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猛听都元帅问到五国城,都不解其意,其中女真将军们纷纷道:“五国城又不是军事重镇,守军没多少的。不过那里的军队倒是挺不好对付,听说都是当年随阿骨打征战天下的大功臣,在那里养老的!” 杨再兴道:“都元帅是要去抢夺靖康二帝吧?” 耶律玉哥道:“还有原来大辽的皇帝也在哪里关着呢,大哥不如顺便把他也救出来吧!” “都元帅这次要亲自去吗?我看五国城不会难攻,只要派一个万人队去就足够了!”木合它尔道,他向来自恃勇武,瞧不起骠骑军以外的所有军队,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他绝舍不得动脑筋。 众将军想想也对,可不靠强攻也没别的办法啊,要混入城中吗?可混能混进去多少呢,五国城向来外来人口不多,一旦出现大批外乡人,傻子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何况百战得爵的将 正在他们想招的时候,门外有亲兵来报,罕德森都统回来了! 罕德森摇了摇头。莫启哲皱眉头安慰道:“攻不下来也没关系,等我解决了五国城之事,亲自领兵去打。你不要为此难过。” “城池建在那里又没长脚,跑不了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有什么值得好骂地!”莫启哲一摆手“走,进府商量事去!” 罕德森道:“太高兴了,就忍不住开起玩笑来,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挺不爱开玩笑的,现在变了很多!” 众将领跟在莫启哲后面,又回到太子府的银安殿,重开军事会议。 “都元帅要写书立传啊,了不起!”众将领心道:“你大字都不识得几个,还写兵书哪!” 罕德森搔了搔头,道:“我也没用什么好招啊,还是都元帅在中京使的那招,只不过我小小地改动了一下而已!” 罕德森道:“我叫士兵都在头盔上缠上白布,把罕达不失押在最前面,给他嘴里含上个小炮弹,让他说不出话来。然后我们就在底下叫城,说是中京的败兵,逃到西京的,因为吴乞买已死,所以我们才头缠白布的!” 谁知,罕德森道:“他们信了,可却不让我入城,还在城头大骂,说吴乞买死得好,这老小子成天尽逼着人打仗了,现在他死了,西京百姓正好改拥太祖长孙,让我们这支好象是奔丧的军队滚蛋!” 罕德森道:“可不是吗,没办法,我们只好扔掉白布,重新说我们是骠骑军,结果这回他们倒不信了,还是不开城门,让我们滚蛋!” “我只好把罕达不失嘴里的小炮弹取出来,别看他被炮弹棱角刺得满口是血,可嗓门一点没有受损,张口便是大骂,说我们是叛军,害死了皇上,罪该万死,西京百姓转投骠骑军也是罪该万死,还要我们把他放开,他要单挑我军,力战万人,死也要死得象条汉子!” “没有,他要死得象条汉子,我非得让他象个娘儿们。把他衣服扒光,系上个红兜兜,说他是吴乞买的三姨娘!” 罕德森道:“结果西京的人见我对中京守将这么不客气,这才相信我们是骠骑军。开城放了我们入内!” 众将军一齐点头。正该如此,下次一听有人说他是西京人,可得小心,否则大有“”之苦!杨再兴道:“德森,你”说着向他的屁股瞧去。 莫启哲笑道:“就算爱断袖又能如何。个人自由,跟我等无关!对了,老罕,你是女真人,可熟悉五国城?” “你是五国城人啊?”莫启哲喜道。这回可好了,有熟人带路,可以事半功倍。 莫启哲点了点头:“厉害,佩服,五体投地!我准备去太祖老家,窜个门儿,你随我一起去吧!” “不错,你还真会猜,一屁弹中!我就是去见他们地。”莫启哲道。 “这才要你同去啊,我也知道这事难办,你就以回家省亲之名,麻痹他们,然后 “不好使,哪有带大军回去省亲的!” 耶律玉哥忽道:“大哥以前跟我说过,靖康二帝喜欢坐井观天,那是个什么井啊?要是水井地话,那不成水牢了吗,不得把他们泡掉了皮!” 原来坐井观天是指两人住在地窖子里啊,我还以为是象青蛙一样在井里呱呱叫呢!莫启哲道:“咱们这次也学把韩世忠,从城外挖地道,把这两个昏君给救出来,免得强攻一起,他俩个先脑袋搬家!” 莫启哲安排好上京事宜,随即提兵继续向北,去攻打五国城。五国城就是现在的依兰,位于松花江、牡丹江、倭肯河、巴兰河四水交汇之处,因地处松花江,是金国自西向东地第一城,因此也被称为五国头城,完颜阿骨打就是因为统一了这里,才有了向外发展的实力,从而建立金国的。就在他建国不久,一支南方的军队便由莫启哲率领,开向了这里。 罕德森带着几百人,化装成老百姓,成群地来到了五国城城门口,只见大门紧闭,城上守军懒洋洋地倚在城头晒太阳,城上挂着白幡,这说明他们知道了吴乞买已死之事。正在服孝。 一名守军向下看了一眼。道:“你们从上京来的啊,那里现在怎么样啦?前几天还有人从那里来,这两天音信全无,不知那位新君登没登基呢?