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盼酷拉皮卡派罗(1 / 1)

本还在笑盈盈的nv孩半跪在地,四肢发软到连抱头都成了困难。 「呼……谢谢。」盼感觉力气渐渐回来,心有余悸地抹去冷汗。 「盼,我现在就想去外面的世界。」 「虽然现在有缓解痛苦的办法,但也只是应急,大脑是很脆弱的部位,这样不断接收刺激迟早会出事的。 她喜欢这样的酷拉皮卡,也真的想跟他和派罗一起旅行,可是喜悦里夹杂了一gu说不上的恐惧。 她想不起来。 「盼,别说那种话。」盼只字刚吐,脸颊就被一双小手给捧住。 「不说我也能猜到,接下来的话你可认真听好了!」酷拉皮卡把脸稍稍凑近,火红眼映着他的真挚。 「明白啦。」盼笑着应答,脸还有点发疼。 无论传记被没收多少次,酷拉皮卡都能找回来,在後来,长老直接把传记藏去新地方,气得酷拉皮卡直接跑去对质。 酷拉皮卡本就不能单用「优秀」来形容,除了聪明好学,连祖传二刀流都学有所成,即便盼摘下滤镜,酷拉皮卡与同龄人的极大差距仍是客观事实。 因此在听到三道测验时,盼根本不担心,甚至认为来一百道测验都不是问题,毕竟那可是酷拉皮卡耶? 「合格条件是二十四小时内不变成火红眼并平安买到东西回来,你可以挑一个搭档,既是防止出事时有人负责联络,也是为了让你们产生连带责任感来压制愤怒,如果搭档眼睛变红了也算你不合格。」 理应是合理的安排,盼的心跳却不寻常地加剧。 「派罗,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盼没头没尾地问。 「不知道怎麽说,我总有些忐忑……哎,我不是不相信小酷哦!」话说到一半,盼改口澄清。 「别担心,酷拉皮卡一定会顺利通过的!」派罗笑应着,同时间,酷拉皮卡扫视三位男子,随後落在他的两位好友身上。 「……小酷等等会选派罗。」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盼以外的人都面露震惊,不过派罗惊讶的不是酷拉皮卡的选择,而是盼的自语。 「盼,你别跟着胡闹!还有你,酷拉皮卡!你真的听懂了吗?这是要买全族生活用品的t力活!搭档的眼睛变红也算你的失败哦!」长老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厉声斥了两个不知轻重的小鬼头。 长老果断放弃争论,如果他能拗过酷拉皮卡,那也不会有今天的场面出现,想到这,更是无力地垂肩甩手。 盼虽是不解,但还是b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能自己做到的事,就要尽量自己做好。」 基於尊重,她和酷拉皮卡不再cha手,幸好派罗顺利找回了眼药水,总算是完成事前准备。 盼呆望着迎面而来的酷拉皮卡,只见对方凑到她的耳畔,悄声说着:「盼,你最近的状态去村外很危险,总之就是……你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 酷拉皮卡是在担心她会失落吗? 她伸手环过酷拉皮卡的後颈,後者被惹得脸颊绯红,手抬起又不知如何放下,最後尴尬地滞在半空,这一幕引得大人们纷纷失笑。 「小酷,你选谁一起都是你的自由,而我不管你做什麽决定都会支持你。」 「路上小心!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和煦的日光落在眉眼带笑的她。 半天过去,在做完家务後,盼抱上书守在村口等待好消息。 暖风徐过,大树落下片片neng叶,翠叶翻过一圈又一圈,最後驻留在一名nv子的脚边。 「亲ai的,你说,小盼要真是我们的nv儿该有多好。」 「唉!我是我,小盼是小盼啊。」nv子没好气地瞟了眼男 nv子不禁回想起那年冬天,那时的盼看上去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岁数,言行却与新生儿无异,既不识字也不会说话,还相当认生。 可一旦孤身一人,她就又不太ai说话了。 「为什麽不能跟我说?」 nv子扑闪着眼,静候男人说下去。 「即便不是窟卢塔的一员,你还是为她的衣服绣上相似却不一样的图腾。」他目落於盼,轻轻诉说:「就像你说的,她是这样敏感的孩子,又怎麽不知道你的心意呢?」 绿叶逐渐被灼烧,炽红的日光被森林淹没一半,交界线上探出熟悉的人影。 长老在满载而归的货物和茶瞳间反覆来回,最终大声宣布酷拉皮卡的合格。 「酷拉皮卡,现在授予你无限期的外出许可!」