或许人帅有加分,边际的这些话实实在在撼动了我的内心深处。 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不被大众认可,但我们喜欢,所以尽力去做。 当我错过最该发问、提出关心的时机,似乎就没有追问的权利。他每个避而不谈,都会使我感到後悔与羞愧。 看着那群小萝卜头,内心有点羡慕。 「变贵了。」他提出致命的评价。 哦……我想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指导教授。 我的指导教授,是位威猛到不能再猛的nv强人。四十多岁升等到正教授,连续十七年申请到科技部的计画,最近听闻要转任至中研院,有望当正研究员。 信件的用字遣词总是极尽卑微与恭敬。 刚成婚的时候,我曾和老师简单提及,老师在隔天包了一个红包作为祝福。多年下来,她鲜少询问我的婚姻状态,保持师生之间,恰到好处的距离。 「有做了不少准备。」 老师不说这些,我还没什麽压力。一说,我差点连早餐都吐出来。 「我们知道。」 我专心听老师说话,连点餐都是边际按他的想法点的。 好不容易熬到老师拿完餐,她老人家英姿飒爽地离开,留我们在原地啃着松饼皮。 「有,一个nv儿,与我们同岁。我老师是个狠人,别看她现在慈眉善目,以前动不动发脾气,对研究计画吹毛求疵到令人发指。不过也因为她这个臭脾气,才能混到这地位。她二十五岁结婚,结婚隔年怀孕,怀孕时发现自己老公出轨,直接与老公离婚,独自生育、扶养小孩,听说她前夫连半毛赡养费都没出。」 「是啊,渣透了。」老师的前夫是个律师,标准的衣冠禽兽。「不过老师的nv儿争气,十八岁的时候说要去英国读书,原本老师要拿房子去贷款,被她阻止了。她直接跑到便宜老爸面前,开口要了四五百万。说是从她出生开始,每个月的赡养费以最低额度来论,就要这麽多钱了。如果她爸不给,他们就法院相见,反正她不要脸,就不信她爸能跟她扯皮。」 「後来,给钱啦。不止给钱,她爸为了要证明自己不小气,还给她买了一套小公寓。她拿到了公寓地契,趁房价正高峰,直接转手卖了套现金,全部存入我老师的银行帐户。」当初从我学长那听到这则故事,惊为天人,以为老师的nv儿是什麽妖魔鬼怪,坑爹坑得如此实在。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们,都太威武了。」边际有感而发,我则点头赞同,安安静静地吃着松饼。 途中,边际被两位小迷妹认出来,要求合照。 「是吗?谢谢你们的支持。」边际道谢,接着解释:「不过我的新戏可能不会来得这麽快,最近和经纪公司的合同到期,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新工作。」 边际拿下口罩,微微一笑,「是我不想签,凡事有个好聚好散,日後才不至於太辛苦。」 「好了,我要和我妻子离开这了,希望你们今天也能够开开心心。」边际朝站在角落的我挥挥手,我快步走向他,躲在他的身後。 「谢谢。」一样是道谢,道谢完边际牵着我的手,走到了等公车的地方。 「边际。」 「对不起,我以後不再说你演的角se很脑残了。」 「我没想到,任何一个角se,无论他的人物设定、剧情背景多麽不合理,仍然会有人喜欢。批评别人真心喜ai的人、事、物是很不道德的,这点我向你道歉。」从那两个迷妹--不,不单是那两个迷妹。成千上万个喜欢边际演出的粉丝,都是真心喜ai他饰演的角se。 「不,不用道歉,你说的也是实话。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挺脑残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边际自嘲一笑,应是对自己的演艺状况感到茫然。到剧场去吧,无论做什麽,我都会支持你。」纵使我们的婚姻,只剩下短短的三十天。 二十八天过去,我们可能会分开,可能会继续走下去。但无妨,就算不是妻子,我也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支持最好的边际。 「除了找你喜欢的工作外,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能够载我去面试吗?yz大学的面试,我想要你载我过去。」我曾踌躇、犹豫,不知道该怎麽向边际开口。等真正说出来,才发现这并不难。 「认真的。」 边际的老爷车在送我至yz大学时抛锚,停靠在半山腰。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的y天,落下了磅礡大雨。 我却像个幼稚的孩子,始终呆坐在车上,不去帮忙、不去安慰他,满脑子都是暴躁的质问:为什麽车子又坏了?上次不是才修过吗?这台车到底要坏几次?要坏几次边际才愿意把这台破车报废? 或许是紧张和焦虑,使我的情绪易怒急躁,不想和边际多说任何一句话。 「……还好。」抠着手指,我勉强关心:「你需要我下车帮忙吗?」 皱起眉,我反问:「你觉得,这个样子我有什麽心情准备面试?」 「顾小姐好,在询问你学术上的问题前,我们想先了解你过往的经历。你在之前有任何教学的经验吗?」 「为什麽你会请辞?」 「喘息的空间?你是认为一边读博士一边教学,压力太大吗?」 「很抱歉,我没有这麽想。单纯觉得该重新调整脚步,以便我顺利拿到学位。」 「这是我的私事。」 双唇抿起,认真看着坐在眼前的三位面试官。 面试官的脸se转青,坐在主位的教授开口:「若顾小姐保持这样的想法,恐怕在国内找不到一个理想的工作。」 「不好意思,我的想法是,今天若得到了这份职缺,也不会是个理想的工作。」 「无须拿我老师来压我。」腰挺得很直,我知道此时的气势绝对不能输,「如果我的老师知道,我向你们这种无理的言论妥协,为了工作,出卖自己的私生活,她会对我非常不齿。我是她的学生,跟了她十年,明白她是什麽样的人。至於让老师期待落空,没能好好面试这件事,我会好好向老师赔罪。」 猛然间,我想起在半山腰上,独自等候救援的边际。 为了研究,为了学业,为了工作,我舍弃多少与边际相处的时间?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无法与三位明明心中有偏颇,却y扯着遮羞布的三位老师谈话。我宁愿找不到工作,从此退出学术圈,也不会认可你们的言行举止。」说完,我迅速收拾大腿上的资料夹,站起身,向他们礼貌x地鞠躬後,走出会议厅。 会议厅在七楼,等一部电梯等了十分钟没下文,我选择走楼梯下去。 越想我越愧疚得想要飙泪,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哭,哭也不会把事情处理好,要尽量保持冷静,好好和边际道歉。可我反覆思索措辞,发现能说的、能讲的都过於苍白无力。 我惊愕地张开嘴巴,yu言又止。 他对我永远都充满了包容,温柔得快让我承受不住。 大概没想到我会道歉,边际愣住,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打我的背,「我知道你只是太紧张了。第一次面试大学的教职员,又承受老师赋予你的压力,我明白你是不想要失败,才会这个样子。」 「不用道歉,没什麽对不起我的地方。」 「还记得,六年前我时常要下南部参加巡回公演吗?」 「某次我因太累而睡过头,差点赶不及剧场预订的车班。因为家里的老爷车一发要半个小时,又招不到计程车,是你和隔壁邻居借机车,一路狂飙,载我到火车站。」 边际的老爷车……嗯,好几年前就一直游走在报废的边缘。不动。 心一狠,我跑到邻居家按门铃--在那次之前,我们和邻居说过的话能用一只手数得出来,平时上课、上班碰到面,轻轻点头就算打招呼了。可在我积极恳切的拜托下,邻居二话不说把他们的绿牌小绵羊借给我们。 「事後我一直很後悔,当时我只顾着找车票、找手机,跑进火车站和同事们会合。」边际把我的脸擦乾净,露出满意的笑容,「我怎麽能忘记和你道谢呢?好好地和你说谢谢,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知道,对你来说没什麽。就如同你早上对我发脾气,我也觉得没什麽。最多的是愧疚,愧疚自己没有把车子报废,换一台新车,让你需要我接送的时候,不会出纰漏。」 「只要我愿意,这就不是浪费。」 「顾璟宁,别哭了。」 「只要你是我太太的一天,我就会对你好。这是我答应你,也答应你父母要做到的事。」 接着,我们走去福利社,买了两只特产的牛r冰淇淋,在乌云逐渐散去的露天下吃冰。 「我真的不懂,那些面试官是直男癌末期吗?怎麽可以连妇nv怀孕请产假都要管!这是劳基法给予妇nv的保障,如果连遵守法规都做不到,谁还想在这工作?」我忿忿不平地抱怨。 听闻,我连忙把冰淇淋融化的汁t1an乾净。 边际yu言又止,似乎是想和我说,三十天後我们就会离婚,我没有在短期之内怀孕请产假的困扰。想来也挺伤人的,可这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更不是边际的错。 人的感情是多面向的,边际疼ai我、ai惜我,所以愿意谅解我所有的行为,不和我生气,也不会有所反弹。可今日我的种种行为,有很大的机率会对他产生y影。 这是我到今日,才意识到的问题,梗在我们之中,难以化解。 要让出自两个家庭的人,互相结合,成就一段婚姻,除了古代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由恋ai的人们,必然要有一定程度的「喜欢」和「ai」来催化。 喜欢的程度,说不定不亚於一开始,也许是更加浓烈。 「边际,我不会再胡闹了。」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我对上边际的眼眸,认真说:「我不会y要你和我继续在一起,这太委屈你了。」 不该在意的事情太多,最终成为一个心结。 我吃完了冰淇淋,边际倒是忘了吃,任r白se的yet流到他的手腕。我情不自禁,倾身t1an了冰淇淋汁,顺延而上,最终咬了一口饼乾。 那只被我咬了一口的冰淇淋,被边际扔到了垃圾桶。 与我主动的那次不一样,这次由边际主导,他的吻技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舌头进入口腔,扩散着一gu香甜的n气,我觉得好甜,快像冰淇淋一样融化。 大概吻了十分钟,甚至更久,边际才松开近乎要窒息的我。我喘着气,觉得嘴唇又肿又烫,还麻得要命。 「可以。」 老师似乎是在我身上装了一台gps,我一跨入家门,电话就打过来。 一般情况,很多教授不会对後博士生如此上心,论文交了、人毕业了,双方间的交集会逐渐模糊。可我跟在老师身後,十年的交情,不那麽容易淡薄,老师个x冷漠寡情,仍会把仅存的情分,分一点给我。 在面试官前面,我很有底气,说老师绝对会站在我这边。 「是我的错,没有打听好yz大学的风评,仓促要你去面试。」老师在我说对不起之前,率先道歉。 「你不必在乎他们说什麽、做什麽,因为你的反弹与抗拒是对的。