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下开口。 “惩罚？”伊尔迷停了下来，“可可，你认为这是惩罚？以为……我会挖掉你的眼睛吗？” “不是吗？你不会惩罚我……？”洛可可顿了顿，“……还是不会在这里惩罚我？” “为了我好？” “是的，就像这一次……如果我没有来，你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当然是回枯枯戮山。” “我正在为我们的婚礼做准备，虽然大部分东西都确定了，但还需要你再试穿一下婚纱，如果尺寸发生了变化……” 洛可可无所谓伊尔迷的评价，也没有去理会那只开始往下游走的手，更加明白再理性地和对方辩论什么自己从未答应过所谓的求婚只不过是无意义的愚行。 “就靠这个吗？靠运气等着洋流慢慢把我们送到巴托奇亚共和国？” 伊尔迷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可行性，他的手已经触到了洛可可的侧腰，可后面既没有继续往下，也没有摩挲之类的暧·昧举动。 “可可，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再找机会满足你的愿望。但这次不行，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我们吧？” “要不要来猜一下都有谁呢？” 伊尔迷扶正了洛可可的身体，而那只一直徘徊在眼部，让她提心吊胆的手则指了指天空。 顺着他指的方向，洛可可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抱歉，我忘了。” ……要有多愚蠢才会信你是真忘了？！ “在那里有两架无人摄影机，一台是揍敌客的，还有一台属于猎人协会。”他边说边侧转过头，接着让出了身后被挡住的邮轮，“至于船上……除了揍敌客、猎人协会，另有黑邦的人也在拍摄……可可，你觉得会是谁让他们这么做呢？” “是蜘蛛。” “既然可可不肯睡，那么我们就来聊一聊吧。” “你和幻影旅团。” “我和……伊尔迷，现在有这么多时间用来说这些吗？” 伊尔迷嗯了一声，“那就先聊到飞行船来接我们吧。” “小奇和我一起来接你了，可可，你不想见见他么？” 像是被银发小猫的名字吸引，洛可可忘记紧张，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没有。”伊尔迷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担心，我没有惩罚他……唔，准确点说，是还、没、有。事实上，关于对小奇的惩罚，我说过打算回到枯枯戮山后交给你来执行……怎么样，可可？是不是很期待呢？” 她没有说话，却在伊尔迷准备继续顺毛的时候，一偏头避开了对方的手。 骤然的警报在洛可可脑袋里狂响，顷刻间她想到了跳海、求饶、抵抗、甚至撒个娇假装无所察觉的各种办法，然而身体还没有作出反应，所有的可能性就都不存在了。 后背抵着湿冷的橡胶船底一片冰凉，而仰面能看见的就只有一双黑到仿佛是世界尽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