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恭道:“燕京镇守使不是说咱们得出省相接吗,我看不如这样,都元帅你带领大队走官道,大张旗鼓地前去迎接,让沿途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在路上走着呢,然后派遣一支精锐部队绕小路赶到颁旨队伍的前面,冒充强盗,在河北地界找个好地方埋伏起来,等皇太子一进埋伏圈,就给他来一个嘁哩喀喳,哎呀呀” 萧仲恭低头想一下,道:“要除掉皇太子倒也没什么,但他却是和金国使者在一起的啊,这使者可是给咱们颁赏来的,要是这除掉皇太子的事没做好,派去的人把那使者也给一起废了,那不但无赏可拿,还得立即和金国朝廷撕破脸皮啊,这个嘛派去的人一定要选个脑袋灵活一些的,别一上去就砍错了人啊!”“呵呵!”莫启哲笑道:“说得太对了,砍错人这种乌龙糗事可不能发生在咱们身上,那以后非得被人笑死不可。这样吧,我亲自带队,去砍那个狗屁皇太子!” 莫启哲一拍桌子,气道:“他奶奶的,这个人我是非要亲自砍了他不可的,至于欢迎大队吗,这样吧,找个人假扮是我就行了,反正也是做戏给别人看的,是真是假也就无所谓了!” 谁知,莫启哲大老爷们儿脾气发作,别的啥都能忍,可自家老婆的事绝不可以等闲视之,别人来抢自己老婆,自己要是不吱声,哪还叫个男人不啦!他奶奶的,管他是黄太子,还是绿太子,敢来汴梁一概砍死! “能有什么问题?我们最擅长的就是人多欺负人少,哼,什么高手侍卫不高手侍卫的,我就不信,咱们十个打他们一个还能输了!”莫启哲撇了撇嘴道。 莫启哲忽然叫住了他,道:“还有一件事,把那个什么肉人不肉人的名字,就是那个皇太子的名字,给我刻到马鞍和马蹄上,我要天天骑着他,日日踩着他!” “好,也写上,他奶奶的,我要让他遗臭万年!”莫启哲气乎乎地说,对待情敌,绝不能手下留情,连脚下的情也不能留。 在河北一个原本无人居住的偏僻小山谷里,这时却入住了几千名衣衫褴褛的男女,他们都是面容憔悴,瘦骨棱丁,他们的所有财产不过是几千只羊,一百多匹马而已。 其中一个大胡子道:“吴大哥,现在这日子可没法过啦,咱们老人孩子一大堆,这长途跋涉的都累坏了,而且路这么远,那些本来怀着羊羔的母羊也都流了产,眼看着牲口越来越少,今年冬天可没法儿过了。吴大哥你想个办法吧,咱们吃点儿苦没啥,可不能让老人孩子也跟着遭罪啊!”被叫做吴大哥的人是这群人的首领,名字叫做吴行德,只听他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咱们大辽亡了国,我带着你们逃到了西夏,可西夏又想和金国结盟,不愿因收留咱们而得罪金国,又把咱们撵了出来,现在我又带着你们回到了河北,眼看着部落的人越来越少,我心里也难受啊,可眼下也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啊!”那个大胡子叫做何亮出,他道:“这全怪金国,要不是他们弑了咱们大辽的天祚帝,咱们大辽能亡国吗!我我真恨不得把金国也给灭了!” 周围的大汉都道:“吴大哥你说吧,咱们大伙都听着呢!” 周围的大汉们一齐点头赞成,他们都被逼上了绝路,想不起兵也不行了。 吴行德点头道:“嗯,这点我也想过,咱们部落太小啊,要想在所有部落中出头,必须要首先立一大功,让所有的部落都钦佩咱们,只有这样才行啊!”所有的人一齐点头,认为只有采取先声夺人的方法,才能在各部落中确立地位,而不至于在起兵过程中被其他部落吞并。他们纷纷问道:“吴大哥有什么好主意?” 何亮出也道:“这事我也知道,听说那队伍里面还有西夏国的皇太子呢!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趁乱把西夏的皇太子绑来,一来可以报复西夏把咱们赶出来的仇,二来说不定还能敲西夏一笔,让他们拿钱来赎,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吴行德道:“咱们人少,强攻肯定是不行。亮出,多准备些迷药,咱们抢先占好上风口,等金国的队伍一来,就给他们来点辣风尝尝!” 这一日,莫启哲亲自率领一万铁骑,从汴梁出发,来到了河南与河北的边境之处。他身边的耶律玉哥道:“启哲大哥,再往北走就是燕京镇守使的地盘儿啦,咱们是不是叫兄弟们这就改变装扮,准备行动了啊?”伏起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杀他个干干净净!” 耶律玉哥点头道:“那是一定要杀光的,绝不能手下留情。不过” 耶律玉哥笑道:“我是想说,咱们杀了西夏皇太子的事要不要告诉公主啊,那可是她的未婚夫啊!”