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赤克杰答不答应,他答不答应对骠骑军也没什么影响,拎着他的后脖领子,赤克杰被扔出了努腊达城,和被赶到城外的当地居民押到了一起! 赤克杰哆哆嗦嗦地跪在莫启哲马前,惊恐地看着这位自称成吉思汗的人,刚想出声说话,嘴才张开,身边一个骠骑亲兵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斥道:“都元帅没让你说话,你就不许出声,明不明白!” 莫启哲理都不理赤克杰,什么法官不法官的,才不放在眼里呢!翻身下马,叫亲兵给他立了个帐篷,径自进去休息了。大规模的掠夺持续到天明也没结束,外面吵叫得翻了天,莫启哲却睡得很舒服,节节胜利下使他都想不起来上次战败是什么时候了! 掬月从帐帘的空隙中向外望去,只见城里几万百姓都在痛不欲生地大哭,真难以相信这些从中原来的士兵为什么会这么残忍,毫无同情心,他们在中原时也这样吗?转头看了一眼睡觉的莫启哲,心想:“这人为什么还睡得着,难道他是聋子吗,听不到外面的哭声?” 耶律宝室指挥军队把所有能抢出城来的财物都抢了出来,然后道:“拉出工匠和识字的人,其余的人就地处决!” 耶律宝室不耐烦地道:“我们这里能做通译的人多了,而且都会写我们中原字,你会说几话有啥希罕的,我早知道你们为了活命,都在学习我们的话!哼,谁有时间跟你说废话。来人啊,把他押到那些废物的队伍中去!” 耶律宝室笑道:“地上财宝我们自会取走,除非你能告诉我们隐藏起来地。要不然就是废物!” 耶律宝室道:“宝石戒指啊!好呀,你拿出来,我要是喜欢,就饶你一条小命。” “为什么要到晚上?” 耶律宝室闻言大怒,道:“你是要我等你拉出来吗?真是个混蛋!来人啊,把他的肚子割开,取出戒指!” 掬月再也忍耐不住心中地怒火,冲上前拦住了就要动手的骠骑兵,愤怒地叫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抢去了他们的财产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杀人,难道你们在中原也这样做吗?就不怕老百姓造你们的反?” 掬月气道:“谬论,强盗!”她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阻止骠骑兵继续施暴。 “呸,你们这些地狱跑出来地魔鬼”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我早醒了,你们吵骂得这么厉害,我还能睡得着嘛!” 果然,莫启哲非常生气,恶狠狠地道:“真是个混蛋,死一千回都嫌少!” 莫启哲道:“我说的混蛋是你,你才是那个该死一千回地王 莫启哲道:“我在里头又不是没听到。要不然能醒吗?你也太不象话了!” 谁知,莫启哲地下一句话竟是:“你既然答应了这什么法官,交出宝石戒指就饶他一命,就应该信守诺言。不应该先杀人再取宝石!所以这人绝不能由你来杀,那个赤什么来着东西,你听着!” “你自杀吧!等你死了,我们再取你的宝石戒指!” 掬月大声道:“你们都是强盗。是魔鬼!” 骠骑将士闻言一愣,随即哄然大笑,命令都元帅,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个丫头的丫头罢了! 掬月气满脸通红,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好半晌才道:“那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 掬月喜道:“没有没有,你根本就没说过要杀老百姓!” “别别,你千万说!”掬月一急,冲上 莫启哲乐了,便宜送上门来,不可不占,否则就对不起天下苍生!