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鹏把电动车停在巷子口时,正听见头顶传来"啪嗒"一声。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路灯下飘着几片翠绿的羽毛,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正挂在梧桐树杈上扑腾。 "哎呦我的天!"他甩开雨衣兜帽冲过去,踩着三轮车后斗踮脚去够。湿漉漉的羽毛蹭过指尖,那团绿影突然垂直砸在他怀里。是只巴掌大的虎皮鹦鹉,左边翅膀怪异地耷拉着,绿豆眼半睁着,胸脯急促起伏。 "小可怜,这台风天乱飞什么。"蒋大鹏把工作服前襟掀起来给它挡雨。正要掏手机查宠物医院,突然感觉怀里一轻——翠绿的羽毛簌簌落下来,他胳膊上猛地沉甸甸的。低头就撞见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齐耳短发蹭着他下巴,穿翠绿卫衣的姑娘正搂着他脖子发抖。 "卧槽!!!"蒋大鹏差点把怀里的人扔出去。那姑娘死死揪住他衣领,声音像裹了蜜的糯米糍:"别松手!我翅膀折了会摔死的!" 半小时后,蒋大鹏裹着毯子缩在出租屋沙发角。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磨砂玻璃上映出个模糊人影,哼的还是抖音神曲《孤勇者》。他哆嗦着又灌了口冰可乐,门"咔哒"开了。 "借你T恤穿穿啊。"翠衣姑娘甩着过膝的衣摆蹦出来,发梢还滴着水,"你们人类衣服真麻烦,扣子这么多...哎你脸怎么比鹦鹉屁股还红?"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蒋大鹏把扫把横在胸前。 "我叫小翠,来自翠衣巷。"她盘腿坐上茶几,抓起薯片咬得咔咔响,"我们族人都会化形术,平时装成流浪鹦鹉来着。今天追风筝撞上广告牌了..."她突然凑过来,鼻尖几乎贴到他脸上,"你身上有槐花蜜的味道,是不是经常去老城墙根送外卖?" 蒋大鹏往后仰得快从沙发缝里掉下去:"那、那家百年蜂蜜店是我固定客户..." "这就对了!"小翠拍着大腿笑出两个酒窝,"我们巷子就在老槐树后面,只有心地纯净的人才能看见入口。你天天给我们族长送枇杷蜜外卖,他老人家可喜欢你了,说你比GPS还准点。" 外头风雨突然大起来,窗户被刮得哐哐响。小翠蹦到窗边看了眼,脸色忽然变了:"糟了,追兵来得比想象快。"她抓起蒋大鹏的手腕就往外拽,"跟我回翠衣巷,现在!" 两人在雨里狂奔到老城墙下时,蒋大鹏突然看见那株三人合抱的老槐树在闪电里泛起青光。小翠拽着他往树干撞去,他本能闭眼,却像是穿过层凉丝丝的水膜。再睁眼时巷子里灯火通明,青砖墙上爬满夜来香,每户门楑都悬着琉璃鸟笼,里头扑棱的全是各色鹦鹉。 "族长爷爷!我捡到送蜜小哥啦!"小翠扯着嗓子喊。朱漆大门"吱呀"敞开,穿墨绿长衫的白胡子老头拄着鹦鹉头拐杖出来,正是蜂蜜店老板。 "小伙子,你手机是不是总在槐树底下没信号?"老族长捋着胡子笑,"那是结界在干扰。既然小翠带你进来,就是缘分。不过..."他忽然盯着蒋大鹏的衣兜,"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蒋大鹏一摸裤袋,掏出个金属打火机。所有鹦鹉突然同时尖叫着扑棱翅膀,琉璃灯罩接二连三炸开。老族长拐杖重重顿地:"快扔了!我们族人最怕明火!" 打火机脱手的瞬间,巷口传来引擎轰鸣。