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急道:“我以前当过骠骑兵啊,当然知道军服上的差别!师父,你快给我解开死穴啊!”他一副急着要帮忙的样子,看着真让人感动,但是大和尚却没上当! 骠骑兵的斥候是所有军人里面最勇猛的,挥刀跃马疾冲到了两人跟前,一名骠骑兵凶猛地抡刀向大和尚头上劈来,马刀破空之声大做,这刀如要劈中,足可把大和尚砍成两半!大和尚不躲不闪,待马刀砍到头顶,突然伸指一弹,的一声,如铁条击中铁板,正中刀面,骠骑兵虎口剧痛,马刀脱手而飞! 大和尚虽然在大理就发现骠骑兵对自己这个假徒弟一直是穷追不舍,可万万料不到他就是莫启哲,只道这人是个油嘴滑舌的军官,讨得了上司的欢心,所以才对他稍有看重罢了!可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了,这队一百来人的斥候兵个个武艺精强,俱是以一当十的勇士,要这么多的勇士来救一个小军官,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徒弟一定位高权重,就算不是个上将军,至少也得是个都统! 达不野古纵马狂奔,他见大和尚武功高到难以想象,本想跳下马,让莫启哲骑着自己的马赶紧逃走。谁知莫启哲穴道被点,这大和尚也不知是用的什么手法点的,竟把莫启哲点成了一根木头,全身僵硬,上马之后他不但无法骑在马背。身子连软下来都不能,真象根大木棍一样被达不野古横着放在鞍上! 冲回镇上。达不野古消失在人群中,大和尚虽再次摆脱了骠骑兵的围攻,可却也找不到达不野古了!气愤中大和尚也不理会后面吵嚷着地骠骑兵,转头向峨眉山上奔去,骠骑兵在后面拍马追赶,可越追越远,终于不见了他的身影! 营中的军医来到,可诊断了半天,竟诊不出莫启哲为什么会全身僵硬,虽知是被点穴,可点穴竟被点成这个样子,倒也少见,而且这穴该怎么解,竟无一人知道!达不野古以为只要过几个时辰穴道就会自动解开,可直等了一晚,莫启哲也是没动得了,他的眼皮无法合上,眼睛疼得厉害,军医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维持他地眼睛不要因此失明! 两万骠骑兵护着莫启哲回返成都,可只走了一天,傍晚时分,莫启哲就能动了,原来大和尚点的穴十二个时辰就可自解,他点穴地时候,没查觉到莫启哲的重要,是以没下杀手,仅是普通的点穴而已,只是他武功太高,对他来讲是普通的事,对别人来讲可不是了,所以军医中没有一人能解得了这穴,白白虚惊了一场。 莫启哲到了成都后,虽然穴道不解自开,可却留下了后遗症,全身酸麻无力,胸口气闷,只能靠每天吃药来维持。他知道这是大和尚留下地后手,想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怒之下,兵发峨眉,把山上彻底搜了个遍,无论僧道尼姑,统统抓起来严刑逼问,可却连大和尚的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他的这个师父就象是人间蒸发了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了莫启哲地意思,韩企先摇头道:“不妥不妥,照都元帅的意思是要用议和来换取解穴的方法,那么如果大理真的答应了给你解穴,完事之后,我们还打不打他们呢?” “是啊,都元帅说得对,我们是要再去攻打大理的!这点我们知道。想必大理的朝廷也不会笨到不明白,所以说他们是不可能议和的。就算退一步说,他们答应了,我估计解穴也不会解得彻底,没准儿会把穴解得不清不楚。又或者是分开解,一年解一点,那我们岂不是被缚住了手脚,永远不能对他们开战了?” “不错,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进大理,那时再谈条件,便不会很被动了!” “是那个和尚吗?” 