长老垂头望着不到自己x膛的孩子,说道。 在大人们为此争论不休时,盼和派罗注意到悄悄离开的长老和酷拉皮卡,两个孩子相视一笑,在派罗的掩护下,盼顺利跟了上去。 谈话很快便结束,待长老走远,前脚刚抬的盼就被熟悉的声音给暂停动作。 盼扭头回看,恰好与之相望,被当场抓包的她挠挠脸颊,尴尬地走了出去。 「不管盼在哪我都能找到的。」酷拉皮卡的语气有几分得意。 她的注意力转向酷拉皮卡手中的信,问道:「不说这个,长老爷爷给了你什麽呀?」 美人果然不分x别。 她困惑地r0ur0u双眼,再次看去时,奇怪的画面消失了。 「什麽没事,你今天不是都在外面等我们吗?很有可能是着凉了,我们快回去!」酷拉皮卡不由分说地拉起盼,力气不敌的她只能任由对方拉着。 盼盯着跃动的发梢,它在灼红的夕暮下生辉,b初见时还来得惹眼。正当她看出神时,夺目的金se转了个弧度。 「真的吗?那我们得快点回去了!」盼松开了酷拉皮卡的手,脚程一时快上不少,没多久就与他相隔几大步的距离。 「才不是嘴馋呢!早点回去我才能帮忙啊。」 「还不是想让你在出村前嚐嚐我的手艺嘛,长老爷爷上次可是跟我说了烤猪的秘诀哦!」 酷拉皮卡决定将外面发生的不快都藏於心底。 「哎!这不公平,他怎麽就没教我?」 直到地平线吞没拉长的影子,他们的嘻笑声融於红日。 与长老和父母问候後,酷拉皮卡坐上地走鸟,面朝下方的nv孩,察觉到视线的盼也抬头回望,没有对白的两人齐声笑了。 「不知道!」两人几乎是同时间回答,这次连派罗也一起笑了。 「当然!我会尽快找到医生回来的!在那之前,你们都要通过外出考验!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旅行!」酷拉皮卡攥紧手,带着笑颜注视两人。 「我也是!」 三个小拳头碰在一起,带着细微的声音逆着轨迹弹开。 「嗯!没错!一起在外面的世界闯荡才是最终目的!」酷拉皮卡的回答亦没有迟疑。 「你快乐吗?我会这样问你的,希望你的旅程能让你打从心底的回答我说嗯!」 「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啦!」 「怎麽连派罗你也——」 带着朋友们的道别,酷拉皮卡的身影隐没在密林之中。 低处飘过的白云与当年的雪景重叠一起,盼暗暗捏紧双手,希望下一次不再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酷、酷拉……。」 「酷……酷拉b咖?」nv孩模仿着男孩的嘴型,试图复刻出一样的音调。 褐se头发的男孩将每个字的音节拆开,让nv孩按着念,可惜组合在一起时还是失败了。 「顺口……酷拉、酷……。」nv孩喃喃低语,灰蓝的眼眸顿然亮起,她抬头与男孩对望。 这段微不足道的谈话,亦是被她珍藏的回忆。 直到她能流利道出复杂的音节,直到她能一眼读懂晦涩词句,直到横跨冬季的雪化为水,直到枝桠上再开出了花,直到结出的果实落地。 酷拉皮卡离开後,盼的日常仍持续运转。 「盼,抱歉啊!妈妈突然有事要我帮忙,我们明天再一起玩!」派罗大口喘着气,他向树下的nv孩致歉,不等对方回话又急急忙忙离开。 几个礼拜的时间,老旧的书页上又添了不少注解,依靠酷拉皮卡留下的笔记,盼不仅是窟卢塔族语,通用语言也不在话下。 「盼,你也得通过三个测验才可以出村,不然就老老实实等自己长大吧。」 听着nv孩的发言,爬满岁月痕迹的面上闪过一丝错愕。 那是几天前盼与长老的谈话,她想不明白,派罗也猜不透大人的想法。盼想起了酷拉皮卡,如果是聪明的他一定会知道答案,也能想出解决办法。 她的思绪飘向架上的传记,里面的内容早滚瓜烂熟,不过一直有个情节让她莫名在意。 某日正午,猎人在森林探险时发现一条奇怪的小径,沿路探去,盎然的树木逐渐枯h,而在尽头迎接他的是一尊孩童石像,以及一朵像被供奉般的白花。 与其他跌宕起伏的冒险相b,这一段并不算什麽,甚至稍嫌平淡,但每每读这段时盼总是会多看几眼。 「嗯!交给我吧!」盼迅速收拾桌面,乖巧地接过递来的竹篮,这反应反倒让nv子更为愧疚。 「就算小酷在我也还是会跟去的呀,所以阿姨不要有负担!」盼轻摇了头,笑应道。 盼心头一颤。 但想归想,她还是收下了小瓶子。 满脑子祈祷别发作的盼并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後的没多久,一群「客人」到访了窟卢塔村。 「这麽说来,年底又要转移了,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来了……。」