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听到前面有大河挡路,毫不在意的道:“不过是条河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浅些就骑马过去,宽些就征集渡船,这有什么好报告的,行军又不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情。” “什么?吐蕃军队?这里怎么会出现吐蕃人?”莫启哲大吃一惊,这里可离吐蕃不近啊,中间隔着四川呢,他们竟跨境过来了! 莫启哲怒道:“可这里不是还没到四川呢吗,是咱们的地盘儿,难道吐蕃想对南宋和咱们大梁一起开战!咦,不对啊,他们没在四川布阵阻击我们,而是在这里阻击,那只对我们宣战啊!怎么搞的,咱们也没得罪吐蕃啊,他们干嘛来打我们?” “可吐蕃怎么就跑到咱们这儿来了呢,百思不得其解啊!”莫启哲不明白,他手下的将领也都茫然,难道吐蕃真强大到可以和中原第一强国叫板的地步?敢入侵骠骑军领地的军队他们从没碰上过,即使当初他们仅有河南一地之时,都没有别的军队敢来打,现在实力这么强大了,竟遇到了入侵。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骠骑军由于为数众多,所以是分路行军,莫启哲的中军吹起号角,命令各军集结准备作战。各路兵马立即向河边靠拢,炮兵拉着炮车也到了河边,三百余门火炮一字排开,炮手填上火药炮弹,只要一声令下。炮弹就能将敌营轰成平地! 莫启哲不用大圆筒作望远镜,也能看清对岸地情况,只见河那头有七八千个破帐篷。还有上万头牛羊,营地里甚至有女人的身影,在营地前面有大概不到两万的军队,沿着河岸列成长长的一队,看样子是想阻击骠骑军过河。 韩企先也松了口气,道:“对方的领军主将看来不是个名将,想趁咱们过河的时机阻击是不错,可却列错了阵形,他们人少,哪能列长蛇阵,在这么长的战线上作战,只要被突破了一个小口子,岂不是就要全线崩溃,应该列厚而深的阵形才对。不过照他们现在地人数看,列什么阵也不好使,根本不需咱们全军过河作战,只要前锋过去就可以把他们歼灭了!” 吐蕃不在骠骑军下一个作战计划之内,所以对他们了解得较少,吐蕃军队的装备到底是什么样,骠骑军谁也不知,差不多所有地将领都没见过吐蕃人,对这个国家的认识几乎为零,这时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支军队,众将士当然好奇,一边列阵一边议论对方到底是干什么来地! 韩企先忽然道:“他们不是正规军,好象只是一个部落地部民,军队中有许多人也不是战士,而是奴隶娃子!” “奴隶娃子只是吐蕃人对奴隶的称呼,不是指小孩儿!”韩企先道。 听着都元帅狂妄的笑声,一名骠骑传令兵出列。扯开了嗓门向对岸喊话,问对方到底来大梁干什么,如果不是开战,而是迁居到此,那请后退。让骠骑兵过河! 莫启哲脸色一沉,我好意待你,你却不领情儿,这可不能怪我了!手一挥,中军令旗一展,炮兵调准了炮口,二十门巨炮首先说话,砰砰巨响中。炮弹打到了吐蕃军队地后方,也就是他们的营地之中,火光闪动中,数十个帐篷被轰倒,高温的炮弹引燃了帐篷。大光着了起来,营中大乱。吐蕃士兵的家属四下乱跑,慌成一片,他们都没见过大炮,猛一受到攻击,登时就惊慌失措了! 莫启哲毫不停留,下令强渡过河,一队五百人的骠骑兵先锋纵马下河,前去抢滩。莫启哲再次下令沿河征船,短时间虽征不到可以让三十万人过河地船只,但只要征到少量就行,直接搭浮桥强渡! 吐蕃的酋长也急忙组织士兵反扑,霎时间,河两岸鼓声阵阵 莫启哲脸色阴沉,他的作战计划里,可没有和吐蕃这么快翻脸的一条,如今大理未平,倒先和吐蕃动上手了,吐蕃可比大理强多了,而且地广人稀,极难攻占,先和他们开战,事情地结果可难以预料了,不知在灭了吐蕃之后,还有没有力量去打大理!真该死,事情为什么不能按着自己的计划发展呢,计划跟不上变化,难不成要让自己重新制定战略大计吗? 