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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花火其十六】(1 / 1)

尽管高兰生活大多枯燥单调,大多囿于厨房、植物与性爱之上,偶尔也会乍起些微波澜,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给每盆植蔬都进行了编号,如同饲养宠物,密切关注它们身上变化,甚至还会与它们讲话歌唱。听起来像是某种精神病患才有的迷惑行为,但新闻报道上说,某些植物是能听见声音的,适当乐曲能够促进生长,她正打算实践这个实验。 近来种了几盆番茄,堪堪度过幼苗期,青绿枝叶间冒出叁两淡黄花苞,令人欣喜。 当安德烈下班回来时,正巧撞见她在手账本上写写画画,研究应对方案。 他似乎颇为急迫,那身防护服也未完整脱下,外罩被腰带松松系扣,耷拉滑下,与尾巴一道拖行,走动之时发出嘈杂响动,引人注目。 阮秋秋颇为讶异,今天该他惯例驾车巡查站点外围,照理来说,会比平日晚归才是。可一见他来,喜悦油然而起,笑意未等自己觉察,便已悄然攀上嘴角,牵出无限欢喜。 阮秋秋闻言,笑意更甚,绯色悠悠漫上脸颊,宛如红墨入水,顷刻绽开大片娇艳痕迹,嘴上却故意埋怨起来:“想就想嘛——非要走那么急,你看,衣服都被弄脏了。” “等等。”安德烈紧紧握住她的手掌,连声喊停,似乎正在筹措重要腹稿,视线忽而偏移别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地面,显得分外紧张,喉结上下滑动一阵,缓了许久才肯开口,“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安德烈掀开那件松垮外衣,从内兜里小心翼翼取出一迭物件,仔细擦去表面稀薄雪渍,将它慎之又慎地递交过去,“送给你。” “你从哪里得到的呀?” 文字向来蕴藏力量,足以支撑一个人的精神寄托,毕竟在这荒芜雪原里,精神总比物资匮乏。而她已经很久没有正式开启阅读书籍了——客厅里那几本杂志翻来覆去早已熟烂,无非是些旅游行业的风貌日志,与文学攀扯不上分毫关系。 “当然!”答复快而肯定,阮秋秋合上诗集,眼眉弯出弦月弧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松洲的诗?” 于是她认真回想一番,才依稀忆起曾随口提及,讲到每年都能在学校朗诵会上夺冠,最喜欢松洲那些文风清冽犀利的诗集,不过那些都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你都记得呀?” “这是奖励和感谢。”她说。 看来他是买对了——高兰当然不存在什么书店,这是流通于东西二区之间的私货交易,也是员工之间的不宣之秘。 从前都是两名同事负责接洽,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主动购置的一天。 起先安德烈并不适应,硬要坐在旁侧,一会拨弄她的耳垂,一会偷偷撩开几缕发丝,小动作一个接一个,十足粘豆包做派,巴不得吸引所有注意。 往往等她忙完,安德烈早就暖好被窝,趴在床头眼巴巴的苦候多时。 这时倒很少那些提及琐碎杂事了,话题不再拘泥于电视剧情与温室里那几株绿植生长情况——白塔生活恰如死水,时间一长,也是无趣。 好在安德烈不曾发现端倪——或者说他过于沉默,总是完美充当一名倾听者。 今天的主题却是梦境,她做了一个美妙长梦:梦见自己与安德烈走在长街上,约莫是在某个城市一角,周遭高楼广厦拔地而起,构成茂密的钢筋森林,黄昏临近,顶层玻璃反射夕阳倒影,在橘色天际边缘熠熠生光。 等到那层脆皮蛋筒也被吃净,她正要起身,忽地注意到鞋带松散,于是安德烈蹲下身子为她重新系紧,这才一齐踏上归途。 安德烈摇了摇头:“雪还没停。” 算来算去,快有小半年光景了。 然而安德烈潜意识里十分抗拒这类提问,人际关系总是复杂,倘若拥有共同话语,便能润滑磨合。