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望月谷里谁都畏惧睐山,可谁也离不开睐山。

大约是酒劲上来,商颂明头疼不已,他却觉得没一刻比现下更清醒了。

“明日便要举行祭祀礼,我不能这样干等着。”

“你想做什么?”

“我妹妹不能留在望月谷里,外面那个叫什么……陆寅,只要她在外头有出路就好。”他话说地不大清楚,却坚毅无比。

“剩下的我会替她安排。”

这正中赵萍下怀。

他趁着四下无人从外面拖进来一个不知何处来的草扎人,细节虽粗糙,但将喜服穿在纸人身上后,看上去真像个端方的新娘。

商颂明强忍心中悲痛哄商如娴:“到时候我看着这纸人上轿,你先出谷去寻他,等我处理完带着娘一起来找你。”

商如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说的谁,心里像破了的口子像被一针针缝补回去。她没再推托,唤了声“哥哥”后被商颂明送出了家门,顺着山林深处逃了。

谁也没有留意赵萍跟在她身后紧盯着她脚下的路。

次日清晨,商颂明一夜无眠,散了酒劲后心里知道这纸人扎得再像也是躲不开众人耳目的,索性心一横把喜服从纸扎人身上剥下来往自己身上套。

红盖头一盖,便被牵上了轿。

两日后,商如娴终于如愿在朔州城里见到陆寅。

陆寅怕她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自己又无所谓多那一两个妻妾,索性接她回府,脚腕上被套了个银色铃铛就当示意她是自己府上的人了。

表面上立了个妾,实际上却过着为奴为婢的日子。

先前她对陆寅还有期盼,但看到陆府里几十房妾室后也清醒过来死了心,日子虽过得苦难好歹能得一口饭吃活下去。

要命的是后院善妒,几个不得主君宠爱身后还有点背景的,联络大房把后院搅得乌烟瘴气,一团浑水。

陆寅是个不管事的,后院明火没燃到眼前他也就只当做不知道。

商如娴在陆府夜夜焦急,等不到她娘和哥哥的消息,她又不能随意走动,这样的日子实在难捱。

两个月后肚子渐渐大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可她已经被陆府里那些恃强凌弱的妻妾婢女折磨的不成人样。

整日疯疯癫癫的,好在没人管她。

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终究是藏不住的,还没等那群妻妾下手,倒是先被陆寅发现了。

陆寅寡义,并没有因为商如娴怀了孩子而怜悯她,反而视其为不耻。

于是挑了日子叫人熬了堕胎的汤水给她送过去,商如娴只当是周边人要看不得她腹中骨肉,要暗地害她。

一干人把她围在柴房角落里,她哭着摇头不肯喝药,脸上脖颈被人掐出血来也不肯张嘴。

最后那些人实在不耐烦,把手边烧热的开水往她脸上倒。

沸水烫过的地方像蜕皮一样起了细细的褶子,商如娴实在受不了这般苦楚,终于惊叫出声。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院落。

趁着她张嘴身旁那人本想把堕胎药给她灌下去,结果错手把壶里沸水倒进她喉咙里。

口腔喉舌被灼伤,想叫也叫不出来,整个人不停在地上呜咽,像一条蠕动的蛆虫。

身上被沸水烧的不成样子,一旁人看了也害怕纷纷退了出去,锁好房门后,任她在这里是生是死。

她神识不清地蜷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腹部。

是夜瓢泼大雨,商如娴挺着几个月大的肚子逃出陆府。她没收拾什么随身物品,怕引人耳目,连伞也没撑。

她浑浑噩噩的,忘记自己为什么要逃出望月谷,也忘记再回望月谷会有什么下场。

气若游丝间,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娘和哥哥了。思家的酸楚涌上心头,她实在太想回家了。

蒙在脸上的麻布被雨水浸湿,冰冷的贴在脸上,她没有多大触感,只是有些发痒。

手按捺不住去摸了摸,脸上的皮就大块大块脱下来,她很害怕,忍着疼把多余挂在脸上的皮撕下来,血流如注顺着指缝的往外流。

没时间留与她喘息,没日没夜行山路几乎让她快支撑不住。

恍惚意志告诉她不能毙于归家途中。

拂晓之前,四野笼罩在浓郁暗夜里,风雨薄利如刃似可割喉。

终于回到望月谷,那熟悉的茅草屋重新出现在眼前。

门没挂锁,随着风“吱呀吱呀”呻吟。

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狼狈模样,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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