五辆黑色SUV堵住出口,下来二十多个拎钢棍的混混。为首的光头男晃着手里GPS狞笑:"跟了这小子半个月,可算找到你们老巢了。周老板说了,抓一只会说话的鹦鹉,黑市价这个数..."他张开五指晃了晃。 小翠突然尖叫:"是偷鸟贼!上个月小花就是被他们..."老族长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袖中飞出七道绿光,空中顿时盘旋着七只金刚鹦鹉。光头男抡起钢棍就砸:"装神弄鬼!弟兄们上!" 混战中蒋大鹏被人揪着领子甩到墙角。他摸到块板砖正要冲,突然听见小翠带着哭腔的喊声。转头看见光头男攥着她手腕往车里拖,她脖子上已经套了铁链。 "放开她!"蒋大鹏抄起墙边的竹扫把冲过去。光头男回身就是一拳,他踉跄着后退,嘴里泛起血腥味。忽然瞥见地上闪着金属冷光——是那个打火机。 "你们不是怕火吗?"他嘶吼着擦亮火苗。所有翠衣族人瞬间痛苦蜷缩,连空中的鹦鹉都哀鸣着坠落。光头男趁机扯住小翠的头发:"妈的跟老子玩阴的..." "大鹏别管我!"小翠突然扭头狠狠咬在光头男手上。蒋大鹏趁机扑过去抢人,三人扭打着滚到槐树下。混乱中打火机脱手飞向树洞,老族长目眦欲裂:"快拦住!树心里藏着百年蜂巢!" 已经来不及了。火苗窜上树皮的瞬间,整条巷子响起震耳欲聋的嗡鸣。金灿灿的蜂群如同流动的岩浆从树洞喷涌而出,见人就蛰。光头男惨叫着滚进排水沟,混混们屁滚尿流地逃向SUV。 "这是守巷灵蜂!"老族长挥舞拐杖画出金光结界,"快都进屋!"蒋大鹏拽着小翠刚冲进蜂蜜店,外头就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逃窜的SUV撞上了突然生长的荆棘墙。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后的清晨,蒋大鹏蹲在老槐树下啃煎饼果子。树皮上焦黑的灼痕已经淡去,嫩绿的新芽从裂缝里钻出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吧嗒声,翠绿羽毛轻轻落在他肩头。 "喏,赔你的新头盔。"小翠把画着鹦鹉图案的头盔扣在他头上,自己那顶画着外卖箱,"族长说以后每周三要送双倍枇杷蜜,灵蜂们这次可立大功了。" "那帮人..." "局子里蹲着呢,监控拍到他们非法捕鸟。"小翠晃着手机上的新闻突然凑近,"族长问你要不要当长期配送员?有员工福利哦。"她指尖突然冒出片翡翠般的羽毛,轻轻一吹就化作青烟融进他手背。 蒋大鹏盯着皮肤下若隐若现的叶脉纹路:"这啥?" "护身符呀。"少女蹦跳着消失在晨雾里,笑声清脆如铃,"下回再遇到会说话的猫,记得报我名字!" 蒋大鹏盯着手背上发光的叶脉纹路发愣,煎饼酱汁滴在鞋面上都没察觉。巷子口传来三轮车铃铛声,穿黄色马甲的外卖站长探进半个脑袋:"大鹏!十单奶茶压线了,还不...我艹这树啥时候长这么粗了?" 小翠"噗嗤"笑出声,指尖弹出粒瓜子正中站长后颈。站长浑身一激灵,揉着眼睛嘀咕:"奇了怪了,刚才明明..."转身推着车晃晃悠悠走了。 "这叫障眼法。"绿衣少女踮脚戳他眉心,"你现在可是半个翠衣巷的人,记得每月初一要..."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心口踉跄着靠住树干,翠绿卫衣后背"刺啦"裂开道口子,露出大片渗血的纱布。 "你伤还没好?"蒋大鹏慌忙扶住她。小翠龇着虎牙倒抽冷气:"那帮龟孙子在铁链上抹了雄黄粉,我们族类伤口愈合慢..."