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这才收起满脸的无语，抬手又揉了一把花瓣，“没什么大事，就是说死前想多看看花。” 裴然低头看着掌心。 ……他不是故意要把花扯下来的。 没推动。 裴端明表情微妙起来。 也不至于这么报复他吧？ 裴然佯装沉思，实际视线却还停在花盆上——好像作案痕迹还是有点明显？ 他说着，视线随意下移，落到裴端明手中的公文上。 嗯？应行游？ 裴端明皱起眉，却没追问，而是主动展开手边公文，“看看吧。” 裴然回头瞥了他一眼，有点疑惑。 他记得裴端明以前和他没这么亲近来着，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主动去贴裴端明的。 【域外星系现状调查与汇报】 “三年前，一向势弱的第七星盗团内乱，被一三星盗团围攻。 裴然眯起眼，很享受这种不用自己费劲看书的感觉。 裴端明指尖划过那行黑字，“一切都起源于一个人。” 裴然十分意外地睁开眼看向报告。 “是。我不想杀他——作为星盗而言，应行游虽狡诈嗜杀，原则却足够鲜明。他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在这件事之前，我甚至想过扶持他统一域外星系。” 他想到了应行游对他提出的那个“交易”。 不过，几朵花就能换来星盗的效忠，确实很划算。 裴然认真思考着，甚至开始规划摘花路线。 陛下伸手勾起oga散乱的黑发，专注地望着那双漂亮的黑眼睛。 “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只是在等我开出足够让人心动的筹码而已。” 纤长手指又翻过一页资料。 首次书面记录出现在十四年前，时间为初步分化后，于当夜使用信息素压迫流浪alpha致死。 十八岁，血洗庆功晚宴，手刃星盗团长，星盗团大换血。 “还有一件事。”裴端明轻叩着实木桌面，思索道：“你知道的。第七星盗团拥有星舰，而众所周知，驱动星舰的能源，只出产于帝国的阿帕星。” ——这是他能听的吗！！！ 裴端明平静地说出那个事实：“旧贵族早与星盗勾结，并暗地里进行走私活动，私自贩卖阿帕星源。” 裴然沉默且沉痛地看着裴端明。 毕竟域外星系已经被旧贵族接管了，应行游答应的报酬多半也没戏了。 裴然痛心疾首。 他心里憋着气，却又不能朝裴端明发，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气鼓鼓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