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见把他打成这副德性,估计这魔鬼一定会对自己大加折磨,心里非常害怕,不知所措地向床里缩去。 女孩儿听他夸自己武艺高强,她虽假话听得太少,没听出这篇“高手论”实是半点不通,但自己会不会武功难道还不清楚嘛,所以也没把这话当真。 一听女孩儿叫他坏蛋,莫启哲登时就来词儿了:“你叫我坏蛋,叫得太对了!我确实是个坏蛋,而你就是个好蛋,咱俩都是蛋,真是天生的一对啊!”“谁跟你是一对啊!胡说八道!”女孩儿气乎乎地说。 女孩儿哼了声,反驳他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什么有蛋,满嘴胡言乱语!” 女孩儿大怒,从床上抓起一只枕头,向莫启哲扔了过去。 他此言一出,可把女孩吓了个不轻,什么同床共枕,这个坏蛋一定是起了歪念头!她一边拼命向床里躲,一边叫着:“没有没有,谁要和你同床共枕啦,你快点给我走开!” 女孩儿大声尖叫着躲着莫启哲的狼爪,可床上能有多大,她实在是躲无可躲了,便哭道:“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他不信就对了,女孩还真的没咬舌头,她见实在没法让这个臭流氓住手,心里一急,便用头向床柱撞去“砰”的一声轻响,她就晕过去了。 他摸了摸那床柱,床柱是用名贵的檀木制成,上面镶金嵌玉,自然坚硬得很。他又摸了摸女孩儿的额头,心道:“糟了,这玩笑可开大了,惹出祸来了。她不会死了吧?” 好半晌,女孩儿才慢慢醒了过来,一睁开眼,见莫启哲那伤痕累累的脸就在近前,她吓得又是尖叫一声,伸出手掌要把这张脸推开。 “你这么欺负我,我还能活下去了嘛!”女孩儿委屈地道。 可女孩儿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语病“你说你从不欺负女人,那你刚才干什么呢?你对我做了那些事,还不算欺负吗?” “什么?刚才的你不是真正的你,那是谁啊?”女孩儿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女孩儿听他强词夺理,把责任反推到自己身上了,心中气苦,伸出指甲,又想挠这个无赖。 女孩儿见他逃开只好作罢,她这时候实在也没有力气追杀他了,拿他又没什么招,只好低下头又哭了起来。 女孩儿心想:“这怎么会是小事,你对我又亲又抱的,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哪!”可这话她又说不出口,只好哽咽着骂莫启哲:“你们这些该死的金国人,跑到我们大宋来干什么啊!你们这些坏人!我恨你们,恨你们!” 听他语气诚恳,女孩儿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女孩儿见他忽然脱起衣服来,顿时大惊失色,以为这人又有什么不轨的介图。她双手抓紧自己的衣襟,拼命向床里面躲,发誓决不能让这个大色狼得逞。直到莫启哲把衣服脱下来转身让她看伤痕累累的后背,女孩儿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 “看没看到?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莫启哲回头问。 女孩儿问他:“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是坏人吗?”启哲愤愤不平地说。 “嗯,我不是金国人。”莫启哲含糊不清地回答,只说自己不是金人,却没说自己也不是宋人。其实他哪国人都不是,可总不能对她说自己是从现代来的吧,女孩儿非当他是神经病不可。 看到女孩儿的反应,莫启哲很满意,这女孩儿心思单纯,以为天下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只要不是金人剩下的就全是宋人,还真好唬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这小美人儿不再当自己是魔鬼,打铁需趁热,第二步马上进行。 “我叫,我叫”女孩儿踌躇着看来不大想说,莫启哲期待得眼睛发蓝,他实在太想知道这女孩儿的名字了。 女孩儿一听有人来了立即住口不说,原本已经有点血色的小脸重又变得苍白。 莫启哲大声对外喊道:“我在这儿呢。玉哥,你别进来,待在院外不许动,我这就出来。” 莫启哲走到屋门口先将房门关上,防止其他色狼偷窥,然后才转头对女孩儿说:“外面是我的手下,来找我的。” 莫启哲心知耶律玉哥这时来找自己肯定有事,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战俘军又身处险地,有些事他要马上处理,否则会大有麻烦。他心想:“我出去后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说不定她就此逃走,就算不逃走再玩个自杀什么的也不行啊,得想个办法别让她出意外。” “为什么?”女孩儿一听信以为真,连忙四处寻找她那把不知扔到那里的匕首。 女孩儿摇了摇头,表示从没听说过这个词。 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什么叫做“把死人当老婆”莫启哲装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继续欺骗道:“这群畜牲,他们把死去的女孩子衣服全都扒光,然后然后唉,总之惨不忍睹,你自己想吧,我不忍多说。” 莫启哲又道:“所以说你千万不可以死啊,你要是死了的话,你想想你就会被啊,明白了吧!” “是啊是啊,好端端地你当然不会死。我的意思是说你也不可以走出这个小院子的,外面象他那种食尸恶鬼还很多,你要是一出门说不定就会被他们抓住,那时他们不仅要扒你的衣服还要吃你,血淋淋的”莫启哲连说带比,把气氛搞得恐怖异常。 “那就好。”莫启哲见恐吓有效,目地达到也就不再说了。