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游戏是大失败。 他双眼急迫的睁大,血丝迸发而出,卡尔抑制住颤抖的身躯,他再次低声念了棺材中那个人的名字:「薇拉·奈尔!」 你taade。卡尔紧张的几乎要把工具砸出去,他捧起棺材中那美丽的脸庞,对於nvx求生者,他通常都会非常仔细的让替身人偶能够还原到百分百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调香师薇拉的身躯已经被他安稳的付容返生,但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 这场游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克拉克和萨贝达都已经si了,该si。卡尔咬紧下唇,他的脑袋乱成一团,从一开始都现在他始终没有赢过游戏,在庄园找人的任务也毫无进展,而他甚至连每个人的本名都是现在才记起来。 胃部开始翻搅,他感受到胃酸逆流而上。卡尔知道自己等一下一定会si,然後隔天又会在床上醒来。他必须替薇拉扛下一刀,至少让对方能够逃走找地窖。 卡尔奔跑着来到薇拉所在的椅子面前,他躲开开膛手的雾刃。虽然是不起眼的攻击,但那gu切过空气的力量足以令人皮开r0u绽。 「去taade!」 「跑啊!」 下一刀来得太快,卡尔直接摔倒在地,原本就有伤口的後背和坚y的地面磨擦,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卡尔倒ch0u一口气,眼里因为痛楚喷发出泪水,他眼睁睁看着薇拉被打倒,同他一起贴在地面上挣扎。 薇拉的嘴角在滴血,眼神黯淡无光:「入殓师?」 接着,在开膛手抓起他之前,卡尔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si亡的滋味无法习惯。纵使他每日每夜都在面对si亡。冰冷的t温、再也不会转动的眼珠,失去温度的脾脏,他曾捏起整颗心脏,试图思索当器官跳动时会是什麽模样。他也曾缝上残破的屍t,一针一线,缓慢地重现逝者生前的模样。化妆,尤其是化妆。 「早安,伊索,要不要一起来喝茶?」 在庄园里唯一能正常交流的人类就是约瑟夫,卡尔觉得对方有点烦人,应该说有点像自己母亲一样,话很多,而且很罗唆。 「……德拉恩索斯?」卡尔用乾瘪的声音呼喊了对方,他觉得叫约瑟夫的本名实在有些奇怪,毕竟他们来这个庄园都是拥有某种目的,而不是来交朋友的。 「……付容返生对调香师失败。」卡尔从床上缓慢爬起来,背部的刺痛感已经消逐渐失了,他始终习惯不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庄园呼x1的每一口空气都彷佛坐如针毡:「我不明白。」 卡尔撇开视线,他能够与约瑟夫正常谈话的唯一原因就是对方不是正常人,而是早就si去多时的亡魂,即便藉由这座庄园的力量获得了实t,但皮肤依旧冰冷,心脏也不会跳动。 应该说,自己并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面对那些不甚熟悉的众人。 「这一次你应该不会逃跑吧,啊,不过逃跑也没关系,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在一起下棋。」 「那喝茶?」 这条走廊彷佛连绵无际,卡尔感觉到心跳快了起来。他厌恶开放空间,那让自己的安全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下意识地躲在约瑟夫的背後,这似乎能让周围看起来不那麽辽阔。 「早安,伊——」 待一下再出去吧。 第一次参与竞赛,他连怎麽使用自己的技能都不明了,而将棺材从地面下召唤出来的时候,又是怎麽把自己和身边的园丁艾玛吓得尖叫出声。 卡尔不害怕si亡,但却不喜欢那痛苦的过程。他也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醒来。然後永无止尽的参与。 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恶梦。 有gu声音从旁边传来,卡尔倒ch0u一口气,他想要逃走,却发现後面没有退路,只能回瞪向那个发话的人。 薇拉·奈尔带着复杂的神情,然後蹲在他身旁:「那个……昨天好像出了什麽意外,对吧,棺材没有发挥作用,所以连带的你也si了,真抱歉。」 「嗯、解释什麽?」薇拉眨着眼睛,半透明的面纱遮盖了她的面容。 薇拉的表情变了,她张着嘴,看起来想说什麽,带着微微惊恐的眼神,她撇过头,然後开口:「……克、克洛伊·奈尔。」 在走上楼梯的时候,他听见薇拉在背後喊道:「那个,入殓师!」 「你的付容返生,能够让已si的人复活过来吗?」 「——喂!你在喊薇拉·奈尔的时候,都没有什麽动静吗!?」 「……你taade在讲什麽东西。」被掩盖在口罩中的话语似乎无法传递给眼前的那个人。 「欸,这不是伊索小弟吗,很难得看见你出现在这里啊。」是那个高傲自大的男人,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正靠在二楼的扶手上:「怎麽这麽急着回去,不吃早餐吗?」 「入殓师!」 「taade!」卡尔惊恐的甩动手臂,他几乎要腿软的站在走廊上,面对着追过来的薇拉。 「……所以你一开始是故意不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卡尔ch0u着嘴角说。 卡尔转过身回到房间内,他将房门狠狠锁上,并且不管薇拉的叫喊。 「我讨厌那群人。」 「你说过了。」 「臭老头。」卡尔在床上翻了个身,他闭上眼睛,试图忽略因为没吃早餐而传来的饥饿感。 还记得那位穿着厚大衣戴着礼帽的魔术师瑟维曾在吃饭时问过大家的出生年月日。