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死。”洛可可截下了他的话，“所以，我杀掉了那些要抓我的人。杀了很多……我没有来得及去数，但是……很多、很多……” “洛可可小姐，你说的那些人，”帕里斯通偏着头，声音温和，“应该是萨黑尔塔政府中少数偏激分子找来的非合法保镖。他们每一个都背着你想象不到的罪孽，所以……” “是啊。洛洛，不管换谁遇上那种情况都会……” 她说得太急太快了，肺里又开始缺氧，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连嘴唇都有些隐隐发青。 “喂，臭丫头，杀几个人而已，你用不着说得这么……” “不一样、不一样……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我怎么看不出来……”芬克斯双手环胸，用有点压迫的眼光瞪着洛可可，“反正你杀都杀完了，再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洛可可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掩住了里面幽深寂静的黑色，“是的。” “……你觉得呢？” 空气里多出了一丝凉意，像是夜晚的寒气渗进了房间。 “我胆小是因为过去的生活从来不需要自己太勇敢，我懦弱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怀有一份不舍得的珍惜……” “幻影旅团，我可以杀别人……也可以杀你们。”洛可可仿佛换了个人，青白色的嘴角用力扯出一个微笑，“我没有那么弱，至少比你们想的要强上不少……所以，蜘蛛和我，你们更希望哪个活下去呢？” 听完洛可可的一番剖白，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就试一试好了！”洛可可也不甘示弱，“我会把你留到最后，让你看看我做不做得到。” “啊——当然。”嘲讽的笑容浮现在洛可可脸上，像把她撕裂成了不协调的两半，“我在让你们自己选择……是要把我留在身边等杀光你们后离开，还是……” “吓唬我吗？我只要还剩一口气就会寻找机会干掉你们。一次、两次、三次……总有一天……” “你就这么肯定？还是当真认为蜘蛛就是食物链最强的顶端？”洛可可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蜘蛛……差不多这么大……？可真厉害呢。但我……” “呵……有人想作死，你拦着她干嘛。”飞坦睨了侠客一眼。 “怎么，我还不够冷静吗？如果我不冷静的话，刚才就会拔掉那条该死的舌头了。” 洛可可几乎没有犹豫，毫不客气地回答，“是！我不想，我不愿意。” 芬克斯再按捺不住暴脾气，撸着袖子就准备动手，但随即更兴奋地龇开了牙—— “唔……金桑，我觉得他们那句话的意思是，虽然洛可可小姐有选择的自由，但同不同意要问过他们才算呢。”帕里斯通摸了摸下巴，此时此刻，所有人里唯独他仍保持着一开始的气场。 金看上去充满了自信，不修边幅的样子里有股桀骜的豪气。洛可可简直想为他鼓掌喝彩，不禁有了一丝对小杰执着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