他抓下掬月的小手,笑道:“要我不说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莫启哲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猜我要提什么条件?” 莫启哲道:“我地条件就是” “冬天虽然过去了,可春寒也是很要命的,这时节最空易受风寒,下次要出帐,你记得多披件衣服。”莫启哲笑着提出了他的条件。 “那你以为是什么?”莫启哲哈哈大笑,我就那么混蛋吗,让人把我想成个魔鬼,其实我很君子的! “是啊,你很运气。有人肯为你求情,所以你就马马虎虎地活着吧!”莫启哲又对周围地百姓道:“你们也活着吧,其实本大汗对杀人没什么兴趣的,是你们误解我了!” 莫启哲横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要过那种东西?有点出息好不好,别掉到钱眼儿里去!”顿了顿。他又大声道:“这里的百姓没有抵抗我上国之师,这个嘛,提出表扬!为了给其它城市的百姓做个榜样,我就不杀你们了,还有我们来这里取了些必需品。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免你们五年税收,以示补偿!” “留下农具和种子,对了,食物也不要全部带走,这些百姓也得吃!城中原来地守军一律带走,加入咱们骠骑军。至于这个赤克杰嘛” 莫启哲却摇头道:“你也太糊涂了,如果我们强攻入内。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你竟连守都没守,就让我们进来了,废物得过份一些了吧,可称李肉人第 “少放屁吧,就你这样的废物也不配在我的城中为官。削去你的一切职务,当个平民吧,好好教育你的儿子,说不定他以后会有个好前途!” “男女都一样,也没什么好遗憾地!”莫启哲冲百姓道:“都回家吧,财产没了其实我一直有个心愿,想要盖个巨大的清真寺,但苦于手头太紧,没法实现这个愿望,所以便向你们征集了那么一点点的钱财,你们也不用伤心,这是为神花的钱!等我把清真寺盖好,立个大碑,把所有捐钱的人名都刻在上面,你们努腊达城百姓地人名刻在最前面!对了,照你们的算法,今天是礼拜几啊?” “星期五,很好,那清真寺盖好后,就叫星期五清真寺!怎么样,这回你们满意了吧?”老人喜道:“这么说那座大寺院还是因为我们努腊达城命地名啦,多谢大汗能让我们流芳百世。只是不知成吉思汗要把我们的清真寺盖在哪里啊?” 努腊达城地百姓议论纷纷,但意见统一的倒挺快,都说应该建在耶路撒冷。 老人道:“那是我们伊斯兰教的圣地,被从西方来的十字军占领了,请成吉思汗帮我们收复,如果您答应了,我们将永远效忠你,永不背叛!” 老人脸色难看到极点,道:“成吉思汗读的是可兰经吧?” 老人道:“可您筹集路费筹得也太凶猛了些!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您能帮我们收复耶路撒冷,我们也认了!” “当我国百姓知道了成吉思汗此次西征地目地,都会慷慨解囊的,就算是四十万多人去耶路撒冷地路费,我想也可以凑得齐吧!”老人明知莫启哲在敲诈。可硬起头皮也只能认命了,谁让自己的国家没有这本事呢! 啊,回来的钱也要我们出啊?老人可答应不了什么,他又不是国王。只好道:“似乎可以从耶路撒冷城里取一些,让十字军给您凑!” 你还有什么事是不好意思的吗?老人道:“我们都明白成吉思汗是个大好人。我愿为你在前带路,去说服我们地可汗,让他不要与你做对,并跟随在你的旗下,发动这场正义之战!” 老人道:“我是努腊达城主的父亲,我地名字叫亚古伯。” 亚古伯心道:“你把全城的人都赶了出来。也不算太失敬!”他道:“那就请成吉思汗进城休息吧,让我奉上最好的葡萄酒,祝您长寿!” 掬月脸一红,小声说:“不知道!”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让努腊达的百姓进城,虽然城里的财宝被水洗一遍,可房子却没烧,还是可以住人地! 