明年的年号定为什么啊?” “唉,讲和啦!那你们还逃什么难啊,在家过日子得了呗,老百姓管那多么干啥。谁做皇帝你不都得吃饭拉屎,抱着老婆上炕!”这士兵太平日子过久了,没意识到下面就是敌军。 “不知道,将军说谁能当谁就当呗。跟咱们有啥关系!”士兵们全趴在城头,和城下人聊天。 “不行啊,爷们儿。这里不象其它地方,这里有三个大活宝呢,将军说先别出城进城地,等上面来了诏书再说,这些日子都不会开城,你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他们可能让你们进去。” “你可拉倒吧,不让开就是不让开,你到别处去看看吧,别给我们找麻烦!” 他们离开后的不久,骠骑军大队赶到,四下合围,把五国城团团围住!城上金兵这才慌张起来,在城头东奔西跑,连吵带嚷地要加固城防! 文章刚做到一半,就见外面连滚带爬地跑进了一名士兵,叫道:“统领大事不好啦,莫启哲打过来啦!” “莫启哲,这是造反地那个!” 达安突急忙道:“快来人啊!”“将军要备战吗?” 来到城头,达安突向下一看,我地妈呀,这是多少兵啊,把小小五国城全都围住了!他急中生智,道:“提些水来,往城门上浇,把城门冻住,再找些木头来削尖,冻在城头,这样他们就甭想登城了!” “好象是在加固城防吧?”杨再兴道。 耶律玉哥在一旁叹气道:“是太平日子过得久了,这五国城从建城起就从没打过仗,城里士兵整天白吃饭,久而久之就这德性了。大哥你还没见过我们以前大辽国的守军呢,比这还不如!” 罕德森道:“金国无论发生什么战争。都不会调这些士兵的,不是因为他们不会打仗,而是因为他们地祖上立有大功,这里面有很多人都有爵位的,随便拿出一个小兵。没准都有云骑尉的官职!” “当兵的不打仗,养养全这样,咱们地骠骑军要是吃几年白饭,没准也这样!”杨再兴笑道。 骠骑军派出一名斥候,去叫向北兜抄地军队回来,跟五国城的军队打仗,还用得着啥战术啊,莫子兵法一用。估计守将连看都看不懂! “什么人呀?”地,带了这许多兵来,吓了我一跳!” 杨再兴在营中问莫启哲:“都元帅,那咱们是强攻啊,还是挖地道?” 骠骑兵开始挖地道,也不知道二帝被关在哪里,乱挖一气,只要能进城就行!城里守军不把谁称帝当回事,可有人却在意地,莫启哲担心并不多余。吴乞买生前在五国城里留下了亲信,命令他们一旦出现意外,就要先杀了城中地三个皇帝,万不可让他们活着出去。吴乞买的亲信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干掉辽国的天祚帝。 谁知,骠骑兵还真就是吃饱了撑的,来救的人偏偏就是宋国两皇帝! 这日清早,罕德森领兵挖到了一处水井,向上一看,只见井上吊着一个大号木桶,摇摇晃晃地,这是哪儿啊?罕德森从井中爬了出来,只见一个金兵伙夫正在劈柴呢,好象是要做饭! “你才把水井当茅坑呢,谁有这么大屁股啊!”罕德森挥刀向他冲了过来,抓住了伙夫,道:“我们是骠骑军,快快告诉我宋国的两个皇帝关在哪儿,说得对了。饶你不死!” 罕德森一咧嘴:“我们走大门,你们让我们进来吗?还问你们将军,说得倒轻巧!” 罕德森一阵眩晕,攻城攻出这种希奇事儿来,他想不晕可也真不容易啊!把刀往地上一扔,他道:“兄弟。扶我一把!”啊,你咋地啦?”伙夫不解地问道。 城门口。 达安突道:“都元帅,你咋地啦?” 原来,莫启哲一觉睡醒。就有人来报,说五国城城门大开,守将达安突亲自出城来迎,问问莫启哲带来了啥赏赐。莫启哲听着好笑,对方竟把开战当成了颁赏,看来他也不把内战当回事啊,金军中竟有这种人! “我为什么要守城?”达安突茫然地问道,忽然他脸色苍白,道:“你不会是来打草谷地吧,这可是咱们自己地盘儿,怎么打草谷打到自己人身上来了?” “我知道啊,他是我表侄儿,我是他表叔!”达安突笑道,怎么样,你以为你是都元帅就了不起啊,我可是皇叔,国戚也! “他也是我表侄儿!我这当长辈的一颗心得放平,谁也不能亏着,他们谁当皇帝我都替他高兴!”达安突一脸长辈之色! “我姓夹谷,名达安突,是五国城的猛安谋克统领。”达安突心想我一说姓夹谷,吓你一跳吧,我可是女真大族之人,你小子姓莫,一听就是个假女真! “老兄也是猛安谋克啊?那跟我一个样,请问你立过什么军功啊?”莫启哲一听这小小统领竟是猛安谋克,忍不住惊奇,想问个究竟。 “新皇上让你给我带啥来了?”达安突问道。 莫启哲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来” 莫启哲耸了耸肩,也翻身上马,和达安突并骑入城。 “哼。上个月我还抽了他们一顿鞭子。那个老昏德侯竟敢派一个叫曹勋地人南逃,在一件背心上写了什么你快来救援父母,还嚎啕大哭,被我抓住了,赏了他们一顿鞭子。让他们再敢逃跑!”达安突一提这事就生气,如果逃了犯人,朝廷不得修理他啊! 曹天峰摇头道:“我可没这种亲戚。” 