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跟我比试比试?”莫启哲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身边众将军也是放声大笑,你很有趣,简直有趣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莫启哲清了清嗓子,道:“本帅英勇无比,天下皆知,所以我是从不和人单打独斗的,那太有份!” 莫启哲郑重地摇了摇头,非常严肃地道:“本帅是天下第一猛将,向来不跟人单挑,如果对手没有十个八个的,我是决不会出手的。可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实在不值得我动手,其实本帅只需动嘴吹口气,就能把你干下马来,你信不信?” “我让你不信,给你点颜色看看!先红后青!”随着一声娇呼,一个小黑影向岳子风打了过去。不要误会,说话之人不是莫启哲,而是他身边的一名小个子骠骑兵,长得眉弯鼻挺,却是小温熙! 只见岳子风的额头果然很听话地,先是发红,转眼间便又开始发青,随即又开始发肿,真是让人看着都替他叫痛! 温熙道:“臭小子,我不是你妈,不许你这样叫我!”人家才十六,你就这样叫我,多让人难为情啊!她偷偷看了一眼莫启哲。然后又冲岳子风一瞪眼睛,看我以后不修理你! 岳子风头晕脑胀,又疼又气,他叫道:“少说废话吧,快快给我枪和马。就让我们两人来决一雌雄!”骠骑兵嘻嘻哈哈地上前给他松了绑,牵过战马。还递给了他一支长枪。 莫启哲摇头道:“身为带兵将领,最重要的不是能冲锋陷阵,而是在于冷静的头脑,这才是一个指挥者应具备的能力。我打算升你为万夫长,所以你以后没必要次次作战都亲自提刀上阵。这样吧,就让我考问你三个问题,你如果每个问题都回答好,就算你输了。输在我手里不算丢人,我照样升你做万夫长。尽管我已经看穿了你地小把戏,你不过是在欺世盗名,想要哗众取宠,通过用跟我过招的方法,来博得美女的青睐,但我给你留面子,就不明说了!”他转身对温熙道:“你还没青睐他呢吧!” 岳子风怒道:“他一个男人,我要他青睐什么?”赶情他竟没看出这个小兵是个女孩子! “好!”岳子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好!”岳子风一抖长枪,真是废话,我会打不过你,简直开玩笑一样。 “好!”岳子风心道:“这人特多废话,打仗要是只动嘴皮子,那谁打不过谁啊!”可惜,他就真没打过人家莫启哲! 王则也笑道:“你虽然武艺照我差得太多,但勉勉强强也算是条汉子。既然是战友了,我也够意思,你不总是想骑我的马吗,我送你便是!”岳子风一愣,道:“我什么时候成你们战友啦?尚未动手比试,胜负未分,想要我服气,那是做梦!” “是啊,可你还没问呢?”岳子风心道:“是说要问问题了,不过你不是又要改成动手了吗,到底是用嘴比,还是用手比啊?” 温熙紧跟在莫启哲身边,在路过岳子风身边时,对他道:“你输啦,聪明无比的小子!” 杨再兴叹了口气,对他道:“你说你刚才要是肯跟我动手多好,说不定还有得一拼,就算输了,也不太丢面子!可你非要和都元帅比试。这回输得惨了吧!其实我想要和你过招,是在给你留面子,你竟不领情。真叫我伤心,一片好心化成春水向东流乎!”姗姗然,他拖着亮银枪向前赶路,走了好远,还在摇头叹息,连称岳子风可怜! 王则来到了他的跟前,道:“你还要不要我的马啦?” “那你还是赶紧去领一身军服吧,后面有军务官。找他就行了,记着要万夫长的军服。嘿嘿,看你这魂不守舍地样子,要不要我陪你去?”王则笑着问他。 大军继续前进,王则笑嘻嘻地陪着岳子风,只要有路过的将军,王则便会对他们说:“这是新上任的万夫长,叫岳子风,以后请多多照应啊!”