耶律宝室道:“我们还没来得及掘地三尺,所以没发现!” 耶律宝室道:“那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挖挖地下的财宝?” 耶律宝室点头答应,莫启哲回寝宫休息,一夜无话。在努腊达城待了两天,他带着骠骑军返回不花剌。随军同行的有亚古伯和两千努腊达士兵。 莫启哲心里十分生气,一座好好的城市怎么就这么没了,我要的是国土,不是砖头!他对留守的骠骑军千夫长大发脾气,痛骂了一顿,没收了所有的战利品,不分给这些纵火焚城的混蛋,以示惩戒,免得别的军队有样学样,都来个烈火焚城,什么都不剩下! 莫启哲离开还在冒着青烟的不花剌废墟,挥军逆泽拉夫尚河谷而上,移军撒马尔罕。泽拉夫尚河是西喀喇汗国最富饶地地方,两岸繁荣兴旺。景色优美,举目所见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公园,数不清的果园,绿草茵茵的草地,恬静舒适的别墅。纵横交错的水渠。 “这里真是人间天堂啊,我想那伊甸园也不过如此,一点不比咱们中原地城市差!”莫启哲发自内心的赞美道。 莫启哲笑道:“是个好地方,但我不太愿意去。” “嘿嘿,那里什么都好,就是蛇多!” 叫来了斥候,莫启哲问道:“怎么样,城外还有谁不服老子,敌人都打平了吗?” 莫启哲点头道:“很好,坚壁清野这招不用他们使,咱们倒先使上了!”转头对军队叫道:“兄弟们加把劲,赶到那两个要塞去,攻下它们,今晚就兵围撒马尔罕!” 他的本部人马有最大地火炮,骠骑兵一到要塞下,立即架起大炮,砰砰一通乱炸,答不昔牙要塞顿成瓦砾堆,骠骑兵顺着倒塌的城墙冲入,把里面所有幸存的守兵,全都变成不幸存! 骠骑兵再次向萨里普勒要塞进发,温熙道:“天快黑了,我看咱们也不用去了,直接到撒马尔罕城的大营休息,光让炮兵部队去就行了,用不着你亲自去!” 骠骑兵这些天一直都在啃大饼,早就吃腻了这干巴巴的东西,一听去大营,都很高兴,那里可有热汤喝啊!可炮兵部队却不愿意了,大队去吃好的,让我们去辛苦地攻要塞啊,太不公平了吧!炮兵谁也不肯去,没办法炮兵队长决定划拳,谁输了谁去。 骂骂咧咧地,两个小队长拉着四门火炮,赶去了萨里普勒要塞。这座仅存的要塞离撒马尔罕有半天路程,直到半夜,炮兵才来到这里,支好炮架,一个小队长命令开火,大炮的一声巨响,把炮弹送入了要塞! 原来,莫启哲率领大队进攻要塞时,人多势众。要塞里的守兵不敢出击,只能躲在里面挨炸,无力还击,骠骑军得手自然容易,可现在两个炮兵小队。这么几十个人就敢来打要塞,那里面地守军不冲出来决战,还留着他们在外面放炮嘛! 庄达运叫道:“刘德郐,快快放火药箭,别让他们过来啊,咱们可不能做俘虏!” 庄达运在前面领路,其实他根本不认得路,只是象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而已。慌不择路中,他们跑到了一条小峡谷。峡谷上有座大木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庄达运直接就冲上了桥,炮车轰隆隆地被推上木桥,刘德郐亲自断后,指挥士兵继续放箭,可追兵势大,光靠放箭是抵挡不住的! 刘德郐急命士兵砍断桥索,可越着急越砍不断,追兵已到,十几名追在最前面的回鹘兵冲上了木桥!刘德郐挺刀与之厮杀!庄达运和刘德郐交好,见他遇难急忙冲过来帮忙,他挺着长矛,叫道:“老刘,你先走,这里有我!”里一急,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本事我是没有,不过炸桥的本事却是不小! 回鹘兵紧追而上,紧紧咬住败退的骠骑兵,还没到桥的另一头,就要追上了!刘德郐这个急啊,这种距离放炮是不行,放箭也不行,都有可能伤到自己人!还是庄达运反应迅速,回身挽弓,射出仅留地最后一支火药箭! 见那如流星赶月般飞去的火药箭,骠骑兵也是齐声大叫:“队长,你忘记点药引啦!” 