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临近年底,公司清闲,他知道不忙才敢赌气不去的。 半晌。 纪宴卿该不会是江远顾派来打探他近况的间谍吧。 江望景郑重其事清了下嗓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也算变相试探对方。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纪宴卿笑容坦荡。 索性现在连装都不装了,岂不是更加印证了江望景的猜想。 陪个屁! 果然对纪宴卿都不能太好。 江望景不愿承认自己蠢,只是态度瞬间冷却,不想说话也不想理纪宴卿了。 原来所有人都一样,而纪宴卿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至少江望景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坐在车里,江望景冷不丁说:“回去记得告诉他,我已经回公司上班了,少操心。” 没那么不近人情? 有本事一碗水端平! 汽车行驶着,江望景手指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乱涂乱画,冻得指尖冰凉骨节都泛了粉。 说白了,他就是讨厌纪宴卿。 本来没多少好感,现在更没了。 虚伪的解释一点用处没有,然后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我知道你们生意上有利益往来,但是骗人的把戏拜托能不能走点心。”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编点胡话说信就信?”没有歇斯底里,而是一句简单的疑问。 纪宴卿张张嘴,闭上,又张张嘴才说:“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我永远不会骗你。” 也就说说而已何必当真,换个单纯孩子早被纪宴卿骗了。 纪宴卿回他,“不会。” 纪宴卿沉默了。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却又已经说明了所有。 完全印证了江望景所有的猜想。 谁家父亲是这么当的。 正好省去操心很多事。 好比此刻,车窗外橙色的暖光灿烂江望景心情却好不起来。 免得最后被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 —— 江望景回头随意瞥他两眼,绝情道:“有事?” 仅是一刹那,纪宴卿不知从哪拿出个手提袋,要给江望景。 纸袋里装着烤漆木盒,从品牌到材质都透露着价格不菲。 他不由冷笑,成百上千万的东西随随便便就送人。 江望景哼声,双手插兜不给面子:“不愧是纪总,大手笔啊。”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想当初,他送给林洛舟礼物也照样不便宜。 当你最讨厌的人变成了你人生中的一个教训时,吃一堑长一智已经不管用了。 江望景当下最需要的就是绝情,狠心斩断这种藕断丝连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