将军们纷纷点头,向岳子风拱手,表示祝贺。 王则吓了一跳,问道:“你决定什么啦? “去领军服,还有我地军队在哪里啊?” 岳子风苦笑道:“我地本事恐怕不怎高,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都元帅给拍了!” 岳子风只好跟着王则去找军务官了,军服他倒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军队,早知莫启哲待他这般好,自己刚才就应该把完颜宗翰的军事布置跟莫启哲说说,没准儿都元帅一高兴,把自己升为都统也说不定! 断后的骠骑军队长见都元帅来到,急忙上前行礼。道:“都元帅,我军正在追赶金兀术的军队,已经赶上了,只是还没有完全包抄,他们抵抗得非常厉害,看来一时之间无法全歼!” 杨再兴应声而到“都元帅有何吩咐?” “明白!”杨再兴点头答应。抓俘虏要比直接开杀麻烦些,可也不算是难题,他还是可以应付得了的。 杨再兴想了想道:“打他的屁股,请他吃顿竹板炒肉丝!” 莫启哲道:“你想替他爸爸教训他?嗯,很有使命感!记着打他屁股时。要先把裤子脱下来,这样才够味道!” 莫启哲看着小温熙,道:“你笑什么?我跟你说,再兴要是真打金兀术的屁股,你可不能去一边旁观!” 莫启哲小声道:“金兀术不喜欢洗澡,屁股很臭,而且长满了痱子,看着特别恶心!你要是看到了,一定会恶心地吃不下饭,饿瘦了怎么办,我会很心疼的!” “想也知道啊,他成天骑马,又不洗屁股,不长痱子才怪呢!” “那当然,金兀术怎么可能有我这么爱干净!”莫启哲点了点头,策马走了一段路,突然大叫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长痱子的?” “你竟然敢偷窥我!”莫启哲拍马追上“小丫头,你以后洗澡的时候要小心些,我随时都会报复地!” 他的两路金军边战边逃,已经减员大半,身边只剩下了四万多人,其中阿扎达不鲁地军队几乎全死光了,而金兀术的军队也多数受伤,骠骑兵太猛,穷追不舍,连金兀术自己都屁股开花了,何况其他金兵呢! 阿扎达不鲁大怒,你这个混帐王八蛋,现在想起我来啦,还让我断后,这不是想趁机整死我吗!他道:“我受伤了,断不了后。副元帅有万夫不挡之勇,还是请你亲自在后面阻击敌人吧!”说完,他拍马便走,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金兀术也不肯留下断后,拼命向前赶去,金兵跟着两位先锋官上窜下跳地向前逃着。突然,在前进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大票骠骑军,领兵的将领正是那个最喜欢追金兀术的杨再兴! 阿扎达不鲁跑在前面,一看前方竟有骠骑军堵截,心中大吃一惊,这帮人很厉害啊。硬是能从后面追上来,比我们厉害多了,我看还是断后比较安全些!他立即勒马。向后叫道:“副元帅,后面危险,还是让我来断后吧!兄弟们,分一队人过来帮我!” 阿扎达不鲁这个气呀,真是哪里有危险就让我往哪儿上啊,你金兀术十八代祖宗全是母混蛋,是猪生地!他硬起头皮,大叫一声:“怎么都是个死。兄弟们,跟着我往上冲啊!”阿扎达不鲁强忍住心中地愤怒。挥刀向杨再兴杀了过去。 金兀术心念一动,与其被追杀,不如化妆避避风头,装扮成士兵,就算万一被抓住了,也可以蒙蔽过去,只要保住性命,再想法子逃走不迟。 阿扎达不鲁发疯似的冲到了杨再兴跟前,抡起大刀,对着杨再兴便砍了下来。杨再兴冷笑了一声,就凭你小子也想跟我斗啊,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他亮银枪抖了三抖,就听得“啪,咚,啊呀”三声响,啪地一声,大刀被打落,咚地一声,脑袋被拍了一下子,头盔被扒拉掉了,啊呀一声,他从马上摔了下来,美其名曰也就叫做滚鞍落马! 