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隔了几千年，他终于等到了师兄的回应。 莫千屹跟慕仟静静对待着。 慕仟率先打破了厢房内的寂静，他哑声道：“你……一直都记得吗？” 答案是不可能，他前些日子跟莫千屹的相处中，明明他什么异样都没有，他连那颗石头都不记得。 在他之前的所有设想中，从来没有想过师兄会记得他会想起他这个可能。 慕仟想起来今天不过是他们丛云溪村出来的第七天，莫千屹着了梦妖的道，至少会昏睡四日，这不过是他清醒的第三天，他就以身犯险去捉妖。 他焦急的目光在莫千屹身上逡巡着。 慕仟侧过头，“我也还好。” 一问一答，房内很快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慕仟今日比他以阿木的身份出现时表现得更生疏更客气。 慕仟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扭过头，露出一个有些客气的笑容：“师——你多虑了。” 他不能留在师兄身边，师兄能够想起他，他很高兴，但也很难过。 他自己知道了这滋味是什么就够了，他不想让师兄也体会到这种感觉。 纠缠不清的牵扯没有任何益处。 有事在身是借口也不是借口，他受的内伤有些严重，化为人形也坚持不了太久，他要回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等等。”莫千屹叫住他，伸出手探了探他的内力，不禁蹙起眉头。 慕仟在莫千屹伸手那刻就往后退了退，可最后还是伸出了手，任由他动作。 这一次，他会彻彻底底退出，不……现在还不行，等到那件事情解决，他就再也不出现在师兄身旁，那缕每晚在师兄身边蹿的妖气他也会收的干干净净。 他以为是自己太挂念莫千屹，内心深处的惧怕太深，才会有这个幻境。 他每次都被惊得大汗淋漓。 他强迫自己认真地一遍遍看那幅残忍的画面，尽管自己感到窒息痛苦，他也一下一下记着幻觉中所有的细节。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一副同自己极为相似的身体，许是心底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希冀，想着师兄会不会记得他…… 跟师兄在一起的那几日，他真的很开心。 慕仟静静看着莫千屹给他找药，其实那些他都有，但是他还是想要莫千屹给的。 他沉默地接过莫千屹递过来的药物，妥善收好，便告别，想要开门离开。 他以为自己心中有事，手下没使力，便又推了一次，还是没开。 “我没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莫千屹回答慕仟刚才那个问题，“我是故意去那里的，身上的血浆也是我故意涂的。” “因为我想见你。” 莫千屹知道慕仟在顾虑什么，在纠结什么，在害怕什么，他清楚他的心思。