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奶奶的手微微一颤：“你真的想好了？” 她是真的想离婚了。 这么好的姑娘，她舍不得啊。偏偏顾琛…… 顾奶奶深深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目光很坚定：“好。既然你已经想好，奶奶尊重你！” 她牵着苏沫上楼，拿出一个小盒子，用头上的发簪轻轻一转，打开了盒子。 苏沫看着盒子里躺着的户口本和结婚证，有些舍不得地轻轻触摸着。 顾奶奶却仿佛累了，伸手摆了摆：“去吧，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奶奶。顾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 她第一次搬进这里的时候，心里忐忑又兴奋。她想，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那个雨夜中递了她一把伞的少年。 可她坚信，他会醒的。老天爷一定会让他醒过来的。 即使他要跟她签三年的协议，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所以，她很努力，陪他复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这个屋子没有什么变化，连里面的两个人也没有变化。 人生无常，哪能事事如意呢？ 最后一次。 顾琛直到天黑才回来。 她嘴上说着不干，但其实心还是很软的。 顾琛心里舒坦了许多，解开领带的动作都比平时轻快。 “回来了？” 苏沫也不在意，擦干手，从冰箱里倒了两杯果汁摆好。 却见顾琛皱着眉头把果汁拿开，一脸不赞同：“你才出院，不能喝冰的。” 顾琛声音淡淡，却很霸道，说话间已经把果汁拿走，难得还体贴地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算了，这么难得，给他个面子，喝一口这没什么味道的白水吧。 顾琛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这段婚姻不能再继续，可苏沫毕竟照顾他三年，他也不希望两人最后闹得剑拔弩张。 他也可以顺势下台阶，离婚之前对她好一点。 什么意思？ 她真的……愿意离婚？ 高兴傻了？ 顾琛回神，皱着眉看了眼证件：“好。明天民政局不上班，等周一吧。” “嗯。” “苏沫。” 苏沫静静回首。 顾琛一愣，强忍着挪开眼，问道：“离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跟景泽结婚？” “算了，当我没问。” 顾琛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紧了紧拳头，道：“我会分你一千万的现金，房子也给你。就算不工作，你也不愁没钱。” 一千万也只够维持她妈妈不到三年的时间。 即使把苏家的两个亿算上，她也不敢说真的放松。 苏沫只是淡淡道：“坐吃山空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