杨再兴亮银枪轻挑,拨开了他的佩刀,笑道:“这又是何苦,咱们两军作战,只是为了拥立两个皇孙即位而已,两个小孩子一般幼小,又同为太祖之后,谁做皇帝不是一样,你为了他们这样的人自杀,值得么?” 杨再兴叹了口气,劝道:“金国大半的土地都被我们占领了,不知你的家人在哪里啊?” “这不就得了,跟你说明白话,上京的百姓已经都转而支持长孙了。既然你的家人这样了,你又何必顽固不化呢?说实在话,这场内战根本就是在内耗,金国实力大损,无论是谁获胜,都给了其它国家窥视中原地机会,依我看还不如罢战,团结起来,吞宋灭夏指日可待。实在犯不着自己人打自己人!”杨再兴劝说阿扎达不鲁投降,早日结束内战,以便发动对外战争。 杨再兴道:“你好好想想吧。来人啊。请这位将军下去休息,不要上绑!对了,还没请教兄弟姓名?” “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英雄岂能以成败论之!老兄今日遇挫。不是你的责任,是金兀术出卖的,你大可不必挂在心上!”杨再兴笑了笑,他摆手对手下骠骑兵道:“请阿扎达不鲁将军去后军休息。” 跟随在阿扎达不鲁身后的金兵,见主将投降,且待遇颇好。他们这时早就筋疲力尽,哪里还有斗志?阿扎达不鲁的亲信首先下马。扔掉手中兵器,向骠骑军走去,放弃了抵抗。 金兵群龙刚才还有两首,可现在一首投降,另外一首生死不知,无可奈何之下,金兵十有都投降了,虽然有少数人仍然要顽抗到底,可骠骑兵比他们多得太多,只来回冲杀了一遭,便把他们全都消灭了。 “我是挺好,都元帅更好,吃得香,睡得着,而且还有个小丫头服侍他,舒服得赛过神仙!”杨再兴给韩企先行了个军礼。 不一会儿,莫启哲率兵来到,骠骑军两路大军合为一处,平时交好的将士,互相道好,相聚甚欢。见都元帅来了,韩企先上前问好,莫启哲关心地道:“老韩,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吗?” 莫启哲大笑道:“幸亏你没说自己虎躯一震,伤势立好,要不然我非得恶心死不可!” “他是我骠骑军中的大首领,官拜上将军,和另一位萧大人并为我地左膀右臂。”莫启哲打量了一下战场,问道:“那个金兀术呢,他在哪里?” “是不是又跑了?”莫启哲心想:“怎么总也抓不住这家伙啊,他逃跑的功夫简直就是万里独行,天下无敌啊!”这时一个骠骑军的千夫长走上前来,他身上挂花,尽是鲜血,受的伤可着实不轻。这千夫长道:“回都元帅地话,那个金兀术一定没逃走,他肯定还在这里,只是咱们一时之间没找到而已!” 千夫长道:“刚才我追上了他,趁他不备,给了他屁股一枪,结结实实地扎中了!只是他身边的亲兵不少,我没打过。受了点伤,没能结果了他。他屁股上受此重伤,骑马也骑不快,我军前堵后围,除非他是神仙,否则定然跑不出这战场!” 骠骑兵一听就明白了,死活不论的意思其实就是不要活地,反正金兀术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不会投降的,那还不如干脆就杀了他算了!骠骑兵提刀下马,在遍地的尸体里寻找金兀术,战场极大,这一找起来,直找到下午,也没找到他。莫启哲命令大军拉成长长一线,把战场围住。防止金兀术趁着混乱逃走。 骠骑军这一归队吃饭,混在其中地外人,立马儿就暴露出来了!这个外人是谁啊,那可不就是金兀术了吗!他找了个阵亡的骠骑士兵,换上了他地军服,本想趁乱逃走,可骠骑军乱中有序,大队又把战场团团包围,他只要一逃走,立时便会被人发现!没办法,他只好装成是找人的骠骑兵,在战场上东转西走,假装找他自己地尸体。过去,以为人多好混,别人发现不了他。 你还真好心,就是嘴巴太大,你管我是哪个将军手下呢!金兀术是王子之尊,没当过小兵,也从未和士兵们在一口大锅里搅过勺子,军队中的种种规定他虽然知道,可毕竟未亲身体验过。