对面的吐蕃军队包围了骠骑军,正要群起歼之,忽听对岸炮声又响,骠骑炮兵拼命向吐蕃大营里放炮,转移目标,支援落入重围的前锋! 吐蕃酋长顾不得抓逃跑的奴隶,回到大营后,命手下拉出大车,围成一圈,结成车阵,士兵们都躲到车阵之后。向骠骑军放箭!过河的骠骑军见对手不逃,便放下心来,现在不跑,等大军过河,你们想跑也跑不了啦! 可让人纳闷儿的是,这支吐蕃军好象有恃无恐,并不撤离战场。布完车阵之后,只是静等骠骑军来攻!看到这种情况,莫启哲明白吐蕃军队一定有后援。他也不急,只命令骠骑军合围,但不要立即进攻,要以这小股吐蕃军队为诱饵,引得吐蕃大队来救,然后再一鼓击之,全歼来侵敌军! 一到对岸,莫启哲便抽出了大刀。指挥军队列阵,骠骑军各路军队战旗遮天蔽日。战马啸啸,做好了踏营的准备,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立即发动总攻! 车阵中闪出一人,身后有众多兵丁护卫,想必便是吐蕃酋长,这人四十多岁年纪,面红须浓,头发都打成小辫子,光头没戴铁盔,只听他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说道:“大梁?没听说过!吾乃何人,为甚要攻打尔等?” 杨再兴在一旁道:“好象这人背书背得不专心,竟把吾和尔的意思给搞反了!” 这时西方尘头大起,一支吐蕃大军踏尘而来,人数却也不多,也就五万来人。车阵中地吐蕃军队一见援军来到,便把锣声敲得震天动地,又吹响了号角,角声呜咽,声音虽然不大,却远近皆闻,在千军万马中把求救的信息传了出去。 十个骠骑军万人队齐声大喝,铁蹄飞扬,向吐蕃援军冲去。吐蕃军队头一回遇见这么强悍的敌人,只被骠骑军一个冲锋,就冲退了里许,吐蕃士兵人人面现惊慌,都不明白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厉害的敌军,不但打的旗号看不明白,而且人数也多得吓人!吐蕃领军地将领也是大骇,他带了七万部众出国,本以为以吐蕃军之强,这些人足可以横扫中原,谁知刚踏上中原的土地,就碰到强敌,他的军队压根就不是敌人的对手! 莫启哲见冲阵的军队得胜,又传令停止砍杀,改为收编俘虏。骠骑兵停止作战,向被围的吐蕃部众大声吆喝,要他们放下刀枪,如再抵抗,便没这么客气了! 骠骑兵把投降的吐蕃人全部绑起来,带到莫启哲马前。莫启哲立起眼睛。喝道:“你们是吐蕃人,跑到我们中原来干什么,是来抢地盘儿吗?要抢地盘儿为什么不去西夏,竟跑到这里,真是好大胆子!”他用马鞭一指那酋长。道:“你,乱看什么,说得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莫启哲摇头道:“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吾和尔不分,听你这么一说,打败仗的倒成我了!关键的却没答出。我问你,你是不是来打我们大梁地?”他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深怕这只会掉书袋的吐蕃酋长听不懂。 “什么?宋国的皇帝把我地地盘儿给了你们?”莫启哲大吃一惊,这陕西根本就不是南宋的国土啊,他乱给什么,竟拿我的土地送人情,这赵桓是不是糊涂啦,他拿了四川给我,这倒可以,可怎么能拿陕西给吐蕃,欠揍吧他! 小奴隶莫名其妙,显然他也没听过大梁这个新立之国。莫启哲无法,只好又道:“大金听说过吧?”,那可真叫孤陋寡闻到极点了! 没功夫再问,前面的骠骑军大队已经把吐蕃援军包围起来了,火药箭乱飞,把吐蕃军队炸得不成队形,有一部分吐蕃士兵已在投降,下马扔掉了兵器。莫启哲对这点倒很满意,看来吐蕃士兵好象没有誓死决战的那种斗志,一遇困难就受不了,投降得还蛮快的! 莫启哲道:“那也不一定,咱们的士兵平常吃得好穿得好,活得跟大爷相仿,一打不过人家,不还照样投降!” 