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听着她一连串的追问，晕头转向地回道：“……抱歉，这些我可能没法回答你。合照能等我走之后再发吗？谢谢。” “被要合照了，我觉得自己表现好差，为什么会这样。” 好苦，忘记说要加糖了。 电影已经结束了。 程岚收回目光，推门离开了。他回到车上，正好接到冯宁承的电话。 程岚嗯了一声，“准备回来了。” “你决定就好。”他发动车子，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兴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程岚才听他道：“烧鹅好吗？” 他顿了顿，说道：“我是不是很差劲？” 冯宁承拉开车门，程岚坐在副驾驶，抬头朝他笑了笑。 冯宁承恨铁不成钢，“怎么没饿死你。” 冯宁承一脚油门到底，咬牙道：“闭嘴。” 最近的烧鹅店也有三公里，冯宁承在高架桥上飙车，程岚还没吃上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他在冯宁承将要杀人的眼光中冲进了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呕不止，趁机哭了个爽，好一会儿才走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不住院。”冯宁承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垂眸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哑声道：“你哭什么？” 冯宁承不说话了。程岚败下阵来，微微侧头躲开他的触碰，说道：“走吧，去吃烧鹅。” 程岚轻声说了句谢谢，扭扭捏捏地说道：“你把我当高中生吗？走啦，是你开太快我晕车而已。” 两人进了包厢，程岚一句话也没说，坐下就开始吃东西。期间冯宁承想要出声，可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和油光水滑的手指头，顿时没了兴致，黑着脸吃完了这顿饭。 程岚这才恢复理智，坐在位子上低头发呆。 冯宁承揉着太阳穴，表情十分头痛。程岚最讨厌他这样，可人在屋檐下，冯宁承还得给他付饭钱，于是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没，是我自己的问题。” 冯宁承递给他一杯大麦茶，沉声道：“喝完回家，我要开会。”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冯宁承跳过了结账的环节，直接带着他离开了。程岚虽然好奇，但接连惹怒冯宁承让他不敢再多嘴，只能老实在副驾上当哑巴。 期间程岚玩了会儿手机。简讯上有一些新的消息，他却没有点进去。 他关掉声音，突然看见今日推荐上的《灰烬》。之前为了追求效率，池远霁的电影他全看的是影评，根本没有自己认真看过，不论是作为演员还是朋友都有点过分。于是程岚拉上窗帘，抱腿坐在沙发上，打算沉浸观影。 剧情很简单，男主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妻子，放弃了一切，四处奔波流浪。他帮助无数像他一样的人寻找丢失的亲人，但最后才发现，自己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臆想，他只是个被囚禁在精神病院的精神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