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住战马,莫启哲对李肉人道:“太子殿下,快快作词啊,大家都等着呢,你不作词,我们冲锋起来都没力气了!” 李肉人赶忙道:“不要如此!都元帅,你还是照原定计划行动吧,不要因为我一人而延误了战斗时间!” 李肉人作战经验较少,不明白什么叫阵前压力,敌对两军如果在数量上有巨大差距,人少的一方往往害怕,可如果一旦开始混战,那这种恐惧就会迅速消失,士兵只会看到身边的那几个敌人,乱砍乱杀中也就不知害怕了!可如果人多的那方要是不先开战,却大规模的向对方施压,那人少的军队,军心就会有所动摇,甚至会发生不战自溃的现象,这是战场上经常可以碰到的状况。莫启哲人多势重,又完全包围了青唐军,他当然要好好地利用这种优势了,直接冲上去开战,以己方的重大损失换取胜利,这可与他的秉性不合。 眯起眼睛,赵怀恩对一名传令兵道:“你去前面见莫启哲,这么跟他说” 传令兵来到骠骑军跟前。道:“我家大王有事要和你们莫大王商量!” 传令兵无法,只好穿过骠骑大军,向中军跑去。 “定是求和,我们要不要答应?”木合它尔问道。 李肉人陪笑道:“当然应该答应啦!”忽见莫启哲脸色一沉,他忙改口道:“全凭都元帅做主,你说答应就答应,说不行就不行!” 骠骑亲兵上来就把这名传令兵给抓住了。一顿狂搜,没找着任何隐藏的武器,心有不甘,亲兵竟把他给扒了个精光,从帽子到靴子尽数除去。这名传令兵光着脚,裸地站在雪地上。双手捂住下体,哆哆嗦嗦地看着莫启哲。 传令兵赶紧点头,就差一口气没被冻死了! 传令兵道:“我家大王愿向莫大王称臣,年年进贡,但也请莫大王能在边境开茶马市,充许两国百姓自由买卖。” 骠骑兵给传令兵牵过战马,让他回去。传令兵求道:“莫大王,求你把裤子还我吧,我光着屁股也没法骑马啊!”莫启哲道:“我问你,你在上阵打仗前,会不会先磨磨刀枪?” 莫启哲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同意,语重心长地道:“是啊,打仗前一定要先磨好武器才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点道理谁都懂!可你有没有想过打完仗和平了,你会去干什么呢?” “这不就得了,国家与国家之间地战争打完了,你就要回家去和你那婆娘上床去打仗了!和自己的老婆过招总不能拿刀吧,你会用什么武器?” 骠骑将军们放声大笑,连李肉人见了这传令兵的样子,也忍不住好笑,这人地动作可真逗啊!木合它尔一边笑,一边指着传令兵的下身道:“当然就是用他捂着的那话啦!” “可能是天太冷,他怕冻坏了种子,所以拿手捂着,热乎热乎,免得种子冻坏了,以后发不了芽!” 传令兵心道:“我的妈呀,你是都元帅啊,还是一个臭不可当的流氓啊,说话竟这般没有分寸,也不怕被人笑话!我还是别跟他要裤子了。再要下去,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 传令兵心里委屈,我也不想啊。可那位莫大王竟对男人也耍流氓,我也没招啊!你还骂我,我是受害者呀!他道:“莫启哲不答应大王你的条件,非要把青唐划入梁国版图不可!” 传令兵道:“是。那给我身衣服啊,我总不能再光着身子回去!” 带百人队去还安全点,莫启哲总不能把一百人全给扒光了!一百名骑兵随着传令兵二次来到莫启哲跟前。这次青唐兵可算是领教到什么叫做真正地流氓了!便一拥而上,刀枪相加,要把这一百零一人全给杀了。传令兵叫道:“别误会,我是刚才那人啊,这个百人队是保护我的,不是要来和你们厮杀地!”“扔掉武器,下马!”骠骑军的一个都统恶狠狠地叫道。 青唐兵刚下马,骠骑兵便冲上来扒他们的衣服,百夫长吓得哇哇大叫,他可看见刚才那传令兵的样子了,简直也太丢人了,真不知这帮骠骑兵到底有什么怪癖,竟这么爱看男人地屁股! 