她突然揪住他耳朵,"不许告诉族长!他要知道我偷跑出来接你,非把我羽毛拔了做鸡毛掸子!" "你这伤得去医院!" "去个屁!"小翠突然发力把他按在树干上,琥珀色瞳孔缩成细线,"听着,雄黄会吸引'那种东西'。这几天太阳落山后千万别..."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树洞里飘出股腐肉般的腥臭。 当晚十一点,蒋大鹏蹲在出租屋阳台抽烟。手背上的叶脉纹路突然灼痛起来,楼下垃圾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探头往下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三个四肢着地的"人"正围着垃圾堆翻找,后脖颈裂开着鱼鳃般的口子,随着呼吸张合。 "食腐鬼!"小翠的警告在耳边炸响。蒋大鹏摸到墙角的哑铃,最胖的那个怪物突然抽动着鼻子转向阳台。它脸上粘着泡烂的茶叶,嘴角咧到耳根:"好香的...槐花蜜味儿..." 防盗网被扯得咯吱作响时,蒋大鹏抄起哑铃正要砸,窗外突然炸开团绿光。小翠像颗炮弹般撞碎玻璃滚进来,左手还攥着半截烤肠:"叫你晚上别出门...咳咳..."她嘴边溢出血沫,背后纱布全染红了。 三个怪物卡在窗框里挤成一团,胖子的脑袋突然180度转过来:"翠衣族的小点心..."话音未落,小翠甩出三片羽毛钉在它们眉心。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在夜风里。 "完犊子,引来个大的。"小翠瘫在地上苦笑。楼下传来重物坠地声,整栋楼都在震动。蒋大鹏从窗帘缝瞥见个卡车大小的黑影,浑身长满蜂窝状的眼珠,每条触须上都挂着腐烂的鹦鹉尸体。 "是百目鬼!"小翠往他手里塞了把翡翠羽毛,"我拖住它,你去老槐树取蜂王浆..."话没说完,防盗门被触须捅了个对穿。蒋大鹏抓起她就往消防通道冲,身后墙壁轰然倒塌。 凌晨两点的老城墙下,蒋大鹏背着小翠狂奔。身后此起彼伏的眼珠在黑暗中睁开,沥青路面被腐蚀得滋滋冒烟。小翠气若游丝地往他脖领里吹气:"左拐...树洞第三层苔藓..." 百目鬼的触须卷住蒋大鹏脚踝的瞬间,他摸到了树洞里黏稠的金色液体。蜂王浆入喉的刹那,手背纹路迸发出刺目强光。无数灵蜂从他袖口涌出,在空中聚成金色长枪,带着破风声贯穿了怪物核心。 晨光熹微时,蒋大鹏在蜂蜜店阁楼醒来。小翠裹成木乃伊躺在旁边玩手机,族长正往她石膏上画乌龟。"醒了?"老头往他嘴里塞了勺蜂王浆,"灵蜂认主了,以后每月记得来补蜜。" 巷子深处传来熟悉的电动车喇叭声。蒋大鹏扒着窗台看见"自己"正挨家挨户送蜂蜜,那人转头冲他眨眨眼——分明是只戴假发的金刚鹦鹉。 "替身术,基础操作。"小翠得意地晃着手机,"帮你请了病假,这几天陪我去城隍庙除恶灵。"她突然压低声音,"昨晚你碰到我...那里了吧?" 蒋大鹏被蜂王浆呛得满脸通红,楼下的鹦鹉替身突然扯着嗓子喊:"您有新的美团订单——" 城隍庙夜市人声鼎沸,蒋大鹏蹲在糖画摊子后头,手里转着根翡翠羽毛。五十米开外的臭豆腐摊前,小翠正踮着脚和老板吵架:"说了不要香菜!我们鸟类的味觉比你们敏感二十倍懂不懂!"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这姑娘咋这么难伺候..."老板往油锅里扔豆腐的力道重了三分。 蒋大鹏突然感觉后脖颈发凉。他猛回头,正看见穿藏青唐装的干瘦老头蹲在算命摊前冲他笑,缺了门牙的嘴里叼着根槐树枝。