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范景瑞的搀扶之下,楚辞先是向皇上以及众位大臣盈盈施了一礼。
而后才清声回道:“连州位处南方,气候温润宜人。故而玉米种子的数量亦比京城多出数倍,约摸有十万之多,京城则稍逊,仅有连州的五分之一。”
“所以,还望诸位大人精心筹谋、合理规划,否则,此举非但不是功德,反而是罪孽祸端了。”
楚辞的声音清脆婉转,目光坚定从容,令人不由对其所言多了几分信服。
也让那些沉浸在可以分一杯羹的喜悦中的人清醒了过来,“不愧是敢来命博富贵的女人呐!”
“不简单呐!”
……
思及此,众人对楚辞的忌惮再度提升了一个等级。
连带着对范老爷子、范景瑞,态度都好了不止一个度。
范景瑞倒还坦然,范老爷子这时却是满心的无奈与委屈,真的想大喊一声:“他冤枉啊!”
可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否则,他要是真这么喊出来了,肯定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得了便宜还卖乖。
所以,范老爷子纵使心中有万般委屈,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继续强装镇定。
这样一来,反而让在场之人更加忌惮。
就连上首的皇帝也有几分疑惑,难道一趟流放之行,真的能让人变化如此之大?
想到这里,皇帝干脆试探着开口问道:“老师,艺馨的提议倒是有点儿意思,不过这其中牵涉众多,具体如何操作,您心里可有法子?”
说完,皇帝的目光紧紧盯着范老爷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和期许。
同时也将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范老爷子身上。
如若以往,不论皇帝目的为何,他总会据实直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现在,老爷子也学会打哈哈了。“皇上,老头子我如今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早就糊涂了。朝堂之事儿,还是诸位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的大人们更为合适。”
范老爷子边说边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那浑浊的双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皇帝闻言,脸色一沉,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说道:“老师这是何意?莫不是在推脱?”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对范老爷子的态度也呈两个极端,有的认为这范老爷子流放一遭倒识趣儿不少。
更多的人,则是对范老爷子这种态度很是不满。觉得老爷子,老了,老了,却连气节都丢了。
因此皇帝的话音刚落。
便有一位大臣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指责道:“范孟士,你现在虽为白身。但好歹是我大周的前太傅,曾经也是备受尊崇。如今面对如此重要之事,怎能如此敷衍了事?这种退缩的态度实在不妥。”
范老爷子被如此指责,也不恼。
但是,老爷不恼。范景瑞和楚辞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长辈被辱?
只见范景瑞向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礼,神色郑重,语气坚定地说道:“大人此言差矣!”
“在其位谋其政,才是常理。”
“何况,爷爷崖州消息闭塞,诸多事宜难以知晓。面对如今这复杂多变的朝堂之事,一时之间难以想出周全合适的策略,大人该体谅才是。”喜欢惊!流放前我搬空了皇帝私库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