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投影里的人永远无法听到他的回应了。 “我很想你，但是又觉得你离开我是对的。”凌蕴的目光穿过了三十年的光阴，凝望着黑萤，又或者说是……简攸。 “你的天地是无际的浩瀚宇宙，没有必要和我这种有太多顾忌的人绑在一起。”凌蕴眼眸低垂，“一定会有更适合你的人出现，可以陪你光明正大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像我们这样偷偷摸摸。” 不是的。 投影中的凌蕴深吸一口气，看向对她来说一片虚无的墙壁：“我爱你。” 简攸低声道：“我知道。” 而卑劣的他只有她。 提到凌夙屿，她神情略微染上沮丧：“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我在前线，没有办法亲自照顾他。” 凌蕴正色道：“我有安排专人守在利科要塞看护他，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会幸福安稳地长大，你不愿和他相认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有他的存在。” 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凌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完全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 凌蕴又笑了起来，一如简攸记忆中的明媚。 “现在我要去和兽王打架啦，这次倒是有了明确的原因，我不想夙屿将来也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我希望他能有一个不被打扰的美好未来，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像我和你一样，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投影消失在空中，连带着凌蕴的身影一同消散。 “……骗人。” 明明不会再见了。 一个下午，黑萤都待在里面没有出来。 门从内打开，黑衣alpha走了出来，神态仿若下午那般平静，仿佛凌蕴的遗物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黑萤现在的状态就像……心情不好时的凌夙屿一样。 到了餐厅，艾利森一改白日的“嘴歪眼斜”，热情地为黑萤布菜，满眼都是欣赏的亮光。 黑萤：“……” 视线移回黑萤脸上，温殊木笑意微凝。 两人用过餐后，艾利森送上饭后甜点。 黑萤看着桌上的草莓慕斯，往温殊木那边推了一下：“你好像喜欢吃这个。” 这位让全星际谈之色变的星盗竟被吓得赶忙站起身，寻找擦拭眼泪的纸巾。 黑萤神情有些微凝滞，道：“看过一点你们节目。” 他试探地问道：“当时，您和凌将军为什么分开呢？” 黑萤默然片刻，就在温殊木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没有国籍，没有公民卡，从小就是星盗，在星船上长大，过着漂泊无定的生活，直到在帝国的边境星遇到凌蕴。” 明知凌蕴和他没有未来可言，他还是如飞蛾扑火般陷入了一种名为爱的复杂感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