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张嘴,没说出话,她一向能说会道,甚少有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无论怎样,舒窈一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害怕。 舒窈以为李行会就此发难,至少又会冷脸,但是没有,他只沉声说一句:“时间还长,你早晚会信。” 李行又问她:“大小姐还没说,想吃什么?” “车仔面吃吗?” 车仔面,不过是三十年前本港流动摊贩售卖给难民的廉价面食,因材料众多,价格便宜,深受平民喜爱,不足十几块钱,猪皮、鱼蛋、卤猪肠,萝卜、牛腩、咖喱面,清汁、沙嗲、xo酱,应有尽有,随心搭配。 虽说而今改良许多,已不是难民特供。 因此这风靡全港的特色小食,她至今只闻其名不知其味。 大小姐吃饭动作文雅,再是饿极也是慢条斯理,赏心悦目,李行也看得心满意足,他有点意外地笑道:“原来大小姐不挑食,一碗车仔面也能吃得开心。” “有些美食,未尝过永远不知道它多好味。”李行看着舒窈,说得若有所指:“大小姐不妨放宽心,多试些新样式。” 李行支着下巴看她,露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一语双关:“我说大小姐不必抱有偏见,无论是什么,总得自己试试才知道。” 自这天起,李行有空便会给她做饭,大多是她平日瞧不上眼的港内平民小食。 他仿佛在不知不觉之中,把她近乎束之高阁的生活撕开一道裂缝,间隙之外是人间百态,烟火尘埃,平日她不屑于去看,去品,去试的点点滴滴都在其间,裂缝之内,依旧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惧怕他人靠近,只是渐渐地,这只小刺猬好像也学会用柔软的肚皮朝向人。 其实舒窈想说他不必如此,家中聘有做饭阿姨,怎么也不会让她挨饿。 她心跳一慢,慌慌张张应一声:“我…我早就吃腻了!” 第二日照做不误,却全换成新鲜菜式,她如若不碰,他深夜回来,自己吃得干干净净。 李行话其实并不多,在下头那一帮子热爱插科打诨,满嘴荤话的四九仔面前,更是能称一声寡言少语,就连他与爹地谈话时,也总是侧耳听而非主动说。 这种独特殊有的对待,比之他此前那一句“你是我的”,更令她心慌,光明正大的偏袒,唯她所有的特殊,太令人心动了。 静谧的目光,如夜里流淌的月光,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能看到天荒地老。 舒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喜欢抽烟?” 他喉中干涩,低头又点一支烟——你不知,不知我因你一颦一笑,欲火焚身,心痒难耐。 “大小姐肯给我亲吗?”他有心逗弄。 李行低低笑几下,沉沉的笑声,和着夜里清风,很是好听。 他也许并不是喜欢抽烟,而是靠抽烟压制一些不可告人的欲望。 他想放肆亲吻她。 当天夜里,舒窈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她问了和白日一样的话:“你为什么要抽烟?” 直到他吻到那娇羞不敢示人的花穴时,下身沥沥浠浠的水意令舒窈骤然惊醒,她一下坐起,胸口剧烈喘息。 舒窈双眼大睁。 舒窈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床上,浑身湿透,不可遏制的汹涌情潮几乎将她淹没,尤其是下身,简直像是从水中捞出,她用颤抖的手指往下一探,黏腻潮湿的水迹让舒窈的身体僵硬。 简直羞耻难言,怎么能梦见他呢…舒窈,你明明知道,他是你哥哥啊… 舒窈心脏一阵阵跳动,紧绷的神经仿佛处于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捕获她的信任,让她对他情不自禁产生依赖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心底乱乱乱,像被秋风吹起的落叶,随风飘卷,不知飞向何方,怎一个乱字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