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支金队。莫启哲大吃一惊,急令斥候去探查对方有多少军队,来这里干什么的,他估计这支金队绝对不是来阻止自己的,完颜昌才不会那么傻,会独自派兵来与骠骑军作战,就算要开战,也一定会拉上西夏作垫背的。 莫启哲心里高兴,虽然自己的国境有敌军扰,可这也说明白了金需品的缺乏,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来梁国边境来打草谷了,当梁国这只老虎的屁股那么好摸吗? 大军带着宝车继续回国,数日后回到了西宁城,这时的西宁城可是军队云集了,汴梁的萧仲恭知道了莫启哲要回来,这一回来肯定要发动大规模的灭国战争,把西夏干掉,他提前就来到了这里,而且还带来了十万骠骑军,准备和本部人马合兵一处,一举灭夏。 莫启哲故作谦虚地一拱手,笑道:“彼此彼此,老萧你治国的本事也让我佩服!怎么样,我走之后。国内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啊,国外?你是指金国和西夏吧?” 莫启哲冷笑了一声,有没有搞错,就赵构那废物点心也敢跟骠骑军叫板,肯定是后面有人支持他,南宋地那些主战派就不用提了,除此之外必有其它国家的首领跟他联系过,订立了攻守同盟!其它国家是那些,不过就是金国和西夏罢了。 莫启哲想了想。道:“三面作战会分散咱们的兵力,风险太大。如果能个个击破那就好了。” 莫启哲又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咱们吓唬一下他们,待他们把军队集合起来,咱们发动一场大会战,一举全歼联军,怎么样?” 韩企先道:“光是西夏和金国就够呛了,如果再连上南宋的骚扰,那咱们将腹背受敌,如果大战一起,后果不堪设想。幸亏都元帅有先见之明,把西夏的军队留在了西域,要不然还真难应付当前的局势。莫启哲眯起了眼睛,道:“给赵构送信,说我同意他们暂时不交贡税,而且他不是说国内税收不足吗,我再送他二十万两银子地援助,帮他渡过难关。”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这么做是麻痹赵构,让他暂时不对咱们动手罢了。那二十万两银子的援助不必马上就给他,而要拖着他,南宋国内地矛盾一定不小,赵构为了得到这笔银子缓和国内矛盾,一定会把出兵的日子一拖再拖,错过了最佳出兵时机,有他后悔的!” 莫启哲笑道:“他也不是笨蛋,早晚会明白的,可出兵日子只要拖那么一拖,就够他后悔一辈子了。对了,这次援助要以香宁公主的名义给出,给赵构一种假象,只要有他妹妹在,我就不会对他动手。” “这信就由老萧写吧,你做事,我放心。” 这时耶律玉哥进来了,道:“大哥,那两万金兵被抓住了一半,另一半逃跑了。” 耶律玉哥苦着脸道:“咱们也没要抓他们,可那些金兵竟然不战而降,咱们总不能不要俘虏啊!”萧仲恭道:“看来金国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啊,他们的士兵也都想着投到咱们这边来,只不过在完颜昌的强势下士兵们不敢而已,可一打仗,士兵就会投降,以做俘虏地形式投到我们这边来。” 众人大笑。想象着完颜昌狼狈的样子。忽然莫启哲脸色一沉,道:“糟了!” 莫启哲气道:“你又懂得什么了?” 莫启哲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糟糕,我是说金国眼下地情况这般恶劣,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发动战争,以解危机。大战马上就要发生啦,笨蛋!” 莫启哲站起身道:“先下为强,咱们立即发动对西夏的战争,把金国地士兵吸引过来。打三国会战!” 韩企先道:“金兵一入西夏必会骚扰地方,给西夏百姓带来灾难。那时咱们再出面当好人,给百姓们一点好处,那打西夏的阻力会小很多。” 众将军一起站起,大声道:“愿跟随在都元帅的马后,建功立业!” 骠骑军并没有立即去围攻西夏国都兴庆城,而是绕路去进攻灵武郡。