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少爷!元宝!”
刚进门,林潮生就冲人打了招呼。
陈步洲回家几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瞧着脸色不错,似有什么喜事。
他冲几人笑,招呼道:“快坐!吃了没?我点了酒楼的早点,一起用些!”
陈步洲一边招呼还一边朝两人身后看,见再没人了,脸上的笑意才收了收,有些失望。
站在他身后的元宝哼哼哧哧的,苦着脸道:“我现在不叫元宝了!我今天叫‘笑掉大牙’。”
林潮生:“……啊?”
笑掉大牙版元宝哼哼唧唧地悄悄瞪了自家少爷一眼,没敢说话。
自己不过是看少爷抱着一袋干菌子睹物思人,就笑话他是不是瞧中人家小哥儿了。
自己虽然是说话直了些,虽然是没大没小了些,虽然是笑得太大声了些,可少爷也不该给他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他又想起当时少爷恼羞成怒地回答,说自己只是想念岑哥儿的厨艺!
元宝又气哼哼想,少爷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他想念谁的厨艺,还说不是瞧中人家小哥儿了。
像是看出自己小厮在想些什么,陈步洲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大牙啊,去看看吃的什么时候送上来。”
元宝没大没小地瞪他,然后掉头朝外跑,还把脚跺得噔噔响。
林潮生也不客气,拉着陆云川就坐了上去,自己给自己倒了茶,又给陆云川倒了一杯,然后才对着陈步洲问道:“陈二少爷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其实他们早知道陈步洲的真实姓名,但陈二陈二的喊习惯了,也没再改过口。
陈步洲对着他笑了笑,随后说道:“我父亲病得起不了身了,所以家里生意上的事儿都是族里的长辈说了算。我同几个老伯公、叔公都聊过了,还把你给我的银耳给他们看过,都同意我博一次。”
陈步洲是哥儿生的,其实在他前头还有一个哥哥,只是没养住。早年丧子,他小爹一直郁郁寡欢,生了他后又坏了身子,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过后不久,他父亲就迎了这位如夫人进门。其实他父亲生来就更爱女子,不过是为了生意上更有助力才与他小爹结了亲,结果婚后不久岳家倒是先走了下坡路,比自家还不成了,他心里自然也憋了气。
小爹郁结,一方面是为了早夭的长子,一方面也是为了丈夫的薄情。
陈步洲懂事后就觉得可笑。说着不喜欢小哥儿,可儿子是一个接一个的生,若不是他小爹早逝,保不齐下头还有弟弟呢。
父亲偏心如夫人和她的孩子,衣食虽从不短缺,但他在府上一向没什么存在感。
但近来父亲病重,发不了言,但族中的长辈们都是讲究树元立嫡的老人了,从前见他病弱不争不抢倒也不说什么了,这回一提想要做生意,那一个个都是支持的,叫他放手一试。
如夫人自然不愿意,可素来替她撑腰的丈夫躺在床上,她一个妾室在生意上实在说不上话,虽气恼,可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