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瘤子四人把噜噜围在中间,后者一脸恐惧地看着他们,身子微微发抖。
“瘤子,这小子是个哑巴。”多毛提醒道。
“是吗?他是哑巴吗?”瘤子弯下腰,视线与噜噜齐平,“我刚刚听到你跟那个男人讲话了,可不要装傻充楞哦。”
瘤子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狼牙棒上的钉子。噜噜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脑袋埋进了胸口。
“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用它打你的。”顿了一下,瘤子接着道:“我听说,你似乎有个妹妹?”
听到妹妹,噜噜猛地抬起脑袋,温顺怯懦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悍起来,就连身子都不再发抖。
“怎么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瘤子站直身子,用狼牙棒托起噜噜的下巴,“是准备说些什么了吗?”
噜噜嘴巴紧闭,并不吭声。瘤子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他放下狼牙棒,抬脚向前走去。
“瘤子。”多毛叫住他,“你要去哪里?刚刚那位大人让我们守在附近,不准到处乱跑的。”
“那家伙很可疑。”瘤子平静道:“而眼前这小子装哑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瘤子又拨弄了一下狼牙棒上的钉子,“我去找他妹妹试一试。”
“吼!”噜噜嘴里发出一阵低吼,猛地将瘤子撞倒在地,然后朝着家的方向。
“混蛋!”瘤子爬起身来,就要追过去,却被多毛死死抱住。
“够了,瘤子,不要做惹怒那位大人的事了。”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哼,那家伙八成不是黑斗篷大人的同伴。只要撬开那个装哑巴的小子的嘴,就什么都清楚了。”
“有什么关系吗?”没鼻子瓮声瓮气道。他的伤腿半抬起,靠一只好脚和狼牙棒支撑身体,“刚刚那个男人,或者那个穿黑斗篷的男人,还、还有屋里的那位,他们是谁?他们要做什么?他们是不是同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不过是他们伸伸指头就能碾死的蚂蚁。”没鼻子苦笑,“瘤子,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要犯傻。”
“是呀,瘤子。”其他两人附和道。
瘤子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听从了三人的劝告,不再叫嚷着要弄清亚瑟的身份。
噜噜跑回家中一个简陋破旧的帐篷。暴雨从篷布的漏洞倾泻而下,地面的积水没过了脚掌,破罐碎瓦之类的杂物漂浮其上。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帐篷的一角,在噜噜进来之后,站直身子,踉踉跄跄地朝他跑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噜噜的妹妹只有五岁,妈妈在妹妹不到一岁时就死掉了,留下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噜噜将妹妹抱起,用自己的小黑脸贴上妹妹的小黑脸,这是他们表达亲密的方式。
噜噜并不是哑巴,只是久不和人说话,导致语言表达能力退化。妹妹却是个真正的哑巴,只会“呀呀”的叫。
噜噜从身上变戏法似的掏出三个小蛋糕亚瑟给他的晚餐,一共六个,他本打算吃两个,留四个给妹妹的,但是亚瑟吃的肉太勾人,他没忍住,多吃了一个。
妹妹抓着被雨水弄得湿乎乎的蛋糕,脸上透露着惊奇和馋意。她没有直接张嘴咬在蛋糕上,而是先递到哥哥嘴边,呀呀叫了声。
“噜噜。”噜噜回应了她,在蛋糕上小心地咬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看到噜噜吃下第一口食物后,妹妹才高兴地将蛋糕送进嘴里。
噜噜抱着吃蛋糕的妹妹,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瘤子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