他抽出腰刀连鞘一起递给女孩儿,对她说:“你那把小刀根本杀不了人,你看我这把多大,这把刀斩过不少恶鬼,不但可以防身还可以辟邪,你拿好了。” 女孩儿连连点头表示决不会砍他。莫启哲这才放心,转身离去,临出屋门前又关心地叮咛道:“天气冷,你衣服湿了赶紧换换,小心着凉。啊,对了,你饿不饿?等会儿我给你送吃的来。” 莫启哲走出小院,立即把院门关好,满面春风地走向了耶律玉哥。 莫启哲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干什么,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刚才在屋里瞑思苦想,想以后怎样才能带领兄弟们建功立业,至少不用再做奴隶,可只想到一半就被你给打断了。你奶奶的,你是不是完颜宗翰派来的奸细,故意想整死我们这些战俘啊!”“不不不,决不是这样的,小弟怎么会是奸细,大哥你误会了。”耶律玉哥一听启哲大哥说他是奸细登时就冒汗了,急急分辩。 “嘿嘿!”耶律玉哥也跟着干笑几声,心道:“这个玩笑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还必须得笑,真要命。”他本想问问莫启哲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被启哲大哥一吓,又不敢问了。 耶律玉哥将信将疑,道:“咱们兄弟那里有些伤药,等会给你上上。启哲大哥,我们也搜出了十几个宋国奸细,不过他们都不是大内高手,是些马夫杂役什么的,已经被兄弟们给料理了,这地方很偏僻,估计一时半会宋兵找不到这来。” “有有,这园子里有不少粮食呢,大米高粱,还有不少活鸡活羊,都是用来喂奇珍异兽的。” “这是皇帝专门用来养动物的园林。嘿!那可真叫奇珍异兽啊!什么凤凰仙鹤狮子老虎,要什么有什么,真是大开眼界呀!”一说起这个耶律玉哥大感兴奋,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那可得去看看了。”莫启哲随着耶律玉哥向园子的东面走去,路上见战俘们把一袋袋的大米高粱抬到空地上准备做饭。 他们走到一个大大的笼子跟前,见笼子里面有不少飞禽,甚至还有几只漂亮的仙鹤,莫启哲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就在前面,那就是神鸟凤凰。”耶律玉哥向前面的一指,莫启哲随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哈哈大笑“什么神鸟凤凰,这不是孔雀吗!” 耶律玉哥一片茫然,搔着头道:“骆驼不就是骆驼吗,跟肿起来的马背有什么关系?” 一听莫启哲要吃孔雀,耶律玉哥大急,急忙阻止道:“启哲大哥,万万吃不得呀!那可是神鸟!” 耶律玉哥想想也对,启哲大哥不是跟天上的神仙有联系吗,说定这神鸟就是天上养的鸡,专供神仙们吃的。他咽了咽口水道:“启哲大哥,我能不能也尝尝啊?” 战俘们欢声答应,莫启哲想了想又说:“兄弟们,我要好好想想咱们以后的出路,我就在后面的小院里想,你们可不要去打扰我呀!谁要是打扰了我害我想不出好点子,那就是跟大家过不去,明不明白?” “这些粮食和动物够咱们吃几天的吧?”他问耶律玉哥。 “哼,那可不一定。”莫启哲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是完颜宗翰一时解决不了宋兵怎么办?自己这里可有四千多人哪,珍禽异兽再多也不够吃的,真伤脑筋。 不大会功夫,饭做好了,孔雀也烤好了。莫启哲带上烤孔雀和两大碗饭,用一个大托盘托着,走回小院找他的小美人儿去了。 “姑娘,是我。快点开门,我给你拿好吃的来了。”屋内无人答话,莫启哲又叫:“姑娘,姑娘。”屋内仍是无声,莫启哲大急,这下坏了,这女孩儿是不是趁机跑了? 莫启哲放下手中托盘,对着房门“砰砰”踢了两脚,做出要破门而入模样,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旁向里面张望。只见到屋里门口站着一人,瞧背影正是那美貌女孩儿,她双手握刀高高举起,看来只要有人开门进屋便少不了要挨着一刀之苦。 女孩儿吓了一跳,回头见真是莫启哲,这才放下大刀。这时的女孩儿换了一身鹅黄的衣衫,娇怯怯地站在门口,回眸一瞥中,目光流转,更增妩媚。 莫启哲指着她手里的大刀,笑道:“你拿刀干嘛?是不是想谋杀亲夫给我一刀,这可不好,那我岂不是成了武大郎,西门庆在哪儿?让他出来,我要跟他单挑!” 莫启哲装着不信的样子,道:“是吗,那你把门打开,让我进来搜一搜。” 女孩儿好象也很饿的样子,向托盘看了一眼道:“什么好吃的?哦,不就是烤孔雀嘛。” “当然吃过,这有什么稀罕的。父我家里设宴款待外国来使必有这一道菜,叫‘百鸟朝凤’,意思就是海外各国都要来我大宋进贡之义。”女孩儿说着看了看那孔雀,撇了撇嘴道:“烤得一点都不好,是你烤的吗?” 莫启哲想了想,问道:“你家还宴请外国使节哪,你爸爸是个大官啦!” 莫启哲感到有些无趣,一边啃着孔雀翅膀,一边想:“这是皇家园林,这女孩儿又衣饰华贵,难道是乖乖,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我叫香宁,你呢?”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回答他,宋代男女之间的礼教极严,女孩子除了自己家人和丈夫外,闺名是不能和外人说的,可现在情况特殊,女孩儿也只好把名字告诉了他。 “我”这回女孩儿不说了,心道:“你管我姓什么。” “你知道?”女孩儿不信“你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 “啪”女孩儿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上,瞪大眼睛看着莫启哲,惊骇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