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泄了气,没有再张口。系着绣帕的手落在了脸上,轻轻擦拭着黏腻的血迹,余光却触碰到卫南漪受伤的手,还有那双满是关怀的眼眸,忽地又有了开口的胆量:ldquo江姑娘 ,依着你的能力仅仅是帮我一个小忙应该用不上很久,我知道姑娘着急赶路,只是姑娘不需要休息,夫人也是需要休养的,她身上还有伤,加上长期没有进食,气血两亏,我只是个平凡人,但家中有些钱财,吃食我供得起,郎中我也请得起,何不让夫人在此休养几日helliphelliprdquoldquo闭嘴!rdquo沈素的话还没有说完,江绪就打断了她。随着江绪一声呵斥,沈素的双唇就像是被细密的针线缝了起来,再难发出丁点声音。这想必又是什么修仙者的手段。江绪是个有实力的人,她无力左右江绪的决定,就连张口的权利都被剥夺,除了满心无奈,沈素已是无力挣扎,她似乎明悟了为何在修仙界为何人人都在追求更强横的实力,一旦踏上仙途,身边接触的都是修仙者,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会任人欺辱。她没有再看江绪,漂亮的眼眸望向了卫南漪受伤的手心,大概因为刚刚一路奔着出来,太过着急了,她的手不知是挂到了何处,那裹着手心的布条都被扯开了,露出肌肤的肌肤和皮肉翻起的伤口。如果说刚刚只是想江绪帮她的话,那现在是真的想江绪能够让卫南漪休养几日。原书中的一切都在男主视角里,关于江绪唯有偏执癫狂这样的字眼,它只写了江绪极爱其母,倒是没有多少笔墨描写过多少她们相处,而沈素眼里所看到的江绪是不够体贴的,其实但凡江绪仔细些去看,就能发现卫南漪虽是站着,但几乎是半贴在她怀中,脸色也苍白无力,因为脚上也有伤,那双沈素给她准备的绣花鞋都仅仅是踩了一点,满脸的疲倦像是下一刻就会昏过去。或许她应该更早些明白的,如果江绪是个体贴的人,沈素遇上的卫南漪就不会双足赤着,满是伤痕。卫南漪是一朵飘荡在风雨中的细白小花,一根细草都能压断柔弱的花瓣。江绪见沈素被迫闭了嘴,还是满脸坚毅,嗤笑一声:ldquo我阿娘可不是你这等娇娇弱弱的helliphelliprdquo江绪话没有说完就噤了声,她忽然想起来了,她的阿娘早已不是那本领通天的神女,如今的她仅仅是个平常妇人,甚至比不得一般的妇人的身子骨,她是病着的,伤着的,就连一个孩童都能轻易杀死她。化身牲畜的卫南漪是无法张口的,她说不出话,喊不出疼,江绪吃什么就会喂给她什么,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受了伤需要郎中,需要汤药,而不是那些喂给修仙者的丹药。沈素戳痛了江绪的心窝,江绪望向沈素的眼神越发不善,她不算太好,但也没有太坏,在踏足落月城对人也是抱有少许善意的,只是刚到就知道了临仙山在追杀她,喝口茶的工夫就被偷了马,接着遇上了非要帮她找马的少年,晦气得要命。她原先还是信任那少年的,可那少年就会带着她到处兜圈子,甚至差点带着她到了白箬衣跟前,少年不认识白箬衣,她可是认识的,那位临仙山现任宗主的亲传弟子。她要是真碰上白箬衣,那才是自寻死路。那少年辜负了她的信任,她自然也没有放过他mdashmdash敲断了他的腿骨丢进了猪圈里,这才舒心些,可没想到又遇上了沈素。沈素看着和那少年一样纯良无害,可她搭救卫南漪不也有所图的,而且她看起来没有表面那样平凡。江绪还记得她敲断少年腿骨,那少年愤恨焦灼,嘴里一声声喊着ldquo此仇不报,誓不为人rdquo的样子,可沈素差点被她掐死,却没有露出半分对她的仇视,而且分明刚刚是惊恐慌乱的,此刻却能在这里平静地跟她谈条件,如果不是沈素眼眶底残存的泪珠,她刚刚惊慌恐惧过的痕迹就彻底被抹去了。能够将愤怒和仇恨藏起来的人是可怕的,这点她也是在江谙身上领悟的。她不喜欢沈素,但沈素所说都是事实,唯有在卫南漪恢复成人形的时候,她才能够发现她那曾经无所不能的阿娘被摧毁得有多么彻底。就算是留在落月城,短时间里江绪也不是没有手段藏匿自己,不然她也不能在外逃亡多年都不被江谙的眼线发现了。卫南漪始终是江绪的软肋。江绪还是松了口:ldquo你让我帮你什么?rdquo沈素只感觉唇上一松,她朝着卫南漪深深地望了眼,这才说:ldquo我府中有只妖物蛰伏多年,希望江姑娘能帮我查清她所图,如果她想害我的命,还请江姑娘helliphelliprdquo说到此处,沈素顿了顿,顶着江绪逐渐不耐烦的眼神缓缓道:ldquo还请江姑娘帮我杀了她。rdquo她并非心狠的人,只不过翠桃于她而言太危险了。沈素将翠桃的事和盘托出,江绪轻啧一声:ldquo到底是她蛰伏多年,还是你蛰伏多年?你怕她,却还能装作无事发生,与她主仆相称。rdquo卫南漪幽幽叹了口气:ldquo绪儿,沈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在一只妖身边存活这么多年,她活得一定十分艰难小心,你又何必句句针对她。rdquo卫南漪是个好心人,她与江绪所关注的截然不同,沈素视线微微垂着,轻声道:ldquo我与江姑娘不同,我没有抗衡妖物的本事,我不知她所图,她既然没有伤我,我自然只有维持现况,蛰伏着等待一个机会,江姑娘就是我等来的机会。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