百夫长心惊胆颤地道:“各位大哥是不是许久没见过女人了?实不相瞒,咱们这些兄弟都是地地道道的男人,请各位大哥千万不要认错人了!”他发现这些骠骑兵都在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有的竟在偷窥自己的屁股,这也太危险了! 传令兵站在莫启哲马前,把赵怀恩的话复述了一遍,莫启哲假装思考了一番,这才道:“原来赵大王只想当个镇守使啊?这个好办,我就封他为河湟镇守使好了,另加青唐公爵爵位,是一等公。你回去吧,告诉他一声。让他来见我,当面谢恩!” 传令兵心道:“王八蛋,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管你要衣服,你还能还我怎么地!” “那就请莫大王” 传令兵大惊,这回连马都不给啦。也太狠了吧,让我们就这么跑回去,尊严尽失,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眼见这一群赤身的士兵。不仅赵怀恩有种要吐血的感觉,其他青唐兵也都怒火中烧。皆道莫启哲欺人太甚! 其他将军们也道:“这口气实在忍不下去了!大王,还跟莫启哲谈什么判,干脆放手一搏吧,就算是死要死得轰轰烈烈,不能堕了咱们青唐勇士的威风!” 传令兵点头道:“答应了,还封大王为一等公!不过他要你亲自过去谢恩。” 将军们一齐点头,心道:“就算不是冲上来就杀,单是冲上就扒,这谁也受不了啊!”传令兵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他披上了一件外衣,里面啥也没穿,免得去了再被扒,穿来穿去的何其麻烦。 莫启哲道:“要我们让出个地方来?为什么,直接把刀枪扔到地上,让我的士兵过去收不就好了吗?哦,你们是怕我突然反悔,等一放下武器,我就会下令杀掉你们吧!我虽然不会那样做,但为了让你们投降得放心些,我就给你们让出一块地方来。” 骠骑兵把传令兵地那件外衣扔还给他,一人道:“你都是第三次来了,我们已经很相信你不会带暗器的,所以也就没打算搜。谁知你竟然上来就露屁股,你是不是有病啊?” 兵将们先是一呆,随后纵声狂笑,指着这传令兵笑得几乎从马上掉下来。传令兵满脸通红,穿上外衣,也不停留。上马就跑了,这辈子打死他,也不想再见莫启哲这个大流氓了! 莫启哲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这位肉人兄。道:“我不了解赵怀恩这个人,但想他能失国复国,便猜他应该是个有刚的男人,可我怕他骗我,所以就用计试了试,看看他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你瞧,这不一试就试出来了嘛!” 可他这话一说完,骠骑将军们一齐吃惊地看着他,许多人眼里充满了蔑视,这个太子可真够无能地。竟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透,也难怪西夏人都反对他! 李肉人见莫启哲当众下他的面子,很是生气,道:“我说这话是为了大王好,替你地名声着想,你要是不听那就做罢!” “什么,你也敢取笑我!”李肉人扬手就想给这侍卫一鞭子。侍卫队长赶忙上前小声道:“太子息怒。你想啊,一般人要是受了这么大的侮辱,本来就算要投降,也一定会改主意,可那赵怀恩却毫不在乎,对于侮辱他信使地事只字不提,却一个劲儿地要咱们给他让出块地方,这说明了什么?”么?”李肉人不解地问。 赵怀恩命令军队向莫启哲这边聚结,不许分散,军队排成密集队形,形成一个拳头的样子。原本被包围地韩企先部队,在青唐兵撤围后,与外面的骠骑军大队汇合,但韩企先并没有立即去找莫启哲,而是命令军队紧紧咬住赵怀恩地部队,两军相距不过百步,如果赵怀恩敢耍花样,骠骑兵起步便能冲进青唐军中。 