卡尔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到这个,或许是因为每次在念其他人的名字时,他对於发音太过於复杂的名字总是感到头痛。 「也就是说奈布先生b我小了四十几岁吗?」园丁艾玛露出了大大的微笑,她是整个庄园的开心果,但卡尔只觉得对方恐怖的要命,虽然他也和艾玛来自同一个年代,但他们简直就像不同世界的人。 「哈哈哈,克利切是一八六八出生的,在场的各位请叫一声大哥好吗!」那令人烦躁的慈善家在当时这麽说,当然卡尔依旧是默不作声的坐在原位上。 就像约瑟夫说的,这里的所有人都有秘密。没有人知道机械师特雷西在入夜後为什麽要跑出去在庄园里到处乱窜,她同时也是第一位在庄园里因为摔si而重生的求生者;同理,无人知晓为什麽被称作冒险家的那位士兵库特为何总是手拿着一本书同时念念有词;卡尔想到调香师,大概所有成员也都不会明白为何每次进行完游戏,薇拉都会失魂似的躺在大厅的手扶椅上,身旁围绕着不明的香气。 几天後—— 卡尔睁开眼睛,他深x1一口气,海风还有咸味让他知道这里是湖景村。 「taade。」他咒骂一声,连忙跑到密码机前,但好险的是,透过在寂静中更显明显的远处熟悉脚步声,约瑟夫似乎还在废弃大船那里闲晃。卡尔直接开始破译密码机,这是整场游戏他最讨厌的一个环节。从初次来到庄园这个监狱时,他曾问过什麽叫做破译密码机,而所有人,包括约瑟夫全都心照不宣的给了他一个笑容,然後说—— 「——三十乘以二等於六十、车子靠的是汽油发动、我要掐住命运的咽喉,其绝无法使我屈服是贝多芬的名言??」依据密码机上的提示,卡尔绞尽脑汁的思考,再缓慢的将答案打上密码机上的显示萤幕,通常会由各式各样包含各种方面的问题组成,而令人恐惧的是这些问题通常会与求生者习习相关:「最後一位委托人的伤口共有??三十九刀,没问题了。」 卡尔提起化妆箱,在开启照相机後他奋力将这台密码机破译完成,所幸还剩下一点时间镜像才结束。他进入玉米田旁的废弃小屋,也是在踏进去的那一瞬间,镜像忽然瘫缩,卡尔眨了眨眼睛,赫然发现浑身是血的薇拉正倒在那里,鲜血的气味直冲进鼻腔,即便带了口罩也无法完全遮掩。带,将调香师腹部那块被西洋剑刺伤的伤口包紮起来。他沈默着,在这间小屋中,能够听闻彼此的呼x1声。 「好。」卡尔听见机械师的惨叫声在不远处回荡。他打上一剂止痛针,将调香师包紮好,接着说:「去修机。」 「没有。」卡尔回瞪:「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後赢得游戏。」 「因为你。」卡尔用b想像中更加低沈且y森,他拉开口罩,让声音更能够传递到对方耳中:「b我这种人更值得活下去。」 卡尔转过身,尽了全力奔跑,他在途中遇见了另一位求生者,园丁艾玛向他点点头,似乎表示救助的任务就交在自己身上了。 卡尔还来不及回话,对方便露出近几痴狂的微笑:「这种话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说,回去化妆我,要ga0牺牲流让我来就行了。」 「你可真温柔啊。」克洛伊撇过头说: 他从对方的眼神再次看出无尽的秘密。 「薇拉·奈尔——不,克洛伊·奈尔。」 棺材中的人睁开了双眼,他们的双眼对上。 而调香师却说出了这句话。那双美丽的棕眼瞪向卡尔。 是克洛伊吗,不,那不是克洛伊,而是—— tbc 他们赢了那场游戏,似乎是约瑟夫故意放水,也或许是机械师和园丁都非常厉害的将整场游戏掌握在手中。 有着一样绑着公主头的褐se头发,一样迷茫的同se双瞳,一样惹人怜ai的高贵面容,一样的身躯,一样的气味,一样的举止行为,一样的微笑。 卡尔猛然地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後,他骂了这麽一句,一旁正在倒茶的约瑟夫还吓了一大跳。对方停下动作,接着问:「要来一杯吗?」 「看在上帝份上,冷静点,伊索。」约瑟夫的表情严肃起来并低声地说,在庄园的房间中回响:「昨天并没有什麽异状,奈尔小姐被棺材救下来了,靠着伍兹小姐的拆椅技术,我和她耗了很久,甚至也没时间拍照,而这些时间足够列兹尼克小姐开启最後一台密码机,所以你们全部都逃出去了。你说不是调香师本人是什麽意思?」 「她很常有这种暂歇x失忆的症状。」约瑟夫听完後皱起眉头说:「那瓶忘忧之香,你知道的吧?据说是从这个庄园传出去的,她是为了追寻源头才来到庄园的。」 「光是我们不会si这件事,当然相信。」约瑟夫说,而卡尔坐在床上叹了口气,他望向窗外,欧蒂利斯庄园位於森林当中,周围总是弥漫着浓厚的雾气,永远没有消散的一天。「你打算怎麽做,既然其他人对於调香师没有太大反应的话,不如说,他们会觉得怎麽样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约瑟夫在後头喊着,像个孩子似。但卡尔知道一旦他跟来就会有许多麻烦事发生。 「真无趣。」 在自己房间的隔壁,是律师佛雷迪·莱利的个人空间,那位总是y沈瞪着所有人的大律师也是卡尔很惧怕的对象,根据约瑟夫所言,黛儿医生和莱利有所过节,因此只要他们碰面都会有某种腥风血雨的预感,至於在自己来到庄园前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这就只有其他人才知晓了。 这次不能逃走了。卡尔点点头,用相当勉强的声音说:「早安,列兹尼克小姐,我有事情想问问。」 「??你有察觉到克洛??不,调香师有什麽怪样吗?」 「没事,谢谢。」卡尔快步离去,不晓得今天是谁进行游戏,他下楼到大厅,早餐时间还没到,所以这里没有多少人。除了自己以外,只有看起来是在厨房忙着的泽莱以及帮忙的吉尔曼。在一楼也有求生者的房间,只是他也不 餐厅里半个人也没有,所以卡尔决定前往厨房去问问那两人,或许能稍微找到一些事情的眉目。 「伊索要找她做什麽啊?」至於那位自称是祭司的nv子菲欧娜·吉尔曼——卡尔吞了口口水,他有点怕接触这种眼神中带着疯狂的人,撇除掉似乎曾在疯人院待过,有着甜美笑容的园丁艾玛,扎着一头红se发辫的菲欧娜就像某种危险的未爆弹,彷佛说了某句话就会开启她的自爆开关。 