nv研究人员,的确受到很多非议和限制,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应该被这些限制束缚,进而妥协。」 「行了,多余的客套话就不用讲了。我想你先别着急找工作,目前国内的就业市场不明朗。如果经济许可,希望你先提交新年度的科技部计画案。如同我之前所说的,只要你能承接到後博士的计画案,就会有较高的竞争力。」 「至於其他的工作机会,我若看到合适的再和你说。」 老师唠唠叨叨,无非是要我好好把自己的研究做好,不要气馁。。」 「走上这条路,你真的不会後悔吗?中文博士生除了走专业研究领域,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去做,你不必把自己局限於此。再来,若你想要在家相夫教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是出了什麽问题?他出轨了?还是你没有生小孩,引发的家庭矛盾?」 「这没什麽。」老师的声音依旧冷y,话却足够温暖:「我只想多了解我的学生,目前的状况。至於你先生,当日虽是一面之缘,但我认为他对你用情至深,很值得信赖。如果真出了矛盾,就要解决,解决完了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放慢脚步,会发现人生有很多美丽的风景,绝非是仓促间能看得清的。」 「我还有聚餐,不和你多说了。」 挂上电话,我吐了一口气,活像是再多讲二十分钟,人就会苍老了二十岁。 「她没有生气。」我先讲重点。 「她要我好好写科技部的後博士计画案,审核过了会增加竞争力,之後面试也会容易许多。」 在他要走回厨房炒菜前,我叫住他:「边际!如果我将来不会当教授,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 「很多人都会认为,读到博士,最好找个教职的缺。」 x1了x1鼻子,认认真真地点头,「我明白。」 「不会的,我会努力不钻牛角尖。」听到他的这些话,让我郁闷的心情略微好转。想到边际的处境,又忍不住低落,「边际,你也别想不开,走在si胡同里面了好吗?我之前昏倒的时候,是不是我爸爸有和你说了什麽?让你愿意去演本来很抗拒的电视剧?」 五年前,我因为工作和课业的双重压力,身t变得很差劲。 事到如今,我怎麽问边际,边际都是用一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回:「没说什麽。」 「要我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太劳累,如此而已。拍电视剧是我後来想通才去拍的,与你爸妈无关,你别把两者混在一起。」边际勉强一笑,生y地转移话题:「你快去洗脸洗手,我炒个地瓜叶就开饭。」 「嗯,我马上去。」 回娘家前,我接到小晨传来的讯息,说要我们去第二个充满纪念意义的地方--情定之处。 时间太过久远,记忆非常模糊。 只要我有什麽j毛蒜皮的灵感,就会在推特上面胡说八道,讲一堆自以为文青的假文学。我的朋友们、学长姊和学弟妹们,各个见怪不怪,不会附和也不会嘲讽,单纯看过,不留痕迹。 事实证明,我当时的想法千真万确,边际就是帅和脾气好的代表。 觉得有点燥热的我表示:……老公,我想踢被。 透过网路上一来一往的交流,我们逐渐熟悉,私下也会用通讯软t联系。哪怕尬聊尬到外太空,依旧坚持划下逗点,而非句点。 当然,与边际暧昧、散发出微粉红泡泡的我,也是他的询问对象。 回想过往的甜蜜时刻,嘴角总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是吗?」边际似笑非笑,更多的是沾沾自喜。 边际在舞台上,发光发亮,无论他演什麽,演得好不好,都使我无b心动。 时过境迁,边际却想放下被他占为己有的我。 「睡吧璟宁,睡起来我们就去z市,重温旧梦。」他以为我是想睡,温柔轻哄。 隔日醒来,已是早上九点。 「边际,为什麽你当初会直接搬来客 「客房?」 「谁说这是客房的,这是我以前的房间啊。」 「行了,我们准备好就出门吧。」再谈下去,我大概会因不了解边际而羞愧致si。 他一讲,我才意识到这栋三层楼的老房子,只有两间带床的房间。 「嗯,走吧。」 好不容易上车,我气喘吁吁,老命都去了一半。 再怎麽样白痴,也不能在边际的伤口上洒盐。 「昨天我请助理来等道路救援,接着让他带着我的证件和行照那些,办理报废。」 「是啊,本来就是老车,报废很正常吧?」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昨天那样,就把车子报废了?对不起,我当下真的是--」 我yu言又止地点头。 「上次你看的那家就很好,我记得那家的休旅车刚改款,後方增加冷气出风口。」 「唔。」新车从看到牵回家,弄妥一大堆手续,至少也要一个月。如今我们只剩下到数二十四天,能不能坐上新车都不确定。要是能坐上,肯定是我们企划失败,没有离婚。 等孩子们陆续出生,我们带他们出去玩,就会坐在後座。 「反正,多了一样设施,很好。」 「边际……家里的主卧房,原本是你爸妈睡的吗?」 「没事,就是问问。」 公公是位迁台的外省人,很博学、很绅士,生前在国家图书馆和博物院,做修复古书的工作。公公的年纪b婆婆大很多,婆婆是公公来台後另娶的妻子,嫁给公公後,後年生下边际。 他骨瘦如柴,眼睛却十分明亮,每个人都认得出来,也看得清楚。 我们连声称好,请公公放心。 婆婆在丈夫过世後,jg神很不稳定,主动提议要拿公公留下的退休金,去住养老院。一住,住了八年,现在不断持续着。 边际明显愣了一下,後来点头说:「好。」 但因为我没有向父母好好g0u通,让父母理解各种突发的情况,导致父母觉得边际是个没担当、没能力、不疼老婆和吃软饭的人渣,对边际的态度一直都是--恶劣。 前年年底,我妈走路不看路,摔了一跤,右小腿的骨头断了,得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我爸年纪大,没jg力照顾;我则工作忙,没时间看护。是刚杀青的边际自告奋勇,主动协助我爸,照顾我妈的生活起居。 说边际是吃软饭,没有个正当的工作,才会有这麽多时间,待在他们身边,试图讨好他们。 想到,就是一笔笔烂帐。 事实证明,我爸妈真的很不喜欢他,身份对调,我也无能为力。 「叹什麽气?」边际突然问我。 一时间,我说不了实话,只能开始瞎掰鬼扯:「我就是想着,好久没去z市市区,竟然要趁这种机会,去追赶新cha0流。」 转乘各种交通工具,我们直奔定情地点--悠森公园。公园里有不少的家长,带着孩子来野餐玩耍,还有老师在教小朋友滑直排轮。整个场所热闹非凡,笑声和尖叫此起彼落。 边际向来看重我的情绪,很少会提到关於孩子的话题。会这麽说,肯定是因为极度渴望。 「道什麽歉啊,你会想要很正常啊,是我不懂事,之前没替你着想。」 他有温和善良的个x和足够的耐心,能给予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 很多话题,到最後都会变成这样结尾。哪怕边际的妈妈老是在电话 牵着他的手,我对他微微摇头,没再和他辩解责失。 从悠森公园的北门一路走到中央的露天舞台,舞台上有不少学生在准备晚上的演出。彩排、弄道具、调音乐,忙得团团转。 「为什麽不敢啊?」 从很多细节,能看得出边际是个很有自尊的人。哪怕多苦多难,他都不曾对我喊过一声苦。经济状况多恶劣,也不会寻求我的支助。可我爸妈什麽都不理解,总是把话说得很难听。 边际咧嘴一笑,摇晃我的手,「谢谢你後来愿意赏脸,来这一趟,看我的演出。」 老实说,我并非是他的演技粉,而是被他俊美的外表,腐蚀的颜粉。因为喜欢和ai,我对他无条件的支持,只期盼他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这个要求,开启了我们恋ai的旅程。途中各种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因为有彼此,成为弥足珍贵的回忆。或许,我们走歪了路,分岔到了彼端,无法维持夫妻的身份。 在我回答他「边际,你演得真好,好到让我想变成你的永久粉丝、你的nv朋友。」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灵魂,为他而隽永。 「能够和你交往,是我的荣幸。」说完,他羞涩地转头,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学生们,「表演是门艺术,望他们能好好珍惜,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边际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离开的隔年,剧团解散,大夥各奔东西。就像张ai玲写的、温瑞凡说的那样,我回不去了。不可否认,我与你父母的矛盾,迫使我在当初做那样的决定,可是璟宁,我是成年且成熟的大人,我能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没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让你劳心劳累,是我的错。我始终认为,我配不上你,你拥有更好更璀璨的人生。所以,我拜托你--」 努力地变好,修正那些鲁莽、毛躁和不贴心。 「你不需要这样。」 当边际成为我受伤时的避风港,我也要变成能让他停靠休息的港湾。 满腔的yu言又止,最终败在我的渴求下。边际垂下眼帘,近乎叹息道:「我怎麽不相信,我最喜欢的顾璟宁呢。」 查阅手机里的电话簿,惊觉能帮上忙的,还真taade一大堆。中文系毕业,无非是去考公务员、当普通公司的文职人员和做咬笔杆的工作。 「嘟嘟……嘟嘟……喂?」 「璟宁?g嘛突然对我用尊称,我没有失意,当然记得你啊。」 辗转至今,学姊已有十二年当编剧的经历,从一个团队的小小编剧,成为能扛戏的大编剧。 这次为了边际,我可是把端了三十三年的老脸彻底丢到太平洋去。 待在旁边找资料的我,听到这荒腔走板的言论和奇葩思维,理智线瞬间「啪」一声断裂,夺走边际的手机,认真的与经纪人大战三百回合。 这梁子,也就真的结上了,呵呵。 「什麽事?」京yan学姊的个x豪爽,没有那麽多弯弯绕绕。 我查到学姊之前拿政府公费执笔的《诉讼》剧本,已顺利卖出去,资方请金钟奖导演h宗焕来执导。 「不是我想当nv主角,是我丈夫--」 我不知道学姊为何有这样的错觉,但身为二十五岁就结婚的「成婚人士」,实在不想和她划分在剩nv那一区。 「八 「我的丈夫是边际,他目前--」 「是。」跟学姊讲电话,不管是心脏和耳膜都要很强健。不然她这麽一惊一乍,我都快要聋了。 「凭我的花容月貌。」聊久了,忍不住开始讲g话。 「不是,我是想请学姊让边际有男三试镜的机会。」 刘威今年三十五岁,拿过无数个海内外大奖,甚至在去年曾靠着一部同志电影入围奥斯卡男主角奖,虽是铩羽而归,但也是国内第一人。