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吗?那就听我把话说完吧。” “别急着起来呀。”男人的靴子踩住了洛可可的头,“你到底是不是万能药?” “不对、不对。畜生回答主人的问题,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你。”男人似乎随手指了个部下,“给她做个示范。” “砰!” “换你。告诉她畜生该怎么回答问题。” “很好。这才对嘛。”头顶的鞋底碾动了两下,“学会了吗?轮到你了。” “…唔!”身处的世界好像发生了下陷,眼眶、鼻梁、肩膀受到重压全都开始悲鸣。洛可可感到肺里最后一点空气也被挤了出去,忍不住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呃呃……” 男人的笑声震得洛可可的头又一次疼了起来,好像有无数把锯子在里面来回割着神经。而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也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类似干枯的树皮被冷酷剥落,细微却异常清晰。 洛可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整个人都快被压扁的情况下发出的惨叫,也有可能她其实根本没能叫出声,不过是因为痛到极点所以才产生了幻觉。占据脑内的疼痛疯狂滋长,叫嚣着一点点夺走其他的感知——希望、憧憬、理智、以及温暖的记忆。 “嗯?”他低头看向那只手,五指扭曲竟有点不像人类的东西,甚至其中一片指甲也翻翘起来露出了血肉,“啧,特质系就是麻烦。” “呼……” “呼哧……” “呼哈、呼哈……” 头痛造成的大脑短路并没有持续太久。氧气回到四肢百骸,洛可可一下子醒了过来。虽然眼底还残留着遭到压迫的不适,身体内部断掉的骨头也火辣辣的疼,但那种动弹不得的钳制已彻底消失,周围也变得十分安静。她坐起身,看见了像几块破积木般瘫倒在一边的男人。 反胃的感觉涌到了嘴边,洛可可赶紧挪开视线。但那些血红色的残像就仿佛是刻在了视网膜上,不管她看向哪里都如影随形——到处都涂满了同样的颜色。 地下走廊的入口处散落着数不清的人体断肢,在勉强能分辨出原形的东西里,不仅有自己完全无法对抗的男人,还有之前晕厥在台阶上的黄牙……除了发黄的牙齿上沾着血外,地板、墙壁,包括天花板也全溅满了鲜血和其他一些恶心的液体。 静止的时间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有一瞬。和空荡荡的底层不同,从楼上传来了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其中还能听见有人在怒吼。 “一定要抓住她!” 洛可可终于摇晃着站了起来,恐惧的感觉再度回到了心底。她什么也不记得,却唯独清楚一点,在失去记忆的那段空白时间里,自己杀了人…… 午夜零点过后的萨黑尔塔首府沉浸在黑暗,虚假的宁静和无声的雷鸣中。 “请分清楚时机和场合→帕里斯通,比起喝茶来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奇多尔早就站了起来,一会儿看向门口的金,一会儿又回头盯着帕里斯通,忙碌得有点滑稽。如果不是她表情过于严肃,很可能会让人想笑……实际,帕里斯通也真的笑了出来。 “麻烦你专心做一件事情!”奇多尔鼻尖微微抽动,拒绝了帕里斯通的建议,“金,边境现场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