可惜他久居高兰,远离社会,年少经历更是狭隘,实在乏善可陈。他不懂阮秋秋钟爱的乐曲民俗,也没看过那些光怪陆离的典籍文学,在她口里诞生的世界如斯灿烂,但他不过是一个遥远的过客。生畏惧,浓烈自卑泼洒全身,兼之性格使然,只好保持缄默寡言,不愿阮秋秋发现自己那副无趣面孔。 “告诉我嘛。” 安德烈自然招架不住,随口搪塞过去:“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讨厌的。” “你怎么还敷衍我。”见他态度轻慢,浑不在意,阮秋秋沉默着撤回手臂,心底泛起失落,远远大于恼怒。 起初不免错愕,许是因那长相非人的缘故,总觉得对方是该比自己年长几岁才对。当她表现这点疑问时,安德烈居然开始紧张,误会自己喜欢年纪偏大的男士,好一阵焦急不安。这点倒是极为可爱,只是除此之外,生日、籍贯乃至家庭,她都一无所知。 于是报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好奇,她不由向前迈出一步,想要探究那张隐在绵密风雪下的真正面目。 阮秋秋背转过去,赌气似的撂下一句:“先睡了。” 说罢,尾尖擦过脚心,试图借由外力将她逗笑,殷勤补救过失。 沉吟片刻,她抛出了一个困扰许久的疑惑:“那你是怎么来到高兰工作的?这里太冷,又太孤寂。我每天光是在家等你回来,都觉得漫长。” 对于普罗大众而言,他们并不需要一名暴虐凶悍的定时炸弹,即便是因体能需求而倾向兽人的安保行业,也拒绝接纳具有前科的危险份子。他也曾遇见不少同族,科莫多蜥人厌恶他的炙热体温,奥莱蜥人抵触他的深黑外皮,同种之间的排异性远胜异族。 所以院长思虑良久,终于在他成年时将人安排送去了高兰——孑然游走于边缘世界,远比挣扎苟活底层来得体面。 ——他对此深感知足。 须臾沉默之后,安德烈选择了折中说法。 她没有刨根究底,而是彻底转回身子,与他调整姿势,尽量保持并肩,待两人平视彼此之后,才徐徐开口:“不会觉得寂寞么?” “真的?会有多想?” 住所四面封闭,唯有廊道那扇小窗连通内外,每当阮秋秋前往培育室时,便会短暂点亮,而他挤出工作中的一切空余时间静立窗前,只为在茫茫风雪中捕捉这一瞬的光影。 在得到蜥人点头答复后,阮秋秋一扫先前不悦,褐瞳闪动,霎时染上光彩,从纤长睫毛的缝隙处散落而出。 他的痴情简单直白,阮秋秋沦陷于这份别样浪漫,甜蜜浅浅漾开,酸涩顷刻漫溢而出。 她吻住爱人唇角,身体微微颤动着,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飞速抽离。 安德烈迟疑着没敢开口,她正在抽丝剥茧一般,要将自己里里外外看个分明。 “好,都答应你。” “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阮秋秋忽然说,“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的。” 安德烈想了想,鼻尖凑近她的耳廓,温声问:“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一点点?” 问答环节就此结束,夜谈正式闭幕。 阮秋秋躲在蜥人的臂弯中,褐瞳睁得极大,全无困意。她仍在思考,反复琢磨明日该以何种方式询问,才能深入了解对方。 只在早晚罢了。 阮秋秋对未来报以无限美好憧憬,在漆黑中抱住了她的爱人。 明天她会问些什么呢?是那些从未接触的喜好?还是有关自身的过往经历? 他耻于展露自己那过于单薄糟糕的人生,甚至不懂如何巧妙呈现伤口,博取怜悯——所有母性 偏偏安德烈不懂。 蜥人厚实的双手覆在阮秋秋后背上,同样紧紧拥着属于自己的爱情。 我终于搞完这一段剧情了,感受了一把七天憋出八个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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