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我记得在望月谷里司主身旁还有一位男子,现如今为何不在司主身旁?”

不大的卧房内好一遭寂静。

“攸里附身剑中,他的种种动作都要靠我的法力支撑,如今我为召出空圮法力尽失,他自然也没力气出来。”

“原来如此……”江守君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吐出这四个字。

顾淮音抬眼看她:“你还想问什么,一并说了吧。”

“你到底是谁?”她其实想问这人在自己身边目的是什么,终究还是忌惮她没敢说出口。

不料顾淮音已经会了她的意。

“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做出什么出格事来,我说过,我醒来的机缘全凭你手上固魄,寻得机会我自会离开。

至于我是谁,无论是睐山山神、北海司主,又或者说是楚州府中侍女,你想我是谁我便可以是谁。”

顾淮音收敛手上画符动作,垂眸喃喃自语:“按理说人间古录史书这么多,不应该啊?”

江守君听见她的话,认真回答:“确实不曾记载过,书上叙述各路神仙来历事迹,唯独没有关于‘北海司主’的。”

她说得不错,不仅仅是府衙书房里那几百册,自她识字来就没有听过有“司主”这号人物。

“从前功业昭彰不过一粟没之洪流,八百年过去了,史书上无我也不甚稀奇。”

室外霭霭停云。

风卷暮云墨色,徒生悄怆幽邃之意。

顾淮音知道自己压抑八百年如观棋烂柯,也不晓得今夕时局如何变换动荡。

“这水是哪里来的?”顾淮音出口打断江守君思绪深深,指着刚才斟满的水问道。

“楚州近淮水,城中用水都是自淮水来的。”

“淮水……”顾淮音低声念了一遍。

“明日我要出门一趟。”

“去哪?”江守君刚才问出口,就觉自己问得太过突兀,旋即闭了嘴。

“在我面前拘谨什么。”顾淮音倒不甚介意,随口回答:“我去淮水神祠。”

府衙前已经褪去昨日阴雨,透过薄云的浮光笼盖整座府邸。

门前车马渐多,开始有了人气。

江守君做事效率奇高,昨日又一刻不歇,公务处理差不多了。今日便闲下来,连案上墨水还没开始研。

她很有耐心,三日之期未到。她沉得住气。

手上拈了一张薄纸看,正是谢晋所著的《泯州赋》。

看至入神处不禁念出声来。“后土例划三百里,不若湮入北海长安宁。”

顾淮音从外款步走来。“这句写得大胆,不知是出自哪位才子之手啊?”

“是朔州的一位师儒,名叫谢晋。”

她眉头紧蹙,接着问:“我在望月谷里听你说朔州刺史陆寅与商如娴也有些渊源,想必是个为官不仁的,这么狂的文章,陆刺史容得下么?”

江守君摇头不语。

“也罢,人间之事繁冗复杂我就不掺和了。”顾淮音上前一步往她身前凑,“我有个不情之请想与江大人说。”

“顾姑娘但说无妨。”

“过两日我要去徽州,那地远在江南,所以想向大人借马。”

“好,我回头让人给你备车。”

“用不着车,一匹马就够了。”

顾淮音没多留,顺手拿了她书上水盏便出了府衙。

江守君无奈望着她离去背影,心想这人去了江南也好,自己每日在这府衙里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心思去应付这些神神鬼鬼。

她长叹一口气,将薄纸放在一旁。

恰张齐进来见江守君一脸愁苦相。

于是关心问她:“大人怎么了?”

“没事,我见楚州经年民生疾苦,我或许找到治理之法了……”

“什么方法?”

“修路。”

“修,修路?”战战巍巍,语气迟疑着说:“楚州恐怕拿不出什么钱去修路啊。”

“修水路,建渡口比修车马走的官道成本小得多。我考据历年有关淮水史料,虽然时常大小洪涝,但修水路也并非天马行空。”

这话让张齐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啊……”

江守君猛然站起身来,急促对张齐道:“我去淮水畔再观察观察,等有了方法再整理出具体来与你细细商议。”

说罢便理了理久坐发皱的衣裳往外面走,独留张齐一人守着。

看着空荡荡的堂前,张齐不禁摇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临近清明,楚州远山处总是升腾起袅袅青烟,纵横山间,像丝绸般滑入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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