「嘿,卡尔,」玛格丽莎朝着他微笑,「我们不会吃掉你的,在这里大家都是夥伴。」 卡尔绕过饭厅,从这里维多利亚时代的装潢,他能够从雕花繁复的窗外看见院子,早上的时候谢必安先生会在那里散步,偶尔美智子小姐也会加入他。不过今天早上却没有看到他们,可能其中一个去当今天的监管者了吧? 「在那里喔。」奈布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门,这个男人的脸上有着令人难以直视的恐怖伤痕,而似乎没有人想要问那是怎麽来的。「发生什麽事了?有需要我帮忙吗?」 「??出了差错。」卡尔低声地说。声音在口罩里像闷哼的鼻音。 「毫无疑问,是这样没错。」卡尔附和。 大门後没有任何声响,是还没起床吗? 就像约瑟夫说的,这个庄园很奇怪,由於大部分的人都使用英语g0u通,所以来自不同国家甚至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的人也必须得学会入境随俗。身旁的奈布本身也带着一种口音,但至少不会像眼前这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瘦高男子一样有点难以理解意思。 卡尔松了一口气,如果现在在自己旁边的人是约瑟夫,大概会演变成「我们一起去大厅喝杯茶聊聊人生吧」,然後其他人就会婉拒,只剩下自己灌下第五杯叫不出名字的红茶,继续听着约瑟夫第五百遍地提起他弟弟还有在法国的生活,以及什麽照相机真的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发明。 室内的温室花园的位置就正好在厨房的隔壁,卡尔偷偷瞄了一眼,玛格丽莎和菲欧娜似乎已经在餐桌旁摆盘了。他和奈布一起打开门,接着扑鼻而来的是浓到不可思议的花香,温室中央有个做工jg致的小型喷泉,偶尔卡尔也会来这里放松心情,前提是没有别人在的时候。 「嗨,卡尔。」艾玛露出微笑,她穿上了向夜鹰小姐购买的华丽洋装,并且,正和那个不是克洛伊的nv人一起坐在长椅上:「昨天辛苦了。」 那nv人眨着棕se的眼睛,模样真的和克洛伊一模一样,但总是有那麽些不同的地方。譬如说现在对方的眼神并没有克洛伊的那种敌意,以及昨晚的温柔。一想到昨晚,卡尔突然觉到很心痛,这种破事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妈的! 薇拉瞪大眼睛,而旁边的其他两个人则露出了同样不知所措的表情。在本就该寂静无声的温室里,所有人屏住了气息。 我杀了我姐姐。 「呃,就是我们在格拉斯的家,玫瑰街走到底。我在和克洛伊的卧室里睡着了。你知道那里是全法国最有名的香水之都,我妹妹对於香水很厉害!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薇拉说着说着便开心的笑了起来:「既然她在这里的话,我有话要告诉她。今天早上醒来後我就来到花园里了,然後遇见了伍兹小姐,她对我很好。」 「我是薇拉啊。」调香师说。 「可以来吃早餐了喔。」 薇拉的表情失去了方才的镇静,她不安的看着大家:「所以,我妹妹为什麽会到这里?你们又是谁?」 卡尔很庆幸奈布跟着他一起过来,而对於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他也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回来的不是调香师本人?」餐桌上,讲话大声又凶狠的小丑裘克皱起眉头说:「这是什麽意思?喂,阿兵哥,解释一下。」 ——是自己做了什麽,才导致克洛伊消失的吗?要是她再也回不来该怎麽办?一想到这,习惯x的胃痛又开始侵蚀着自己。卡尔深呼x1一口气。仔细思考一下,是什麽改变了游戏的规则,他只能画上求生者的妆容,只能让其他三人从棺材里 卡尔停住呼x1。 「是、是我??」卡尔惊恐的看向对方: 吃东西的声音全都停了下来,即使是不明白状况,或者是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麽的人都暂停了动作。冒险家库特从格列佛游记中抬起头;一向独来独往的神秘男子克拉克原本正靠在窗户旁,但现在却转过头来。 我杀了我姐姐,然後—— 「——她代替了你。」从来不曾发生过的,卡尔用尽这辈子最清晰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代替你si去——!」 他不想再去後悔什麽,也不想再伤害其他人,这一辈子不要让自己悔恨就行了。 他不会让克洛伊消失,他不能让克洛伊消失。 卡尔机械x的点点头。 tbc 「没关系。」卡尔用尽全身力气站在图书馆的门口,他最厌恶这种开放空间,一边僵y地向伊莱点点头。 伊莱一边说一边爬上图书馆设置的阶梯。欧蒂利斯庄园很大,有一部分原因是横跨一二楼的巨型图书馆,这里的藏书极为丰盛,听约瑟夫提起,这里所收藏的着作只到一九三六年。年代并没有再往前,所以那些来自遥远未来的求生者对於图书馆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关於,」卡尔抬起头: ——— 根据常常来自己房间瞎混的约瑟夫所言,常在游戏场上大放光彩,担任扭转局势角se的祭司菲欧娜·吉尔曼和行为神秘的伊莱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并不合,而这点似乎和这座庄园的秘密有关。在得到他们两个人的亲口证实後,卡尔觉得关於调香师的事情似乎有了一线曙光。 「??你为什麽会来到庄园?」卡尔低声地问道,要是平常他早就逃走了,但这次攸关别人的x命,他必须为了让克洛伊回来而留在这里。 「原先我以为现实已经够恐怖了,但没想到我是来到地狱啊。」 菲欧娜·吉尔曼在听闻调香师的事情後便相当好奇的跟在薇拉身边转来转去,让那个不应该在这里的nv人感到相当不自在。而卡尔可以的话也不太想去打扰他们,但他还是很勉强的询问。 