盼喃喃自语,略有不舍地环顾这片绿意。 「哇,得赶紧回去了!」 夏末秋初,仍是盎然的时节。 她记不清自己为何受了重伤,又为何会倒在河边,只知道是外出采买的族人发现了她。而活下来的代价便是间歇x的头痛与记忆,自己是谁又来自哪里,一概不知。 想来窟卢塔族世代隐居深山,一个外人的出现并不是好消息,更像是对他们的警告,因为她的出现,族人们决定提前转移居住地。 无奈即便是孩子,来历不明的身分还是让大部分人抱有警戒,尤其是老一辈的,从长老那了解情况後的盼虽是理解,但视线带来的难受仍难以忽视。 若当初酷拉皮卡和派罗没有主动与她交好,自己会不会在某个夜里一个人偷偷离开? 「哇——!」 「……别乱跑。」恰是此时,耳畔响起一道声音。 「太危险了。」 冷静下来的她一手撑地,一手紧握武器,屏息等待声音的第三次呼唤。 这一次不只制止,甚至连名带姓,可呼唤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但最奇怪的并非这个,而是声音的源头正是自己。 想起刚才的告诫,无论是不是自己的妄想,盼决定在原地等上一段时间,直到仅存的日光被黑夜吞噬,她都没再听见那个声音。 村子的轮廓逐渐清晰,盼大口喘着粗气,步伐随着t力的消耗放缓,抵达村口时不祥的预感尤为 夜幕已经升起一段时间,里头却没有半堆营火,过分安静的现场让盼不由得放轻动作。 发生什麽事了? 种种迹象不停渲染着盼的情绪,她握紧竹篮里头的小刀,屏气凝神,缓步前行。 盼沿着痕迹走着,就在即将接近中央广场的那刻,躁动的声响划破寂静,而那gu无法言喻的气味,此时已浓烈到令她作呕。 尖锐的惨叫在混乱的争吵声中格外鲜明。 也是此刻,她终於反应过来刺鼻的气味源於何物。 被无尽血se侵染的灰蓝瞳眸,最终滞在一柄带血的长枪。 光被针扎到手就让盼难以忍受,她实在难以想像那究竟该有多痛。 一位瘦高的男人把玩掌上的物t,摆弄一会儿後,似乎是腻了的他举起刀刃,顺着弧度划了一圈,完好无损地取出球t。 你这傻孩子,还不快点逃。那对眼睛是这麽跟她说的。 理智在脑内拼命叫嚣,可四肢就是不为所动。 难以表述的情绪交织着,那种感受紧勒着她的x口,彷佛下一秒心脏就会爆裂而亡。 明明,不久前她还与那抹光相望。 除了那对男nv外,还有好几个穿着异服的人正对残存的族民下手,手法像是事先计画好的一致。无论老幼,一律先折磨其中一方,只要眼睛变红就一刀挥下,头身分离,而本被nve待的那方也会迎来同样的结局。 一幕幕惨忍的景象让盼难以承受,滚烫的泪水早已布满脸庞,她si命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放开我的儿子——」 「妈妈——!」 是派罗和他的母亲。 nv子对面挣扎的身影就是派罗。 短短的褐发被壮硕的男人扯着,双腿以扭曲的姿态瘫软在地,整个人简直像破碎的布娃娃,若不是还连接着,几乎快看不出那是属於派罗的肢t。 派罗的眼眸被yan红吞没。 一道凝练的白光划下,少了支撑的身t应声倒地,殷红汩汩而开,每个画面无一不在刺激盼的感官。 她忍住了,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世界彻底模糊了。 盼终於没稳住身子直直摔下,尽管底下有草丛作缓冲,落地的右半身还是传来剧痛,但这些远不及头痛强烈,此时此刻,宛如有千百个锥子刺向自己的脑袋。 盼咬牙翻出那罐瓶子,将瓶中的糖果全数吞下,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挥散开,经过半晌的挣扎,疼痛和情绪终於有所缓和。 她想起酷拉皮卡他们在第三次测验前往的南茶市,但派罗说过,即便是乘着地走鸟,去程也得耗费六小时,而现在连取得地走鸟都是个问题,跑过去更是一点也不现实。 盼搜索过去所学的知识,然而,每个方案对重伤的她来说可行x极低,面对那群惨忍的大人,身为孩子的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她忍受得了那种痛吗? 不可以输给这点困难,要努力活下去! 下秒,乍然而生的预感促使她向旁倒卧。 「要是我没来得及闪开……。」 恰是此时,急促的步伐由远至近,显然是方才的动静暴露了踪迹,现在的她视野不再广阔,伫在原地无疑是si路。 「——那家伙逃走了。」 「哈哈,谁让他昨晚喝这麽多,虽然这什麽卢塔的人确实是挺有能耐的,不过嘛……也就那样吧。」矮小的男人嗤笑出声。 