这次会演电视剧,应是看在h导的面子和此剧篇幅不长,剧情又很合理,拍得好肯定能在国内激起旋风--毕竟刘威先前演的电影都是文艺、沉重剧情导向,观众很少。 「可以是可以,但这活不是你做的啊,他经纪公司呢?」交情在那,学姊不会驳了我的请求。 「我知道边际演得好,不过他先前接了太多烂戏,名声都要被ga0糟了。」听到这儿,我心头一紧,继续听学姊说:「边际在圈子里颇出名,演技好、脾气佳,拍什麽都一条过,鲜少拖累进度。可观众会有刻板印象,就算他是烂戏中的唯一亮点,时间久了,大家对他的评价会逐渐下降,这时候转型是至关重要。我原先以为他那经纪公司脑袋有洞,放任一个戏jg在底下沉沦,听你这麽说,倒是明白了,不是经纪公司脑袋有洞,是他们处得不好。」 「他前经纪公司的名字叫什麽?」 「哎,他们这次也派了演员过来试镜男三。」 「王新然,雷剧一哥。如同我刚才讲的,雷剧演久了,总要演些正剧。宝汉不帮演技好的边际转换跑道,却替对嘴形大户安排试镜,这王新然大概有他的手段和门路。」 不查还好,一查便是新仇加旧恨。王新然在边际演的每一出戏都有出没,边际演男三,他就演男二;边际演男二,他就演男一,处处想强压边际一头。 「麻烦学姊,帮我这个忙了,我日後请你吃个饭吧。」虽然只是个试镜机会,但有试有机会,没有门路,连试都试不了。这次的选角,不是公开遴选。 ……等、等等,边际什麽时候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拍过半0的照片? 很想和学姊讲说,年龄摆在那,做什麽都是在劫难逃。 达成目的的学姊小声欢呼後,嘱咐:「对了,目前安排遴选的时间订在四天後,有点紧迫,没问题吗?如果没问题,我去帮你们乔一下,顺道发要试镜的剧本给你。」 「ok。你用简讯传信箱给我,乔好我会给你消息。至於其他那些闲杂人等,别放在心上。戏剧圈嘛,的确有不少人走捷径,但向来走不远。边际若能稳定心x,好好磨练,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学姊知道我心里不悦,悄声安慰。 学姊的态度直爽,做事快速简洁,不到半小时就回覆我的简讯:「已经排好了,四天後的下午一点,记得让边际到指定地址试镜。h导的标准高,台词尽量背熟一点,把握时间多加揣摩。男三的戏份虽然不多,却是至关重要的角se,加油!」 花落谁家尚不知,但有个好开始,值得令人兴奋。 我朝房间一喊,没两分钟,边际走出来探头问:「怎麽了?」 「我帮你找了一个试镜的机会,这里有剧本,你来看看。」 「这是《诉讼》男三的试镜剧本?」 「你怎麽找的?」边际没有继续看剧本,匆匆放在一旁,坐在我的身边。 「王京yan?王京yan是你学姊?」 一时间,边际的嘴巴都要阖不上来。 除此之外还有记者、主播和时尚杂志的编辑。 「认识啊,他是我大三的电影戏剧选修课老师。」 大三结束前,老师要以修课的学生作为基础,举行戏剧公演。我是学生方面的主办人,有老师的联系方式和资料。隔年老师不继续在学校任职,我还唏嘘许久,可惜接下来的学弟妹不能看到老师的风采。 「不过若要拜托老师,恐怕得亲自去拜访才行。」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在学校,大家是老师、同学、学长姊和学弟妹,不会另做他想。」有求於人後,才会去检视对方到底在做什麽,能不能被抱大 「你说的是那个,票一开卖,瞬间就卖光的微光剧团?」边际的语气非常不敢置信。 边际深深看着我,发自内心感叹:「……你真厉害。」 「你这人脉,恐怕是包肖林求之不得的。」 「他能跟我b?我呸!」想到包肖林对边际种种压榨行为,我就感到头痛,「我问你一件事。」 「你认不认识王新然?」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是看不起王新然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但不能轻忽怠慢,得把情报搜全才行。 「我去,包肖林除了做不好事情外,他眼睛还特别瞎!不捧你,捧什麽王新然。」越想越为边际抱不平。 「我和学姊通话时,她说宝汉也推了个人去试镜男三。」 「是啊。」京yan学姊三个月前卖了剧本,金主爸爸去找h导执导,h导去找刘威影帝加盟。选角时间,肯定一两个月前就决定好了。 这不是摆明看不上边际?他们是瞎了吗? 「长约是多长?」 「我去,这跟卖身有什麽两样?」 被边际夸奖的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知道我有用就好……之後有什麽乱七八糟的事,别憋着得内伤,告诉我多好啊,我能帮你一起解决。」 「四天後就要试镜了,你好好背台词、揣摩角se,听说h导很严苛的。」 他看剧本,我看他。 仓促间,竟已过了三分之一。 「璟宁,你不是一直很想我回到剧团吗?怎麽一开始,不是联系微光剧团,而是……」边际猛然询问,说到後来还yu言又止。 「我很感动,你这麽替我着想。」 爬过长条的沙发,停在他的面前,睁大双眸,看着他。 下一秒,他把平板又丢回左侧,抵着我在沙发上亲吻--和上回在yz大学失控拥吻截然不同的是,这回我们在家,具有极大的ygsi。边际没有後顾之忧,幻化成调皮的巨型犬,对我又亲又t1an,连上衣领口都被扯下,探入一只微凉的手。 「对、对不起。」他一边和我道歉,一边想把手ch0u离。 边际一脸尴尬看我把他的手,压在我的x前,「璟宁……」 我们作为感情分裂的夫妻,已经很久没有x生活,更别提他那麽斯文,对我上下抚0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我不讨厌与他接触,反而很喜欢,恨不得再多一点。 「那你光盖着,不做事啊?」 「边际,你是不是在参加什麽世界级矜持b赛啊?」我们都这个状态了,他还在那边说什麽不适合。 「不是……」 更何况,现在防范措施不是挺多的吗?边际这种一击必中的自信感到底从何而来? 太久没嘿咻,边际连男生随手携带的保险套都没买。 「好哦。」右手归位,边际拘谨地坐好坐端正。 等网购的东西到了,我们俩也没做成。 边际将剧本列印下来,拿着纸本,认真研读--《诉讼》的主要剧情为在某间证券公司上班的nv职员金泰闵,被她的上司h子浩x侵得逞。h子浩虽允诺金泰闵种种好处,想要掩盖自己的暴行,金泰闵仍在事後去医院做检验,且报警控诉h子浩,开始了漫长的诉讼。 h子浩无罪释放,反过来控告金泰闵w蔑、妨碍声誉。这次邱丹彦拒绝再帮h子浩辩护,两人不欢而散。 审判结束的当夜,h子浩同父母一家六口,除了妻子王欣,其余皆在熟睡时,被巨大的火焰吞噬,变成一具具黑焦的屍t。王欣则是逃到了门口,全身百分之七十灼伤,被赶来灭火的救护人员送至医院抢救。泰闵的哥哥金泰峰前至警局自首,说是他放的火、杀的人。 可惜事与愿违,金泰闵除了受尽jg神上的折磨,还反过来要赔h子浩一大笔钱…… h子浩虽赢得了审判,但他的家人无法承受原本邻居、社群的流言蜚语,举家搬移至市郊外。那里居住率极低,皆是空荡的屋舍和树林,唯在住处的七百公尺外,有一家便利超商,门口的摄影机拍摄到出事当晚,登记在金泰峰名下的银se轿车,的确有来到这附近。 避免被那群虎视眈眈的「敌人」抓到小辫子,邱丹彦每年都会自愿担任三次的公诉律师,替普通民众服务。以往他做这些都颇为欢快,觉得只要解决一些不痛不痒的民事纠纷,就能塑造良好的形象,获取利益非常之多--直到邱丹彦接到金泰峰的辩护案,他的公诉生涯起了巨大的危机。 「不会的,如果连你都压不过刘威,哪有小演员能压得过?」不是没有人的演技,能够与刘威正面交锋,但能正面交锋的演员,大多不愿意屈就於男三。 男二叫杜正义,是一名热血菜鸟警察。由於这个案件牵扯到太多是是非非,有资历的警察都不愿意牵扯进去,以受到舆论的抨击。杜正义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从上司那里接了这狗屎盆子还沾沾自喜,发誓要查明被掩盖的真相,却在调查的过程中,逐渐质疑他原本所坚信的「正义」。 「也是。」对於自己的演技,边际还是有信心的。 「兴奋吗?」我问。其实以司法警界片来论,这剧情算是老掉牙,着重在演员的演技和导演的拍摄。 「兴奋,好久没有这麽兴奋过了。」 逐渐能够明白,为什麽边际愿意为了我一再退让。 「你觉得,我会试镜成功吗?」 很早以前就知道,戏剧圈和电影界也会藏w纳垢。这次正面接触,难免会受到一点冲击。 「还是那句老话,好好准备,会有成果的。」 彷佛是在告诉我,我是他最ai、最喜欢,也无可取代的那个人。 为什麽要在这麽紧迫的时刻去看电影呢? 情定之处,我这金鱼脑没什麽特别的印象。但第一次约会……哇c,太有印象了。 如今,本大婶已三十三岁,看尽人生百态,觉得人b鬼丑陋得多,什麽恐怖片都吓不了我,免疫力高涨。 「唔。」边际的表情略微尴尬,犹豫该不该说。 「我听说带nv朋友去看恐怖片,事後会有福利。」 「你不是抱着我吗?」说到这儿,边际不止尴尬,连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x部……挺软的。」 「你生气啦?」坦白完,边际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观察我的神情。 「边际。」 「你要是把当时的胆,拿到现在有多好啊。」我发自肺腑地说,倒是让他的脸更加红润几分。 好在边际也只会对我娇羞、羞涩,在其他人面前,他非常的可靠,值得信任。对待他的工作,更是认真仔细,绝不轻忽怠慢。 来得太早,表演厅里没什麽人。边际与我先将身上的物品放在一个角落,原本他要坐下来,继续温习,可他看到坐在第二排中央,有个戴鸭舌帽的男x,低声和我说:「那是刘威。」 瞪大双眼,没料到影帝也会出席这个场合。 边际接纳我的提议,点点头,要我坐下,他去交际即可。 「怎麽样?」我听不到他们说些什麽,急得要上火。 「咦?他也看狗血剧?」 说到剧场表演,我 「是的。」边际点头,表情和以往没什麽不同,处变不惊地拿出剧本,仔细翻阅起来。 越接近试镜的时间,来的演员越多。有些小鲜r0u的排场大,经纪人、助理前後拥簇,哪怕刻意压低声响,仍传出不少的动静。影帝依旧坐在原处,不管旁人怎麽吵,头连抬都不抬。 「抱歉,我记得表演厅只能喝水,不能吃东西。」 「哦,对、对不起。」许冬维连忙道歉,退到经纪人的身边,不敢再向前。 试镜前三十分钟,刘威的助理进表演厅请刘威去偏厅待着。这次试镜不在表演厅,而在附设的偏厅里。 正思索如何带边际躲避这些纷扰时,学姊从表演厅的後门走来,「璟宁!」 「刚才我被h导拖住,没能提早和你……哎,我等会再叙旧好了,先跟你说一件事。」 「我是今天才知道,h导请刘威加盟时,曾允诺过一个条件。」 「刘威拥有金泰峰一角的选择权。」学姊的面se不太好,却压抑着脾气,说:「抱歉……我虽然是编剧,你也知道,我再怎麽强,也是要听导演、金主爸爸和一线演员的话。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让你们来,白费这几天的力气,对不起啊。」 一来看到刘威在这,心中多少就有底,知道男配角们的选角,刘威肯定有话语权。 