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丢了!」 请原谅我在故事一开头便爆出如此有失风度的言语。 听说呢,当今社会上有许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会叫你做人就是要向前看,要懂得放下过去活在当下什麽的。可是有些过去就是会像疯狗一样追着你不放,而且一找到机会就冲上来咬你一口。 至於老娘可悲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我现在心情太差,以後再说。 还有三十分钟後,我的人生是如何悲剧的收尾。 c’estvie 或是清晨,如果这种事情真的有那麽重要的话。 在早晨或清晨的五点半,什麽时候不响偏偏要在一个人刚躺进被子里、而且被子逐渐暖起来的时候在你耳边突然发出刺耳的震动声,然後因为良好的职业习惯,你会立刻坐起身离开温暖的被子,进入寒冷的十二月里的冰冷空气,就为了接那一通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该打来的该si电话。 这只是个公式化的法文开头。 在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中文要求後,接下来才是人x化的回应。 故事就是这麽开始的。 我叫夏洛蒂──至少认识的人都这麽喊,今年大概十九岁,正常职业是五星级餐厅的糕点师。至於为什麽一个糕点师会在清晨五点多才下班,然後又被一通电话叫回去,这要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所以以後再说。 没带手机,甚至没带皮夹,只有夹克的口袋里还剩几枚已经不能再使用的珐琅。衣着也很不正常的只有一件长袖毛衣加皮夹克,在配上牛仔k和半统靴。冷吗?答案是非常冷,尤其是在这种满地积雪的地方还有这号称夜里最冷的时间。好在老娘不怕冷,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莫名的拥有这种不容易被外界气温影响的怪t质,当然热的时候还是得短k短袖,冷的时候还是要多穿几件。 「bonjour,charlotte!」同样准备出门的邻居小nv孩和颜悦se地跟我打了声招呼,接着如我预料的,是一大串讲个没完的法文:「你听说了吗?日本超有名的艺人iervra昨天si掉了耶!好可惜,听说她原本有在计画来法国开演唱会呢──我本来还想去看她的演唱会的……」 「噫?这种事不要提醒我啦!」 「啊,等一下,夏洛蒂!」我的动作停在准备上路的前一秒,转头看着邻居小妹慌慌张张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封信。「这是给你的。」 「谁要给你情书啦!这是昨天放学有人给我的,叫我一定要转交给你。而且是个大帅哥唷──」 我露出困惑的表情,其实心里紧张的要si。「谁会托你把信给我啊?」 「我不觉得有哪个我不认识的帅哥会把情书交给一个高中小nv生,再托她把信转交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信封边缘,确定没有被动过什麽小手脚後,才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法郎y币把信拆开。 反正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豁出去了不过就是一张纸啊啊啊啊── 「they’rehere?」邻家小妹不解的念出信中内容。 「……你那是什麽表情啊?」 「什麽!?」 「小妹抓紧!坐我的车可b云霄飞车还可怕!」 「我现在慢下来我们俩就si定了啊蠢孩子!」我瞄了後视镜一眼,後方果然紧跟了部黑se汽车而且还有只拿了枪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为了避免你si不瞑目──」我吼到,「有人在我家埋了炸弹──没炸si我所以现在在追杀我──」 「你不是给我一封信吗!这个动作就足以让你成了他们的目标了!」 我无视身後的尖叫和不停s偏的子弹,毫无预警地来了个高速的九十度转弯,还好这台重机拿去改造过,不然经过这麽多磨难现在肯定散成一地零件了。 「你是要跳去哪啊啊啊啊啊啊──」 人生就是如此,总是得被过去的疯狗给追个几回的。 「夏洛蒂你流血了呀──」 他追我跑的戏码一直到我转过六条街,冲进一条汽车绝对挤不进来的小巷子才暂时结束。我闪过一堆垃圾和流浪汉,直奔巷子最深处的si路,然後抬起车头冲上一面靠在把路封si的墙上的板子之类的东西,配上摩托车的速度,两人一车一起飞出去。「现在!跳!」 「爬上去!我可没这麽大力气把你扔上去。」我对像只无尾熊一样抱在我身上的邻家小妹下达指令,还好她还没吓到昏倒什麽的,如果她现在昏倒,我就得把她扔进那条结了层薄冰的河让她跟我的宝贝摩托车一起沉进水里了。 「我知道你快被吓si了,但我们再不走,你就会碰到b被追杀更恐怖的事。」