莫启哲举鞭做势要抽这小子,他也笑道:“这种事情可不能告诉她,她这些日子本来就对我生气,说这些岂不是更让她恼火,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位皇太子,可他毕竟是公主名义上的未婚夫啊!再说我杀他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了可不好听,那还不得说成是公主水性杨花,勾引我这个奸夫杀了她的丈夫!这个嘛,那是万万不可以让别人说闲话的。” 到达两省界碑之地时,莫启哲便想留下欢迎队伍,和那个假装成自己的人。耶律玉哥建议道:“启哲大哥,其实我看我们也用不着把欢迎大队留在我省境内,直接带进河北便是。你想啊,与其做样子给咱们自己的老百姓看,还不如做给这里的老百姓看,这不更容易取信与人吗?” “那个皇太子要是在金国被砍了,不得把钦差大臣给吓死啊!”耶律玉哥道。 说完这话,两人相视大笑。 因为这次是要假扮盗匪去杀人,所以士兵们既没打旗号,也没带行军帐篷,就连骠骑军的军服外面都现套上了一层黑色衣服,每人还准备了一块黑色手帕,到得行动的时候用来蒙脸的。 不久,派出去的斥候陆续回来了,告知莫启哲说颁旨大队因为人数众多,还带了不少家属女眷,所以走的奇慢,要到达这片树林至少还要两天时间! 可就算他再急也没用,颁旨的队伍不进埋伏圈,骠骑军也就拿肉人兄没办法,要是真的冲出去开战,想那河北的地方官,必会立即报知皇太子知晓,到那时莫启哲想要砍人可就不易了,消息走漏,还不得惹出大麻烦啊! 看了一小会儿,其中一个人道:“吴大哥,你说他们能是那个颁旨的队伍吗?我瞧着怎么不象啊!”那个姓吴的也道:“是有点儿不象,可这附近也没别人啊!你不是探听清楚了吗,说二十里外那个镇子上驻扎着河南来的金兵,一路上敲锣打鼓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接西夏皇太子的!” 吴行德问道:“能肯定这就是李佑仁的队伍?那赏给汴梁镇守使的礼物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 吴行德想了想道:“这事一定要慎重,等明天天亮时咱们再下手吧,看清楚了再放迷药,免得抓错了人,还得惹祸上身!” 一夜无话。 坐起身来,莫启哲简单地吃了点早点,便翻身上马,走出树林向远处观望。他问耶律玉哥道:“你估计他们明天能到吗?” 旁边的木合它尔摸了摸下巴,舔着嘴唇笑道:“说不定是怕美女们成天想家,所以哭哭泣泣的影响了美貌,让都元帅享用得不够舒爽,所以就把她们的爹妈也一并送了过来,这样就可以让她们安心地侍奉都元帅啦,而且也不影响美貌!” 木合它尔见曹天峰吞吞吐吐的,心里便有些着急,直截了当地就说道:“不如就赏几个给我们吧!我也不想多要,三个五个就行了!都元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身体比较强壮,这个美女如果少的话,可能受不了我的我的威猛,所以嘛为了美女的身体着想,还是多赏我几个吧!都元帅,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其实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好色,完全是为了别人着想的!”木合它尔脸不红不白地说道。 莫启哲环视了一圈他们,心道:“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家伙得张口管我要,我还没摆脱光棍儿的身份呢,你们就想着左搂右抱啦!哼,老子打一天光棍儿,你们就给我乖乖的陪着吧!” 这帮骠骑将军衣甲鲜明,神态严肃,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肮脏龌龊不堪,离远了别人会认为他们是一群正在开军事会议的将军,可要是离近了听他们说话,那就只能把他们当成是一群色中饿鬼了! 吴行德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可以放迷药了,我敢说当中那人一定是西夏的皇太子,你看他穿的盔甲是多么的华丽,还有他身边的将军也都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这说明他们就是皇家侍卫。”套盔甲都用黄金打造,虽然穿起来沉重之极,不过在绅士风度方面倒大大有所提高,金盔之上更是镶了不少璀灿的宝石,他这身衣服不象是盔甲,倒象是件艺术品。而且每当他跨下战马抬腿翻蹄之时,蹄下竟也是金光灿烂,原来战马的蹄铁都是黄金打造,豪华到了极点。 何亮出点燃了一堆草药,并在其中加了不少药粉末。 曹天峰正在口沫横飞的白话呢,他道:“少妇的年纪吗当然要比少女大一些,最佳年龄当在二十出头,三十不到这个咦,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儿象我娘做的四川辣椒酱,真叫够味儿!” 