「刘威有师弟?他不是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吗?」 「大家各凭本事,本事不同不打紧。」 就连现在进门,被包肖林领着的王新然,背景都b我们还坚实。 继续和我说了几分钟的话,就有小工读生来叫她,请她入偏厅准备试镜。 我坐回边际的身旁,看着他的侧脸,他察觉我的视线,转过头问:「怎麽了?」 犹豫片刻,我说:「……刘威能决定这次的男三谁来演。」 「你好像不怎麽惊讶。」 「他说什麽?」 由於边际是第一个签到试镜金泰峰一角的演员,我们被工作人员优先请入偏厅,见到神se略显疲惫的学姊、h导、刘威和身穿黑se西装的男士。 我,就是边际的相关人士。 h导那声「久等」没有半点掺水,男配角一块选,先选杜正义,再选金泰峰。试镜杜正义的清一se是拥有高人气的小鲜r0u,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外表最neng最好看。不过他们的演技大概与颜值形成反b,我们刚在表演厅等候,还能依稀听到偏厅传来的责骂声。 骂人骂太多,男二试镜y生生拖过剧组表订时间一个多小时。 刘威--不,此时应为邱丹彦。 继续等了几分钟,邱丹彦看了一下手表,左右观望时终於等到了金泰峰。 「果然……是狭路相逢。」金泰峰垂着头,落座於邱丹彦的对面,不愿与他对到眼,低声道:「邱先生,好久不见。」 「你,是我公派的辩护律师?」 「我不需要辩护律师,你走吧。」 「脱罪的话,我的确没有邱先生的自信,毕竟颠倒是非是你常g的活。」抬起双眸,金泰峰似笑非笑地反唇相讥,「不过,火是我烧的,我自认有罪,不需要辩护律师。」 「应得的权益?请你吗?也是,我们没权没势,如果不是公家派给,是请不了邱大律师。」 那是一双,哪怕洗涤无数次,仍然灰黑的手。 邱丹彦抿起双唇,戒备地看着金泰峰。 咆哮声贯穿了会客室,引起警察们的注意。邱丹彦却是平静许多,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金泰峰。 「好了,演到这里就行。」 「这就结束了?我後面还没演呢。」刘威瞬间下戏,不太高兴地看向h导。 「若要节省时间,後面何须再试?」从头到尾,边际都站在中央边缘,没有吭声半句,全是刘威在说话。刘威指着边际,认真 「是没有,边际演得不错,无论是内心戏和冲突戏,都不会被刘威压下,实在难得。」h导如实道,算是在附和刘威。接着话锋一转,「但试镜的演员都来了,你不让他们试,直接选了边际,怕会无法服众。」 学姊试图当和事佬,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话说得太明白,倒是让h导与学姊哑口无言。 「海威不是我的东家,我有、资金分流的工作室。」 「边际前些天才与宝汉和平走完合约,目前无经纪人。我是他的太太顾璟宁。」边际在我心中就是个表演艺术家,我不愿意他成天想着钱的事。 边际没有经纪公司好打理他的演艺事业,我就充当他的经纪人、小助理,打点好一切事物。 「唔,能跟宝汉和平走完协议的艺人不多。」男士似笑非笑,看着我做自我介绍:「我是《诉讼》一剧的监制,胡川明。边际没有经纪人,薪资和合约是要和你谈,是吗?」 「那好,留下联络的资讯,我之後会请工作人员和会计和你商榷。虽然刘威指定边际演金泰峰,但剧组不是非要边际不可,我希望你们在薪资上,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讨价还价。刘威不是你们拿乔的资本,懂吗?」 「放心好了,我不是什麽x1血怪兽,给的绝对是合情合理的价码。」 说实在的,我们也的确没什麽好拿乔。 能让影帝这麽说话,边际看起来很高兴,仍然压抑喜上眉梢的心情,回:「谢谢前辈的赏识。」 可惜好心情只能维持三分钟,毕竟门外站着歇斯底里、不可理喻的包肖林。 「详细的情形我们也不清楚,但已有最适合饰演金泰峰的人选。」工作人员大概是被吵烦了,勉强维持最基本的礼仪,接着道:「包先生,请您不要再纠缠了,这是胡先生决定的事,错不了。」 那位胡先生,可能是圈子里了不得的大人物,专治包肖林这种人。 几个海威的演员虽然不怎麽高兴,碍於身份,没有多说什麽,直接带着助理离开表演厅。 刚要起步,包肖林突然看到了我们--他原本正哄着发脾气的王小公主,没空顾着四周呢。 边际对他无话可说,带着我打算绕过他,又被他锲而不舍地阻挡。 我被他这神逻辑雷得说不出话来。明明就是他一直在挡路,怎麽换做我们在堵他? 「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打断他的高谈阔论,我发自内心的关心询问:「需不需要我帮你挂医院的jg神科,看你脑子到底有没有进水?」 「包娘娘,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连丫头这词都来了。不过我活到三十三岁,还被人喊丫头……也行。」 「来这里当然是要试镜啊。」b吵架,我的段数b边际高太多了,冷嘲热讽样样来,「哦对了,你们才是来观光的吧?坐在这里一下午,连影帝的面都没见到,可惜。」 如果不是担心给学姊添麻烦,我真想回一句「凭我啊」。 明白嘴pa0赢不了我,包肖林将枪口对准边际。 「我没用?我怎麽会--」 大概是鲜少被人这麽直接嘲讽,包肖林气得人仰马翻,一时无法反驳。 「你们给我站住,什麽叫--」 面对大白鹅的问题,包肖林脸se胀红、yu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己的身价,丢脸不丢脸?」 大白鹅不管经纪人的情绪和心理状态,看向边际,「原本我很不服气,认为剧组至少要等大家全试镜完毕後,再选其中最适合的人选。不过我推论是你得到角se,倒是气消了。你的演技是真的好,b我这绣花枕头强得太多,我能够接受。之前我想当宝汉的一哥,处处压你一头,是我不对。如今你离开宝汉,我祝你海阔天空,得偿所愿,可以尽情演你喜欢的剧本。」 最初我以为大白鹅是个绿茶b1a0、臭白莲,现在听了他的这一席话,觉得他是个真x情的好小子。 我再度被他的坦然吓到,不知能说什麽,只能认同地点头…… 原先我与边际都以为胡川明所说的「之後」,至少要等两到三天,甚至一个礼拜才会接到他助理或会计的通知。结果试镜完的隔日上午,不到十点,胡川明便亲自打电话给我。 「我是!我是顾璟宁。」散漫倒在沙发上滑平板、查阅资料的我,知道是胡川明的来电,立即正襟危坐。 「有空,每个时段都可以。」现在天大地大都没b这件事还大。 「好的,我们会准时到达。」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边际倒是朝我看过来,「是胡先生吗?」 昨天回到家,我俩抱持「事情尚未完整敲定,不要多提」的默契,没提任何试镜的事。倒是在睡前,我忍不住问了边际关於大白鹅这一号神奇的人物。边际老实摇头,表示跟大白鹅真不熟,至多知道他和宝汉老板搭上线,去年主动换十五年的长约。其他的,真不好说。 「没想到胡先生会主动打给你。」边际一早从文化部官网下载《诉讼》剧本的初版,正细细着。 「胡川明编剧起家,一步步往上爬,成为q台的王牌制作人。听说他的家世也很好,筹备拍电视剧和电影的资金非常快速。这种人,包肖林当然不敢惹。」 「是啊,说是b我们还小,三十二岁呢。」 瞧瞧人家能力好、手段佳的,三十二岁就独当一面,在电视台呼风唤雨。我们b他大一岁,事业勉强起步,在他底下讨生活。 不过我内心这点不平衡,在下午再次见到胡川明後,瞬间抛到脑後。 「下午好。」听到声响,胡川明抬起头,对着我们打招呼,且请服务员再送上菜单。「抱歉,我来得早,先点了咖啡。你们看想吃点什麽,不要客气。」 边际向服务员简单点了两杯拿铁,便将菜单放到一旁。 来之前,我曾查阅一般国内男演员的价码,知道胡川明没坑我们,反而给多了。 「当然会有一些条件,例如正式播出前,边际要全力配合剧组的宣传。这些片酬并不包含日後的宣传通告费,就是需要你们好好控管行程,得空一大部分的时间给我们。」 看完後,边际正se道:「这合约,以我目前的状况,太优渥了点。我上一部戏,担任男二,一集一百零五分钟,我的片酬只有五万。如今我是男三,实在不--」 「这怎麽行?」边际一激动,音量就高出许多,吓着进来送咖啡的服务员。 「唉,你们别一副我压榨影帝的样子,我哪敢压榨他?原本要给他的片酬是一集九十分钟一百五十万,这可b我们国内一线nv星的价码还要多一倍。如今他自降片酬至一百四十五万,你则是从原本的七万涨到十二万。他少了钱,不痛不痒。你多了这几万,生活会好过许多。毕竟宝汉是出了名的x1血,这几年你恐怕没存到什麽积蓄。」 胡川明听见边际的反驳,笑意更加浓厚,「你从我这儿多拿钱不叫占便宜,在影帝那儿就叫占便宜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胡川明举手打断边际,没有动怒,转头看向了我,「那边太太是什麽意思呢?你认为这薪资方面,该怎麽谈?」 对此,胡川明下了一个注解:「真是高贵。」 很多演员期盼得到更高的报酬,这并没有什麽不对。人嘛,总是想要往高处爬,在不作j犯科的前提上,有企图心是一件好事。昨日与大白鹅的一席话,让我猛然醒悟,明白了一个道理。 大白鹅用他的方式靠近梦想,边际则是用自己的。e已经是狂喜,再占影帝和胡先生的便宜,我们认为不恰当。」 边际说他不配,那就真的是心中有愧。 我们试图不动声se,想看胡川明会怎麽解决。 「什麽条件?」 「如果合理,答应您就不反悔。」边际认真回答。 不太懂这saoc作的我,只能静观其变,看边际与胡川明斗法。 「别说笑了好不。」胡川明自信满满,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霸气道:「我说你会红,就绝对是红到半片天。一线男演员,九十分钟一集二十万演男一,我是赚个大发。」 胡川明跟其他人还有晚餐饭局,打完招呼,率先驾车离开。 「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作梦。」被震慑到难以置信,我忍不住朝边际提出这愚蠢的要求。 「唉,你不掐掐我,我真以为自己在作梦,不然怎有这麽好康的事。」按照一般、电视剧的发展,这时候应该会有程咬金跑出来,强取豪夺。 「我也觉得像是作梦。无论是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谈完了合约和与你站在这个地方。」他的目光,总是多情且温柔,「从这里再走过去,是狭长的河滨公园。你还记得,那里吗?」 神奇的是,经过他的话,那些模糊的、说不清的,再次有了轮廓。 「我的父母并不赞成我当演员。」 我从未听过这些故事,加上对他的关心,不自觉的仔细倾听。 「於是婆婆嫁给了公公?」什麽可怜她……应该是婆婆第一个婆家,不愿再养一个闲人罢了。 嫁给边际八年,虽与婆婆相处的时间短,也能大致知晓婆婆的个x。 她总希望边际按照她的规划来做事,如果不从,她就会很不高兴,甚至会出言不逊。 