灵武郡是西夏重要地粮仓,一旦把它攻下,西夏全国的粮食供应就会紧张,骠骑军借西夏百姓慌乱的时机,攻夺兴 灵州城的周围有很多池塘,这是黄河泛滥后形成的,西夏连年遭到骠骑军地敲诈,朝廷拿不出银子来赈济灾民,老百姓也无法把田地里的积水排尽,所以这块宝地现在竟是一片萧条。骠骑军所到之处无人抵抗,老百姓都逃进了灵州城,把外面上千里的土地拱手让与敌人。 不一日,骠骑军的先头部队来到了灵州城下,四面围城,火炮轰鸣,一个时辰之内就把西门攻下,大军却并未入城,任由西夏兵修复。 骠骑军使用的是疲劳战术,他们不主动入城作战,而是打塌城墙就退兵,每场战斗都是如此,弄得灵州城内人心惶惶,百姓都明白这城是守不住的,可投降又不敢,谁也不想当第一个投降地人,最好是李浩博能带头投降,大家跟随在后,那样才好,官方出面谈判,可保骠骑兵入城之后不会烧杀抢掠。 用无头箭给城内送信,要求李浩博出城谈判。李浩博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有啥可谈的。让我投降,除非把我杀了! 但军事上可不是说围一个月就能围地。兴庆的西夏援军已经派出来了,骠骑军地将领们开了个碰头会,决定主动出击,把西夏援军消灭在远离灵州城的平原上。 可他的军队前脚一走,后脚灵州城内的军队就出击了。似乎要牵制住骠骑军。留下围城的将军是岳子风,他可不怕打仗,正要多立战功升官发财哪!骠骑军本部在莫启哲的带领下,快速向兴庆方向行军,可一路上并没有碰到赶来的援军,莫启哲正纳闷呢,连着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这一切危险对完颜昌来说都是值得的,因为他需要一个皇帝,那就是随着母亲改嫁到西夏的前金国小皇帝完颜。 这李佑仁碰上了莫启哲算是倒足了八辈子大霉,他数次逃跑,可都被骠骑兵给抓了回来每抓回来一次,必是一顿暴扁,骠骑兵们根本就没把西夏太子放在眼里,把李佑仁打得连马都骑不了了,只能成天躺在单架上哼哼唧唧,后来伤好了,他都不敢明说,怕骠骑兵再折磨他。 李佑仁早就看透了莫启哲,这人总能把自己地扩张说成是为了别人好,他实在佩服莫启哲的厚脸皮,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的。他道:“都元帅,你要我回去和父皇谈判,让咱们两国罢斗?” 李佑仁再不说话,脸皮已经撕破,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开战。他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要放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很用的人质吗?” “你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告诉我这些!”李佑仁惊讶地道,阴谋一旦挑明,那可就失去效用了。 李佑仁恨恨地看了一眼莫启哲,一言不发,上马出营,返回了兴庆城。 “留着也没用,如果杀了倒显得咱们不地道。所以不如放了他。你放心,他回兴庆后,只能拖西夏的后腿,反而会给咱们地进攻带来好处。” 骠骑军分路进攻,莫启哲率领地本部人马在半路上遇到了兴庆派出来的援军,毫无悬念地把这支军队给消灭了,大军挺进到兴庆城下,下营围城。只要攻下这座首都,西夏便亡国了。 西夏皇帝给莫启哲送来求和文书,希望两国不要刀兵相见。莫启哲看着文书上“真诚”的话语,心里好笑,我的大军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你还指望我能撤兵啊!什么叫永为兄弟之好,这西夏皇帝也太一厢情愿了,估计是吃坏了肚子,连累了脑子。 又过了几天。后方传来战报,灵州的守将李浩博坚决不肯投降。抵抗得十分激烈,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完全摆出了一种宁可毁掉城池,也不让骠骑军占去的架势。岳子风派人送来战报,问莫启哲是不是要对灵州进行毁灭性打击,大肆对城墙破坏,以消灭敌军为目地,不要城市了? 