当菲欧娜拉着他的时候,卡尔只想尖叫,他们在穿越庄园大厅时瞥见正在和巴尔克先生喝茶的约瑟夫,当卡尔想要求救的时候,只见约瑟夫只是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後说:「g得好!」 菲欧娜来到餐厅处,只有这里有长桌,而对方拿出纸笔,眼神中带着疯狂的开始在纸上画出潦草的图案:「我跟薇拉聊了很久,她已经si了对吧?而因为你的付容返生而回来。这似乎证实了我的推论。」 「抱歉了,艾米丽,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菲欧娜的眼神带着狂喜,卡尔既惧怕又想逃走,但他强迫自己待在这里。 卡尔感到一阵恐慌,他从未思考过这些,他来到庄园的目的是为了找寻那封信上所说的「nv儿」,但一直到现在他并没有达成目标。菲欧娜即便看起来像疯子一样,但她的话却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地方,原本已经习以为常的日常被菲欧娜一讲,开始出现了崩坏的徵兆。 「??伊索,我从未在别人面前讲过这些,不过你真是个好听众。」菲欧娜突然说到,然後露出了相当不符合她气质的纯真笑容。 菲欧娜清了清喉咙,又开始在纸上b划:「伊莱认为,是那些神来到了庄园,但我的意见和他相反。有没有可能——」她在纸上画了好大的圆:「是庄园包围了那些神,是这座庄园的力量大到、已经足以将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容纳进来,而这是不是代表,这gu力量扭曲了时间,让这座庄园矗立在某种异空间中,懂我的意思吗?」 「对,说到重点了,伊索!」菲欧娜 「是邀请函!」这位祭司一只脚踏上餐桌,虽然她穿的是凉鞋,但这种动作总是不得t的。一旁的黛儿医生想要制止,但菲欧娜却接着说下去:「我们每个人都收到了邀请函,而就在我们各自找方法来到欧蒂利斯後,这封邀请函在经过大门後就发挥了某种作用,因此我们得以进入到这个异空间中,而被强制参与了这场游戏!」 「——对,巴尔克先生!」 他们回到了大厅,这里的交谊厅是没有进行游戏的人最常待的地方,而约瑟夫也正在和巴尔克聊天。唯一可以忍受约瑟夫的唠叨大概就只有卡尔自己和生活过的很无聊的建筑师巴尔克了。 「然後呢?」菲欧娜兴奋且急躁的说。 「早上好,奈尔小姐。」约瑟夫相当有礼貌的说。 「嗯?」 「??我知道。」 如果巴尔克所言为真,那这里建於二十世纪,却能够出现在十九世纪出生的威廉他们面前,那菲欧娜的理论似乎有某些可信度。根据巴尔克的口述历史,据说在一九三六年的时候,这里曾发生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导致庄园又变回原先残破败坏的模样,但没有人知晓发生什麽事,就连巴尔克本人也不清楚,只知道在收到邀请函後再前往庄园就变成现在这样,出也出不去。 「这座庄园可真奇怪。」薇拉皱着眉头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和克洛伊好像,但却又完全不一样:「好像有很多秘密,譬如说你看大厅里的那个nv神雕像,说不定有什麽机关可以通到外面!」 他们再次回到了餐厅,这里的空间才b较适合多人讨论。而恰好美智子还有海l娜也在那里吃点心,一看见卡尔一行人,美智子立刻以标准到令人害怕的英文问:「有什麽好玩的吗?每天待在这里都无聊si了!」 「乐意之至!」很快的,美智子便拉着看起来想继续喝茶吃点心的海l娜一起待在餐桌旁。这位眼盲心不盲的少nv是庄园的聪明人之一,有好几次都是靠着海l娜聪明的头脑让游戏进行时能够以极快的时间破译密码机,减少其他人的负担。 「??我有个推测。」海l娜清脆的嗓音响彻饭厅,她举起手,那看不见的眼睛紧紧的闭上,像是不想瞧见这恐怖的现实世界:「巴尔克先生说这里发生了很恐怖的事,再加上菲欧娜小姐说庄园的力量强大到能够扭曲时间,甚至将那些神的力量都纳在了其中。有没有可能,所谓恐怖的事是指原先住在这里的那对夫妇做了什麽,让庄园拥有了这种恐怖的力量,就有点像??进行了某种仪式?」 ——这gu力量也让身边的这个人活过来了。 卡尔睁开眼,他疲累到好想吐,但这里似乎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他提起化妆箱,开始在军工厂的武器制造所中奔跑,他找到密码机,立刻开始破译。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继续专心在密码机上。他想起熟悉的殡仪馆,在那里他会拿起手中的笔,将si者的轮廓掌握在手心中。 「呦,伊索。」神不知鬼不觉的,美智子突然从窗户抬头进来,卡尔吓得让密码机整台因为没回答出答案而星火爆裂:「今天妾身累了,不想抓人,所以顺道来问问你进行的怎麽样了?」 「对了,妾身还有谢必安先生跟约瑟夫他们其实都si了不是吗?」这位身为艺妓的美yannv子拿着扇子说:「根据菲欧娜的推论,如果进入庄园的门路是邀请函的话,那咱们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规定啊?」 「开膛手先生和李奥先生都有收到过邀请函,但妾身却是一睁开眼就在这里了。」伴随着悠扬起舞的舞步,美智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卡尔身旁扭动着美丽的弧度。 「嗯?」美智子凑了过来,自己连忙後退好几步。「啊!伊索你是说放在大厅的般若面具吗!原来如此,等等,是面具的话……」 「妾身知道了!」美智子突然说道:「这里的大厅不是有很多收藏品吗,或许原本的庄园主人就是为了要进行你和海l娜说的那些什麽邪教仪式,而让原本与这些东西有依存关系的咱们复活过来?」 他无视於问题,然後离开密码机,背後发出的爆炸与星火声让伊莱也吓了一跳。