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乔今生无可恋地躺下：“我有点困了。” 偌大的病房，只剩乔今一人，他不用假装淡定了，一脚踢开被子，抱着枕头滚来滚去。 陆声也来了，趴在病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乔今，就像在看一朵美丽而脆弱的水晶花。 乔今怜爱地摸摸他脑袋，“我没事。” 晚间时候，来了一个让乔今颇为惊喜的人——付鸣。 “别动别动。”付鸣放下水果——是两颗削好的菠萝。乔今愣了下，他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最喜欢的水果是菠萝，而且这几个月就没吃过。 陆声摇摇头。 乔今笑：“他是陆老师的弟弟。” 付鸣与陆余彼此点头问好。陆余放下热水壶，问乔今：“你要吃菠萝？” 陆余熟稔地用水果刀将菠萝切成片状三角形，装盘，摆上小叉子，端给乔今。而后给他支起床上餐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陆余指着沙发彬彬有礼一笑：“付先生请坐。” 陆余说：“不好意思，我弟弟怕生。” “应该的，我是他前辈。”还是男朋友。作为年长的一方，当然要宠着自己的恋人了。 乔今津津有味地吃菠萝，满口酸酸甜甜，十分开胃，连带着想吃点坚果。 乔今：“……”我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吗？ 陆声喜欢吃乔今做的火腿蛋炒饭，菠萝炒饭他还从未吃过，懵了两秒，点头。 坐了近半个小时，付鸣站起来，对乔今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 付鸣刚要拧开病房门把，房门霍然洞开，差点撞到他鼻子，连忙后撤一步，抬眼看去，却是倏地脸色一变。 傅临稍稍偏了下脑袋，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 傅临显然也很困惑：“付先生？”往门里走了半步。 啪！ 傅临愣住。 还是护士来了打破沉默，堵在门口的傅临让路，付鸣连句抱歉都没有，沉着脸又退回了病房内。 乔今见付鸣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替他道歉：“不好意思，付老师可能有点累了。” 乔今：“……” 付鸣显出犹豫之色，尽管没有明言，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傅临的戒备。 自从确认关系，乔今就给陆余讲了自己遇到的所有事，包括傅情的行凶。傅临作为傅情的哥哥，不可能完全无辜，陆余自是提起十二万分警惕。 他说的是家族遗传的精神病。 付鸣没再看他，对乔今勉强笑了下，走出病房。 出了住院部大门，寒风萧索，付鸣打了一个哆嗦，他摸出口袋里的烟与打火机。一点火光映照出他阴郁斯文的五官，手仍微微发颤，近乎神经质地猛吸两口，尼古丁进入肺腑，但并未抚平躁动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