骠骑军中军铜锣敲响,鸣金收兵,骠骑兵罢斗后退,放开了被包围的吐蕃援军。虽然放开了大队的吐蕃军,骠骑军却紧紧围着雅格等人,只要抓住了小鹿,不怕大鹿跑了! 还是那个小奴隶说话了,他现在也算是一个通译了,专给莫启哲做传声筒。他道:“我们的大首领要你们地将军过去说话。” 本以为对方也会象他一样不肯过来,谁知小奴隶只向那人喊了一句,那名吐蕃将军立即催马上前,过来和莫启哲说话,其豪爽的程度。让莫启哲忍不住起了坏心眼,便想把对方给抓住! 骂莫启哲卑鄙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做正人君子也不是他的人生目标。他毫不在意的道:“谢谢夸奖,既然你都看出我是个卑鄙之人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装什么大瓣蒜了!兄弟们,别客气了,把他抓住!” 骠骑军这一行为,激起了吐蕃士兵的大愤,从没见过这么不讲信义的人,简直是闻所未闻,大首领这么骄傲的人绝不能受辱与小人,士兵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要抢回他们的大首领,刚刚投降地雅格等人也纷纷叫骂,赤手空拳的冲上来,要和莫启哲拼命! 莫启哲道:“真是训练有素啊,叫不过来,就不过来,还真听号令!”转头又问小奴隶:“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莫启哲摇了摇头,道:“原来如此,不知我是牦牛还是毛羊!”他翻身下马,冲曹天峰一摆手,叫他撤刀,随后坐在地上,对大首领一指前面的草地,道:“坐,我们两个一起来当牦牛!” 莫启哲道:“是赵构还是赵桓把陕西送给了吐蕃?须知这里不是南宋的土地啊!”在小奴隶的翻译下,大首领和莫启哲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大首领道:“是成都的蜀王把这里给地我们,说是大宋皇帝的意思,赞普还没下令接收,我想得到块水草茂盛的地方,便先带着部落来了!” “他们的国王。”韩企先道。 莫启哲明白了,这个吐蕃首领上当了,他为人诚实淳朴便以为世人都是如此。一定是南宋的蜀王得知四川给了骠骑军,他没了封地,心中自然痛恨莫启哲,便使出诡计想挑拔吐蕃和骠骑军开战,他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只是没想到吐蕃国大军未到,却先来了个部落,而偏巧又被骠骑军给碰上了。也幸亏先碰上了这个叫欧松的部落,要不等到吐蕃大军开到,一场大仗打下来,不但把战火引到了陕西,骠骑军也无法再去占领四川。更别提进攻大理了! 大首领叹道:“我部落在吐蕃地牧场水草不盛。无法养活这老老少少的众多部民,听得有新领地并入,我自然要东来。希望能占一块好地,可没成想竟是受人之愚,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看来我也只能再回去了,唉!” 大首领激动地道:“你肯让我同你们做生意?以前我们和宋国的百姓都是在边境上私下交易的。换些盐巴布匹,那个蜀王不许我们进入他的领地!如果咱们可以自由交易。那我们以后可用不着再为生计发愁啦!” 大首领忙道:“我叫欧松!” 欧松感激地站起身,道:“你是好人,我刚开始误会了你,真是抱歉!我们吐蕃人骨头里都是干脆的,我不愿拐弯抹角的说话,你当 莫启哲也站起身,笑道:“我还以为你要送我哈达呢。好,我莫启哲和欧松兄弟今日结为朋友,不离不弃,永不相欺!” 得知了蜀王竟敢玩阴地,莫启哲这回可不客气了,欧松回国之后必会为自己说好话,吐蕃强邻之忧已解,他可以专心攻占四川了。进入蜀地后,莫启哲大做好人,宣布当年的税收全免,明年开始实行百一税,每到一处,他必会开仓放粮,用蜀王的东西送人情。