韩企先一咧嘴,往常都是都元帅欺负人,偏在崇圣寺里差点被人给那个了,这个仇看来是非报不可的! 杨再兴等人也回到了四川,春风跟着来了,还有一众明教高手,莫启哲大喜,劝说春风留在自己身边,还有她那一大帮的高手,也可以给自己当侍卫。可春风摇头不充,说她来大理是想胁持那个段易宝,逼大理提供给自己一笔钱粮军备,现在南宋大乱,她正好可以重振明教声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业心的,虽然心中很是舍不得她走,但也并未刻意挽留,她去南宋捣乱,对自己日后发兵攻打,也很有利。 春风摇头道:“我一来是为父亲报仇,二来只是想让明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我跟大理那个小姑娘可不一样,我并不想成为女皇,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咱们会成为敌人!” 春风大喜,拉住了莫启哲的手,问道:“如果你日后真的得了天下,肯立明教为国教吗?” 春风没听出来他的话里大有玄机,只道他肯帮忙,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我有了起兵的物资,要想把南宋搞得天下大乱,那是一点儿问题没有的!” 关于军备这方面莫启哲倒是能满足她,拨了一批军需品给春风,助她在南宋起事造反。春风对他千恩万谢,并且一再表示,定要会遍天下武学高手,为他解开胸前那两道青色的死穴。 莫启哲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好了,南宋名将众多。以现在地情况看,明教要想成什么气候那是不可能的,最后还是得要求我们帮忙。想让我立他们为国教,哈哈,这个理想他们可以在梦中实现!”说完他放声大笑。 春风笑道:“对付莫启哲这个人啊,软硬都不行。只能骗他上当!嗯,这场戏你们演得很好,弄得他晕头转向。对了,那些食人部落的人怎么样了?” “其实这样也好。他们全族被灭,咱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省得再有人被吃!” 春风道:“有什么好怕的,想成大事还怕得罪人吗?不用担心,我敢担保那个女皇做不了多久!骠骑军不可能灭不了大理地,她失了国,什么高手也是白扯,就象咱们一样,还得求别人帮忙才能报仇!” 春风美眸闪闪发光,轻声道:“那天想必不远了” 莫启哲却不同意,大理立谁为帝,关我们什么事,这个理由找得不好,再说中原现在连女子都可以参加科考了,别的国家有个女子当皇帝,我们却要指手划脚,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这个理由一出,不但会激起大理百姓地抵抗热情,更会让中原百姓认为骠骑军出尔反尔,从此不再信任大梁政权! 莫启哲迅速集结了三十五万大军,三十万主力,加上五万川兵,分兵五路,等候在边境上,准备先击败大理军队,然后就势反攻进大理。谁知,大理军队只是陈兵国界,并不主动入侵四川,不给骠骑军开战的借口! 正面战场和头一次差不多,大理军队只开了一仗,便全军撤退,又使出了坚壁清野那一招,骠骑军所到之处焦土一片,什么都没有!二十万大军由韩企先率领,他命令士兵慢慢进攻。前后呼应,步步为营,护住一条后勤补给线,军粮和药品源源不绝地送入军中,就算军粮不能在大理境内得到补充。骠骑军也是不必担心又会无功而返了! 这天,莫启哲正在做着可以领军突然出现在大理城下地白日美梦,忽然有斥候来报,前面发现敌情,路上无数大树被砍倒。挡住了去路,后面有大批妖兵列阵。妖兵身体发绿,头上不长头发,却长满了羽毛! 