「你不愿意,是吗?」 我知道後来一定会有转折,不然边际此时应是朝九晚五的白领上班族,成为我父母最喜欢的nv婿模版。 说着说着,我们抵达了河滨公园。 「会说这些,主要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你与我交往至结婚,好像都没享到什麽福。一开始我在剧团工作,那收入光是维持基本的生活,就非常艰难。约会除了邀你看早场的电影外,就是去各大公园聊天、散步和看风景。我怎麽想,都觉得我的行为,很不称职。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无聊?」 「别人的男朋友好像都--」 我与他的八年婚姻,扪心自问,不算多愉快。毕竟我们各自生活,没什麽太大的交集。加上我可能忙吧,对很多事情视而不见,不愿去多管、多想,徒增自己的麻烦。 「我一定要好好扭正你的错误思维!让你知道,我老公有多麽好!」 「第一,你从不大男人主义,家事煮饭一把罩。第二,你支持我去读博士,不会认为nv子无才便是德,还会对我的学历感到与有荣焉,而非嫉妒自怜。第三,你照顾我那对,对你极度机歪的父母,无论他们怎麽刻薄你,你作为nv婿,总是会优先想到他们、真实付出。第四,你为了家里的生计,主动去演那堆你不怎麽喜欢的烂戏,在外吃苦,回到家也从不抱怨。第五,你长得这麽帅,二十岁是青春亮丽,三十岁是成熟可靠。身t如此健美,没有啤酒肚和鲔鱼腹,修长挺拔,还有运动的习惯。第六,你从不拈花惹草,非常洁身自好,这几年下来没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是绯闻绝缘t,让我非常的放心。你知 越说我越生气,想着去年我一个朋友离婚,就是因为她老公--现在是前夫,在外头养了十八娇。 我去,既然敢哭敢闹,出轨外遇抱neng妹的时候,怎麽不和她们说很ai自己的老婆?!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大白鹅之前强压边际,大出风头。但依照边际与宝汉关系恶劣的程度,没有大白鹅,也会有大h鹅、大红鹅……等,一堆堆的,反正男一角se绝对不会由边际来演。 双手cha腰,我开始教训自卑惭愧的边际。 「你现在听到六个优点是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列出十个,让你去成为十全十美好老公。」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我勉强放过你。」真要列出十个优点也不是不行,就怕边际的脸皮不够厚,听完自己羞愤而si。 「就是嘛。看早场电影算什麽?我看早场电影,还能在家睡到八点半再出门,b上学上班晚多了,哪里不好?还有来这公园散步,周遭景se多好啊,出国也差不多这样,哪里低人一等?再说我特烦那种打肿脸充胖子,最後欠卡债的男生。你真以为大家刚起步的时候,b你有钱多少?你的钱都是自己赚的,有些人还在家当妈宝讨钱养nv朋友呢。我喜欢你这样,有梦想有自尊,更知道拿捏金钱的尺度。」 若真完美,为何童话只会在王子公主举行盛大婚礼时,喊卡,不继续演下去? 这些年我能过着平顺稳定的生活,全是边际的功劳。 大概真被我说破,边际啼笑皆非,「知道了,我不会在这点上,继续和你道歉和道谢。」 「最後,我想告诉你。我们每次约会,无论去哪、做什麽,都是很美好的回忆。虽然我在结婚之後,不珍惜与你相处的时光,但……但如今的我很後悔,没能与你走过更多的地方,填补那一段段感情的空白。」 我没有因为最近几天过得好,就忘了先前的矛盾。也清楚意识到,我和边际可能会在十五天後,到户政事务所执行离婚手续。 不想利用他对我的仁慈,强迫他做任何决定。 「是,这麽多年过去,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边际牵着我的手,拉着我继续向前行走。 「好像还有,我们真幸运。」抵达河滨公园的中央广场,四周围绕了一些民众。 「其实,我本来就很幸运啊。」等水光秀结束後,我转头看向边际。 「遇见你、认识你、喜欢你和ai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早晨七点四十一分,我从睡梦中被一通电话给叫醒。 「我打给我nv儿,还有突然不突然之分啊?」 被我sao扰的边际同样睁开眼睛,迷忙地看着我,轻声问:「怎麽了?」 「臭丫头,与其说这些讨我开心的话,倒不如回家一趟!你拿到毕业证书都两个礼拜了,怎麽不拿回来给我们看看?」 「找什麽时间,等你找到h菜都凉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你带边际一起过来吃饭,吃完还能住一晚。」我妈语气强势,一副我不听话,就要跑过来痛打我一顿,顺便大骂我是个不孝nv。 「你以为你家是饭馆,吃完拍拍pgu就闪人?陪陪我们会怎样?」 「什麽奇怪的话,我们说了什麽啊?还不是希望他能有点担当,给你过好日子、好生活?怎麽你还不乐意!不乐意什麽劲。」听了我的话,我妈大声反驳,深怕别人误认她苛刻nv婿。 「行呗,装睡的人叫不醒。」 每次听到这样的质问,我都感到深深的无言与无奈,「你这麽怀疑,不会拿我的头发去验dna哦。每次只要有冲突,就要怀疑我是不是你nv儿。是你nv儿才要矫正你的三观啊!你们之前的行为,真的很令人不舒服。」 ……唉。 我的父母,除了得理不饶人外,没理照样也不饶人。 「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打断她的碎碎念,我觉得自己遇到非常难g0u通的人,「不是他跟我抱怨,是我自己亲耳听见的。你们对他,一直都很不客气,根本不尊重人。再来,你就没听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吗?我过得好不好,你怎麽知道?他对我很好,三餐没饿过我、出门没累到我,我就不明白,你们到底认为他哪里不好。」 听到这,我从躺到坐,暴躁地抓头发。知道我结婚有什麽差?我一年根本见不到他们两次面,次次碰到面,次次翻白眼,又不是多好的关系,我管他们到底怎麽想。最後,边际对我很好,我过得非常幸福,不要再说他不看重我了。难不成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放在我身上,才叫看重?」 他惊惧地看着我,不知我在发什麽脾气。 「如果有场恋ai,能让我冲昏头冲了年,我当然愿意!」 「在电话和你说不清,你晚上回来,我好好跟你说个明白!」我妈有个让我无法忍受的功力,就是她喜欢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明明就是她在欢,怎麽变成我说不清? 骂我就算了,羞辱边际是怎麽回事? 留给我满腔难以化解的怒火,不断狂烧。 美好的一天,从一个不怎麽美好的call开始。 「看我g嘛?吃饭。」刚和我妈吵架,整个人都在沸腾,连带对边际都很不客气。酌了一口咖啡,觉得有点烫,要求:「我能加冰块吗?好热。」 「……行,就这样。」边际也是为我好,我不该驳了他的好意。 「吵你。」 「我觉得他们对你的态度很烂,试图纠导,可惜她说不听。」简单概括,就是如此。 「别替他们辩解,就是很烂,还不懂得尊重人。」 「我也有错,明知他们的态度不好,之前仍放任不管。今晚我妈要我们回去一趟,我会当面好好和他们说的。」虽然,按我妈的说法,是她要和我讲个清楚明白。 「璟宁,不用这样。」 「没有,我没这麽想……」 坐在我对面的边际叹了一口气,手指抚0咖啡杯缘,沉淀片刻後开口:「我会劝你,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这几年累积下来的矛盾,并非一时一刻能够解决。你现在这麽生气、暴躁,很快会厌烦。逐渐不想理会、开始逃避,回到毫无长进的原点。」 「还有你妈会打电话给你,要我们回家的一大原因是,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十五周年。在这种日子,你跟他们吵什麽?不觉得不合适吗?」 「你曾和我说过啊。」边际滑开手机,点行事历让我看。 「你说过的,我都会尽力去记。而你什麽时候,才能把大家的事情,真正放在心上呢?」边际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我却听得出他对我有那麽一丁点失望。 「对不起,真的。」我明白他为何失望,对我有多不满意。 我不是个好nv儿、好妻子和好媳妇。 「我理解你想补偿我的心态,但争执绝对不是最好的手段和办法。」 「好好吃早餐,别不高兴了。」边际见好就收,没有再叨念。 等吃好早餐,我也忏悔兼花痴完。 依照边际对我的纵容程度,这次应该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吧吧吧……咦? 我的心脏猛然提起,差点要从嗓子跳出来。 「你得靠洗碗才能赎罪。」 「傻瓜,我根本没有生气,何来原谅?不过这碗,得换你洗了。」 实际如何,不得而知。我怎麽会知道,边际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他太会隐忍,总把不满藏在心里堆积成心事,让我察觉不到、後知後觉。 平日加上非周年庆,商场里的人cha0不多,正好让我们轻松买东西。 我爸妈结婚三十五周年,於情於理都得买礼物送给他们。 「有人说结婚三十五年是珊瑚婚,嫣红宝贵。要不去问问看,有没有珊瑚做的饰品?」 「你爸喜欢在家念经,送珊瑚做的佛珠也好啊。」 明明从未住在一起,他到底是怎麽发现的? 我去,怎麽会这麽贵?询问。 边际说得很有道理,我没办法反驳。 「好吧。」远远看向那对耳环,价格虽不b钻石昂贵,也能抵上我先前在夜校教书一个月的工资。 加上我整天忙着与边际修复感情、替他找舞台,我完全把老师给我的建议抛到脑後,自己的计画案连一个字都没有写,截止时间似乎也要到了……真不知道该怎麽替自己找工作,快要穷si了! 「什麽?」 顿时我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怎麽能让边际花钱呢?太不合理了。 「璟宁,你听着。」边际握住我的手,温柔且坚定地说:「其实早上你妈妈和你说的那些话,没什麽错。我的确在物质生活上,亏欠你很多。这次就当作我--」 「我没有像你说的那麽好。结婚八年,我没给你买一个像样的戒指,更未替你举办一场婚礼。」 「这是神圣的仪式。」 「难道你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人生会因此过得b较洒脱,我发誓。 边际啼笑皆非,「你怎麽可以处处护着我?这样把我宠坏的。」 说完霸气宠夫宣言,我转身回到饰品店,开始看起两老的珊瑚婚礼物。 「爸、妈,我们到家了!」 出嫁八年,我仍保留家里的钥匙。不等他们出来开门,自己开锁。 