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之前咱们带着弓一起跑的时候做了好几个，换着用。” 我：“哦哦。” 早就知道自己来历不明，眼下期待落空，我也没什么失望。跟上谢玉衡的脚步，开始在城中端详。 望着他们琳琅满目的摊位，我还真有几分兴致。但谢玉衡不停，我只好也收拢心思，与他一起找到家客栈。 小二一愣，朝我看来。 小二笑了，“我当是什么，原来是野雀。”这该不是鸟的正经名字，不过本地人这么称呼。我含混地“唔”一声，他又问：“行啊。客官是要清炖还是红烧？” 他是真懂我。前面计划了一路食谱，后面发觉不用亲手做，我是宽心，但也怀有遗憾。直到眼下，听谢玉衡问我“沈浮，你有什么打算”，人才振作起来，“这鸟如此大，同时用上几种做法也行。” 用什么部位煮汤，拿什么地方炙烤……在我叨叨了一长串儿后，眼前的小二竟然能把所有内容毫无错漏地转述一遍。见我点头了，他才笑着一伸手，请我和谢玉衡往里坐。 谢玉衡轻飘飘扫我一眼：“反正比不上你。” 一定不再假于他人之手，亲自为你做好味吃食！ “要不然，”小二道，“客官，您亲自去指点指点？这一顿，连带晚上的住宿，我们便不收您二位的钱了。” 这么大方，有古怪吧？ 这反应说明果然古怪！难道……我俩撞上了传说中的黑店！？ 小二哭丧着脸：“我就与他说，光用一顿饭、一晚上住宿，也太贪心了，可他不听啊。” 我眨眼，再看谢玉衡，他已经把手从佩剑上挪开了。还朝我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没事，”跟着松懈下来，我说，“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带我去就是了。先说好，只指点一遍，教不会也别再找。” 我矜持地颔首，临走前，又是看谢玉衡。 赶在心跳不受控制之前，我和小二一同进到厨房。对着客栈厨子教了一番，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看我的眼神一点点转变。从“你这毛头小子，定是撞大运才得了什么珍贵食谱”，成了“大厨，受我一拜”。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哪天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吧。”这也是实话，前提是我还有过来的机会。 我哭笑不得。哪里是会指点？只是在自己动弹不得的时候，有了一番对谢玉衡指手画脚的经验。 厨子“哎”了声，小二也又被薅过来。重回大堂，我一眼便见谢玉衡端着茶水坐在桌侧。原先挂在腰间的剑这会儿被摆在桌上，剑鞘上正是谢玉衡另一只手。他这样姿势，潇洒、气派，同时有点呆。 我略觉担忧，叫他的名字：“谢玉衡？” 自然而然地忽略掉胳膊上那一排鸡皮疙瘩，我说：“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