将军们都摇头道:“这等奇耻大辱如何忍得,大王你就下令吧,咱们宁死也要和他拼了!” 将军们都非常感动,大王向来残忍,对部属总是极为严格,有一点小错便要砍头,没想到在这生死存亡地时刻,他却反而露出了真性情,大王对我们还是很好的啊! 赵怀恩点头:“患难知人心,难得你们愿与我同生共死,我有一计要说给你们听,可计虽好却难办得很!” 一名将军道:“大王,如果咱们冲不出去,那就全都得死!怎么都是个死,要是能拉上莫启哲做垫背。那此生还有何求!请大王充许我去执行这个任务,我定会完成!” 其他将军都道:“钦罗多,你勇武过人,还是留在大王身边吧,护着大王冲出重围,至于刺杀莫启哲的事。就让我们其中一人去就成了!” 赵怀恩道:“好兄弟,这回全看你地了!” 众将军齐向他行吐蕃大礼。道:“来世必见!”带着几名赵怀恩的侍卫,钦罗多怀揣利刃,去见莫启哲。青唐大军垂下刀枪,装出一副驯服地样子,实事上都在等着赵怀恩下令冲杀。 李肉人一咧嘴,他已经知道赵怀恩假投降了,虽不知来的是假赵怀恩,可他终究不想涉险。摇头道:“都元帅说笑了,受降大事自当由你主持,我可不行,见了赵怀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还用得着说什么,你就说自己是行军主帅不就行了!我说太子啊,你什么事都爱往后躲,这可不行啊,这不成缩头乌龟了嘛,以后怎么当皇帝啊,你就不怕那顶皇冠一戴到头上,直接就压到了脖子上?”莫启哲这番话说得已经非常不客气,他灭了吐蕃,下一步就要去打西夏,这李肉人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在这位太子爷面前戴地假面具也该摘下来了。 莫启哲笑道:“当然可以,其实我有什么了不起的,太子要学我,真是给面子啊!”假冒赵怀恩的钦罗多到了,来到莫启哲和李肉人的马前,钦罗多翻身下马,跪下行礼,道:“小王参加梁王!” 李肉人对于别人给自己下跪,早就习以为常了,西夏的王爷不少,在他面前不也同样直不起腰来。他见赵怀恩只给莫启哲问安,心中不满,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你是要见行军主帅啊,还是要见莫大王啊?”李肉人冷冷地道。 李肉人道:“我便是行军主帅,你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李肉人又哼了一声,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又不敢对骠骑兵下令,只好含糊地摆了摆手。莫启哲立即下令道:“让开道路,让青唐兵出去!对了,出去后要让他们在哪里缴械啊?” “你们先出去就行了,等出去后再说吧!”莫启哲好说话得很,简直就是放青唐兵逃生。 骠骑兵给青唐兵让出的道路很窄,青唐兵要想出去,就得排成长队,十几万人呢,这得走多长时间!前面的青唐兵慢跑出了大阵,后面的人都在焦急地等着自己出去。赵怀恩穿着普通盔甲。走在队伍地前部,他也急啊,这份急于脱险地心情把他熬得满脸通红,两只焦黄的眼睛都变颜色了,变成褐色的了! 李肉人道:“天黑就天黑呗,有何关系,难道你们青唐地男人都怕黑吗?” 刀锋锐利,盔甲破碎 莫启哲眼见着李肉人遇刺,不去救助,反而大叫道:“赵怀恩刺杀了太子啦,西夏的兄弟们,给我杀啊!这些青唐兵是假投降的!” 莫启哲心中放声大笑,自己借刀杀人,一下子就干掉了西夏和青唐的两位首领,这份得意真是难以形容。他对着躺倒在地的李肉人道:“太子殿下,你刚还说我把别人扒得光屁股不对,好啊,这回我没扒,连身都没搜!怎么样,他竟真给了你一刀,你说你地好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好人不长命,你怎地忘记了这句至理名言!哈哈,哈哈哈!” 莫启哲的笑声就象是被一柄大剪刀剪断相似,嘎然而止,所有得意都飞上了云端!