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惊动 何大老爷有点懵,装印信的匣子要用金的? 何苒同情他三秒,一看就是和平年代长大的傻孩子,不知道战乱年间,对于小老百姓而言,没有什么比黄金的价值更高了。 玉石?砸碎的玉石就是渣渣,熔了的金子还是金子。 这时,阎氏的声音再次响起:“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从何苒转向小厮,小厮更慌了,结结巴巴实话实说:“寿材铺的人来了,说……说……咱家给大小姐……大小姐……” “你说什么?”老夫人质问。 与此同时,两个小乞丐正在抢枣吃,一只绿色的鸟从他们头顶飞过:“孙子们,时辰到了,收钱办事啦!” 另一个小乞丐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抢老子的枣儿,怎么不噎死你。” 哼,偏要和你反着来,小样,谁让你抢我的枣儿? 一名小乞丐从她身边跑过:“何家要出冤案啦!” “何家要出冤案了,后娘谋财害命啦!” 史嬷嬷脸色大变:“快去打听打听,何家出了什么事?” “何大小姐并非孤苦无依,她的养父便是惊鸿楼的大东家,惊鸿楼是她的嫁妆!” 婢女不知道一向沉稳的史嬷嬷为何会沉不住气,她忙道:“街上的人说京城来的锦衣卫大官亲自问出来的,错不了。” 婢女不放心:“嬷嬷,那何家呢,何大小姐会不会真的出事?” 是的,何家心急如焚,气愤填膺! “去报官,去报官,我何家诗书传家,清白如水,他们不要妄想诋毁!” 何家报案,知县立刻去查,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只说是从街上听来的,而寿材铺的人居然是隔着窗户听到的,街上的人都在说,要不就把整条街,不,是真定府大街小巷的人全都抓来审问? 何大老爷已经消气了,天降横财,肯定会有人嫉妒。 何苒只要求真金,花样什么的全都不用,银楼的匠人两个时辰就给打出来了。 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金匣子,居然八两八! 何苒当着何大老爷的面,将一枚印信装进金匣子。 何苒眨眨眼睛:“到了京城再交给父亲,可以吗?” 那惊鸿楼就是姓陆,而不是姓何了。 何大老爷的脑袋嗡嗡作响,没错,他第一次去京城时,便知道京城里也有一座惊鸿楼,但不是酒楼,而是银楼! “你是说京城的惊鸿楼和真定府的是一家?” 所以她要去京城,把她的惊鸿楼收回来。 “好女儿,这些琐事你就不用管了,为父替你去京城,把惊鸿楼收回来。” 何大老爷一怔,京城的惊鸿楼有两个东家? 难怪都说京城和真定府的惊鸿楼不是同一个东家,原来京城的东家还有一个人,那人是谁? 准备进京 何苒摇摇头:“养父说我小的时候去过京城,还被那位东家抱过的,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 那可是京城里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冒充惊鸿楼的东家。 何苒大喜,有父亲陪她一起进京,她就不害怕了。 什么?京城的惊鸿楼也是何苒的嫁妆? 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们真当我死了是吗?” “不敢?老太爷是不在了,可我还活着,我只是老了,而不是死了!父母在,不分家,不分家,你们哪来的私产,谁借你们的胆子,现在就给女儿分嫁妆?” 三太太丁氏算是明白了,老太太这是不想让长房独占惊鸿楼啊。 阎氏一听就急了,丁氏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分明是要把长房的东西拨拉到自家房头,臭不要脸! 丁氏笑得深明大义:“大嫂这话说的,倒像是大小姐的嫁妆,要拿去给你们长房的儿女平分似的,好在这里都是自家人,若是有外人在场,呵呵,怕是那寿材铺子的人又要来一回了。” 丁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何苒还是要被害死呗,且,就是被他们长房,被她这个继母。 还能是谁,整个何家就只有一位后娘,也只有一位继女。 “哎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丫头就是比不上她二哥,她若是能有她二哥一分,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夫人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佯怒道:“你娘说得对,你就是应该和你二哥哥多学学,若是家里的孩子个个都能如铨哥儿这般,这才是咱们何家之福。” 阎氏气得想打人,可这是在老夫人面前,她不敢。 丁氏乐得自在,老夫人眼里只有自己,其次是三老爷,然后是铨哥儿,至于何苒,哪怕她真是一棵摇钱树,老夫人也只管往下摇钱,才不会管那棵树是不是要浇水要施肥。 那什么惊鸿楼,哪怕落不到三房手里,也不能让长房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