y影笼罩青年的左半脸,他不疾不徐地抬起手中的标本罐,yet里的红瞳恰好与深邃的眸光重叠。 「你认为那个孩子会是威胁吗?」他的嗓音幽静,犹如安魂曲的前奏。 青年挑起眉,不发一语。 「嗯……暂时先别管了,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青年沉y片晌,紧接话锋一转,语气中夹带难掩的愉悦:「如果真的活 噔噔噔—— 钻进毒荆棘丛的前一刻,盼回首一瞥,不过一眼,那血红的目光就将恐惧深深烙印。 盼感觉有什麽正在指引自己,没多作犹豫,在原先逃亡的路上制造假足迹延伸,随後拐弯一路滑下山坡。 「东边……。」 盼没时间细究,循着指示向东看去。 「……走吧!」盼瞥了眼来这的入口,深x1一口气,毅然踏进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 只是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好久,尽头才终於浮出光点,她加紧脚步,越过光的那刻,刺鼻的味道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气味。 盼顿感蹊跷,退了半步,环顾四周。 不仅如此,也听不见鸟鸣或虫叫,盼仰起头,那被林木圈划出的夜空里,所承载的星斗亦停止了闪烁。 兴许是放松下来,盼没来得及细想,便开始感受到来自身t各处的异样。 就在与痛楚斗争之时,她看向了那朵白花。 荒唐的念头油然而生。 盼踉跄向前,快触及到石像的那刻,疼痛夺去双脚的支配,她不在乎膝盖的不适,抓起白花後不再纠结。 再次睁开眼时,天se已亮,而自己倒在了村门口附近。 明媚的yan光与记忆中的猩红天差地别,最为神奇的是,身t的不适不仅消失,手脚更是没有任何伤口。 现实是残酷的,这个乐观的想法很快就被凌乱的现场打破。盼检查路上的痕迹,那群人似乎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夏末秋初,不再盎然的时节。 浓烈得令她恶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呜呜……。」大颗的泪珠落在沾满wuhui的手背上。 盼洗净双手,没有交通工具的她连离开村落的机会都没有,即便真的出去了,回来时的大家又该是什麽模样。 长老爷爷、阿姨、叔叔……她认识这里的每个人,每个人都以最狼狈的样子结束一生。 「派罗,今天……没办法一起玩了。」盼望着无法回应的派罗,半跪在地,扯着嘶哑的嗓子,道着永远传达不到的歉意:「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 抹煞了他人的所有可能x,直到最後还不肯让人瞑目。 「那群人渣,我要把他们给——!」 阿姨曾告诉过她,以暴制暴只会换来斩不断的桎梏,仇恨的尽头终究是仇恨,以前的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真正t会後又是另一回事。 si了的话,是真的什麽都没有了啊! 她想不明白。 昨日的经历更是紧随其後,头部、右手、右脚……疼痛b昨晚来得强烈,最後,盼直直倒在了派罗身边。 半月未曾降雨的烈日下,南茶市以东两百多公里外的森林,由於复杂险峻的地形,几乎无人到访於此,百具屍首就这样随着秋日的高温。 当意识恢复时,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雪白的空间。 「我si了啊。」 这里谁也不在,只有盼自己一个人。 si後的世界原来是这麽空虚吗? 一道声音倏地响起,盼欣喜地寻找着源头,但这份希望很快被一望无际的白给抹灭。无边际的虚无驱使她前进,她迫切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 是白se。 在这个空间里连疲惫都被隔绝。 她哭了吗?她连悲伤都无法 她为什麽会来到这? 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她再次听见了声音,听起来很温暖、很熟悉,好像她认识它。 它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听起来它是在自说自话,所以她没有回答它,不过另一个存在给了她勇气抬头。不知何时起,她的身前多了一朵白花。 陌生?