斥候不敢再说什么,但心下却不以为然,一定是妖怪,要不然他们坐骑的鼻子为啥长得那么长! 身边的耶律玉哥道:“我想这就是长鼻子牛妖了,长得可真大呀,比咱们的马 “废话,这是大象,当然比马大!咱们中原地军队没见过大象,便胡乱叫妖怪,那些川兵也不象话,为啥不跟其他部队说明白,结果现在弄得军心动摇!”一名川兵将军道:“都元帅切勿发怒,咱们的川兵也不是人人都见过这东西的,这跟我们可没关系!” 众兵将听都元帅这般胸有成竹,也都放下了心,准备等会得胜后,去捡两条象腿吃吃,尝尝这玩意地味道。 这队大理军用地竹弓射程较近,根本射不到骠骑军的跟前,莫启哲哈哈大笑,得意地道:“炮兵停手!兄弟们,让对方见识一下咱们的强弓硬弩,先放普通羽箭,再放火药箭!” 杨再兴在远处叫道:“都元帅,他们要跑,咱们要不要追一下?” 耶律玉哥道:“十来万人行军,不可能不被发现,没啥好奇怪的,大哥多虑了!” 杨再兴点头答应,指挥骠骑兵追敌,他们一追,大理兵砍的那些大树可就发挥出作用了,这些树很多。而且堆的到处都是,马蹄踏到树木上,不是打滑。就是根本伸不开腿,无法起步奔跑,骠骑军前面的士兵一慢,后面的却又收不住脚,前后乱哄哄地挤在了一起,根本追不了大理兵。 耶律玉哥瞪着眼睛道:“大哥,着火了!” 谁知骠骑兵想调头退走,却还退不走了,这时是夏天,刮地是南风,风向正好对着行军的骠骑兵,丛林中树木太多,一棵树没等烧完,另外几十棵便着了起来,火势不见减小,反而越着越大,风助火势,火仗风威,大火迅速蔓延,不大会儿功夫,大火竟追着撤退地骠骑军烧了起来,骠骑兵既停不下来又绕不过去,都大叫不妙! 下命令容易,只需动动嘴就得,可执行起来就难多了,骠骑兵人人知道在大火中如果落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可人知道,马不知道啊!士兵跨下的战马被烈焰惊得长嘶踏蹄,更有些战马开始乱跑起来,骠骑兵严整地队形出现了混乱,士兵们挤在一起,全都放声大叫起来,领兵的将领扯直了脖子大声喝令,可是士兵们全都慌得失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耶律玉哥叫道:“大哥,你别慌!杨元帅你也不要急着逃跑!” 耶律玉哥摇头道:“大哥,你以前没在草原游过牧,不知道野火的厉害!这野火只要烧起来,把马跑死也逃不过去!要想求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咱们自己也放火!” 耶律玉哥道:“你听我说啊,咱们找块草木较少的地方,先放火把那里烧干净,然后躲到那里,大火就会绕道烧过,我们就能得救了!这招是契丹人常用的方法,绝对好使!” 突发地火灾让士兵们晕了头脑,但他们看到将军们都下马砍树,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契丹籍和女真籍的士兵立即下马砍树,他们的这一行动虽不能马上让宋籍的士兵明白,但也都跟着照做了起来。紧急关头,人地潜力被激发了出来。遇到火灾,平常手无缚鸡之力地弱书生,都能力负百斤,何况这些孔武有力的军人!十几万人象发了疯似地砍树割草,很快在大军的周围出现了一圈大空地。这大空地象是一个大盘子的盘边一样,把骠骑兵圈在了里面,虽然盘中的草木并未被砍倒扔出,但只要有一点空地,大火便无法延伸过来。顺着盘边绕了过去! 莫启哲瘫倒在地上,对耶律玉哥道:“傻兄弟,没想到你还有点头脑啊,救了你大哥一命!” 还未说完,杨再兴便道:“你刚才说的方法是烧出块空地,可现在咱们是砍出了块空地,和你的方法不同,所以这不是你的功劳。而是我地,是我第一个第二个砍树向外扔的!第一个当然是都元帅啦。都元帅英勇无比” 莫启哲震惊之余,急忙下令突火枪队看好自己的火药,又命令全体士兵把火药箭守好,千万别被点着,炸伤了自己!地士兵。 