李肉人没事?他是人类么,挨了那么狠的一刀竟然没事?难道是外星人变种,是个异形! 军医给李肉人解开盔甲,原来这李肉人深怕受了莫启哲的暗算,竟穿了三层甲胄,外面是白龙甲,里面还有一件犀牛皮做的皮甲,贴身竟还有一件金丝软甲!钦罗多那一刀虽猛,并也把三层甲胄都刺穿了,可力道却被卸掉了大半,那快刀只刺进了李肉人胸口少许。血是流了不少,可骨头却没伤到,他是死不了的! 莫启哲道:“太子不要太过生气,好好养伤才对!来人啊,把那赵怀恩给老子砍死!” “他奶奶的,再砍几刀。让阎王爷也认不出他是个什么东西!”莫启哲心中大骂:“赵怀恩这个废物,连个人也杀不死,简直是没用到了极点,让老子白欢喜了一场。” 赵怀恩先出的包围圈,他可没傻到回去指挥自己地军队作战。对于一场必败的战斗,没有理由搭上他一条性命!他以前也被逼得走投无路过,可咬牙他活了下来,而且还复了国,这次他也坚信,只要不死,早晚有一日会重回青唐!带着三千多人,赵怀恩逃出生天,向西域逃去! 连绵十几里的战场,白雪尽被染红,躺满了死尸,骠骑和西夏联军正在寻找不肯投降地青唐兵,骠骑兵以救助己方伤兵为主,而西夏兵则是在大杀青唐伤兵,拿伤兵泄愤!投降的青唐兵都憎恨地看着西夏兵,可手中刀枪已缴,无力反抗了! 将军们都点头答应,韩企先亲自去收编降兵,他有意把骠骑兵和青唐军混编在一起,不露痕迹的把西夏兵独自分开出去,这样就形成了骠骑兵和青唐兵联合,而西夏军独立成军了!西夏士兵们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但他们尚未发现危险,反而对能脱离骠骑军而感到喜慰!将军们一说西夏兵聚集到一块去,他们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骠骑兵队伍,比当初混编他们时快多了! 埋锅造饭,全军就坐在尸体堆里吃饭。韩企先来到莫启哲地身边,道:“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始?” 李佑仁道:“动什么手啊?” 李佑仁看向四周的尸体,心道:“这不是人肉馅儿的吧?”他问道:“要赶什么路呀,有多远,都元帅不去吗?” 李肉人哦了一声,也不明白莫启哲说的是什么,他不吃莫启哲给的食物,只吃自己侍卫做的,好在莫启哲也不在乎,并不强求。 骠骑兵咬着大饼,含含糊糊地道:“早被砍得稀巴烂了,被马蹄踏入泥里了吧!啊对了,他的脑袋我们倒是留下了,要传示吐蕃各部,通告大小酋长他们的大王已经” 骠骑兵拿来了钦罗多地人头,这颗人头也被砍得面目全非了。达不野古仔细辨认,那双焦黄的眼睛是看不出来颜色了,可真正地赵怀恩却是赤发红须,而钦罗多是黑头发的,虽被血染成了紫色,但黑色毕竟改变不了!达不野古使劲用雪去擦头发,擦掉血迹,确实了这人的头发是黑色的,叹了口气,他提着人头来到了莫启哲跟前。 莫启哲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人头都快被砍烂了,你也认得出?” “他奶奶的,竟然低估了他!”莫启哲扔掉手里的食物,叫道:“韩企先,快快传令,叫兄弟们不要进行下一步行动了,留着他们还有用 韩企先赶忙跑来,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逃走的青唐兵不过才几千人啊!”莫启哲气急败坏地道:“就算只跑了一个,也肯定是他!逃跑的本事倒是不小!” “那些青唐败兵是朝哪个方向跑的?”莫启哲翻身上马,按时间算赵怀恩都跑出好远了,得赶紧追才行。 达不野古道:“应该是有西域血统吧,那里别说红头发的人,就连金发的都有,有人眼珠还是绿的呢!” 李肉人在后面叫道:“可谁是他姥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