仪式可以让人回来,那到底是付出了多高昂的代价,才让庄园变成了地狱? ——— 从伊莱的声音听来就知道对方很不高兴。卡尔点点头,虽然平时在庄园没有什麽人与这位先知讲话,但卡尔觉得对方是个相当认真并且很为他人着想的青年,对於伊莱现在的举动,他明白这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处境中。 「??谢谢你的帮忙。」卡尔低声说。 「??谢谢。」 卡尔来到图书室唯一的座椅坐下,他翻开伊莱给他的厚重书本,上面的标题已经模糊到不可辨认,上头还积满了灰尘,上一次看书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伊!」是母亲的声音,就在那间破烂的老宅中,他的母亲很美,一头黑se的秀发总是随着那时吹的季风飘扬,他母亲喜ai化妆,这也是他们之间唯一能交流的管道:「这是粉扑,你可以先扑上一层,这样会让皮肤变得很白,就会很好看。」 「还有??」 他睁开眼睛,一瞬间他以为游戏开始了,但事实上他只是趴在图书馆的桌上,而那本书正在自己的眼前被翻阅着。他抬起头,薇拉坐在自己对面,那双褐se的眼眸认真的盯着书页上的潦草文字,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卡尔醒过来了。 「啊,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薇拉连忙说,她露出微笑:「总之,我只是想说,谢谢你,卡尔先生。为了我妹妹的事情这麽努力和其他人讨论解决办法。所以我也想来帮帮忙??应该没有造成你的困扰吧?」 「这座庄园可真奇怪。」薇拉发出乾笑:「虽然有时钟,但外面的天气总是那麽y,根本分不清是几点。」 「我和我妹妹以前,」但薇拉似乎没有介意这种事,她只是很轻声的说:「我们的房间在工厂的楼上,你知道蒸馏出香味的那些烟能够穿透木板的缝隙,我和克洛伊的床总是充满香味。她总是有很多点子,譬如说将柑橘以另外一种方法提炼出香味,让香气能够持续的更持久,但我父亲也总是很不喜欢克洛伊那样子做,他是个老古板,真是的。」 「前几天我替克洛伊发表了她新调配出的香水。」对方讲的很轻很轻,像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是很bang的配方,就叫做忘忧之香,我打算替她发表後再告诉她,这是一种计谋,你知道吗?」她g起微笑:「已经登上报纸了,只要克洛伊再出面控告说那是她的配方,这件事一定会轰动格拉斯,这样她就可以出名了。」 「——我到底是怎麽si的?」 卡尔将口罩牢牢的盖住口鼻,他觉得内心在撕裂,五脏六腑缩成一团,他低声的说谎:「克洛伊不会希望你知道。」 「你不明白。」卡尔发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破,越来越惨。 「……你、你不懂。」卡尔想把自己缩起来,就像以前一样一直逃避就行了,他不能够面对这些,将自己暴露在其他人的视线之下:「别再问了。」 「闭嘴!不要问!」卡尔嘶声大吼。他明白把克洛伊的秘密说出来其实是无伤大雅,对自己而言其他人发生什麽事都无所紧要。但不行,绝对不行。他明白薇拉深ai着妹妹,要是她知道,要是她知道克洛伊—— 「……谢谢你,列兹尼克小姐。」 他连忙快步冲过图书室的门口,像是被追杀的猎物,薇拉在他背後大吼:「求求你!告诉我真相!」 他打开大门,但本该在这里的人不在这里。 「天啊,真难得,伊索竟然在找我?」熟悉的身影站在後方,卡尔转过头,而约瑟夫露出开心的微笑:「搜查怎麽样了?」 「力所能及就行。」约瑟夫认真的眨眨眼。 「为什麽? 「克洛伊杀了她。」卡尔拉开口罩,他需要呼x1新鲜空气,也需要把自己藏起来:「她会崩溃。」 「那又怎样?」卡尔辩驳:「有些事永远不要说出来最好,德拉恩索斯!」 在那一瞬间,卡尔被惊骇到了,他看向约瑟夫那被蓝se填满的眼瞳,关於杀人凶手的事情被暂时抛到脑後。 「只要再重做一次,让薇拉坐上椅子,然後使用付容返生,只是这次要喊出克洛伊这个名字就行了。唯一的问题是要等到随机ch0u出你和薇拉而已。再让我猜猜,你到现在都没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反而跑去研究这个庄园的秘密——」 「你想救她们两个对吧?不论是薇拉还是克洛伊,你都要让她们回来。」 他做了梦,那并不是个好梦。 他梦见自己捧着母亲了无生气的躯壳,那年自己太年轻,手几乎使不上力,他记得自己在哭,又好像没有哭。亦或者是面无表情,他记不清,也不想记清。 他记得老板曾这麽说过,老板,他都喊着那个温柔的男人老板。 那时的自己没有哭,他已经一无所有,不会再失去什麽了。他执起化妆用品,戴上口罩与手套。从今以後,他与si亡为伍,并且总是与生命擦肩而过。 「克洛伊!」 「天啊,伊索,」对方皱起眉头说:「你还好吗?」 「先冷静一下,伊索,」约瑟夫急忙想过来按住自己,但卡尔立刻後退几步,他连头发也没绑,直接站到门口处,开口: 他说的又急又快,导致根本没察觉到视线已经模糊成一片,卡尔喘着气,他发觉自己眼前都是某个人的身影。 「伊索。」 「……你知道一切事实,薇拉是应该si去的人。」 ——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一直待在自己身旁。卡尔记得那座老宅,那座英国乡间的庄园,後面有座森林,每天早晨都能听见鸟鸣。 有时他会设想母亲是个离家叛逃的公主,有一天会有王子接过他们前往某个地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本该是那样的。 有时候母亲会衣衫褴褛的回来,她会带来一袋食物,通常是黑面包和火腿r0u,母亲会绑成辫子的头发胡乱拆开,一边豪迈的把自己拥抱起来。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掐si自己。 他的母亲露出笑容:「太好了,这才是我的好男孩。」 