感觉也不是,她总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像是重新建构她的存在般,先是指尖,然後手指,再来是掌心,随着她的靠近,暖流也开始萦绕全身。 「答应……不要……。」又有声音响起,这次断断续续的,嗓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我相信你。」它说。 「所以你快走。」它又说。 「我希望——」後半句被无形的力量裁断了。 她停下了脚步,她不问它,而是问她。 归於寂静的空间开始瓦解,她望着漫天的白se碎片,好像并不感到害怕。 「……盼。」 「……盼,拜托。」 「……一定要活下来,盼!」 是啊,她有名字的,她存在过的,她要活下去的。 白花的光芒开始扩大,光汇聚在她周围,身t、视线、意识逐一被吞噬。 「盼?你醒了吗?」 她记得这个名字。 灰se的隐眼能掩去男孩真实的瞳se,却藏不住他的心绪,是那个努力四十九次都未曾见过的表情,可是,已经无所谓了。 盼的视野再度模糊了,彻彻底底地,先前的委屈如海啸般涌上,她拼命想压抑住情绪,但眼泪依然不受控地滑落。 热泪频频落下,烫伤那发冷的手背。 「听,我就在这,所以别哭啦……。」盼看不见他此刻的神se,只能听见对方颤抖的嗓音,以及来自脖颈的脉动。 意识到这点,盼哭得更厉害了,她靠着酷拉皮卡嚎啕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浸sh他的肩头,盼一方面希望酷拉皮卡是真的,一方面又祈求着这是场梦境。 「呜呜……对不起……派罗、阿姨、叔叔、长老爷爷……都是我见si不救!小酷,他们是我害si的!」 纤细的手臂上布满的擦伤和瘀痕,酷拉皮卡的脸se变得更加难看,同时也稍稍放松了力道。 「那为什麽只有我活下来了……?要是我再厉害点就能……。」盼拚命摇头,撕心裂肺地叫喊。 这招确实有效,盼一时忘了哭喊,亦是此时,她才注意到男孩眸下的黑印。 「对不起。」酷拉皮卡低下头,金se的碎发覆上一层y影,他的声音还在颤抖。 酷拉皮卡抬眸,唇角起了些幅度,他轻拍着盼的後背,後者的ch0u噎声渐渐平复下来。 「嗯……。」盼x1着鼻子点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什麽,问道:「小酷……你是怎麽知道村子出事的?」 酷拉皮卡如此决绝,盼再不情愿也只得将话咽回去,表示会先专心养伤。 盼目送着,侵扰她无数次的异样翻涌而起。 她该追上那背影,可是此刻连双脚都无法使唤。 盼感觉自己被困在了原地。 在无法下床的这段日子里,盼开始读起那些村里不曾见过的书籍,直到晦涩的知识倒背如流、页角变得卷曲,她都不曾去回想那日,任凭时间淡化一幕幕血se。 一旦出事了就一定会有人来帮忙——盼想起d.猎人里的话,心底似乎有gu暖流淌过。 久违的新鲜空气让盼感到恍惚,彷佛自己只是做了个恶梦,而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她十分清楚,大门的另一侧只有无家可归的事实。 「小酷,告诉我吧。」盼不再关注和睦的人群,仰头朝天,主动打破沉默。年并不足以抹去经历的种种,派罗他们的笑容仍旧鲜明,那副破碎的模样同是如此,什麽都没变,唯独她的情绪不再跌宕。 酷拉皮卡是从新闻得知的,根据当时的报导,发现村子状况的是一位在森林迷路的nv子,从遗t的状态推断,案发至少超过一个礼拜。 直到百骸中昏迷的盼被发现,近乎不可能的幸存扭转了事态,加上酷拉皮卡隐瞒了身分,在外人眼中,非遗孤的盼成了受神眷顾的孩子,备受关注,所幸那之後的不久,有位穿西装的男人介入此事,这才让她不受外界sao扰。 盼低头不语,总感觉x口闷闷的。 盼想不出合适的安慰,只能覆上那颤抖的手背。 「嗯……难道我做了多余的事吗?」盼心底一惊。 「但要是我能出去求救……。」盼挠挠脸,回话并没有底气。 盼垂着头,未出口的话在心底重组数遍,仍无法准确编织出她的感受。 酷拉皮卡看着盼的眼睛久久未语,接着,视线滑落到她的上手臂,时间能抚平当时的伤,却还是落下了痕迹。 茶眸里的绯红明灭,最终沉没於暗se。 盼望着交叠的掌心,两个浅浅足以叠出炽热的心绪。 盼从不对酷拉皮卡隐瞒,现在也是如此,她决定将那天发生的事,乃至奇怪的声音,一字不漏地托出。 「我知道这很吊诡,所以你不信也没——」 「哎?你不会觉得我是胡说八道的……疯子吗?」盼不可置信地反问。 盼点点头,她还记得自己对那段情节特别在意。 「这麽说也是……。」盼眨眨眼,有些被说服了。 