达安突道:“什么气节不气节的,这帮家伙死硬得很,宁可和两皇帝一起当囚徒,也不学学早先那批人,早点效忠我大金,不早就回国了!” “不知道。谁叫秦桧啊?”那么多宋臣,达安突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达安突 这是一座好象大烟囱的建筑物,四四方方高耸地上,就象是一口方井从地下抬到了地面上。顺着梯子,莫启哲和达安突爬上了围墙,达安突向下面几处房屋一指“就在那里面呢,这叫坐井观天!” 莫启哲又哦了一声,他抓赵构的时候也是怕这位人质死掉,金国想来也是如此。他道:“就这里两个人吗?还有多少俘虏,此次我要尽数带走!” “我要的就是对二帝忠心的人!你少废话吧,给我把他们弄上来!”莫启哲不愿和这人多说什么,一瞪眼睛,下了命令。 正要叫人下去,忽见井下屋中跑出一人,大声哭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叫太医叫太医!”这人衣衫褴褛,胡子邋遢,正是钦宗赵桓。 赵桓拉着他的手“快去救太上皇!” 莫启哲一头冷汗,上前揉前胸捶后背,身后随军大夫也下来了,帮着莫启哲抢救赵佶。好一会,赵佶才悠悠醒转,看见了赵桓。父子二人忍不住抱头痛哭。 赵佶和赵桓一见他,都吓了一跳。硬生生把哭声咽回了肚子,他们猛一见这满屋子的将军,都害怕得要命,以为莫启哲是来杀他们地! 赵佶和赵桓对视一眼。谁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都不敢吱声。达安突倒吱声了,道:“都元帅,你怎么啦,为啥跟他们叫起皇上了?” 达安突登时急了。“喂喂,我说都元帅大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赵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头还有些晕沉沉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赵桓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他他没虐待我们!”是不是做戏呀,又想来羞辱我们! 赵佶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莫启哲什么时候变成他女婿了。 曹天峰立即抓住了达安突,把他往地上一按,杨再兴“嗖”地一声抽出了腰刀,对着达安突就要砍下。达安突惊得脸色发绿,叫道:“都元帅,这是怎么话说地,你为啥要杀我啊!”“你不是打过我岳父吗?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莫启哲对赵佶道:“岳父看到了,他可是金国皇帝的表叔,不过他对你们不好,我一样砍了,我对二位忠心吧!”手一挥,命令杨再兴动手。杨再兴手起刀落,砍下了达安突地人头。 莫启哲上前扶起两人,道:“都怪这个叫达安突地家伙,一切祸事全是他惹出来的,跟别人一点关系没有!现在我为岳父大人报了仇,咱们这就回家吧!” 莫启哲来到井墙边,叫道:“这软梯太难爬,放把龙椅下来,接我岳父大人上去!”骠骑兵找不到龙椅,只好找了个大筐,算是龙筐,把赵佶和赵桓接了上去。 杨再兴提醒道:“北狩!” 赵佶摇了摇头,具体人数他也不知,坐井观天,与世隔绝,他上哪儿知道有多少人去! 就在全城乱糟糟一片之时,罕德森跑来了,抓着几个百姓服饰的人,对莫启哲道:“都元帅,这几个人跑到另一口井中,把辽国的天祚帝给害了!” 耶律玉哥等契丹人抽刀上前,把这些吴乞买地忠实亲信统统砍死。莫启哲又下令分兵二万去把五国部的其它几城攻下,他自己则带着北宋二帝回转上京。 到了上 这日,莫启哲和二帝坐在一起闲谈,他有意地道:“我和香宁公主之事,岳父大人同意吧?” 赵佶和赵桓听后大喜,他们太想回到皇宫了,可莫启哲不提,他们也不敢问。赵佶道:“爱婿你为人太好了,能把朕救出苦海,朕就感激得很,现在又要把我父子送回汴梁,实在让我们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可现在汴梁”他的意思是说汴梁现在是你的领地了,你总不可能还给我吧?莫启哲一拍胸膛“我的就是岳父地,不用客气,你去汴梁住吧,我搬出来!” “这样啊,那也行。只是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启哲非常关心地说道:“你们一回到临安,说不定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唉,我说这话好象有点挑拨地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