他什麽都能够明白,也因此永远不能原谅那个因为松开手而让对方选择失去x命的决定。 卡尔再次睁开眼睛,他又趴在图书桌上了,但身上却异常觉得暖和。他抬起上半身,发现薇拉正站在他面前盯着,表情祥和的像在看着孩子似的。 「……早安。」卡尔低声的说,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是庄园的毛毯。 「……没有。」 卡尔没有回答。他认真的看着书上的文字,试图从狂乱的草写中支解出自己能够理解的片段。 卡尔想要反驳,想要大叫对方闭嘴。 卡尔突如其来的开了口,他不知道为什麽现在说出了这句话,彷佛身t自动动起来似的。他得告诉她:「克洛伊也想要你回来。」 卡尔感觉到心脏被什麽给捏紧,他彷佛听见约瑟夫的低语,说着这种事没办法隐瞒;他也听见了葬仪社老板的所说的那些话,无能为力什麽的。但从小到大,他袖手旁观了一辈子。洛伊喊回来?我想这值得试试看——」 薇拉似乎惊吓到了,但下一秒,她似乎也意识到这是该挺身为自己辩护的时刻,所以开口:「因为我ai她,卡尔先生!该活着的人本该是她!」 气氛突然沈默了。他们两个彷佛约好一般都不再开口。卡尔觉得世界在旋转,他的眼前开始出现某些黑雾,逐渐扭曲了视野。薇拉的表情是如此坚毅,多麽像克洛伊。 她们是多麽的想像,是多麽的温柔。总是在背负着某件事,总是露出让别人安心的笑容。讲话时的口音,以及同样的面容和微笑。 那一瞬间,薇拉的表情扭曲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那张美丽的脸孔立刻被泪水给布满。对方任凭眼泪奔驰,然後哭着说:「??她一定是不小心的,真是的、克、克洛伊总是那样??有、有事都不说清楚??真的是??她一定很後悔??她一定??」 ——「首要目标是,我们得让事情回归正轨。」玛尔塔·贝坦菲尔被所有人推出来担任会议主持人。她穿着全套军服,焉然像个正统的军人:「也多亏了卡尔,我们才大致上明白这个庄园的运作模式,虽然似乎还是没有找到逃走的办法,但可以知道的是我们仍旧必须持续进行这些游戏。根据菲欧娜的理论,我们得找到破除这个空间的方法才能够离开,但这些可以放在後面再来讨论??这里有谁能够提出一点想法,让克洛伊·奈尔和薇拉·奈尔能同时留下来吗?」 「你怎麽可以这麽说呢?」待在玛格丽莎和海l娜身旁的菲欧娜瞪大双眼大声说:「这失误有可能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关键,庄园同时存在於所有的时间线上,而薇拉的到来或许能够为我们拨开一点迷雾。」 「神棍!?你才是骗钱的混蛋吧!」菲欧娜低声说了句,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冲突,她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後撇开头。 薇拉她坐在长桌的最尾端,穿着黑se的正式礼服,像是准备参加葬礼。她像是被谁点醒一样抬起头,然後说:「??我不知道,但醒来後就在这里了。」 「我知道。」卡尔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他瞪向慈善家,而对方则露出有点惊吓的表情。 「那、那个——」薇拉站起身,她环视众人,眼神中带着无b的坚定。 卡尔痛苦的闭起眼睛。 ——— 他试着说服薇拉和他一起坐下来,去研究出其他方法,能够让克洛伊回来,而她们两个都不会消失的办法。卡尔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什麽,不论是特雷西的话、巴尔克的回忆,以及这座庄园的历史都混杂在一起。为什麽要进行那种恐怖的事情,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麽?让所有应该与这些无关的人都牵扯进来? 他自始自终不擅长与人g0u通,光是视线的交会就会令自己感到恐慌,但他仍能够鼓起勇气站在薇拉的面前全都是因为克洛伊,要是当初克洛伊从未提起过关於薇拉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将这件失误放在心上。 「告诉克洛伊,不论如何,我都会原谅她。」 ——母亲的屍t被送进葬仪社旁的停屍间,他偷偷地溜进去,那年才不过十几岁的瘦小身材很容易能够从通风口进入,他随身带上了母亲最喜欢的化妆用品,然後为放置在那的躯t画上美丽的妆容。那时的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呢?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回答自己已经长大了,那母亲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是的,肯定会。但那也代表了母亲将会持续的遭受到伤害对吧?他在家里找到了一袋钱,足够他独自一人生活一小段时间,在那期间,葬仪社的老板给了他一份工作,於是葬仪社的入殓师伊索·卡尔就这样开始在世界上生存。一直到不久前的那段时间,有一天老板皱着眉交付给他一份工作。 上面提到了欧蒂利斯庄园,并且邀请这位nv人前往,还说了nv人的nv儿就在那座庄园里。那时的卡尔不禁觉得心脏绞痛起来。他不敢想像这位母亲与nv儿再也没有再见面一次的机会。於是他决定前往那里一趟,不过一天的旅程,所以老板肯定不会介意的。 「我不会害怕si亡,我只要克洛伊回来。」 卡尔张开嘴,他渴望着要说出些什麽,阻止事态越来越严重,这里太奇怪了。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後就几乎什麽都无法思考了。但一座庄园,古神的力量,来自不同年代的人们,以及永远不会止息的游戏,他们宛如苟延残喘,每天都被这些给剥夺了思考能力。 「妾身同意。」美智子在一旁点点头。