最开始,她的知无不言是想告诉他不必藏匿,现在想想,其实是她藏在了他的泪里。 盼决定相信前者,即便未来告诉她是後者,那也没关系,就像他所说的,两个人一起疯吧。 盼猜到了後半句,踌躇半晌才替他补全:「小酷,你……是想复仇吧?」 盼并不感到意外,她也有过那样的念头,只是不清楚那是否正确,那群人为了私慾屠杀族人,那麽同是为了私慾而复仇的自己,与他们有什麽区别? 不管是那时向她奔来的他,又或是此刻牵着她的他,都是那个有点冲动、有点暴脾气,但其实很温柔的酷拉皮卡。 无论酷拉皮卡选择什麽,她都会与他并肩齐行,即便前路注定一片荆棘。 又或许,浩瀚银河都没有她来得耀眼。 只是单纯地、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侧。 「那我们得快走了,如果要参加猎人试验,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酷拉皮卡笑着,紧握住手中的暖意。 平凡不过的小公园里,为彼此许下的诺言落在时间的长河,涟漪圈圈扩大,牵动往後的每一步。 少年伫立桌前清点物资,倾泻的窗光落在清秀的面貌。灿金的发本就惹眼,那身蓝se为主、橙红为辅的族服,更是将存在感拔高一个层次。 少nv眉清目秀,嘴角带笑,是那种路上遇见会多看一眼的长相,不过及腰的乌发再搭上一身的灰白,与少年相b,倒显得寡淡似水。 听闻少年的话,少nv倏地阖起包,抬眼迎上他。 「是没错,可是你也知道去年的结果。」酷拉皮卡的语调沉闷,不安融进了茶眼。 盼猛然起身,个子勉强超过酷拉皮卡的肩头。 「唔、嗯,确实是这样。」酷拉皮卡答得漫不禁心。 酷拉皮卡陷入思虑,没 自己就这麽不让他放心吗?她观察着少年脸上的变化,不由得想着。 此话一落,本来等到快睡着的盼一下就来了jg神。 咕噜咕噜—— 「咳咳!小酷,你饿的话就早说嘛。」 打点妥当後,盼与酷拉皮卡办理了退房。街道人群熙攘,兴许是靠海的缘故,徐来的风还带点咸sh的味道。 「毕竟今天有多雷港的船班,估计都是为了猎人试验而来的——来,走这。」酷拉皮卡拉起盼的手腕,带着她挤出人cha0。 刺短的黑发、一整套的绿衣短k,拿着一个与身高相当的钓竿,是再寻常不过的孩子。盼并未细想,注意力很快回到酷拉皮卡身上。 抄了挑近路,两人来到半开放餐馆,一点完餐,盼便按耐不住地张望,游移的眸光最终滞於一抹绿se。 「盼,那孩子怎麽了吗?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酷拉皮卡问。 「久等了,这是小姐的水果沙拉套餐,还有先生的招牌午餐。」 二人礼貌道谢,店员笑应几句後转身忙去。se彩缤纷的沙拉看着就食慾大开,仅仅嚐了一口就让盼直呼好吃。见对面一脸满足,酷拉皮卡才用起餐点。 「……有毒蜘蛛啊!」突如其来的尖叫x1引了全场注目,更是把盼这个离案发地最近的人吓僵原地。 那晚之前,盼最害怕的就是毛茸茸的节肢动物,而现在那可怕的东西就在自己桌上。与之相b,酷拉皮卡未有半分诧异,仅是盯着爬行的蜘蛛。 眼看蜘蛛就要爬上酷拉皮卡的手臂,瞬息之间,茶眸里闪过绯红,酷拉皮卡以r0u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翻过叉子,将蜘蛛送到旁边梁柱上。 「盼,你没事吧?」酷拉皮卡的眸子恢复原本的se泽,他伸出手刚想安慰,对方猛然抬头,目光炯炯。 「哎、哎?」 毒蜘蛛都未曾让酷拉皮卡有所动摇,一句猝不及防的称赞却惹得他满脸通红。 盼盯着那微红的耳根,完全藏不住唇畔的笑意,若不是对面人出声提醒,她觉得自己可以看上一整天。 「小偷!不要跑!」 大叔举止鬼祟,蹑手蹑脚靠向无人看管的鱼店,嘴里更不知在呢喃着什麽。 盼的话还没说完,大叔抱起店里的鱼货拔腿就跑。 「我们等等还要去办手续,会花不少时间的。」看着盼气鼓鼓的模样,酷拉皮卡无奈一笑。 完成必要的手续後,盼和酷拉皮卡登上海神号。距离启航还有半小时,甲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貌似都是为了猎人试验而来。 盼扫视周围,个个都是面貌凶狠的壮汉,与他们这对小年轻形成了鲜明对b,尤其是她自己,作为全场唯一的nvx实在太格格不入了。 「睡一下吧,你昨晚也没睡好。」酷拉皮卡拿出新买的书,表示自己会打发时间,盼没有理由拒绝,乔了个舒适的姿势後呼x1渐沉。 当盼再次睁眼时,港口已经替换成碧蓝大海,以及争吵的人群。 她才听清几个字,眼前紧接就是被抛进海里的大汉,水手还「贴心」地附上救生圈。 