「我们去帮你们买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我爸以前是国中的训导主任,在学校严肃古板封建,在家也改不了这些臭脾气,只要能够用吼的,绝对不会用讲的。 「g什麽浪费钱买礼物?」 原本坐着的爸爸瞬间「咻」地站起来,大骂:「你难得送一次礼,就要把东西收回去?」 被自己高举的石头砸到脚,爸爸噎住片刻,随後支支吾吾地反驳:「我那是、那是担心你们收支不平衡!都多大年纪了,一个两个收入都不稳定。读完博士,你好好找工作了没?新闻都在报,博士满街跑,你若再不争气--」 「累得慌?你们不会沿路买个水和饮料来喝?早和你说他不会照顾人,你就是不听!你看,渴了吧?啊?」 若非边际在进家门前,对我耳提面命,说千万别与爸妈起冲突,我早就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了。 「你怎麽不答话啊?」 「哎呀你这丫头,说话怎麽--」 我爸被我气得脸se胀红,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击杀。 边际看我妈手端着两盘菜,询问:「需要帮忙吗?」 接到指令,边际便去执行,留我被两老pa0轰。 「在家。」 猛然间,我被这幼稚的言论惊得不知说什麽才好:「……对,这是我家。但我的毕业证书,在边际与我的家中。」 「下午要去买礼物,我嫌重,就没带了。」 他们会成为夫妻,完美展现「一个锅配一个盖」的至高真理。 「爸妈,你们是不是很讨厌我回来啊?为什麽我从进门到坐下,你们没给我好脸se看,一直念那些琐事。」我也知道为人子nv要t贴父母,不过……我们家不太适合。线木偶,我不乐意。 以关心之名,做叨念之实。 「那你找工作呢?你要上哪找工作?」 如果反驳了,马上就会被补一句「我们只是关心你」。 大概是我的语气呈现内心的疲乏与僵y,爸妈勉强止住了连环攻击。 可惜,等我爸吃完饭,我妈上了水果,质问人生大事的战火再度延烧。 成天就是你、他来代称。再不然就是「浑小子」、「臭家伙」。 「我最近在试镜,签了一出戏的男三角se。」 放下吃水果的叉子,边际抿起嘴,像是在沉思该说什麽话来平稳度过这道难关。 「怎样?我说你几句,你就不高兴了是不?」 这话听得让我忍不住噗哧一笑,被我妈瞪了好几次。 「你这几年,什麽都没学成,尽是学会伶牙俐齿!」 或许是一再被顶撞,我爸的表情和脸se都非常难看,颤抖着双手,yu言又止,似乎在压抑情绪。 我下意识想要反驳,被边际抓住手臂阻止。 「爸!」 边际波澜不惊,仰着头看着暴跳如雷,站起来斥喝的爸爸。 「你现在是被他洗脑了你知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麽药?三十多岁的人,住着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开着一台该报废的烂车,存款不到一百万,工作又不稳定,成天抛头露面,演一大堆不入流的戏!还有他没替你办一场婚礼,没带你出过国,你读书都那麽辛苦了,还要你去夜校教书,维持家里的生计……」说到後头,爸爸双唇颤抖,像是恨毒了边际。 可他说的这些,都是有偏差且无法让我认可。 我想着边际在河滨公园对我说的那些话,眼眶堆积着泪水,为边际感到委屈。 这句话,不单是询问爸妈,也是对自己的反问。 为什麽,我还要隐隐约约感到开心? 面对爸妈不知滋味的沉默,我锲而不舍地追问:「边际当初在剧团工作,薪资不高,他却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直到我在夜校教书时晕倒……送医治疗後,你们是不是和他说了什麽?」 「男人跟nv人结婚,一定都是前者照顾後者吗?爸,我以为夫妻是要互助,而非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一人。去夜校教书,是我决定累积自己的教书资历,为了在博士毕业後,能增添一笔履历。边际的薪水不高,但我们没有房贷、车贷,甚至无须奉养婆婆,他的收入足以够我们过简单的生活。说我为了生计去工作,根本是无稽之谈!」 「对……都是无稽之谈,边际没有亏欠我,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守护我们那个家。可、可是他听了你们的话,签了一家破烂经纪公司,想要从剧团转型拍电视剧。在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情况下,你们知道那有多麽不容易吗?边际要接受多少的白眼,才能够……才能够拍那些爸爸所说的烂戏?」 没有这三十天,没有密集相处,没有亲自替边际求过人,我不会明白他所遭的罪。 「边际从不喊苦、跟我抱怨半句,总默默工作赚钱。不知不觉,我们家老旧的家具、电器全换成崭新的。妈妈生病住院,单人病房没有全额健保,是边际付的医药费。你们吃了五年的营养食品,b、c、d锭和鱼油,也是边际牵挂你们的身t健康,花大钱买,要我寄给你们。还有好多事情,我数都数不清、列不完。」 「他甚至将你们结婚纪念日和个别的生日,记录在行事历上。当我忘了,他就提醒我,如同今日。来前他对我耳提面命,说这是你们的大日子,要我懂事、贴心一点,别和你们吵架。爸爸,你怎麽能说是边际带坏我呢?从来都不是啊 听了我说的那麽多话,爸爸僵y着一张错愕的脸,妈妈则别过头抹涌出的泪水。 「我真心喜欢他、ai慕他,他同样如此。错过了他,我会後悔一辈子。爸妈,我明白无论你们说话多苛刻,你们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疼我,想要为我好……但我不想和他分开,我求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了,我听了好心疼……我好担心他受不了你们的话,要……要和我……」 「好了,璟宁。」抓住我握拳的手,边际侧过身抱住我,轻声哄道:「没事,爸妈是关心我们,你别这样。」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逐渐恢复正常,用卫生纸抹掉双颊的泪痕。 「岳父岳母,如果你们愿意,能否和我单独聊聊?让璟宁先进去房间里休息。」 「璟宁,我说了没事。你现在很激动,脉搏频率很快,我带你回卧房躺着,好好平复一下。」 边际微微皱眉,「很多问题和心结,不是你袒护着我,就能够顺利解决。你已经够焦虑了,我不能让你继续参与,懂吗?我觉得你不适合待在这。」 同样看过来的还有爸妈。 有妈妈的承诺,我在边际的揽扶下,起身前往我未出嫁时住的房间。 「边际,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我指的是,不要和爸妈起冲突。 「是,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将我按坐在床铺上,边际蹲在我的面前,「但你能替我发声,我很高兴。谢谢你,如此勇敢。」 「不过璟宁,努力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由我去和你爸妈说。」 「他们会听的。涉及到你的幸福,他们绝对会听,听得b旁人还仔细。来到这个房间,我能清楚感受到,你是如何被ai、被关怀。是我过去处理的方式不太好,无法让他们坦然接受。」 「当初我若能好好取得他们的同意,并非急着和你去登记,他们也不会那麽愤怒,感觉受到欺骗和背叛。」 八年前的暑假,我即将完成研究所的学业,打算继续攻读博士。做这个决定,使我压力倍增,成天苦着一张脸。是边际心疼我,带我至南部的海岸游玩放松。 临走前的夜晚,我们漫游祥和宁静的沙滩,看着夕yan西落。突然间,边际单脚跪地,拿着不知从哪买来的银制戒指,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与他共度此生。 我以为会多谈几年的恋ai,待有一定的积蓄再考虑结婚。可看着他真诚的面容,听着他真挚的承诺,我对我们的未来产生莫大的信心。 「不是对错的问题,是我应该再等等。你这麽好,岳父岳母当然会舍不得这麽早把你嫁出门。如今心结已在,你别替我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眼前的问题。」 毕竟我们快离婚啦,得不得到我爸妈的同意与支持,对边际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纠结什麽。」 「我们是要离婚了,过完这三十天--不,目前只剩下十五天。过完这十五天,你与我可能就要分道扬镳。」 「璟宁,你听我说完。」边际抱住疯狂颤抖的我,温柔拍着我的背脊,「我答应过你了不是吗?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增进,那我要重新考虑是否要离婚,对不对?」 「所以我们也有很大的机率,不离婚。」 「为了那个机率,无论如何我都要在今日好好和岳父岳母谈一谈,让他们信任我,把你交给我。」 「岳母也答应你了,说他们不会再伤害我。更何况,我不觉得原本那些话有多伤人。是不怎麽好听,可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真的不是逞强。」边际安抚着我,让我卧躺在床上,温柔一笑,「我只要想着他们把最好的你,交由我来照顾,他们说什麽我都能不在乎。」 「边际,我不想和你离婚。」舒服了,就开始任x妄为。 「我会改的,会慢慢改。」 「或许有时候会故态复萌,但我总会进步,进步一丁点也算进步。」 听着他三个「我知道」,我无端想要流泪,很心疼这样的边际。 「说什麽傻话,已经报废了,政府给我一笔小钱。是我不对,动作太慢,过几天就带你去看新车。」 再耽误他,恐怕爸妈会不高兴。 「不,我看着你入睡再离开。」边际亲了亲我的脸颊,笑道:「小哭包,整张脸都是咸的。」 「下次会变甜的,我会多吃点糖。」 我想回应他,却发现自己全身累得慌,只能微微 「还有,你不用吃糖。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甜的。」 如同那惬意的傍晚,四周的游客散去,唯独我俩贪玩,不想回民宿歇息。 我的男朋友边际,一手紧握着我,一手拎着海滩鞋,光着脚、踏着沙。 边际笑了笑,同样没说话,与我停靠在中央,遥望。 待在这里多好呢,那麽舒坦、无忧无虑,不必为了明日忧愁。 学位、工作、朋友和家人,没有一样不让我烦心。 「对我这麽有信心啊?万一我ga0砸了呢?」 「若我没完成博士学位、找到一份好工作、失去周遭的朋友和无法好好孝顺父母,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很失望?」 我们的交集略减,除了在网上打p聊天之外,现实几乎见不到面。没有朋友,倒是有一大堆「网友」。 边际总有办法,让我获得满满的力量和源源不绝的自信。 突然间,原本站着好好说话的边际,单脚跪在沙滩上。 