口,她抬起下巴看向四周,然後说:「我们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明了,而薇拉小姐也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请容许我说出来——si人,她与这座庄园没有连结,我们甚至也无法保证如果她出现在游戏场上,会不会直接因为坐上椅子就消失。而克洛伊才是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按照菲欧娜小姐的理论,我们全都——无论是邀请函甚至是个人物品——全与这座庄园有联系,所以才能安稳的坐在这里,而不是会因为si亡而消失。」 有个人突然站到自己身旁,卡尔抬头一看,那是平时常常与萨贝达一起在庄园空地进行运动的威廉·艾利斯,对方有着一张坚毅且强y的面孔:「但这个举动不就等於再杀了一次薇拉小姐吗!?」 威廉的脸se瞬间变得很难看。 同时,卡尔无法克制自己泣不成声。 在他哭泣的时候,约瑟夫轻声地说:「你无能为力的。」 或许是该si的上帝开了个玩笑,他一直等不到和薇拉一起进行的那一天。他玩了很多次游戏,大部分的结局都是被狠狠的放血而si,有时候遇到约瑟夫和红蝶,他们都会偷偷地放过自己然後看着他跳地窖。而薇拉也曾去过游戏场上,所有人为了那个不知名的假设而拚尽全力不让她上椅子,尤其是奈布和威廉都是让自己扛满伤痕去救她。所以目前都没有出现什麽大问题。 他们会聊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薇拉说着自己的事情。於是卡尔知道了关於她们童年的故事。在格拉斯的小镇上,那对双胞胎姐妹呱呱坠地在小小的住宅里,被满是香味与花草的ai和温暖包围。她们截然不同却又相同,拥有着不同的x情和同样的温柔。 卡尔不会说出自己和母亲的故事,毕竟这座庄园里的所有人都有秘密。但薇拉彷佛倾尽所有,将她和克洛伊的一切全倾倒而出,她们的历史充满了光辉,与自己那灰暗和血腥的过往不一样。 「你真是温柔呢。」薇拉轻声的说。 「这绝不是你的错,伊索,好吗?」薇拉又说:「事情本就该回归正轨。我们需要做得是继续往前走。」 沈默了好一会儿,他发现薇拉已经站到自己面前,对方稍微弯下腰,让两人的视线平行:「??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要救我们啊。」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同时,他感到无法呼x1。 「??因为我总是无能为力。」 隔着口罩的感觉很奇怪。 他们没有说话,而卡尔放任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啜泣着,他们相拥又不像相拥。薇拉低声的说她很怕si,说她其实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也有想要跟克洛伊说的话,但这些永远不可能实现,她说她不会怨恨克洛伊,但起码能骂妹妹一声白痴。 卡尔不停的点头,好像这样就能够安慰对方。 ——这里是地狱,的确是地狱。 「游戏开始!」 薇拉在门口出现,站在他面前。肩头上都是白雪。 「??记住我的脸了吗?」薇拉低声的问。 「那,要说再见了,伊索。」 「再见。」他低声的说:「再见,薇拉。」 「能跟克洛伊说我ai她吗?」薇拉拿着香水瓶,她抚0着瓶身,上头的标签写着忘忧之香。 薇拉转过身,她前往那个下着雪的悲伤之地,踏着霭霭的地面,留下了脚印。 卡尔放弃了那台密码机,他一边哭一边爬上二楼,几乎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差点被杂物给绊倒。他在窗台口让棺材从地板上浮起。他拿起化妆用品,颤抖着画上薇拉——不,是克洛伊的容貌。 他无法想像那个nv人要怎麽承受被雾刃t0ng入t内的感受,那会直接让人昏厥过去,好一点也只能拖着软去的双腿逃跑。他想着薇拉说她也怕si。 薇拉被打倒了。听得见她的尖叫声。 在坐上椅子的瞬间,他嘶吼出对方的名字。 ——「入殓师?你为什麽在这里哭?」 下一秒,卡尔跪倒在地上 「怎麽会是在军工厂?我们应该在湖景村才对啊。算了,至少你救到我了。」克洛伊蹲在他旁边,低声的问:「发生什麽事了?」 克洛伊僵住了,她好像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然後再下一秒,这位总是沉着一张脸的调香师扭曲了表情,低声的问:「你让她回来了?」 「那为什麽要让她回去?」 下一秒,克洛伊抹去眼泪,然後说:「伊索,有人说过你实在太温柔了吗?」 他们不发一语,直到克洛伊将他拥抱住,那与薇拉同样的温度才让卡尔顿时觉得一切都没事了。 欧蒂利斯庄园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所有人不会去拆穿,不会去g涉其他人。没有人会知道克洛伊曾杀害自己的姐姐;亦不会有人知晓特雷西为了父亲曾设下陷阱报复某些人;同样,关於魔术师到底对他师父做了什麽,也不会有人说出来。 或许也只有卡尔注意到克洛伊的香水味道改变了,那是玫瑰的香气,而且在游戏结束後,对方也很少会在大厅的座位上失神的望着前方了。 「是的。」卡尔拿起那封信,然後打开房间的门。 theend ——摘自《希波克拉底誓言》 但这就像是报复,他们不会明白的。 伴随着风,铁锈味和某种腐朽的气息彷佛沾染了视野所及之处的所有事物。艾米丽深x1一口气,她已经停顿太久,而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她得进去。 「什???」 「……多、多洛雷斯?」她忍不住开口,好像下一秒那具屍t就会开口说话。 果然她来迟了对吧,她总是迟了一步。 没关系,反正无所谓了,无论其他人怎麽样都无所谓了。毕竟自己早已是无畏无惧的人。 