在船长这一系列的c作下,现场仅剩下浪拍打船面的声音。 参加考试的还真是什麽人都有。 屡屡的缘分让盼感到神奇,她瞟了眼闭目养神的酷拉皮卡,目光锁定回那个存在感强烈的孩子。 除了盼心里的肯定,男孩还得到红鼻子船长的赞赏。 风恰巧在此时变缓了,男孩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盼对男孩的话感到好奇,只是从头到尾都不在谈话中的她并不想贸然cha话。 恰逢其时的发问响起,盼感激的眼神才刚投去就收回了,替她发问的竟是偷鱼大叔。 盼大概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男孩x1引了。 船长跟男孩似乎又说了些什麽,海风再次模糊谈话,盼只知道在他们聊完後,船长便命令水手收帆。 谁知她刚嗤笑出声,桶子随之解t,散落的木片直往她和酷拉皮卡飞来。 酷拉皮卡的实力她一直是清楚的,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她忍不住惊呼。 约两小时後,狂风骤起,乌云密布,落下的细雨有扩大的倾向。 「是圣艾尔摩之火。」船长眼瞧异象,吐出那个盼曾读过的名词。 一听此话,酷拉皮卡跨出步伐,径直穿过人群,最後停在男孩旁边,对方略略瞪大眼,惊讶地盯着这位陡然出现的金发少年。 一下对小孩子说这麽多专有名词,人家听得懂才怪呢。 「哇哦——」 「你的解释还真是详细呢,真是谢罗!」 「简而言之,风雨中的物t,尤其是高处,容易受空气中静电子的影响而发光。」盼没好气地说着,两步做一步来到酷拉皮卡身边:「大叔的理解力显然不适合详细的解释。」 盼忽视大叔气红的脸,反手给酷拉皮卡一个胜利的手势,後者无奈一笑,扣着她的手腕换位,将她彻底隔绝在大叔的视野外。 「那不是很有趣吗?」本在气头上的偷鱼大叔,转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 雨势渐大,酷拉皮卡和盼回到船舱,在他的建议下两人各挂了张吊床。 相b之下,躺在吊床上的盼很是惬意,像在荡秋千般,玩得还挺开心。 舱门被缓缓推开,走廊的灯光照亮舱内的一片狼藉,坐在吊床上的盼投以目光,进来的人是绿衣男孩。 有趣的是,走廊不仅狭窄,杂物绝不b舱内少,可男孩神se泰然,非但没晕倒在地,还主动照顾其他晕船的人。 盼沉y良久,从随行包里翻出白se药包,紧接着跳下床,一路走到男孩身後。 男孩回眸相望,带着稚气的笑颜道谢,接过药包的他没有多作检查,将药粉喂给面前脸se苍白的男人。 男孩边说着不可以浪费,边摀住男人的嘴,转头笑着解释:「姐姐给的药包和我的药草味道是一样的。」 「而且我觉得姐姐不是坏人,我相信姐姐!」男孩又说,语气真诚无b。 「这帮没用的东西竟然还想成为猎人。」伴随嘶哑的嗓音,门下的光g勒出一道高大的影子。 「你们四个,叫什麽名字?」他问。 盼带着疑惑回望,发现除了酷拉皮卡、她、男孩外,清醒的人还有偷鱼大叔。 对此,船长只是淡定地给予肯定的答覆。 「我叫酷拉皮卡。」原先还躺在吊床上的酷拉皮卡亦坐起了身。 「我、我叫雷欧力……。」眼看在场的人都回答,偷鱼大叔才不太情愿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个问题让盼心头一颤,犹豫地给酷拉皮卡抛了个眼se,对方回以一个摇头。 「不要管别的,快回答。」 「我是因为爸爸在做这个工作,所以想知道这是怎样的工作!」小杰打断雷欧力的质问,再次成为第一个回答的人。 「只是说出理由,有什麽关系嘛!」小杰不解地反驳。 「我深有同感,雷欧力。」酷拉皮卡出言附和。 「喂,你年纪b我小吧?」雷欧力脸se愈发难看,板起脸将声量提高几分:「称呼我的时候怎麽不用敬语啊?」 「随便撒谎蒙混过去是很简单。」酷拉皮卡笔直向前,最後停在盼的身侧:「但我认为,伪证和贪婪同为人类最无耻的行为。」 酷拉皮卡没有理会雷欧力,兀自说下去:「况且……我的理由涉及个人ygsi。因此,恕我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酷拉皮卡草草斜了眼雷欧力,全然不在意现场的硝烟弥漫,情势一触即发,盼虽对雷欧力没有好感,但也不乐见他被船长丢进海 「我、我还没回答问题呢!」她将话题导了回去,试图转移两人的注意。 「理由呢?」 「你们要讨回什麽?」船长说着,那彷佛要将人剖开的眼神让盼极为不适。 一gu莫名的不快油然而生。 