曹天峰笑道:“年轻的时候是,当初我爹为了她” 只听身后“卟咚”一声,位于上风口的一名亲兵掉下了马来。莫启哲忽然感到事情有点儿不妙,他道:“怎么回事?这烟来得太不地道,真是奇怪,不会是瘴气吧?” 莫启哲的军队此时都在树林里,而将领们在吃完早饭后出来溜马,其实是属于碰头会一样的小型军事会议,只不过这次会议的议题临时变成了女人而已,将军们只带了贴身的亲兵,而其他士兵都很自觉地与将军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来打扰。结果莫启哲等人突然遇袭,士兵大队竟然毫无察觉。 莫启哲心道:“这些人是谁啊,不会真是卖辣椒酱的吧?他们想抓谁啊?” 一个汉子低声叫道:“是,是,绝对是李佑仁,那个西夏的皇太子!你们看,他的马鞍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哪!呃这三个字是不是念李佑仁啊?” 那个汉子对莫启哲战马的豪华配备羡慕不已,他抬起被迷烟熏得晕头转向的战马马蹄,去看那黄金打就的蹄铁,忽然他又叫道:“我的妈啊,这家伙竟然连马蹄铁上都刻了自己的名字,不会是怕丢了吧,还刻上自己的名字!” “这人也太小气了,怕自己的东西丢了,竟到处写上名字!不过,他这双靴子可真好,做工真精细,能不能给我穿啊?” 何亮出心疼钱哪,来了一趟不能白来,所谓贼不走空,他顺手就把莫启哲那匹被迷得晕头晕脑的战马牵了起来,就要把它带走。 原来,骠骑军有严令,在将军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坚决不许士兵打扰,士兵如不奉令,是绝对不可以靠近的,以此来防止敌方奸细偷听。将领们是被迷倒的,在之前谁也没意识到危险,自然也就无人报警。 士兵一发现这点,立即就知道将军们可能遇险了,他们一起跳上马背,冲出了树林。 看了一眼那神骏非凡却又迷迷糊糊的战马,何亮出叹了一口气,只好放开了它,和同伴骑上了自己的马匹,逃之夭夭。 “是呀,都元帅的马咱们救下了,可是可是,都元帅到哪里去啦?”另一名队长惊叫道。 “不会,不会!都元帅从没被人掳走过,每次都是他自己主动去的,这次恐怕也是!你们想啊,每次都元帅突然失踪,回来的时候都会带来大笔好处,所以” 骠骑兵们这才纷纷纵马追赶,几个队长一边追一边还说:“放心,都元帅福大命大,肯定没事,说不定这次回来又会让咱们的势力大上一圈!不信,咱们就打赌!” 他糊里糊涂地被人抓走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块大木板上,不,好象是一个大案子上,就是那种杀完了猪,然后剃毛剥皮的那种大案子! 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不算太亮,好象是个帐篷,非常的破旧,顶篷漏了好几个洞,阳光顺着窟窿照了进来。 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微微感觉到有点儿冷,想下地找件衣服穿上。忽然帐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莫启哲赶忙用手掩住了下体,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位大哥大叔,你好!请问这是哪儿啊!”那大汉看了莫启哲一眼,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你不用挡了,你的棒槌我已经检查过了,完全可以用,没什么问题!” 这大汉看着他笑了笑道:“其实你这个人长得还不错,所以我们部落决定召你做个女婿嘿嘿,你小子艳福不浅,准备一下就洞房吧!”,喂,喂,这位大叔,你别走啊,就算要走也得先给我找身衣服穿穿吧!大叔,大叔!哎呀,好吧好吧,我叫你大爷啦!”莫启哲这回可真急了,这大胡子说话不清不楚也就罢了,可他非得让自己光屁股,这个可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自己又不是暴露狂,对于裸奔向来没什么兴趣。 莫启哲也顾不得现在全身清洁溜溜了,他从案子上跳下地来,环顾四周,想找件衣服穿上。可找来找去,他发现这屋里头竟没有衣服,破烂羊皮倒有几张,他也顾不上干净还是肮脏了,抓过一张羊皮,胡乱在腰间一围,别冻着小弟弟就行啊! 莫启哲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帐帘一掀,又走进一个人来,这人进来得非常突然,把莫启哲吓了一跳,他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定睛观看。