老头脚边的铁笼里关着三只秃毛八哥,爪子上的金环和小翠描述过的盗猎者标记一模一样。 "小哥,买鸟不?"老头敲了敲笼子,八哥们突然齐声尖叫:"要死了要死了!"夜市灯光在此时诡异地闪烁起来,蒋大鹏手背的叶脉纹路突突跳动。他刚要摸手机报警,斜刺里飞来个臭豆腐纸碗,汤汁精准地泼了老头满头。 "老棺材瓤子还敢露面!"小翠旋风般冲过来,手里还攥着把竹签子。老头怪笑着往后缩,铁笼突然炸开,三只八哥化作黑雾直扑小翠面门。蒋大鹏抄起隔壁摊的遮阳伞往前一挡,伞面"刺啦"裂开三道爪痕。 夜市人群骚动起来,小翠拽着蒋大鹏就往城隍庙后巷跑。老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十步开外,手里盘着俩包浆核桃:"翠丫头,上次百目鬼没吞了你,这次可..." "吞你大爷!"小翠突然刹住脚步,从卫衣兜里掏出个迷你二踢脚。蒋大鹏还没看清她怎么点的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巷子里炸开。硝烟散尽,地上只剩个冒着青烟的纸人,三只八哥歪歪斜斜地钉在墙头。 蒋大鹏盯着纸人额头的朱砂符咒:"这特么是茅山术?" "周老板新雇的走狗。"小翠踹了脚纸人,"前些天抓到的偷鸟贼交代了,那老王八蛋在黑市开了盘口,赌谁能活捉翠衣族人..."她突然噤声,琥珀色瞳孔映出蒋大鹏身后暴涨的黑影。 腐臭味扑面而来时,蒋大鹏本能地往前扑倒。腥风擦着后脑勺掠过,水泥墙上留下五道寸深的抓痕。三米高的无头尸傀堵住巷口,脖颈处探出八爪鱼般的肉须,每根须子末端都嵌着颗血淋淋的鸟头。 "是尸鸩!闭气!"小翠甩出翡翠羽毛在两人面前划出绿光屏障。尸傀的肉须暴雨般砸在光幕上,鸟头发出尖锐的哭嚎。蒋大鹏摸到裤兜里的蜂王浆小瓶,突然想起族长说过的话:"遇到阴邪之物,以蜜为引..." 他咬开瓶盖把蜂王浆泼向尸傀,手背纹路骤然发烫。夜空中传来熟悉的嗡鸣,金灿灿的灵蜂群从四面八方涌来,顺着肉须的孔洞往里钻。尸傀疯狂扭动着撞塌了围墙,鸟头一个接一个爆成血花。最后那颗乌鸦头突然口吐人言:"周老板...永生..." 小翠脸色煞白地踩碎乌鸦头:"坏了,那老东西在炼延寿邪术。"她掏出手机飞快打字,屏幕光照亮鼻尖的冷汗,"族长说城西垃圾场最近总有流浪猫狗失踪..." 两人赶到垃圾场时已近子夜。成群的野猫蹲在铁丝网外嘶叫,此起彼伏的绿眼睛像飘浮的鬼火。蒋大鹏刚翻过围墙就踩到团黏糊糊的东西,手电筒照过去是张完整的狸花猫皮。 "他在用活物炼人面疮!"小翠的声音有些发抖。远处忽然亮起烛光,他们趴在山似的垃圾堆后望去,只见周老板正跪在法阵中央。这个在新闻里总是慈眉善目的企业家此刻赤着上身,后背隆起九个拳头大的肉瘤,每个肉瘤上都浮现出模糊的人脸。 法阵边缘的铁笼里关着七八只翠衣族人化的鹦鹉,羽毛被剪得参差不齐。最外侧的笼子里,外卖站长满脸是血地昏迷着,脖子上套着刻满符文的铁项圈。 "拿灵宠当药引,活人做容器,这老王八想成妖仙。"小翠的指甲掐进蒋大鹏胳膊,"听着,等会我去破坏法阵核心,你救..."话没说完,周老板后背的肉瘤突然齐声尖叫:"有老鼠!" 二十多个打手从阴影里冲出,蒋大鹏抡起铁管迎上去。混战中他瞥见小翠化作绿光突入法阵,周老板后背猛地伸出条蝎尾似的肉刺。眼看毒刺就要扎中小翠后心,蒋大鹏想都没想就扑过去。肉刺穿透肩膀的瞬间,他怀里的蜂王浆瓶子也砸在了法阵中央。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无数灵蜂从破碎的瓶口涌出。