「理由啊……还不够明显吗?」 这帮没用的东西竟然还想成为「猎人」。 船长满意地咧起唇畔,扯着嘶哑的嗓音:「没错,猎人的测试已经开始了——从你们上船的那一刻起。」 「那是……!」雷欧力震惊地往後退了几步。 那是猎人执照,也是盼与酷拉皮卡此行的目的。 「你们能否参加真正的测试还要看我的心情,劝你们还是回答问题吧。」 盼心领神会,但还是不悦地撇起嘴,用口型问:「真的不让我来吗?」 「没办法,只好回答了,我想成为猎人是因为——」 果不其然,本来怒火稍作平息的雷欧力,被这一下激得暴跳如雷。 「行吧,如果理由能让我中意的话。」船长冷哼。 「才想成为猎人吗?」船长接下後半话,酷拉皮卡和盼没有犹疑地点头。 「si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gu恨意最後随着时间烟消云散。」酷拉皮卡说得坚决,堵得盼的x口发闷。 「哼……你的眼神和他可不一样。」船长半眯起眼,始终都是那一号表情。 盼当然明白船长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麽。 盼瞟了一眼酷拉皮卡,语调淡然:「很抱歉,关於这点……我难以解释你所谓的不一样。」 「是的,而且我不认为我需要因他人的臆想去自证。」 盼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窥望身旁的少年,他低垂着眸,不发一语,那对茶眸透着她读不太懂的心绪。 「哼,真是群任x的家伙,报仇不一定得成为猎人吧。」听完两人的理由,雷欧力嗤之以鼻。 「怎麽?你这小鬼头想和我讲什麽大道理吗?」 「盼,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毕竟这人可是问出了世上最愚蠢的问题。」先前一直无视雷欧力的酷拉皮卡此时出了声。 「很多地方、很多情报,是不成为猎人就进不去、得不到的,我想你的大脑大概连这点基本常识都装不下吧,雷欧力。」酷拉皮卡徐徐说着,气得雷欧力直跺脚。 「哼嗯,那雷欧力先生你的动机呢?」船长倒是配合雷欧力的要求,这才让後者的火气有所削减。 「噫,还真是身兼多职,既是小偷又是个se鬼……。」盼颇感不适,满眼鄙夷。 「说什麽啊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麽时候偷过东西了?」雷欧力y沉着脸,步步b近。 「……鱼不是挺好吃的吗?」他抬眸含笑。 「况且……你这麽需要钱,身兼多职这个词不也挺适合你的吗?」酷拉皮卡瞥向身後的少nv,又道:「但一个人的品x用钱是买不到的,雷欧力。」 「第三次了。」不同於原先的暴怒,这次的他语气异常冰冷。 雷欧力俯视身前两人,一字一顿地说下去:「你们都给我滚出来,我今天就要让窟卢塔族人绝种。」 「收回那句话!」 娇小的少nvsisi拽住一米九出头的男人,巨大的身高差迫使雷欧力俯下身,两人就这样以诡异的姿势僵持着。 盼感觉脑袋发热,耳鸣将周遭的声音掩得模糊,莫名的不适让她更加烦躁。。 「没礼貌?究竟是谁先找碴的?又是谁在取笑我们成为猎人的理由?现在要让窟卢族人绝种的人又是谁?」盼怒不可遏,清算起雷欧力的种种行径,把後者怼得哑口无言。 「盼,冷静点。」终於回过神的酷拉皮卡上前劝阻,盼总算松开手,在雷欧力笔挺的衬衫上留下极深的褶皱。 「你还说——!」盼怒瞪回去。 「呜呜,还真是让感人的情谊呢,嘴上保护来保护去的,倒是给老子看看你的实际行动啊!」雷欧力假惺惺地哭了两声,对着二人竖起中指。 「盼。」似是察觉到盼的意图,酷拉皮卡轻唤一声,给了她眼se,转而怒视雷欧力:「归根究底,这事因我而起,就该由我一人做了结。」 「求之不得!」 「随他们去吧。」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小杰发话。 「在我看来,他们都有值得生气的理由,所以让他们自己解决b较好。」小杰瞩向身旁的盼,澄澈的眼神让她难以招架:「就像盼姐姐会这麽生气是因为酷拉皮卡吧。」 这孩子真的很特别。 尾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上方淅沥的雨声。 留下这句话後,盼奔往了两人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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