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上帝,佛祖,观世音,我的妈啊,世上竟有丑到这份儿上的女人,不,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个女人,只能说是一个“人”至于是男是女有待求证! 木合它尔一醒过来就道:“老曹,我终于知道你爹当初是怎么被你娘迷得神魂颠倒的了,这么冲的迷魂药,身体多棒的老爷们儿也挺不住啊!”“去你娘的吧,我们家可没有这种玩意儿!”曹天峰甩了甩脑袋,力图使自己快点儿完全清醒。 这时,领兵追赶的万夫长也回来了,哭丧着脸向耶律玉哥报告说都元帅丢了,不知又被抓到哪里去了! 木合它尔道:“怎么会没追上,难道那贼的马还跑过咱们的战马,真是笑话了!” 曹天峰大吃一惊,用充满“智慧”的声音叫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咱们出来砍人的消息被泄漏了,李肉人得到了信儿,所以他便来个先下手为强,在咱们没砍死他之前,先把都元帅给抓走了!靠,都元帅危险啦!” 莫启哲哆哆嗦嗦地道:“嗨,我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我可是身经百战的元帅,武功盖世!” 莫启哲一听这人说话的声音,高高悬起的心登时就放下来了,原来这人声音娇嫩悦耳,柔媚动听,虽然长得吓人之极,可单听声音,很容易让人把她想成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女人。 谁知,那女孩儿的话还没说完呢,她道:“我最恨别人打我,你要是敢打我,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没了老公!”说完,她从怀中“嗖”的一声,抽出了一把解骨尖刀,冲着莫启哲一比划,刀光闪亮,烁烁逼人! 那女孩儿向前走了一步,道:“你还要不要打我了?” 女孩儿向前踏上这一步,使她离开了黑暗处,走到了那篷顶的几个破窟窿下,阳光照射了下来,莫启哲彻底地看清了她的长相,只见她长着一张瓜子脸,脸上全是黑色的柴火灰,好象刚才她正在烧火一般,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黏着几根羊毛,身材也并不高挑,衣衫破旧。只是她的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明亮之极,黑得如点漆,白得如美玉,眼神里充满了活力。 莫启哲则心道:“真是可惜这对美眸了,怎么长到了她的脸上。瞧她长的这副德性,半夜出门说她吓死人那是夸她,她简直就能吓死鬼!他奶奶的,她活在世上简直就是造福鬼群,因为她要是死了,地狱里的那些鬼都得失去转世为人的信心,来世宁可做猪,也不再愿当人,她长得也太恶心啦!” “什么,你说什么?”莫启哲差点儿没气晕过去,这个女孩儿,不,这个臭三八竟然有脸说我长得丑,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那副尊容,我配不上你,你配不上我还差不多!咦,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她刚说的是什么?她要嫁给我!哎呀,我妈的妈,我的亲姥姥呀,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得了! 莫启哲连忙摇手道:“等等,等等啊!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不是太子状元,我只是个当兵的,不是斯文人!” “生生孩子!喂,喂,这是不是一种新的杀人方法啊,用你这个丑女来折磨犯人!”莫启哲吃惊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生孩子这种话她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而且还说得这么大声,她是古代人嘛她! 莫启哲腿肚子都抽筋了,留下个种是什么意思?这个丑女不会是想强暴我吧?这可真是 女孩儿见他迟迟不肯上“案子”越来越生气了,怒道:“你不会是想和我在地上洞房吧!你当我是什么,是羊吗?告诉你,你别欺负我什么都不懂,刚才部落里的姐妹们都告诉我了,人和人洞房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羊和羊才是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