「我知道是有点太快了。」向来风度翩翩,温柔大方的边际难得害羞。他腼腆一笑,对着我说:「我应该要再等一等,等你准备好,再跟你求婚。可是你成长得太快了,快得让我心慌,担心配不上你。在你变得更好之前,我想趁别人尚未发现你的好前,下手为强。」 恋ai谈久了,找到适合的对象,本来就是要结婚的不是吗?为何要那麽讶异,好似不知有结婚这个选项似的。 「如果你愿意,我想照顾你和你的父母,想和你度过此生。璟宁,你愿意吗?」 明明,我们尚未得到家人的认同与支持,未来说不定有一大堆摩擦和家庭战争。 明明……好多个明明,好多个能拒绝的藉口。 此时此刻,我发现若是错过了边际,会後悔一辈子。因为我再也找不到一个b边际更喜欢我、更ai我的人。 颤抖地伸出右手,让他能将戒指套进无名指的底端,「我愿意。」 当指环把我套牢的下一秒,他起身将我紧紧抱住,承诺:「我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不後悔和我结婚。或许我没什麽钱,没什麽本事,但我会尽一切的可能,让你过得宛如公主。」 我好想对边际说,就算不是公主也无妨。我愿意成为他的糟糠之妻,同他共渡生命这条悠远的长河。 可当我看到隔日璀璨的太yan,我明白以上的想法,单纯为空想。我就是一只懒猪,到哪儿都能睡得好、睡得bang、睡得呼呼叫。 「……挺好的。」 的确口乾舌燥的我,顺着他的手势,乖巧喝水。 光是喝水,他就能反覆叨念。 那就是:顺从、答应和不作为。 「以结果来论,是好的。岳父岳母答应让我留校察看。」 「笑一个吧,过去我在他们心中是即将要被退学的学生,如今能留校察看,已是岳父岳母的一大让步了。」 要他们在一夕之间对边际的脾气变好、态度变佳,根本不可能--毕竟他们又不是伸缩自如的我。 「为何?我很久没和她撒娇了。」 我有点会意不过来,追问:「也有错?现在不是讨厌人当妈宝和爸宝吗?」 「……是。」边际根本是分析大师。 「什麽叫和我一样?我的脾气有跟他们一样坏吗?」我不太满意地嚷嚷。 要我说,我当然会说不像啊。可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去洗吧,头发有点臭。」不理会我内心纠结的边际,开始批评起我头发的味道。臭什麽臭,我前天才洗过头好吗…… 「我爸妈,真没有难为和伤害你吧?」从衣柜里拿出我妈替我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在进浴室前,扭过头认真询问:「任何难听的话,都没说?」 要我安心,也真的不太容易。 洗澡时,我仍牵挂自家父母与老公之间的ai恨纠葛。 「对……可以再等等,不要这麽急,这两天不要发消息。」 似乎是在讲电话?这一大早的,边际跟谁讲电话啊。 「缓冲一下……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明白时间不多……嗯,好的,那就发b较近的地点,上回去过的。」 「你们辛苦了,会再和你们说最新的情况……好的好的,谢谢。」 维持偷听的姿势,顶着满头的泡沫深思,想ga0清楚边际在g嘛。 「行了!边婆婆!」我大吼回答,打开花洒,继续完成洗澡大业。 大话不能说得太满。 发自内心,由衷觉得:我他妈好想知道,是哪个小妖jg和我老公讲电话!谁!!! 待我洗好澡、吹好头发,走出房间时,撞见生我、养我还要被我气的母亲大人。 「真不容易,你竟然会洗头发,我认识你三十多年,怎不知你有这技能?」 「妈,你对我真是太不熟悉了,我当然会洗头啊,洗得还特别香呢。」 这三十三年的母nv情,完全展现「情b金坚」这句成语的真实意义。 「吃不吃蛋饼?」妈妈转过身,往厨房出发。 我吹好头发,走出浴室就没看到边先生,正疑惑他去哪呢。结果,一走出卧房,连我爸都不见了。 「他们两个?」 什麽都没说的我,表示很无辜。 「他们两个出门,没事?」我要问的是这个。 「老爸六十一,边际三十三,还没一百岁好吗。」 「不是。我就是担心他们在路上会吵起来。」虽然都是我爸单方面在发脾气啦。 恋ai真会使人盲目。我看我妈是ai惨了我爸,否则怎麽会说这种话? 觉得有点……微妙。我爸喜欢si边际?我妈到底是在胡说八道什麽啊。 听从她的指令,我从厨房走至客厅,蹲在电视机前,打开柜子一探究竟。 「看到了吧?」我妈在厨房大声询问:「是不是看到满柜子的vcd和dvd?」 「看完了,你把柜子关上啊,你爸回来看到你发现他的小秘密,肯定会跟你急!」大概是预知了我受惊吓的程度,我妈继续嚷嚷。 「哎!你这丫头怎麽说不听,不是要你关上吗?」迟迟没得到回应的妈妈走出来,见我跪在地上,疑惑问:「吓傻了是吧?璟宁?你哭什麽啊!」 「这麽感动啊……唉呦……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看把你ga0得那麽激动。」 怎麽能那麽说话呢?恣意伤害关心我的至亲,还那麽理直气壮…… 如同边际所说,成年後我开始学会,渐渐遗忘该怎麽和他们撒娇、讨他们开心和坦诚地道歉。 我摇摇头不吭声。 「你们有错,但是因我而起。」一样的想法,想过了无数次。若我能好好担任他们g0u通的桥梁、好好理解爸妈的心思,去明白他们与我同样ai护着边际,就不会看到这些物品,感到错愕与惊慌。 「嗯?」我松开抓住她衣袖的手。 此时此刻,我本该回答「没事,我们很好。我昨晚只是太激动了,开始胡言乱语。」这类似的辩解。可面对妈妈关切的眼神,我又说不出谎。 「不是!妈,不是这样的。」 面对我妈发散的思维与逻辑,我叹为观止,不知道该怎麽安抚她焦虑的情绪。不孕?不能够生?」 「你们结婚八年没有孩子,怎麽就不知道做健康检查呢?我们不催,你当真不管这事了?边际也是不够上心!」 见她快要急疯了,便草草和她说明我俩的婚姻状况。 「等等!唉呦,我的老天!」同样闻到的妈妈立即从地板跳起,往厨房冲去。 「竟然全都糙灰搭!」 啼笑皆非的我走到她的身边,正想宽慰几句,厨房天花板装置的火灾警示灯猛然响起,连带着喷水系统哗啦落下水花,瞬间把我俩淋成落汤j。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把平底锅放回流理台,老妈愁云惨雾地巡视四周,「看来我们要好好清理发水灾的厨房了……」 我有所不知的警示、喷水系统是去年社区主委,游说全部住户,一同装置的崭新设备。预防老人们独自在家使用火炉後,忘记关瓦斯炉。任何火焰和刚窜起的火苗都能透过这玩意,达到抑制的效果。 那水柱和瀑布没什麽两样,短短三分钟,我俩母nv全部sh透。 最最最最最尴尬与糟糕的是,社区主委及附近消防局的消防人员来我家按门铃,询问实际的状况,有无顺利扑灭火势之类的……临走前,消防人员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更谨慎用火,切莫大意。」 jg彩得与调se盘有得拼。 「妈,不丢脸不丢脸,我们平安最重要。」 同时,出门久到我以为他们是否走失的爸爸和边际回到家。爸爸看到我,疑惑问:「我们这栋楼是不是有人失火?不然怎麽外头停靠一两台消防车?」 反正这世道什麽都有,什麽事发生都不奇怪。等他们震惊完,还不是得加入我和我妈清扫的行列? 越仔细地清,越发现一些成年的旧物。类似过期五年的鲔鱼、玉米罐头啊,发霉发酸的草莓酱、酱油膏,以及积了一大堆灰尘的锅碗瓢盆。 至於晚餐嘛,觉得丢脸丢到太平洋的老妈没有心情煮,乾脆利落地决定订外卖。 边际停下拿披萨的手,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这臭丫头在过去完美展现什麽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明白有多少家庭吃便当吃到腻,老是对我妈的菜肴有诸多嫌弃。可也不能怪我呀……人真有那麽几天,会想吃相对没有那麽健康、营养的食物。 老爸则喜欢吃一般人不ai的jxr0u,y要在一堆鲜neng的腿中,挑出他要的x。 「你们再多住一天吧。」迅速解决完j腿,妈妈在拿披萨的时候说:「现在回去也晚了。」 待在这儿,多少能哄他们开心。 除了有偶像包袱的边际,其他三人歪歪扭扭地坐躺在沙发上看七点档,想藉此疗癒一颗因水灾而疲惫的心。 「你那老朋友,不是看神经内科的吗?我们去找他不合适。」换做先前,我肯定要他别瞎c心、胡思乱想。可经过早上与我妈的谈话,我後知後觉地明白,他们始终牵挂着我们的生育能力。 我也不好说,我俩的功能健全,就是没有x生活吧? 还不知三十天期满我们会成什麽样呢……检查结果再好有什麽用。 老妈则扭过头,瞟了我们一眼,老生常谈:「再忙也要找时间相处,感情是处来的,别动不动就冷战、各过各的生活。我俩结了三十五年的婚,不就是这样走来的吗?」 那「迷」字还没讲完,我爸就凶残地砸了一颗抱枕过来。 可惜在座的其他三位,没有一个同情我。看电视的看电视、挖鼻孔的挖鼻孔、端正坐好的依旧维持端正的坐姿。 说完,顾老先生起身往卧室走去。深ai顾老先生的顾老太太紧追在後,留我们这对非新婚夫妻的八年老夫老妻待在客厅窝着。 唯有夏日夜晚的蝉声和电视剧的声音,不断交织、喧哗。 「嗯,我知道。」边际回答得乾脆,像没有任何的质疑。 「我也很喜欢你。」 接着,他伸手把我拉近怀里,仰起我的下巴,低头亲吻着我。 过去我不太明白,为什麽边际明明喜欢我,却非要与我离婚。愿意一直等待,等待了八年,试图得到我对等的回应。 一次次的希望落空,他品嚐够了孤寂,想要结束这一切。我又不愿意了,顽强抵抗他的决定,甚至要他与我参加这瞎到极致的企划。 我的双颊热得发烫,点点头,将这些繁杂的思绪全部抛到脑後,全心全意地投入这场双舌共舞。 我发现,自己的老父亲正站在电视机旁,像是看到什麽辣眼睛的画面,不知该做什麽反应…… 跟老公亲热,被老爸看到……根本是漫画才会出现的场景。 「爸,你晚上在房间穿什麽外套!」 「明天早上起来要穿,不穿会冷。」接过了外套,我爸要准备躲回房间。 「那个、那个啊……我们家的沙发,不开放做那档事,你俩回房去吧,别有碍风化。」 靠着门板,我俩尴尬对视片刻,回忆起刚才窘到极致的画面,竟忍不住大笑出声。 都三十几岁了,亲个嘴还能被家长抓包、嘱咐不能上演十八禁。 「是啊,都好笑。毕竟你是他的nv儿,我是他的nv婿,我们是一家人。」 承蒙边际的不离不弃,让我们有机会成为他的家人。 毋庸置疑,我是个幸运且幸福的人。 离开娘家,我们先回家一趟收拾东西,又匆匆忙忙赶往火车站,搭乘前往南部的自强号列车。 「不困。」说是不困,我竟对着边际打了个大哈欠。 现在,真的回不去了。 和边际待在一块,我不是吃就是睡,不胖不废才怪。 「不行不行,我再睡会变小低能,只会看着枕头流口水。」 想太多的我拧了拧鼻子,掏出手机看讯息。 「传什麽照片?」 「河滨公园的水光秀真好看。」 「嗯啊。」我散漫地附和。b起水光秀,我更喜欢身旁的男人。 我们选了一间麻辣火锅店,点两个与麻辣完全不相g的药膳与海鲜汤底。 最後小晨说为了弥补她的过失,率先公布第六个地点--要我们返回那宁静的沙滩,拥抱一大片蔚蓝的海洋。重新回顾,边际与我求婚的情景。 是的,吃饭的麻辣火锅店就在河滨公园的附近,走路不用五分钟即可到达。 