说完莫启哲扯下了一块战袍,又拉下了裤子,对着那块布撒尿,尿完后直接就把这块尿布蒙在了口鼻之上!众将领一看莫启哲这般做法,都明白了,原来都元帅是被火烤得渴了,想喝点饮料,可为啥不从水囊中取水呢,非要喝尿? 莫启哲大怒,拉下脸上的尿布,骂道:“他奶奶的,你们这帮混蛋,我是让你们学我把这布蒙在自己的脸上,给我干嘛!” 将军们立即命令自己的属下也都如此,当官的都喝尿了,当兵的也得有苦同当,一级压一级,这个命令倒是传得极快,不一会骠骑兵全体都蒙上了尿布,最小的士兵无人可令,心中气恼,只好拿战马撒气,多尿了一块布,给自己地马也蒙上了! 大火越着越大。夜色降临,天上明月当空,是个晴朗地夏夜,无穷的苍穹下,却是熊熊的大火,远近百里的大理百姓全都看见了,都道这场山火来得太突然。不知要烧到几时,靠山吃山,要是把密林全都烧光了,以后可让老百姓怎么活! 领兵的大理将军姓高,是权相高贞量的族弟,名叫高贞兴。他这次领兵不是来打骠骑军地,他根本就不知道莫启哲竟会从这里入侵,要是知道他敢来这嘛!高贞兴是来平叛的,由于高氏和杨氏在朝中的激烈斗争,大理地方的各种割据势力趁骠骑军入侵之机,一齐起来反对高氏专权,拥立杨氏为世袭宰相。高贞兴得了族兄高贞量的命令,是来这里剿灭一众大小洞主山主地。要不然凭他金枝玉叶的身份,哪能冒险来和莫启哲叫板,在大理贵族的眼里,莫启哲毫无疑问地是个杀人魔王! 迷梦最难醒,高贞兴狂喜中没带兵逃走,相反又回来了,看着这照亮天际的大火,他心想:“这场大火也许就是我登殿为相的预兆,我高贞兴受神灵保佑,终于也有了出人头地地一天!”梦还未醒,却见前面最先起火的地方,草木已经燃尽,火势变微,浓烟散去,露出了后面的军队,骠骑军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尽数被烧死,一地的尸体,而是怒目相视,手中握着刀枪对着自己! 身边的大理兵丁叫道:“不是鬼啊,是人!他们没死!” 高贞兴大叫道:“鬼来啦,快跑啊!”大理士兵多数拜佛信鬼,这冲天大火过后,火场里竟跑出了大批敌军,想必只有鬼魂才能如此,和敌兵对打也许能获胜,可是和敌鬼厮杀那是有败无胜的,为了避免自己也变成鬼,还是赶紧跑吧!大理兵催动战象,转头逃跑,步兵跟在象兵后面,也连蹦带跳地逃命! 骠骑兵被诅咒得莫名其妙,也不管这些吃斋念佛地和尚兵了,继续追赶前面的象兵。莫启哲随后来到,看了看跪拜了满地地降兵,问道:“我说,你们干嘛呢?投降不用跪地磕头,只要放下武器就行!” 这话一出口,差点没把莫启哲气死,不用闪电劈他就几乎咽气了!什么玩意啊,竟当老子是恶鬼!他怒道:“老子正是饿鬼,这就把你烤了吃!” 这名大理士兵叫道:“生又何欢” 这名士兵放声大哭,叫道:“这真是魔鬼的泪水呀,有股鬼的味道,我的脸现在好难受啊!”其余的大理兵也是面有惧色,这恶鬼竟把一个虔诚理佛的好人,变成了小鬼,他的法力太高深了,可千万不要把自己也被成小鬼啊!恐怖的阴影在大理兵心中掠过,他们有的人甚至晕了过去,其他的人也是哭流满面,但奇怪的是这些士兵都逆来顺受,并没有激烈的暴乱产生。 杨再兴道:“是修行来世,想下一辈子有福!” 他们都不信神信鬼的,对来世什么的都不太明白,莫启哲也是糊里糊涂,可见了这些大理兵的反应,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骠骑军入侵大理总是失利,原因就是找不到他们的弱点,可现在这不就找到了嘛! 大理兵听他这般叫法,都停止 莫启哲不理会这些俘虏,对杨再兴下令道:“去把前面那些象兵一起抓住,尽量抓活的,然后集中起来,带到我这儿!” 莫启哲又低声对耶律玉哥道:“上次送给大理的那些假货,不是多准备了一份吗?带没带来?如果带来了,快点儿把它们拿来,这批备用佛宝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