艾米丽觉得自己有些失魂,她会来到这里仅仅只是因为被良心折磨的再也受不了,所以才勉强自己踏出脚步,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会目睹这种场景。 「??哈。」她挺起x膛,以前在受训的时候护士长总是叫她不要畏畏缩缩的,大声念出誓言,从此之後抬头挺x成为一个英雄。 最後,艾米丽在中庭的杜松树下找到了罗b·怀特的屍t。 艾米丽蹲下身,她在草丛中找到罗b滚下的头,有着一头深红se的乱发和翠绿的眼眸。她突然有gu冲动,在理智阻止自己时,艾米丽将头颅抱起来,然後来到屍t旁,像是在玩组合游戏一般,几分钟後,她让罗b看起来只像个脖子有伤痕的孩子一样。 「对不起啊??」当艾米丽下意识的将这句话说出口时,眼泪止不住的溃堤:「对不起、我什麽都没做到,对不起、对不起罗b??多洛雷斯也是,还有丽莎??」 她立刻警觉起来,自从开始做非法生意後,艾米丽也变得相当能够察觉到周围的危险气息。她抹去眼泪,立刻回过头,但所看见的只是一个少年。 「??谁?」 过大的脚步声在宁静的疯人院造成巨大的回响。 艾米丽赶忙站起身,但在深思两三秒後,浑身是尘沙还有脏血的自己该不会是被认为是凶手了吧?这样下去不行。她赶忙追上少年,同时间自己也得找到丽莎才行,这就是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这一次肯定有办法?? ——你只要记得,让那些孩子们变正常就行了,无论他们是否原本就是正常的,琼斯医生,你以为参与义诊真的是ai心的表现吗?当然不是,对吧?溃读神的堕落医者,本就该在地狱之中残存苟活。看看这些孩子,被一个偷窃惯犯扶养长大,都已经变得不像正常人了。这是一个不断进步的时代啊,琼斯医生,让他们恢复正常吧。 不要动,你会好起来。 ——啊啊,琼斯医生,我亲ai的琼斯医生,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身边。 ——??告诉我,琼斯医生,你不会离开我。 她将疯人院绕了好几圈,那个曾向她威胁的神父倒卧在祈祷室的十字架前,形成完美的受难者姿势。艾米丽出声嘲讽那人头落地的神职人员:「看看现在谁才是溃读神的人啊!没有人教过你不能在神圣的场所散发腐臭味吗?」 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与艾米丽预期的少年嗓音不同,她转过身,祈祷室的门口站立着一位已经上了些年纪的老先生,穿着t面,但总带着一gu违和感。 「这里发生的事不能外露。」老先生皱起眉头说:「我想你也猜到了,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应该马上离开。这个教会为了做一些事所以自取灭亡,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灭掉了??」 老先生面无表情的说:「那是我弟子,我们受雇来清理这里,请赶快离开。」 ——嘿,琼斯医生,这真的没问题吗?我知道这是不正确的,如果这麽做一定会被神谴责,但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真的没办法负担,我真的很抱歉?? 她不知道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为什麽一切都被发现了。她就像中世纪的nv巫即将被人批斗,只因为她做了那些错误却非做不可的事情。这几个月以来,她思考着赎罪的方法,以及反省自己为何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模样。 「那、那个??男孩子!」少年突然用尖细的嗓音说,「你把他的头接回去了,为了收屍、我用布袋固定、看、看起来??b较??好、一点??就好像,那个??」 「??是的。」 「??没有。」少年摇摇头:「可是那边的资料库有记载??类似的人逃走。」 她甚至没有谢过少年,连曾做过的事情都抛在脑後,艾米丽抄起脚步,她飞快的往疯人院的大门奔驰。丽莎、丽莎还活着,那麽关於履行约定的事情,一定还做得到,还做得到,还没有太迟,包括罗b的事、多洛雷斯、该si的尼克神父,还有玛莎什麽的—— 她停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内心有gu声音叫自己停下来。艾米丽下意识地去拉开门把,她打开门,而映入眼前的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到处都是烧焦的气味。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而那是艾米丽在疯人院的最後记忆。 ——— 她在庄园温暖的床铺上醒来,就在她撑起上半身时,一个重量阻挡了自己。艾米丽扭头一看,发现白灿的yan光洒落在艾玛的脸上,而对方则环绕着自己的腰,自顾自的熟睡着。 「我的天使,别让这个早晨太快结束。」艾玛睁开了那闪亮的眼眸,有时在她没有发病时,艾米丽会觉得里头有星星在闪耀:「我刚刚做了恶梦,又是电疗的恶梦,但现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了,因为有我的天使在啊。」 「好的,艾玛。」 发生了那麽大的事情,警察在做什麽?为什麽在场的只剩下葬仪社的人? 那件事已经过了好几年,隔天早晨艾米丽在自己为了避风头而租的屋子醒来,她决定再去一次疯人院,结果发现那里早已被大火焚烧殆尽。 「丽莎姊姊还有皮尔森先生?」 「罗b!?」艾玛还有克利切的声音,那一瞬间,艾米丽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是当医生多年以来的直觉,她不应该待在这里,应该赶快回去—— 「琼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