这时听伙夫叫他找自己地部队去,他便道:“我的将军刚才在战斗中阵亡了,其他兄弟也找不着了。我饿得很,你就让我跟你们凑和一口吧!” 金兀术松了口气,他屁股疼痛,只好勉强地蹲在一旁,低头吃饭,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胆子实在够大,深入骠骑军中,还敢泰然自若地吃饭,也确实称得上有些勇气了。 金兀术一听,心中叫苦,这回连混都混不过去了,莫启哲是怎么知道我会装扮成他的士兵呢? 金兀术正想趁散兵找队伍的时候逃走,可却发现他旁边的士兵一个动的都没有,一点也没乱起来。原来,他刚才想找个人多的地方。这样容易混些,可现在正因为这里人多,便证明主将未失,部下全聚在他的身边! 他这一发话,周围的骠骑兵全把目光集中到了金兀术的身上。一名百夫长问道:“你是哪个部份的?番号是什么?” 百夫长闻言一惊。和士兵一齐回头,向他所指方向看去,金兀术跳起身来,的一声踢翻了饭锅,随即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金兀术在那里,兄弟们快去捉他啊!”其他部队地骠骑兵听到发现了金兀术,一齐挺刀向这里跑来。军队一调动。人多混杂,又把金兀术掩盖住了,他冲进人群,不再说话,向四周打量,准备夺路而逃! 金兀术赶紧抢过一匹战马,屁股虽疼得要命,可现在也顾不上了,性命要紧!他上马向远处观望。只见前方有一支金国大军出现,扑天盖地而来。放眼望去。但见漫山遍野的尽是金兵,无穷无尽,万马奔腾之中,虽看不清具体人数,却可以肯定是比骠骑军要多得多的,完颜宗翰率领的联军本部终于赶到了! 莫启哲也在大叫糟糕,他虽然知道两路先锋之后,必是联军本部,可谁能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啊!他对韩企先道:“怎么办?是退回西京,还是在此与金军开战!” “哎呀,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莫启哲气得一摆手,命令道:“那个金兀术先不要抓了,对付金军大队才是重要的!来人啊,传令下去,炮兵列阵在前,突火枪队居中,其余的人结阵在后!” “是啊,这次可跟攻城不一样,两军野战,打得是实力,谁人多谁占便宜,看来咱们这次是占不着便宜了!”莫启哲擦了擦冷汗,翻身上马,准备指挥战斗。 金兀术屁股受伤,没能逃出骠骑军的包围圈,可毕竟还有屁股完整的金兵呢。有一些金兵突出重围,跑到了完颜昌那里,告知他两路先锋全军覆没地事情。 金军一路上召集了不少各地的地方军,虽然战斗力较弱,可数量却是不少,此时全军已达七十万人,减去损失的十万先锋,照样剩了六十来万,以二打一就算打不死莫启哲,至少也能打他个落荒而逃。莫启哲地统治区内政不稳,南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只要打起持久战,种种矛盾便会一齐表现出来,都不用金军发动大规模的战役,骠骑军自己就得崩溃! 莫启哲可没完颜昌那么有本事,连鱼丽阵是啥都没听说过,他就会自己那三板斧地莫子兵法。骠骑军和平常作战一样,几十门大炮列在最前面,后面是突火枪队,在往后就骠骑军本部,好在骠骑兵全是弓箭手,倒省着他特意安排了! 时近黄昏,一片白雪茫茫的大地上,金军排出了阵势,盾牌手在前,铁灰色的盾牌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出一片凛凛青光,而后面的弓箭手弯弓搭箭,警惕地看着远处的骠骑兵。再往后,长矛如林,刀光胜雪,完颜宗翰站在这钢铁的丛林中,轻声道:“莫启哲,我报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