周老板后背的肉瘤接连爆裂,喷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鬼脸。垃圾场突然刮起龙卷风,蜂群裹着碎玻璃和铁片形成金色风暴。打手们惨叫着逃窜,周老板在旋风中心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风暴平息时,蒋大鹏在蜂群托举下缓缓落地。小翠正在废墟里翻找,忽然踢到个东西——是周老板常戴的那串翡翠佛珠,此刻已经碎得只剩两三颗。她捡起半张烧焦的符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通往"翠衣国"的地图。 "这老东西...居然知道祖地秘境。"小翠把符纸攥成一团。远处传来警笛声,外卖站长揉着脖子坐起来:"我这是...哎小蒋?你肩膀上怎么长蘑菇了?" 蒋大鹏低头看见伤口处结着层金色蜂蜡,几只灵蜂正衔着夜来香花瓣往上贴。小翠突然笑出声:"蜂王浆加灵蜂唾液,你这伤明天就能去送外卖。"她转身望向泛白的天际线,轻轻握住他没受伤的手,"族长说秘境里藏着化形术的源头,想不想..."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雾中,老槐树的轮廓若隐若现。蒋大鹏摸了下还在发烫的叶脉纹路,远处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属于他们的冒险,似乎永远不会有终点。 三个月后的清明节,蒋大鹏抱着装满枇杷蜜的保温箱站在老槐树下。树洞深处透出莹莹绿光,隐约可见翡翠铺就的台阶通向地底。小翠的翠色卫衣在幽暗中格外醒目,她正蹲在台阶上数蚂蚁。 "真要下去?"蒋大鹏感觉手背纹路与秘境产生共鸣,蜂群在他袖口躁动不安。 "怕了?"小翠弹了粒瓜子正中他眉心,"周老板留下的地图显示,秘境深处有块化形碑。只要把手按上去..."她突然狡黠一笑,"说不定能长出翅膀哦。" 蒋大鹏跟着她踏入树洞的刹那,整棵槐树突然绽放出翡翠色的光芒。青石板路自动向前延伸,两侧浮现出历代翠衣族人的浮雕。当他们走到刻满古老文字的石碑前时,蜂群突然汇聚成金色人形——竟是老族长的灵体。 "当年人类与翠衣族立下血契,共享这片土地。"灵体的声音在洞窟中回响,"化形碑能照见本心,孩子,你准备好承担守护者的责任了吗?" 蒋大鹏的手掌贴上石碑的瞬间,万千画面涌入脑海。他看见百年前人类商贾与翠衣族交换信物,看见战火中族人化为鹦鹉躲避灾祸,看见周老板的祖辈偷走初代蜂王浆企图长生...最后定格在小翠从广告牌坠落的雨夜。 翡翠光芒大盛,蒋大鹏背后缓缓展开半透明的蜂翼。小翠的惊呼声中,老族长灵体欣慰微笑:"灵蜂择主,化形碑认定了新守护者。" 当他们走出秘境时,朝阳正为老城墙镀上金边。蒋大鹏摸了下恢复如常的后背,发现小翠正歪头盯着他:"刚才在幻境里...你看见我掉下来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蒋大鹏从保温箱掏出罐蜂蜜,"这么傻的鸟,得喂多少枇杷蜜才养得活。" 少女的拳头和笑声同时落下时,早班公交正驶过泛起新芽的老槐树。树洞深处,化形碑上的古老文字微微发亮,新的契约正在书写。喜欢聊斋新介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聊斋新介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