四川虽然富饶,可南宋的税太重,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且川兵的饷银也总被克扣,当兵的连家都养不活,可蜀王的粮仓中却是新谷子压陈谷子,粮食多得都发了霉,莫启哲这一举动立即得了所到之处军民地一致支持,不用骠骑军逐一攻占,百姓便开门献城,扔下了南宋的旗帜,换上了大梁的。 “你想挑起我和吐蕃地战争,很可惜吐蕃不上当,你失算了!但你的罪恶不可饶恕,你地大印我收下了,那条上吊绳你自己留着吧,我对归顺之人向来宽厚,可今天却无论如何不能饶了你这等丧心病狂之人,哼!”说完莫启哲不再理他。打马入城,接受城中百姓的欢呼!蜀王跌坐在地,脸上赘肉抖个不停,他本以为只需做出悲哀欲死之态,莫启哲就会赦免他呢!他又哭又叫,可就是不肯用那根他自己准备的白绫,弄得杨再兴只好做了恶人。亲自送了这家伙上路。 此时已是炎炎盛夏,天气热得难熬。又总是下雨,军队刚出四川便病倒了一大片,莫启哲地大军几乎丧失了战斗力,骠骑军全是中原人,受不了大理的气候,莫启哲无法,只好调来一批川兵,可川兵人数又不多。不能做为主力作战。 一仗未开,大理便把骠骑军拖疲了,要打仗却找不着敌人,莫启哲地盘儿倒是占了不少,可什么实际好处也没得到,再这样下去,大理如果一旦反攻,骠骑军有匹马不得回中原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莫启哲只好承认他百战百胜的军队这次是失败了,敌人再强大都不可怕,可怕地是找不到敌人。骠骑军放弃了占领的大理国土,退回了四川休养,轻敌使第一次入侵大理以失败告终! 待大病好转,莫启哲召开了军事会议,商讨第二次南侵要采取什么办法。 杨再兴也道:“大理占全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兵马虽利却奈何他们不得,而且天气这般潮湿,火药受潮,大炮也难以发挥作用,要不然咱们等冬季来临再进攻如何?” “大理南部小国,可却一直屹立不倒,其为帝者自然有过人之处,我们只估算了两方的兵力,却没算进人心,以至退兵,看来我们要搞好对大理国内地侦查才行,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最好派出细作去散布谣言,破坏他们国内的团结!”杨再兴建议道。 莫启哲叹了口气,道:“也只有如此了,为什么打仗总要考虑这么多事呢,真是让人操心操白了头发!对了,那个大理皇帝是谁啊,怎地如此厉害!嘿,我发兵打仗竟连对方是谁都没事先搞清楚,轻敌也轻得太过份,这次兵败责任全在我!” “谁?段什么?”莫启哲脸露微笑着道。 “段誉!”莫启哲哈哈大笑,没想到竟碰上这么个人物,他道:“很好,他是小白脸,我是大白脸,咱们两个人非要见上一面不可,看看到底是谁地脸白!”其实他这时脸被晒得黝黑,一点都不白,根本没资格去和段誉比白! 莫启哲感叹地道:“是啊,他年纪已是不小了,大辽亡了,北宋亡了,连金国都换了几个皇帝了,他当然早就不能是那个小帅哥了!” “岂只认识,我连他老婆是谁都知道!”莫启哲洋洋得意地道,伸出手指算了起来“他的皇后嘛,一定是王语嫣,乖乖的,这小妞儿可水灵得不得了,当初把我迷得六神无主,可惜我出生得太晚,让段誉捡了个便宜,要不然哼哼!”看着莫启哲要一个一个的算下去,韩企先忙道:“段誉后宫之事,说来无用,哪个皇帝不是嫔妃如云,既然都元帅地情人被他抢了去,正好趁这次机会,夺回来便是,只是听说那皇后的女儿都不小了,那么这位王皇后地年纪肯定也不轻了!这老草虽然有嚼头,可对与都元帅来说是不是” 韩企先点头道:“可听都元帅的话,我总觉得你们以前是认识的!我看咱 “还用得着选谁!”莫启哲一拍胸脯,大声道:“自然要本帅亲自出马啦,去会会那名闻天下的六脉神剑!” “呃这个嘛,这样吧,这功夫是段誉家传的,为了防止他比我使得好,你先去把我的火药枪拿来,待我单挑天龙寺,摆平大小高僧后,再逼老段退位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