我喘了口气,对脸se苍白的邻家小妹说到,然後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她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 「……苏菲,」我叹了口气,无奈的单膝跪下,尝试露出一抹笑容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慢慢哭,我先走一步。」 「苏菲小妹,现在时间紧迫,所以你听好了。」我带着邻家小妹走进一条长廊,现在刚好是夜班的人回家、早班的人还在家睡觉的时段,所以整条长廊显得异常冷清。「刚刚追杀我,或是我们的家伙,是个英国的……公司,严格讲起来算黑道,但同时也是个正规企业。我被他们追了一段时间,他们会把所有看起来跟我有关系的人都抓去审问,所以给我那封信的你也成了他们的目标。」 「我现在要把你交给我的同事,他们会在风波平息前照顾好你。这段时间可能会让你受点委屈,」我停了几秒,最後把想说的一堆话给浓缩成一句短短的:「抱歉。」 问题是,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还想知道我以後会怎麽样咧── 邻家小妹红着眼睛抬头看了我两眼,然後缓缓点点头。 「夏洛蒂,」邻家小妹突然出声。「肩膀会痛吗?」 「夏洛蒂,」她又问。「你几岁了?」 「……明明只大了我两岁。」 「小夏!」一声超高分贝的尖叫传来,「你受伤了!」 「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你si定了!」这个暴力nv人继续用她的超高分贝尖声说到,「还好你没事!」 「……哦──被牵扯进来的无辜小朋友吗?」暴力nv眨了眨眼睛,然後点点头。「没问题,放心交给我们吧。来,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唉唷唷,哭成这样子,肯定被吓坏了,来,跟阿姨来这喝杯果汁吧。」 我看着一起上夜班的十几个同事,问题一出,就获得了好几种回答: 「听说小夏有点小麻烦,所以……」 「听说英国那帮混蛋想来跟我们作对!?我们法国人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我……我不是员工喔,只是皮夹留在餐厅忘记拿……」 「喔,贾许吗?刚刚好像说要上去叼根菸,怎麽这麽久还没回来?」其中一位男同事发言。「好像是雅蕾特给你打过电话後他就不见了吧?」 「贾许是从後门出去的。」暴力nv人表示。 「找掩护!」 然後是另一道男x嗓音,只不过这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过也认得。「他、他们刚刚真的都在这里!我上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还在!我、我保证!夏洛蒂一定在这里!」 我瞥了跟我同样杀气腾腾的厨房部同事一眼,鲜少意见相同的我们瞬间达成了共识:一定要杀了那个动不动就偷吃东西的浑蛋!听来似乎是贾许被人刺了一刀。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情况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一阵混乱。 「把目标找出来!是si是活都无所谓!」 「夏洛蒂你他娘的到底引了多少人来!?」 「我只是回来拿个皮夹而已啊啊啊啊啊啊──」 「靠!到底还有多少人啊!」某同事在我躲到防弹圆桌後面换子弹时大骂,「夏洛蒂!快滚出去把这帮英国佬引走!」 「贾许那叛徒就在你旁边!钥匙大概在他口袋里!」 「夏……夏洛蒂……」贾许这蓝发胖子抬起头,用半si不活的声音哀求。「救……救我……」 「你……你这不是把我拉进来了吗……」蓝发胖子这句话才说完,他的上半身就被我给踹出圆桌的保护范围。 「快滚吧!」 「啊啊si定了我。」我看着餐厅前的几辆黑车,挂着嚣张的笑容喃喃说出这让人士气大跌的话,然後头也不回的再一次开始逃跑。 事实上,我曾想过自己的各种si法── 我也想过自己有可能在睡梦中被人一刀或一枪给秒掉,或是吃的东西喝的水里被人下毒之类的,甚至想过自己会被那帮追杀我的疯狗给抓住,然後在nve待或拷问中咽下最後一口气。 只不过,曾经有过那麽一个人,对我说过一句话。 不,那句话当然不是有一道黑影,而是我整个人突然被一道黑影给笼罩。 我抬头。 一架在坠落的飞机。 ……我还有什麽好说的? <完> 她望着那台直直朝市街坠落的小型客机,喃喃说出没有人能听见的最後遗言。 祂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魂t,差点让「夏塔」二字脱口而出。 同样一头黑发,不纤细却也不壮硕的身形,虽为nvt,眉宇动作间的气势却跟身为中x的祂几乎无异。 眼前的凡人之灵不同於其他灵魂乾净透明,她的魂魄散发的不是银白的光泽,而是如影般的漆黑──这代表神的碎片已经完全融合进她的魂t内,不可能拆散。 完> 「喂!你!」 「喂!我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