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峥回答知道了,让他太累的话今天就在酒店休息,不用来医院陪他了。
挂了电话,宁栀给自己点了外卖,躺在床上翻看杨晓曼给他发的院子里种的草药和小龟的照片,回了一个干得漂亮的表情。
不一会儿,外卖到了。
宁栀开门取了外卖对付着吃了午饭,电饭煲里的药粥也熬好了。
他把粥盛在保温盒里,拎着去医院,进病房的时候听到护工正好在接电话,好像是家里小孙子发烧,要送医院。
宁栀说:“孩子要紧,你赶紧回去吧,下午我自己在这看着就好。”
护工也确实担心小孙子,见宁栀允许他请假,跟宁栀道了谢,匆匆忙忙回家去。
杨峥看着宁栀自带很厚的滤镜,这个时候就觉得他们家栀栀怎么这么善良,真的是太可爱了。
宁栀正要给他放小桌板,电话响了,是大维市本地的号码。
他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个很严肃的中年女声。
“你好,请问你今天是不是在绛省军区医院门口遇见一位摔倒的孕妇,并将她抱进医院进行急救?”
宁栀:“是的,人是她自己摔倒的,并不是我撞的,这个有路人还有医院门口的监控都可以作证。”
“不是这个原因。”对方又问,“当时你身上沾到血了没有?”
宁栀皱眉:“两只手和衣服上都沾到了。”
“你手上和身上有没有伤口?”
宁栀瞬间就明白了:“hiv?”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再次询问他:“你手上身上皮肤黏膜有没有破损?”
“没有,而且当时我就在医院用消毒洗手液冲洗了好几遍。”
“那就好。”对方似乎松了口气,说,“你也不要紧张,只要手上身上没有伤口就不会感染,我已经通知了院感办,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去感染科咨询一下。”
宁栀挂了电话,眉头皱得死紧。
杨峥听他提到hiv的时候心都吊了起来,这个时候见宁栀面色不好,以为他担心,叫他:“栀栀——”
“嗯?”宁栀看向他。
“过来。”杨峥朝他招手。
宁栀靠近他,稍微弯下腰,说:“怎么了?”
杨峥抓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连指甲缝里都没有放过,看完又让他脱了上衣,检查他的胸口后背,直到确认宁栀的身体上确实连一丝一毫的伤口都没有才放下心。
“还好没有伤口,没事没事,别怕。”杨峥一把抱着他的肩拍着。
宁栀:“……”
他并不是很怕。
但是他能理解杨峥的态度。
hiv啊,免疫缺陷病毒,多可怕。
感染了这个病毒后会引发一种叫获得性免疫缺陷缩合症的致命性慢性传染病,也就是全世界都谈之色变的艾滋病。
这个病毒进入人体后会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导致人体内免疫系统崩溃,使人体丧失抵御外病原体能力,感染各种疾病死亡。
这么说吧,现在很多疾病的治疗方法,其实只是减轻患者的症状让患者在患病期间不至于那么难受,并不是真正去治愈这个疾病,真正起作用的还是病人自身的免疫能力去战胜这个病毒。
hiv病毒就专门破坏人体内这些能够打败病毒的免疫细胞和因子,这样人体就失去免疫系统的保护,以至于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无法痊愈,最后导致死亡。
上午宁栀碰到的那名孕妇就是一名hiv携带者,她在能够顺利开口说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救助她的医生和护士这个事实,所以医院才会这么快就联系上宁栀。
杨峥拔掉留置针,抓着宁栀的手,说:“要不我们还是去艾滋病防治中心找个医生看看?”
宁栀被他气笑了:“你这个样子还去那种地方,嫌死得不够快呢!”
杨峥却没笑:“去吧,我陪你去,不然我也不放心。”
军区医院虽然在治疗烧烫伤外伤骨科泌尿方面技术确实高明,但在传染病这一块连杨峥自己都不相信。
杨峥坚持带着宁栀出了医院,叫了车去大维市艾滋病防治中心,挂了号。
给他们看病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医生,医生一见进来的是两个男的,倒是没有歧视,很随意地询问:“你们距离进行高危性|行为多长时间了?没有做好保护措施吗?哪一方是携带者?”
宁栀:“?!!”
杨峥:“?!!”
宁栀一手抚额:“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这是我表兄。”
而且他表兄还穿着病号服,他是有多禽兽才会在别人受伤住院期间跟人那个啊?!
宁栀把今天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说:“本来我觉得没什么事,我表兄不放心非要让我找医生看看。”
医生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倒是没有怀疑宁栀的话,他们医院刚刚才收治了一名从军区医院转来的hiv携带者孕妇,只是没想到宁栀会是相关人。
医生检查了一下宁栀的双手和前胸没有发现伤口,说:“没事,艾滋主要靠x行为、母婴和血液传播,身上没有伤口体外接触是不会感染的,所以不必恐慌。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等窗口期过了再去抽个血化验一下也行。”
完全就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