和刘德郐在一起的骠骑兵却还有火药箭,他们点燃药引,乱箭向桥的另一头射去,白烟过后,火药箭爆炸,那些扔在木桥上的箭筒也被引爆,桥头一片爆炸声,木桥一阵巨烈摇动,上面地骑兵一齐跌倒! 可是临阵丢弃战友,在骠骑兵的军规中是死罪中的死罪!刘德郐心想:“就算没有军规,我也得去救他!虽然我地名字总被别人叫成溜得快,但撞大运有了危险,我也不可以自己溜走!”他嗖的一声从马上跳下,跑到庄达运身前,伸手去拉他! 庄达运大声惊叫,也向谷底掉去!忽然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却是刘德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到了战友!下冲之力巨大,刘德郐一人之力抓不住庄达运,他的一只手被另一名骠骑兵抓住,这名骠骑兵地手又被后面的骠骑兵抓紧,象一串人绳似的,这队骠骑兵被连到了一块! 可刚庆幸了眨眨眼皮的功夫,木桥的另一端落完。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长长地木桥撞到了骠骑兵所在的这头山壁上,猛烈的撞击也带动了骠骑兵的人绳,刘德郐再也抓不住庄达运的头发,可他还是死死抓着。不肯放手!庄达运知道再这样下去,大家非得都死了不可,他向上一挥手。打开了刘德郐地手! 后面的骠骑兵大惊,深怕刘德郐也不想拖累战友,一齐扑上,连拉带扯地把他弄了上去。刘德郐叫道:“老庄这回可没命了,掉下这么深的谷去,尸体想必早摔得稀烂了!” 骠骑兵大怒,有的扯开弓箭还击。有地填好火药炮弹,砰砰地就向回鹘兵开火!骠骑兵这一全力报仇。回鹘兵顿时大乱,弓箭还击不一定能伤到人,可炮弹打的就距离,他们正好就在炮火的覆盖范围内,这一顿乱炸,把前面地回鹘兵全部炸死,死人死马躺了一片! 刘德郐见敌人走了,便对手下道:“庄队长和咱们一起远征,现在战死在这里,我们必须要把他的尸体找到,送回国去,给他的家人一个交待!” 刘德郐带着炮兵顺着峡谷走,想找到下去的路,可这条峡谷却是又长又深,一直走到第二天中午,也没走到头,更别提下去找人了! 山坡虽缓,战马却也无法下去,刘德郐只好徒步下山,身后跟着一队骠骑兵。山上的骠骑兵见队长走了,商量了一下,觉得不能在这里干等,他们拉着大炮又往回走,回昨天发生战斗的地方,一来一回虽然太麻烦,但安全第 谷底尸首倒是不少,有人也有马,翻遍了尸首却始终未找到庄达运的。刘德郐心道:“难道有野兽吃了他地尸首?可这里尸体遍地,个个都没有被咬过的痕迹,为啥他的却不见了? 叫了几嗓子,却听到头上有人说话:“他奶奶的,是谁啊,咋叫得这般难听?” “太不爽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没把我摔死,让我大失所望!”庄达运见战友们来寻他,心里也是高兴非常! 庄达运笑道:“说话跟放屁一样,我要是能下来,早就下来啦,你当在这上面喝风吃露很舒服吗?你们要是再晚来两天,我就成人干啦!”他举起军用水壶,向下面的人晃了晃。 庄达运摇头道:“我双腿齐断,下不来啦,你们上来接我吧!” 庄达运一下来就道:“给我一口酒喝,实在受不了了,没东西吃倒没什么,可没酒喝,嘴里都要淡出鸟儿来!” 士兵们都道:“快送庄队长上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庄达运道:“有水吗?给我喝两口。” 上下相 这回再走,却快了许多,这面果然好走。走了不多时,刘德郐发现谷底有几具腐烂的尸体,尸体上穿的竟是高昌军服!怎么高昌士兵跑到这里来啦? 刘德郐心想:“这里咋还有人居住呢,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生活吗?我看除了逃犯以外,谁也不会在这里生活!” 刘德郐打趣道:“抓到谁了?不会是那个马合木吧,你们这几个人就把西喀喇汗国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