可兴庆方面只是在哀求议和,却决不肯投降献城,就算是把李佑仁放回去,西夏朝廷也没发生大变化,看来西夏皇帝是真的不把李 连日召开军事会议,将领们都认为如果强攻兴庆,虽然会拔下此城,可士兵方面必会遭受到重大伤亡,很不值得,而且把主攻方向定在这里,会改变以后的作战计划。 可金队现在还没到达西夏,这怎么办呢?莫启哲脑筋转了转,立即修书一封给杨再兴,让他不要再逼迫金军,放慢追击的速度,以免完颜昌狗急跳墙,不来支援西夏,反而逃回贝加尔湖,那可麻烦了。 蒙古各部才不在乎完颜昌的想法呢,酋长们还没意识到莫启哲地强大军事压力,因为莫启哲从未侵略过他们,即不是朋友更算不上是敌人,他们拿了完颜昌的好处,没啥反应地就放金队过去了。各部之间为了争夺大汗的位置,互相讨伐,内战不息,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哪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 莫启哲可没想到蒙古会这么痛快地放完颜昌过来。大怒之下真想提兵给那些酋长们点颜色看看,只是顾念着大局,先不跟蒙古翻脸,等灭了金国和西夏后,再和各部酋长探讨一下这天下到底谁是老大。 情报互动。莫启哲也是立即得知了完颜昌的想法。好啊,老小子,你还挺狡猾地,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不去兴庆,你就是上当了,正和老子心意。骠骑军也随即调头,向灵州急赶。去支持岳子风。 一场赛跑似的行军。骠骑军占了上风,五万先头部队抢先到了灵州城下。金军随后到达。可却是全军到达,完颜昌的三十万大军全到了,这可是举国来援,金国最后的军队全都在此了。 罕德森大吃一惊,问道:“金军来了多少,也是先锋军吗?” 新来的军队把刚刚扎下地营盘连根拔起,转身就跑。岳子风一看罕德森跑了,他也急了,自己的人本来就少,现在又来了金国大部队,自己这点人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他跟在罕德森的后面,也跟着逃了。 金兀术道:“丞相,那咱们是先进城啊,还是追上去把那些逃跑的骠骑兵消灭掉?” “丞相英明,我也是这么想的。”金兀术拍马道。 莫启哲的军队之所以没有及时到达,是因为带着大批地火炮,行军速度可赶不上轻装简行的金兵。这一日,大军正在前进,忽然前面有斥候来报,说罕德森的军队被金兵追上了,在前面打了一仗,未分胜负,罕德森和岳子风带着兵向这里赶来。 韩企先道:“都元帅,我应当设伏相阻,选一个地形险恶的地方,把金兵包围消灭。” “有那么容易吗?”莫启哲觉得这事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度太大。 莫启哲一笑,道:“你说那个夹皮沟啊,真有趣,那道山沟很象人地屁股,西夏人给它起的名字很贴切。不错。那地方确实很适合,可咱们知道那里适合设伏,完颜昌也必知道那里容易中伏。不见得会上当啊,他不进包围圈,咱们和他可就得硬拼了!” 莫启哲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东北也有个地方叫夹皮沟,那里好象还有金矿呢!” “金矿可是好东西啊。足以把贪心的敌人诱来,可完颜昌就不会了。他想要金子用抢地就行了!对他来说什么才是金矿呢?”莫启哲沉思了一下,又道:“恐怕岳子风他们不能把完颜昌诱来,不如我亲自出马,诱敌入围!” 莫启哲摇头道:“那得死多少人?你们想过没有,士兵和主帅只是在职位上不同,而在生命上处于同等地位!放心吧,太危险的事我也不会去做的,只是把金兵诱入包围而已, 韩企先等将领听莫启哲这般说,便明白都元帅有坏主意了,完颜昌倒霉之日不远矣!岳子风和罕德森一路骂不绝口,完颜昌追得也太急了些,虽不是首尾相接,可随时都能赶上来,追得骠骑兵上窜下跳,几乎累断了气! “埋伏个屁,金兵在后面跟着哪,前面怎么有会埋伏,就算有埋伏也是西夏的地方军队,咱们正规作战军团还怕地方地守备部队啊!进沟进沟!”岳子风叫道。 岳子风看了一眼罕德森,道:“有劳了。你也用不着硬拼,此时不是装英雄的时候,能跑就跑吧!”说完催马进沟。 一万骠骑兵立马沟外,等着金兵的到来,也没等多一会,完颜昌的军队便到了,三十万人马不能一齐上阵,先到地是一支万人队,正好和罕德森的军队数量相等。 