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把这几个字含在嘴里悄悄咀嚼了一遍,只觉得头都炸了。
听到林潮生的话,就连周金桂的男人都怀疑起来。
别家人不清楚,但自己媳妇是个什么性子,自己最清楚,这强买强卖的事儿她真能干。
汉子竖了眉,凶巴巴横了自己婆娘一眼,低喝道:“到底有没有这事儿!老子可是退了镇上的短工回家砍木头!”
一听这话,就连他儿子也小声应道:“可不是!那地里的菜种都还没点呢,就为了干这事。”
就连男人孩子都不信她,周金桂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关键陆云川和林潮生还住得偏,她那天与林潮生说了什么,也没人看见听见,这下还不是由这死哥儿自己乱编了!
她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就骂开了,“当然是真的!这有啥好乱说的!我……”
她刚骂开,陆云川就朝前走了一步,手扶在院门门板上,冷冷盯着人说话:“要吵自回家吵去,别在我家门前闹事。大黑、二黑,撵人。”
说罢,他侧开身把两只大狗放了出去,随后就把院门拍拢了。
门外是两只大狗“汪汪”狂吠的叫声,狗子听话,说撵人就是撵人,绝不动牙。
可大狗凶起来也十分吓人,牙齿白森森的可怖,吠得半个村都能听见。
别说周金桂了,就连她汉子儿子两个大男人都白了脸,推搡着往回走。
边走还边骂,叨叨没个完。
“走走走,赶紧回去!你这个败家娘们儿,一天天总闹腾!老子在镇上一天有二十文呢!这下好了!”
“就是!娘,你可别再闹腾了!我就说嘛,谁家买木头还一根两文的买,那不是傻嘛!镇上收柴火都没这么贵的!”
“你俩现在有话说了?老娘前两天提的时候,你俩乐得跟啥似的?当时咋不说!咋不说!一个个马后炮……嘿,老娘的柴咋湿了,就搁这儿放两天,咋湿了,这还咋烧啊!”
“行了行了,这两天晚上天天下雨,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回!”
……
春来霪雨霏霏,每天夜里总要下两场雨,倒不大,却也要把地面、屋瓦、树木花草泼湿浇透。前两日送来的木头就停在门外,林潮生自然不会好心给它挪地方躲雨,这淋了两夜,可不就全成了不能烧的湿柴了。
周金桂很是心痛,回家路上都在咒骂。
林潮生并不知她都骂些什么,但他用后脑勺想也知道,这人肯定要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