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承没说话，手却握得更紧。 冯宁承“嗯”了一声，“以后不抽了，我陪你。” “没多久，刚下来。” 冯宁承抬手闻了闻袖子，“为什么我没有闻到。” 两人走进电梯，程岚按下楼层数，刚抬起头，冯宁承便俯身吻住他的唇。 “真的闻不出来。”冯宁承又亲了亲他的手背，低声道：“我只能闻到你的味道。” 电梯到了顶楼，程岚先一步走了出去，冯宁承跟在他身后，道：“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人都没有开灯，程岚把手中的衣服全部放下，才轻声道：“我没去见小池，本来是要去的，然后我爸给我打了个电话。” 可他只是低下头，纤长的眼睫遮住了所有的情绪，淡淡道：“我去见他了，他现在过得不怎么样，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你告诉他了吗？” “没，怎么可能。” 冯宁承抿着唇，没有说话。 冯宁承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冯宁承并不只满足于牵手，又想抱他，却被程岚躲开了。 冯宁承只好站在他身边，身子倚在墙边，低声道：“觉得可怜是一回事，原谅他又是另一回事。” 冯宁承不想回答这句废话，程岚侧过头，竟然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了无语，不由得笑出了声。 程岚撑着下巴，“有天我去医院，我爸就在病房里和我妈说话。我原本打算直接进去骂他一顿，又想听听他跟我妈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我就在门口听。不过他们声音实在太小了，最后什么也没听到。” 夜里有些冷，程岚的鼻尖又泛起消毒水的味道。 “但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了，说来说去都是钱，就是把我卖了也要还钱，如果我跟着我爸，活着也得少两个器官。” 冯宁承沉默着，半晌才低低“嗯”了声，说道：“过来。” “我攒了点钱，但要动手术还不够。我找亲戚借钱借不到，我们家因为我爸都上征信黑名单了，谁会借钱给我。”程岚琢磨着，还是不要把当牛郎的事情说出来了，说道：“所以我只能去找点来钱快的工作，反正总算是凑够了前期的费用，起码可以做化疗了。她打的药很贵很贵，我一次性都付清了，否则医院没法她做手术。” “不过凑够钱也没什么用。”程岚的声音很轻，他将脑袋埋进冯宁承怀里，说道：“我妈走的那一天，医院也通知我爸了，可他没来。我妈走了之后，每一年的祭日他都没有出现，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