带兵地金兵万夫长也看到罕德森了,好啊,终于追上了!既然能追在最前面,自然是军中猛将,这万夫长一挺长矛,叫道:“兄弟们,跟着我冲啊!”金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罕德森大叫一声:“去他姥姥的,连队都不整就往上冲,老子甘拜下风!”他马鞭一挥,骠骑军也冲上了去。 可形势继续恶化,金兵的大部队到了,完颜昌亲自领兵到达,金军漫山遍野的扑来。罕德森见苗头不好,转身就跑,策马向沟内逃去。金兵万夫长立即追来,势要把罕德森砍成肉泥。 金兀术点头道:“不错,丞相所言极是,这里地势险恶。莫小狗极有可能在此处设伏,他的大队必在沟内!” 金兀术顺着完颜昌地话头道:“是啊。莫小狗不会傻到认为我们会进去吧?不过也没准,他那狗头说不定还真会这么认为呢,不如我们绕道而行” “后发制人?” 金兵大队开始列队。等候莫启哲出来。 虽然那支万人队被消灭了,可大部队却未受到损失,还把骠骑军地作战计划给揭穿了,金兵们都不由得对完颜昌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丞相对于莫小狗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看来此战可操必胜。 完颜昌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自己又与莫启哲直接对敌了,以前屡战屡败,不知今日鹿死谁手!精神一振,叫道:“兄弟们,咱们金国的大仇人莫启哲就在前面,今日一战务必要砍下此狗之头,给咱们多灾多难的国家报仇雪恨!” 完颜昌下令道:“只与骠骑军在谷外作战,就算打败了他们也不可以追进去,以防他们里面有重兵埋伏!” 完颜昌点头道:“不错,今日这事处处透着邪门儿,咱们应当加小心!我想只要不追击,应该没问题,只要得一个小胜,咱们就撤兵回灵州,我看莫小狗就算诡计再多,也拿咱们没法!” 完颜昌用独臂一指前面地骠骑军,金兵齐声发喊,似乎要把对莫启哲的愤恨都发泄在这声呐喊中,挥舞刀枪,金兵一拥而上! 又是这一套,莫小狗什么时候能象个战士那样,用刀枪解决男人之间的事啊!金兵心下气愤,可骠骑兵却显然对使用火器很感兴趣,一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够男人的! 远处观战的金兀术惊道:“怎么回事,莫启哲也太不禁打了,他地军队可不是这么豆腐啊!”完颜昌道:“果然是诡计,莫启哲是想把咱们引入沟内!传令,不许军队追击,见好就收,咱们返回灵州城!” 骠骑兵似乎弱得很,丢盔弃甲地逃命,也不拼杀,只是一个劲地往沟中逃跑。完颜昌在后面急得直跳脚,大声命令金兵回来! “讲。” “再探!”完颜昌命令道。他和金兀术互望一眼,突然两人一起叫道:“果然是计,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莫启哲明知他在这里设伏,我们不会上当,所以他真正的主力军不在沟内,而是在到灵州的路上。他知道我们一旦看出他的诡计,不会入沟,反而会小胜后退回灵州,所以便在去灵州的路上阻截我们,那才是他真正的目地!丞相,他把我们的心思算得准准的,这人真是阴险啊!”完颜昌哼了一声,道:“就算他再聪明也漏算了一样,那就是我们斥候的实力,他没想到斥候把他的行动给探出来了,他的诡计见 金兀术忽然一笑,道:“丞相,照我看这沟内的人肯定是莫启哲本人!你想啊,只有拖住我们,他的军队才能在去灵州的路上做好阻击准备,所以他甘愿冒大险在这里与我们交战,拖延时间!哼,也不是冒险,他算准了我们不会进沟,所以他是有惊无险!”完颜昌哈哈一笑,道:“不错,莫小狗一切都算得很准,可惜老夫看穿了他的诡计,偏偏不上当!他不是亲自拖敌吗,我们就让他拖,要不然岂不是让他失望了!” 金兵纷纷摇头道:“现在天色虽然已经晚了,可有没有伏兵我们还是能发现的,沟内并无伏兵,只有莫启哲的部队在逃跑!如果不是丞相有令,不得恋战,说不定这时候我们都抓住莫启哲了,他的军队其实并不多,只是火器厉害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