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不好意思地说道:“柳教授是给我抬咖了。” 进屋后,程岚环视四周,一层被布置成了会客室,整个色调偏米色,家具是全木结构,桌子和柜子上都摆放了很多小设计品,十分温馨。 程岚回过神,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 柳赋羽从里屋出来,手里多了两杯水。她递给程岚,又转身看向冯宁承,笑道:“宁承喜欢咖啡还是茶?真的很不巧,我们家只剩水了。程先生,坐吧。” 柳赋羽笑着说:“好,开车小心。” “……那个……” 程岚与柳赋羽同时开口,听到她的问题,程岚神情怔愣,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妈取的,但有可能是算命算的。” 程岚笑了笑,“柳教授,我不知道冯总是怎么说的,不过我一切正常,心理也很健康,不需要接受治疗。耽误您的时间很抱歉,您不用打电话给他,我自己回去就好。” “程先生,请留步。”柳赋羽站起身,笑道:“今天不是治疗,你可以当成是放松,或者心灵按摩。把最近发生的,不论好事还是坏事,都可以向我倾诉。” 柳赋羽笑了笑,“不试着说一说,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烦恼呢。程先生,像你这样事事为他人考虑的人,其实是最辛苦的,请坐吧。” “如果你不想谈,我们可以随时中止对话。”柳赋羽轻声道:“亲情的话题通常会比较容易开口,当然,这只是对大部分人来说。程先生,对你来说,母爱是沉重的吗?” 柳赋羽问他,“会经常梦到她吗?” “这也是一种天赋,真羡慕你。”柳赋羽接着说道:“程先生和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柳赋羽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将水杯往程岚面前推了推,程岚这才注意到,她手边的果盘里放着一把小刀。 程岚回过神,按住抖个不停的手腕,笑得有些勉强,“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程岚滚了滚嗓子,哑声道:“没有,一切正常。” 程岚想了很久,安静的客厅里,他话语中的茫然显得格外清晰。 ………… 柳赋羽站在窗台上,目送冯宁承的车子发动,渐渐消失。 手机也在此刻响起。柳赋羽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一边往书架旁走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柳赋羽又道:“那么你呢,什么时候愿意过来。” 她随手翻开其中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手记。柳赋羽视线往下,落在这一页的最后一句上。是句中文。 柳赋羽将书放在桌上,说道:“我认为这个是由医生决定的。止然,最艰难的时刻你都坚持下来了,你不该现在放弃。” 书页快要合上了,柳赋羽站在桌后,指尖扫过笔记上的最后一句,叹了口气。 新鲜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