原本爸妈不怎麽感兴趣,想早点回家歇息。结果当水花与灯光同时乍现,他们彻底被x1引,看得是目不转睛。甚至在离开之前,爸爸还掏出手机拍照、对着我们录影。 「对啊,我妈还说他们在这儿生活了那麽久,竟不知道有这麽好看的秀。」 「好。」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但边际提出来的意见,我都会说好。「不单去看水光秀,我们也带他们出门旅行吧?这次决定得太仓促,没能邀他们,真可惜。」 「不一定要去南部,出国旅行也好。」边际顺着我的话加码。 好喜欢和边际聊未来啊。 「先等你结束《诉讼》的拍摄吧。不对,结束了也不行,胡先生说你要配合宣传。紧接着,你会因为金泰峰而爆红,让更多人认识你、仰慕你……这样你有办法和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吗?」 「当然有时间。」 唯一担心的是他有时间,可我们的关系已不适合一起出游。经纪人的电话。」 「他们想邀请我,加入工作室。」 「是。」 「璟宁,你怎麽看?」 「五年合约,酬劳三七分,工作室三,我七。每年我至少要拍一部作品,作品的题材、角se排位不限,以拿奖为主。除此之外,他们会帮我争取赞助和代言……详细的,都在合约里。」边际想拿手机调出合约档案给我看,被我阻止。 「嗯,业内薪资五五分、六四分的一堆。宝汉当初与我,是七三分。」 「那还不错啊。」若非上回我看刘威的态度,单纯是工作上对边际演技的激赏。我都要怀疑,刘威是不是看上我家边际,想要来个潜规则。 「是不错,但一般的演员不见得会签。」 「以拿奖为主的片,大多不赚钱。」边际一提点,我就明白了。 换位思考,要拍出能得奖的片,演员的付出大多与所的薪资不成正b。以边际来论,一集十二万看似多,实际不然。边际得知能饰演金泰峰一角後,只要有时间、有空档,就会翻阅初版剧本。剧本都要翻烂了,他还不放过,反覆揣摩剧中角se的心境。 这也是为何得奖片导演,喜欢请素人或尚未出名的戏剧科学生来拍摄。 「别人或许不适合,但这适合你。我想刘威工作室会邀请你,主要是认为你的x质相符。」 「如学姊所说,你这年纪,要准备开始转型,摆脱深情男二、男三的设定。金泰峰这角se很适合你,你拍起来绝对会让观众耳目一新。签到刘威的工作室,对你是利多於弊。」不是妄自菲薄,是我能帮他的,b起刘威工作室,实在不值一提。 真正拍板定案,要边际饰演男三的是刘威。 「再怎样烂,也不至於烂过宝汉。」 「咦?」 故事大纲如下: 母公司,大集团至今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上一任的领导人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分成四房。大房庸庸碌碌,没有经商的手段和头脑,个x风流毫无定x。二房善於权谋,顶替了大房,是新一任的领导者。三房从小学业优秀,长大成为医生,单纯持gu,不问商业上的事情。四房与三位哥哥相差了二十多岁,能力与见识与二房旗鼓相当,甚至更杰出。 执掌大权、雷厉风行的二房,对子nv的教育倒是宽容。他与太太培养大nv儿成为知名古典小提琴家,定居英国;小儿子喜欢绘图,刚从法国艺术大学毕业,想多待在法国几年,暂且没有回国的打算。 四房陈狄未婚,能力与外表皆很受人瞩目,是商界冉冉而起的闪耀明星。不少集团的持gu董事,因他感叹後继有人,强烈希望待二房退位时,能将权柄交给弟弟。原以为二房或多或少都会反弹、不愿意将大半壁江山拱手让弟。没想到二房眼光透彻加老谋深算,清楚自家儿nv不是从商的料,早早把同父异母的弟弟接到身边,养了好些年,培养深厚的感情。 这些,又与大白鹅有什麽样的关系呢? 直到陈狄上任的前一晚,大白鹅偷听到陈东发在背後嘲笑他的痴情与愚蠢,更想把他「让」给其他金主,换取更高的利益和筹码……大白鹅气得破门而出,痛打陈东发一顿。 「你说那个陈狄看上了大白--王新然?」恍恍惚惚,我有种贵圈真乱的感叹。 「陈狄是王新然的隐藏大粉头,总是默默支持他。」 「不是粉刺,粉头是粉司头头的意思。」边际快要破功笑出声,努力压抑着嘴角。 「先前陈狄与王新然不熟悉,又顾虑王新然是陈东发的朋友,不愿冒犯。等他发现他们畸形的关系和陈东发骗婚的行为,直接怒打陈东发好几拳。陈东发那小身板,真是……反正陈东发被打得很严重。挨打时,陈狄还骂陈东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陈狄接管宝汉,大刀阔斧地整顿。宝汉内部糟糕的经纪人,都因各种违法行为走人。」 「走了,还得吃上官司。」 「另外陈狄把签了超过十年的艺人依序找回来,重新拟定合约,调配分成,誓言要扫除x1血经纪公司的形象。」 「他现在很好,说是给圈内的经纪nv王带着,事业肯定能向上飞扬。」 宝汉是否会变好,都与边际无关。他已脱离那个泥沼,不会再回去。 我仍然试着亡羊补牢,弥补曾经错过的一切。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难受,边际先是对我眨眨眼,後往前斜坐,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总有个人,无论说了些什麽,哪怕是句平白无奇的话,都能在无意间戳中自己的内心深处,瞬间感动得热泪盈框。 边际,便是我的那个人。 晚上六点整,我们搭乘各种交通工具,辗转抵达目的地。 「边际!」一下公车,便有人喊边际的名字。 穿着白se背心,微胖略黑的「大叔」是边际的大学同学赵元宾。 赵元宾以前也是个潇洒无b的大帅哥。 岁月是把杀猪刀,总是催人泪下。 「在这里,哪个男人不喝酒?我老婆的酒量,b我还好呢。」反驳完,赵元宾想接过我们手上的包袱,被边际挡下。他接着道:「哎!别跟我瞎客气。你们是我民宿的客人,当然要帮你们抬行李。」 赵元宾笑得露牙,亲近地拍了拍边际的後背,接着扭头对着我问好:「嫂子,好久不见。我看到边际太高兴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倒是怠慢了嫂子。」 上回来,我只是边际的nv朋友,赵元宾看到我却非常热络,对我「嫂子、嫂子」喊个不停,ga0得我啼笑皆非,反驳不恰当,承认也害羞。 「嫂子真善解人意。」赵元宾随口夸了我一句,带我俩坐上民宿的接驳车。 「刚买的车?」边际问。 「车子挺好。这台车多少钱?型号是什麽?」 我悄悄侧过头,观察边际的神情。 赵元宾yu言又止,最终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蹩脚地问:「你舍得啊?上回你就是因为不舍得才--」 「补助款?」 「拖给破铁回收业,说不定都b这个高。」 「我的兄弟老边是个t面人,连他的车也要走得t面,不简单。」 赵元宾听到他过去的绰号,哈哈大笑,「唉呦!好久没听到老边喊我的小名。」 「嫂子不知道吧?我俩大学同个宿舍,入住第一天,老边在门口看到我的名牌,诧异的说:赵元宝?真有人的名字叫元宝!?当时我在里头整理床铺,一听,差点没笑到从上面滚下来。边笑边同情,想着我的室友不是个文盲,就是个瞎子……哈哈哈哈……」 「老大第三个到寝室,也是个ga0笑人才。他看成赵元宝後,不似老边一惊一乍,彷佛见过大风大浪,不动声se地走进来。他见到我,冷静自持地请教:你就是赵元宝吗?请问你的英文名字,是不是叫oney?一时之间,我听不太懂这高端的话术,等我想通後,真的从床上滚到床下。」 「老大才没跟你开玩笑,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边际替他老大说话。 有赵元宾在,边际一改成熟稳重的气质,笑容真诚灿烂,连眼睛都要弯得不见踪影。 「嗯,听说是快了。最近他们剧场要来国内演出,你要不要看?要看我给你寄票。」 「哪有这麽夸张。」 赵元宾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再度把我俩逗乐。 「拜托,若有老大在旁边,我每分每秒都让你们笑到肚子痛!」 「阿宾回来了?接到人了吗?」从民宿里头走出一位拥有古铜se皮肤,五官姣好,四肢纤细的妇nv。唯有她的肚子高耸,像是快要临盆。她是赵元宾的太太,上次也看过她 「你太太没什麽变,怎麽你变这麽多?」边际损年纪轻轻已有啤酒肚的老友。 姜月向我们抱怨,眉眼间仍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则在民宿的外头,观察这几年来的变化。 眼前的民宿与我印象中那小巧温馨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异。差异并非不好,是变得更有南洋风情。最前面的建筑物是主栋,有办理入住的柜台、大厅和餐厅。後面则是一栋栋的vil,房数不多却非常气派。 柜台尚有其他客人在办理入住。 主栋的占地面积广,室内布置得很jg致舒适,让旅客有身处在南洋岛国度假的错觉。我叹为观止地点头,赞叹赵元宾夫妇的用心与巧思。 一看到我们,姜月轻推小nv孩的後背,「乔乔,妈妈刚才教过你,要叫他们什麽?」 「那你要怎麽跟伯伯和伯母打招呼?」 「乔乔好,你今年几岁了啊?」我蹲下身,试图跟nv孩做些交流。 「这麽厉害啊!」 「肚子都饿了吧?快来吃饭。」等我们做完基本的交流,赵元宾开始招呼众人用餐。 等乔乔吃完了半碗饭,姜月和我们说一声,带着乔乔回到居住的屋子里。 「嗯,还在做治疗。」赵元宾的话说得很淡,夹带着深深的无奈,「上个月才开完刀,正在康复呢。」 赵元宾摇摇头,低声道:「不止是心脏的问题……」 略微知情的边际得到这个回答,抿起双唇,犹豫该怎麽劝赵元宾。 「姜月的心情,你也要多注意一点。」 饭吃到这里,有点食不下咽。 无论如何晚餐是吃完了。 「这次你们来得太仓促,要是早点和我说,我能准备最大间的给你们。」嘴上唠叨,赵元宾手的动作却不慢,熟练地刷开房门,让我们走进用r0u眼直视就有三十多坪的套房。 「屋内设有电磁炉,想煮点什麽都行。有任何所需,泡面、零食和饮料,打服务专线,员工会送过来。不过你们的三餐,我可是全包了啊。记得别去外面吃,我会准备最鲜的海产给你们。」我们被这席话吓得目瞪口呆,没料到临时来度假,会被赵元宾安排得如此完善。赵元宾看了一下手表,抬头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大厅看着。你们好好休息,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咱们明天见。」 目送赵元宾离开,我和边际把房门关上,开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胡乱参观起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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